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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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符紋咒印

聽著烽寂這麽說,袂央耳根灼熱,低下頭去,不敢這般直直地看著烽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暖暖晚風拂過,袂央又抬起眼來,時不時看著眼前的烽寂,此刻的他看著池中的漣漪有些發愣,袂央見他沒有發覺,便更加肆意大膽起來。

細細地端詳著烽寂的臉龐,她看著他左眉上那隱隱的銀色符紋,隻有小指母半截長短,印刻在他的麵龐上,不但不會覺得難看,反而愈發神氣了幾分。

“這是什麽......”袂央止不住問了起來,上次在上古戰場極陽之地,她看見烽寂脫下麵具之時便對這銀色的符紋感到好奇不已。隻不過當時情況緊迫,袂央也沒多少閑暇時間詢問。

烽寂眸光微動,側臉而來,輕聲問道:“什麽?”

袂央壯起膽來,伸出手去,撫著他左眉上的那道銀色符紋,睜大雙眼好奇地問道:“就是這道小小的符紋啊。”

烽寂身子微顫,倒不是因為袂央的詢問,而是因為袂央的舉動,雖然自知她體內的媚藥三分未除,但烽寂還是感到有些震撼。

沉吟了半晌,烽寂不溫不熱地回應道:“你都說了是符紋,那便是符紋。”

袂央聽烽寂如此敷衍的回答,便收回手去,臉微微一沉,滿是懷疑地說道:“不可忽悠人,你之前戴著麵具,想來是不想讓別人看見這道疤?”話語間,袂央一直盯著烽寂的臉龐看,一時間令他好不自在。

一旦想起白日裏與袂央親密的動作,烽寂便是不敢迎上她的目光。

“這不是疤,是符紋。”烽寂淡淡地說了一句,眼神忽而又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此刻的他像是在沉思,回憶著什麽往事。

烽寂的雙手輕輕地摟著袂央的纖腰,源源不斷的暖意從他的雙手傳來,令袂央有些眩暈,緩緩閉上雙眼,思緒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白日兩人的動作。

袂央立馬睜開雙眼,心中突突直跳,連呼吸都有些不安穩了。身前的烽寂見她如此,卻是以為袂央體內殘餘的媚藥再次發作,便是蹙著眉頭道:“你現下感覺如何?可是那毒又發作了?”

袂央聽到烽寂這般說著,咦了一聲,抬眼怔怔地望著他,繼而又道:“沒有,不是什麽毒發作,不是......”聲音愈加變小,頭也低了下去,雙手輕輕攥著衣襟,眼神忽閃。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袂央立時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呢,那符紋到底是什麽?”

烽寂一愣,語氣稍微變得有些緩和,不似平日裏的淡如止水,“你就這般好奇麽?”

“好奇得緊。”袂央本想說她對烽寂充滿無盡的好奇,可是轉念一想,這句話著實曖昧不已,於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被她給咽了下去。

烽寂微微垂下眼簾,好似在思忖著什麽,須臾之後眼神有些茫然,“這符紋我生來便有。”

袂央低呼一聲,道:“生來便有麽?”她想了又想,“難道你從小就戴著麵具,不想讓人看見這銀色符紋不成?”

見烽寂不答,袂央尷尬咳嗽了一聲,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連忙道:“其實這道符紋絲毫不影響你的容貌,反而多了幾分神采,所以麵具什麽的不戴也好的。”

烽寂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袂央會說出這些話,頓了頓又道:“我之所以戴那麵具,可不是自己覺得長相不好。”

袂央臉一沉,重重吸了吸鼻子,輕哼了一聲,心道:“不過是誇了你幾句便是這般自信滿滿。”這話終究是在心中想的,袂央自然不敢說出來。

“從小到大,我總覺得這符紋是有人幫我種下,但我活了這些年,卻不知道是誰所為。”烽寂說著說著便皺著眉頭,仿佛心中的有一無法解開的心結。

袂央不由得感到驚奇,睜大了雙眼盯著烽寂的銀色符紋,細細看了好幾回,便低聲道:“不會真是什麽人特意為之吧?你為何會這般想的?”

烽寂見袂央好奇不已,也見她心思單純,當下也不作隱瞞,緩緩地說道:“你可知道這符紋害死了多少人麽?”

此話一出,袂央雙肩不由得一顫,麵容微變,心中萬般不解,心想著一道小小符紋怎會害死人呢?袂央啞然問道:“什......什麽,害死人?”

“是,害死了許多人。”烽寂說到此處,鳳目中竟然浮現了一絲他從未有過的悵惘和無奈,“本以為這符紋是個什麽胎記,直到八歲那年我才知它是個比魔鬼還可怖的存在。”說起這話,烽寂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話音一落,夜風都變得有些涼了起來,絲絲涼意吹拂著袂央的臉頰,她又是一顫,烽寂的話語使得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比魔鬼還可怖......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八歲那年?”袂央怯生生地說著,手都有些顫抖,激動之下,她不禁抓住了烽寂胸前的衣襟。

見胸前傳來細碎的麻癢,烽寂微愣,但仍舊淡然地繼續道:“過去之事,現下提起也是過往雲煙。”

袂央啞然,本是聽得興起,眼下烽寂卻又不想說,心中不由得一沉,有些不滿地說道:“還真喜歡吊我胃口。”說到這兒,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對,眉頭舒卷,咳嗽了一聲,道:“不過往事不提也好吧。”

烽寂沉默半晌,抬起眼簾,看著夜空皎月,以及那閃爍的寥落星辰,久久沒說話。但袂央可以感受到,此時此刻的烽寂不似平日那般冷傲,而是有種別人無法體會到的痛楚。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又有著什麽不想令人得知的過去呢?袂央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但也不敢對烽寂說起。月光如輕紗一般灑在兩人的身上,借著微風,水池麵上泛起的波紋向四處散去,輕輕蕩漾著二人的倒影。

輕盈的螢火蟲悄然地飛舞著,一直縈繞在烽寂和袂央的身旁,它們像是盯著這依偎的兩人,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樣。

見烽寂不說話,袂央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夜越來越深,袂央的身子愈發覺得有些冰涼,她情不自禁地往烽寂的懷中蹭了蹭,當下也後起臉皮的伸出手換上了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懷裏。

烽寂身子微微抖動,“你的毒又發作了麽?”話音不冷,反而多些淡淡的責意,這種隱隱的責備之中又帶著說不出的愛憐。

三番兩次聽見烽寂提起中毒之事,袂央細細琢磨之後也猜到了自己中了什麽毒,此刻聽烽寂這麽一說,她也將錯就錯,頷首道:“好像真的是發作了。”言畢,加重了手的力道,緊緊地箍住烽寂。

“你......”烽寂啞口無言,似乎袂央快要將他勒死一般。低眉看向懷中的袂央,她雙目緊閉,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使得烽寂呼吸一滯,頭腦突然變得有些空白。

靠在烽寂懷中的袂央聽見他加快的心跳,緊接著她又覺得環在腰間的那雙手又摟緊了自己幾分,袂央使壞地笑了笑,“鳳笈公子,你眼下是怎麽了?難不成也是中了什麽毒不毒的......”

烽寂聞言,深吸一口氣,便鬆開了手,歪過頭去,故作冷冷道:“中毒的人是你。”語氣怪怪的,像是在生氣。

袂央覺得有趣得緊,嘿嘿一笑,又道:“鳳笈公子你這是害羞不成?難道心中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見烽寂重重地呼著氣,想必是被袂央微微氣到了,袂央依然厚著臉皮笑道:“鳥人啊,其實你易容後化為鳳笈公子的時候蠻和藹可親的。”

“和藹?可親?”烽寂眉頭一挑,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這好像是形容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