秦晝點了點頭,看著袂央身旁的宴山居,便很有禮貌地好奇道:“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宴山居,師兄好。”宴山居對秦晝一禮。
秦晝揚起嘴角,道:“我叫秦晝,宴師弟一直在看我小師妹比試嗎?”
宴山居笑了笑,頷首道:“回秦師兄,我比試結束得早,便到離位比試台看著袂央師妹比試了。”
“實在慚愧。”秦晝搖頭,接著對袂央道:“小師妹,我錯了,我前幾位師兄的比試實在是難分勝負,因此一直在加時比試,所以我現下才結束我的比試。”
“不礙事的。”袂央道:“秦師兄,你比試結果如何了?”
秦晝挑眉,嘿嘿一笑,道:“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是我贏了。”
袂央一喜,當下聲音不由得變得有些大,笑道:“那可真是太好啦!眼下我們去瞧瞧大師兄他們如何了。”
“等下,宴師弟還未告訴我小師妹比試的經過呢,無奈我沒有親眼所見,實在好奇得很。”秦晝皺著眉頭,一臉遺憾。
“那個......”袂央一時變得很尷尬,道:“秦師兄不知道也罷。”
宴山居卻又笑了,道:“秦師兄真的想知道的話,我現下就說。”
秦晝嗯了一聲,道:“現下我們先去震位比試台,我一直瞧不見大師兄,或許他還沒有比試結束,我們邊走邊說。”
袂央和宴山居也點頭同意,三人便向震位比試台行去,一路上宴山居滿臉笑意,說得滔滔不絕,添油加醋地形容著袂央如何祭出飛劍,華光一閃,又是如何飛上那比試台。
直到說出與袂央比試的那任衝因為鬧肚子才退出比試,秦晝卻是再也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嘴角都笑得有些抽搐。
見秦晝笑得如此肆無忌憚,路上的些許行人不由得好奇地投來目光,節不知道為何這人笑得如此沒心沒肺,而身旁的兩人卻是態度嚴肅。
“秦師兄,當真有這麽好笑麽?我怎麽一點都不覺得好笑。”袂央輕輕拉扯秦晝的衣角,示意他能不能小聲一點。
“袂央師妹當時正要催動大招,不料那任衝師弟揚起長劍之時,卻捂著肚子大喊要上茅廁,於是因為任衝如此棄權,袂央師妹便勝出了。”宴山居又細細解釋了一遍。
秦晝差點喘不過氣來,待得整理好了情緒,他憋住滿臉笑意,道:“小師妹,那任衝弟子正要揚起長劍,然後鬧肚子忽然要上茅廁,於是你就贏了嗎?”
袂央一愣,尷尬地笑了笑,點頭,道:“是......是這樣的......”
秦晝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袂央再也不管他,隻是自顧自地往震位比試台行去。待得行到震位比試台,台上比試的兩名弟子袂央不認識,當下隨便問了問正在觀看比試的男弟子道:“這位師兄,台上比試的師兄們是多少號了?”
那位被詢問到的男弟子看了袂央一眼,便道:“眼下已經是第十九號和第二十號的比試了。”
袂央沉吟半晌,便對那弟子謝了一禮,道:“多謝,打擾了。”
袂央和秦晝四下張望,卻不見姬夜離的身影,秦晝此刻終於不再笑了,而是蹙著眉頭道:“我記得大師兄是七號,想來他早比試結束,回去了吧。”
“原來大師兄回去了,我就說嘛,他不可能還留在這裏看別人比試。”袂央小聲地說了一句。
秦晝輕輕拍了拍袂央後背,道:“走,我們去看看不知和小穹穹他們。”
袂央嗯了一聲,轉頭向身後的宴山居道:“宴師兄,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去?”
卻見宴山居一直盯著震位比試台上的二人比試,半晌才回過神來道:“袂央師妹,秦師兄,我先不去了,台上比試的有一個是我們離火樓的師兄,我先看看。”
“也好,那我同我秦師兄先走了。”
“好,那麽改日再見了。”宴山居對袂央和秦晝抱拳相向。
袂央和秦晝對宴山居告別之後,便往倪川穹比試的乾位比試台行去。
一路上,袂央有些悶悶不樂,秦晝瞧得清清楚楚,便好奇地詢問道:“小師妹怎地有些不開心?贏了比試應該高興才對。”
“我總覺得這次贏得好不光彩。”袂央攥著衣角,低著頭。她想了想,抬起頭來,看著秦晝道:“還有,秦師兄比試結束都記得去看我,但是大師兄一比試就走了。”
“你是為這個才不高興的吧。”秦晝笑了笑,道:“大師兄怕是去做別的事了也難說,他終究是青木苑大弟子,要做的事情自然比我們多些,你也莫怪他。難道我來看你不成,偏偏要大師兄麽?”
這話說得有些古怪,袂央不由得一怔,連忙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隻道大師兄平日裏不喜言笑,冷冰冰的,自然是秦師兄要好些。”
秦晝莞爾,二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乾位比試台,“川師兄!”袂央看見倪川穹的身影,便脫口喊了起來。
倪川穹聞言,便轉過身,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男子也轉了過來,竟是袂央的大師兄姬夜離。
“咦?”袂央一怔,道:“原來大師兄是來看川師兄來了。”
秦晝咧嘴一笑,行到倪川穹身旁,道:“小穹穹,如何了?”
倪川穹摸著手中的九曲劍,慢悠悠又有些毫無耐心地說道:“還沒有到我,真是好難等。”接著他便將目光投向袂央,道:“袂央,你怎麽樣了?”
“我......我......”袂央吞吞吐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
見袂央神色尷尬與愧疚交織,倪川穹不由得一奇,不過一旁的姬夜離和秦晝倒是淡定許多,秦晝早已知道結果,而姬夜離這般從容的神色也是再尋常不過。
倪川穹輕輕呼了一口氣,道:“袂央,不礙事的,輸了就輸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袂央胸口微微起伏,正要開口,卻聽姬夜離安慰道:“小穹所言甚是,小師妹輸贏不重要,沒有像其他弟子那般受傷就是好的。”
秦晝在旁憋得喘不過氣來,但看見袂央撅著嘴看著自己,當下便裝著一本正經,默不作聲,不敢多說一句。
袂央也沒作何結束,於是倪川穹和姬夜離就以為袂央輸掉了第一輪比試。
“怎麽還沒有到川師兄?”袂央不溫不熱地說了一句,想來她也有些等得不耐煩。
“大師兄,禽獸,小穹,小師妹,你們都在這裏啊!”
忽然,傳來了方不知的呼喚。
眾人立馬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方不知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難道三師兄也比試結束了?袂央在心中默默地念著。
方不知跑到袂央身前,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師妹,恭喜了!我在路上聽說了你比試一事了。”
“啊!”袂央低呼一聲,又聽方不知很是正經地問道:“小師妹,那任衝弟子正要揚起長劍,然後鬧肚子忽然要上茅廁,於是你就贏了嗎?”
袂央倒吸一口涼氣,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是。
“什麽?”倪川穹一怔,道:“我沒聽錯?袂央,那任衝弟子正要揚起長劍,然後鬧肚子忽然要上茅廁,於是你就贏了嗎?”
袂央有些站不住,身子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撞在了秦晝身上,秦晝立馬將她扶住,卻見袂央一個頭兩個大,無奈地點了點頭,“是,是,是這樣的,加上秦師兄,這句話你們已經重複了三遍了......”
卻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袂央師姐,那任衝弟子正要揚起長劍,然後鬧肚子忽然要上茅廁,於是你就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