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真以為自己腦子出問題了,被聶琛那一巴掌打壞了嗎?怎麽幻聽了?
“放我下去。”寧夏低吼著,她這會兒緩過來了,跟聶琛可還沒完呢。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不說,她還挨了聶琛的一記大嘴巴,這個仇,從今天起就結大了,別想著她能原諒他。聶琛不肯放開她,她就開始連打帶咬,但是聶琛好像都不覺得痛似的,反而嗤笑著說,“你不必這麽反應強烈,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幫你敷敷臉,若不然明天不知道會腫成什麽樣子。”這話的意思,倒好像寧夏是自作多情了。
寧夏氣的差點岔氣,更加確定之前他說什麽回到他身邊的話,是她腦子壞掉了,寒著臉對聶琛大吼著,“死開,要你管我啊,打了我,這時候再來充好人,對不起,晚了,這一巴掌的仇,我會記恨一輩子的。”
聶琛上揚唇角,露出薄薄的笑意,低語,“我倒還真怕你忘記我,記恨著正好。”
寧夏沒聽得太清,皺著眉問他一句,“說什麽了?”
聶琛臉色一凜,放下寧夏,才說,“沒什麽。”
寧夏也懶得和聶琛較什麽真兒,她說是記恨聶琛,但是實際上記恨聶琛的心,真的沒那麽強烈,至於為什麽?她當自己白癡了,懶得去追究原因。
和不喜歡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至少寧夏這麽認為。
離開聶琛的總統套房,在電梯裏,她打開空間取了泉水擦在臉上,消了腫,怕的就是等下回去,被遲瑾風看到後,沒辦法解釋她怎麽被打了,她不願意再扯出那麽一長串的理由,費勁兒的解釋。
寧夏回到她和遲瑾風住的套房。遲瑾風正坐在沙發上上網,看到寧夏回來了,對著她溫和的笑笑,說了句回來了,並沒有問寧夏到底去做什麽了,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拍賣會還順利嗎?”寧夏倒不是關心她的翡翠有沒有賣出去,而是想要回平洲了,有些討厭的人,總是像蒼蠅一樣的無處不在,那麽她能有多遠就躲多遠去。
遲瑾風點頭,笑容就在他的臉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寧夏總覺他的笑容有些勉強,有些假,有種疏離感,似乎突然間就和遲瑾風變得陌生了。
“這次因為翡翠是代表我們的玉器廠參加的展出,還要上繳稅收,所以我上報的是公司賬戶,三天之內,對方就會將錢打到我們公司的賬戶,你不介意吧。”
寧夏笑笑說,“當然不會介意。”她不是貪財的人,賭石發家,隻不過是為了爭一口氣,更想著和寧氏抗衡,以後能狠狠的打擊一下寧氏,現在入股遲瑾風的玉器廠,她就想著能和遲瑾風一起,將玉器廠辦的越來越大,能做成全國知名的珠寶公司。
寧夏剛想問遲瑾風吃飯沒,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浴室那邊傳來,“瑾哥哥,去你的臥室幫我拿一下衣服好嗎?”
聽到這聲音,寧夏的臉刷的一變,腦袋“嗡”的一聲,就像是千萬隻蜜蜂一下子鑽進了她的腦袋。
遲瑾風皺皺眉,臉上有不悅的情緒劃過,但是他還是站起身,走進臥室,一會兒,手上拿著女人的一套衣服出來,走到浴室前,本來想自己交給浴室裏的女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轉身麵對寧夏說,“能麻煩你,將這衣服給蘭語嗎?”
葉蘭語?寧夏腦海裏閃過這個名字,早就手腳冰冷的她,臉上的肌肉整個被凍僵了,哪怕一個字也無從嘴裏說出來。一個女人的衣服脫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裏,然後還在男人住的地方洗澡,讓男人遞給她衣服?這是怎麽樣的曖昧,才能做到的事!!!
寧夏怔怔的望著遲瑾風,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讓他這麽肆無忌憚的報複她?還讓她將衣服遞給那個女人,嗬嗬,她到底有多賤呢?她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酒店鬼混,她被傷了,還要伺候那個無恥的小三兒?
遲瑾風對寧夏的反應有些覺察,眉頭蹙緊,對寧夏說了聲,“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寧夏好不容易才有氣力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句話,“嗬嗬,我想什麽了?不是我想的什麽樣子呢?”
這時,浴室的半開,裏麵露出半個美女的裸/體,看到寧夏才驚慌的縮回去,不過,這一幕,遲瑾風因為背對著浴室那邊,並沒有看到。那個美女關好浴室的門,沒多會兒,浴室的門再次打開,那個美女穿著遲瑾風的大襯衫,裸著美麗修長的腿,赤腳走出來。
“這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蘭語。”葉蘭語閃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被寧夏捉了現場,竟然還能有落落大方的態度,寧夏真懷疑,她這張臉是不是刀劍都戳不破的堅固,至少她又一次見識了,這世界是最堅固最厚的就是人的臉皮。
寧夏仔細的望著這個叫葉蘭語的女人,除了那讓人比之不及的花容月貌,帶給她的就是幾分隱約相識的味道。猛地,寧夏腦海中閃過一抹光影,她終於記起在哪裏見過這個葉蘭語了。在她和遲瑾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當遲瑾風對她說女人和狗不許進入他的地盤的時候,這個葉蘭語就抱著一隻狗出現了。
遲瑾風這時候也跟著說,“在我們那群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裏,就屬蘭語最小,大家都特別疼愛她。”說完還滿眼寵溺的望了葉蘭語一眼,而葉蘭語也恰時的嫵媚一笑,說,“是呢,大家都好寵我,就屬瑾哥哥最疼我了。”
寧夏差點惡心的吐了,她真佩服這個女人的臉皮,真佩服遲瑾風的無恥,都齷齪到這樣的地步了,還妄想以兄妹之情將他們的苟且之事,一筆帶過。這個哥哥真是夠疼妹妹的,都疼到床上去了;這個妹妹也真夠疼哥哥,哥哥根本沒有資格看妹妹胴/體的福利,都賞給了哥哥,兄妹間不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
一口悶氣,差點將寧夏氣死。還好,命運在重創她的時候,給了她足夠的殘忍體驗,那個殘忍的父親,早就讓她對這個世界上的那種該最無私的親情,都寒心到底。眼前不過是她喜歡的人,做出了,很多男人都可能犯得錯誤,她要是大驚小怪的,也太沒見識了。
何況一哭二鬧三上吊,是那些素質低的女人才用的招數,不但無益,而且還貶低了自己。她,要那份尊嚴,更要那份驕傲,沒有遲瑾風的愛,她還會死掉嗎?曾經她並不認識遲瑾風,不還是一樣的活著?這個地球,少了誰還是一樣的轉。
冷靜下來,寧夏轉而清眸淡笑,說了聲,“你好,蘭語妹妹。”將自己的情緒全都不著痕跡的掩蓋起來。婚姻中尚且難逃第三者插足,何況她和遲瑾風隻不過是戀愛中的角色呢?寧夏帶著想要吐血的情緒,想著,沒什麽大不了的,一輩子那麽長,誰能保證不會愛上一個人渣???
還好,她從未真正徹底的信任遲瑾風,還好,她沒有蠢到對他交出全部自己的……
遲瑾風本來的情緒中帶著幾分的不自然,這會兒看到寧夏大大方方的對著葉蘭語問好,態度相當自然,親切有加,慢慢的鬆了一口氣。他甚至笑著對寧夏說,“我相信你和蘭語一定會成為很好的姐妹的!”
葉蘭語馬上配合遲瑾風的話,拍著手笑道,“是呢,我和嫂子一定會相處融洽的。”
齊人之福?那是古代好吧,想著讓她和這麽不知羞恥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到底是誰的腦子壞掉了?寧夏那顆寫著善良的心,慢慢的用一層厚厚的冰霜,將那叫做善良的字體,覆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