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句話就說過了,喊我姐姐就可以了,這個嫂子,我可擔當不起。”寧夏依然笑容滿麵,隻是那笑容冷得像冰。
遲瑾風聽到寧夏的這句話,才覺得味道不對,眉心一皺,眼神有些緊張的望向寧夏說,“寧夏,你是不是誤會了?”
寧夏笑顏如花,那清冷孤傲的笑容就像是寒夜裏綻放的雪梅。“沒什麽。我和你隻是合夥人,除了這個身份之外,我沒什麽權利幹涉你的私生活。”
“你想說什麽?”遲瑾風臉色也冷下來,望著寧夏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怒氣。
“沒什麽?我的那些翡翠、你工廠的股份、還有買的你的那座房子,我都不要了。別人都說很多東西都是錢買不來的,但是我發現不一樣。因為錢可以買教訓。這個教訓,我還認為挺值得。”算是個交代,她和遲瑾風從今天起,完了!寧夏站起身,轉身步履堅定的走向門口。
“寧夏——”遲瑾風大叫著寧夏的名字。追上寧夏,一把抓住她的手,臉色蒼白如雪的大喊著,“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蘭語出了點小意外,衣服弄髒了,所以我借浴室給她洗個澡……”
借浴室洗澡?這麽侮辱她智商的話,遲瑾風竟然也想的出來?一個女人的衣服脫到臥室不說,還毫不避忌的打開浴室的門,讓妹妹的裸/體出現在那個被稱為哥哥的男人眼前?這世界的道德何時尺度大到妹妹對哥哥,可以像情人一樣的百無禁忌?有這麽不要臉的兄妹嗎?
寧夏回頭給了遲瑾風一個冰冷的微笑,然後她一字一字的對他說,“放開你的手,我祈求上天以後別再讓我遇見你,因為我不想被惡心死!”
“不是……,寧夏,你聽我說……”遲瑾風的話還沒說完,寧夏抬起的一腳狠踹到他的小腹,讓他痛得腿軟,一條腿單跪倒地上。
“有一種人,你對他生氣都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寧夏冷笑著說完,輕蔑的掃了遲瑾風一眼,然後昂頭大步離開。毅然決然!
沒什麽好難過的!她何其驕傲,怎麽讓一個人渣般的男人,折損她的矜貴呢?
寧夏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到酒店外麵的,她真的半顆眼淚也沒掉,隻是,為什麽這天突然變得好冷?冬天什麽時候偷偷來的?她怎麽都不知道?
“寧夏……”遲瑾風的聲音遠遠的從寧夏的背後傳來,寧夏像是聽到鬼哮似的,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然後倉皇的向街上逃去。她不要見到那個無恥的男人,請讓她生出一雙翅膀吧,哪怕是逃向地獄,她也不會回頭!
“嘎——”一聲猛烈刺耳的刹車聲音,寧夏茫然的望著離她咫尺之遙的轎車,過度的驚嚇,讓她一下子癱軟到地上。
“小姐……”車子上下來的男人,嚇得聲音都在抖。當看清寧夏的臉時,那個人才好意外的驚呼,“寧夏,怎麽是你!”
寧夏猛地抓住那個人的手說,“不管你是誰,馬上帶我離開這裏……”
逃離遲瑾風,這就是寧夏此時唯一的念頭。那個男人點點頭,然後扶起寧夏,一起上了他的車,在遲瑾風趕過來之前,車子已經速度的離開了。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樣子了?”男人的聲音極為熟悉,怎麽這麽像是——,寧夏猛地瞪大眼睛,望向駕駛座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唐鏡!天!這地球果真是圓的,轉著轉著就回到原點了!
“天!”寧夏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在這麽傷心的時刻,她竟然遇到故人,一時間,心底那個叫做堅強的堤壩塌陷了。要不是唐鏡正開著車呢,她差點就撲到唐鏡懷裏痛哭一場了!
“丫頭,怎麽了,這個德行?被男人甩了?我就知道你笨的跟豬一樣,沒我看著,肯定會被宰了。”唐鏡還是老樣子,除了陰損,就是挖苦。
寧夏即使是在哭著,還是狠狠的啐了唐鏡一口,“呸,你才是豬肉呢?”
唐鏡哈哈大笑,無不自戀的說,“你有見過我這麽帥的豬嗎?”
寧夏沒好氣的回,“見過啊,你就是啊!”在唐鏡麵前掉眼淚的感覺,就好像她是個小醜,在給唐鏡演一場好戲似的,熱鬧讓他瞧了去,苦的隻是她自己。寧夏沒得到安慰,反而氣呼呼的了,不過這麽一生氣,心裏的傷口,似乎也不疼了。
唐鏡從紙抽裏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寧夏,有些奚落的口吻說,“你趕緊擦擦吧,我還沒吃飯呢,看到你這樣子,我都惡心的沒胃口了,你別讓我餓死好吧。當個餓死鬼,下到地獄裏,也投不好胎的,到時候你負責啊。”
“呸!那才好呢,我倒希望著你投不胎才好呢,到地獄裏受罪著去吧,死摳門!”寧夏氣呼呼的同唐鏡拌起嘴,不過,貌似鬥嘴,但是寧夏心裏卻是另一種的感覺,那種感覺從她的親生父親身上失去的,卻竟然在唐鏡的身上找的回,那就是親情!和唐鏡如兄妹般的感情。
唐鏡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低聲咒道,“死丫頭,真小氣,還記恨著我呢?”
寧夏用紙巾狠狠的擦幹淚水和鼻涕,和唐鏡一拌嘴,焦點轉移了,心情真的好多了。在她麵前更殘忍的事都經曆過,眼前的最正常不過的失戀,打不倒她。
情緒正常回來,寧夏才問唐鏡,“咦,怎麽會這麽巧?你怎麽會在廣州的?”
唐鏡瞥了寧夏一眼,才一邊專心開車的目視前方,一邊說,“來找你啊。”
寧夏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了。當日唐鏡莫名的消失,現在又突然的回來,還是專程找她?她真好奇了,找她應該是有事,但是他怎麽知道她在廣州的?寧夏將這個疑問交給唐鏡,得到的回複,是因為遲寧風!
唐鏡說,“我問了寧風,知道你和他哥哥在一起,然後再打個電話,就知道你的行蹤了。”
寧夏點頭,可是找她有什麽事呢?
“聽說你現在長本事了,賭石方麵有一套啊。”唐鏡哎呀哎呀的感歎一通後,又接著說,“看來我調教出來的徒弟,真是不同凡響啊。”
他的話落定,寧夏險些啐他一臉吐沫,“呸,你還能再不要臉嗎?”
唐鏡立即搖頭,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的說,“何止能呢?在不要臉的道路上,我一直致力能走的更遠呢!”
寧夏下巴差點脫臼了,格格的笑的。
等寧夏因為笑聲,情緒變回自然的時候,唐鏡才意味深長的望了寧夏一眼,說,“大遲是個複雜的人,他不是什麽壞人,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一定不適合你。那個姓聶的小子配你才是最好的,那小子才是真的喜歡你!”
寧夏冷汗馬上冒出來了,皺眉望著唐鏡,一臉的稀奇表情,好像看到了頭北極熊似的。他竟然說聶琛喜歡她?拜托,他才見過聶琛幾麵啊。
唐鏡伸手對著寧夏的頭頂彈了一個響指,疼得寧夏立即尖叫,吼他,“幹嘛啊你!”
“你那是什麽眼神?”唐鏡哼哼一聲。
寧夏翻翻白眼,對這唐鏡再一呲牙說,“看你的眼神啊,怎麽著你不滿意啊,沒關係,你想要讓我看你如看豬似的眼神也可以!”
唐鏡又伸手過來,寧夏嚇得急忙躲開,一邊尖叫,“大掌門,你還是好好開車吧,別讓我這如此漂亮的花骨朵,還沒綻放,就死翹翹了啊。”
唐鏡收回手,一邊笑著一邊說,“啊哈,你這不還不傻啊,知道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沒必要為了某個渣,錯過了盛放啊。”
寧夏哼了一聲,重新坐好,嗤笑的對唐鏡說,“一段時間不見,你是不是去當教授了?思想高尚好多嘛,還想當我人生的導師啊!”
唐鏡自戀的甩甩頭,真不要臉的說,“你看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