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鏡的一番話可沒將遲寧風忽悠了,他還不了解這個唐大胖子嗎?低聲罵了一句,“老狐狸!”遲寧風還是去那邊跟蚱蜢商量去了。
他花錢買下蚱蜢的一隻羊,然後讓蚱蜢幫著宰羊,他在請蚱蜢吃烤全羊。
這樣的事兒,蚱蜢怎麽會不答應呢?他不但賺了錢,還省的再去做飯了。
於是乎,兩個多小時後,寧夏就被噴香的烤羊肉味給饞醒了。
醒來的時候,她還給嚇了一跳,她隻記得她睡著的時候是在蚱蜢的驢車上的,這會兒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裏睡,就好像一夢之間穿越了似的,記憶連接不起來,有點懵。
不過,那烤羊肉的香味,超級強大的,寧夏鑽出帳篷,一眼看到不遠處的篝火,三個大男人正圍著篝火,映照的臉都紅彤彤的,正在那裏啃羊骨頭呢。
遲寧風眼尖,首先看了寧夏,不但是因為他坐的那邊正好對著寧夏的這個方向,而是他一直注意著寧夏這邊的動靜呢。他們這幾個大老爺們兒,都餓得前心貼後心的,何況寧夏這個女孩子呢。他早就料到寧夏一定會被羊肉的香味誘惑醒的,所以從烤上全羊後,他就一直瞧著寧夏這邊。
這會兒子看到寧夏走過來了,對著寧夏指指他旁邊的草墊子,說,“寧夏坐這邊。”
蚱蜢看到寧夏過來了,不做聲的拿著刀子去割羊腿兒,他的動作嫻熟利落,很快就將一隻羊腿兒割下來了,然後站起身遞到寧夏麵前,羊肉上還不斷的滴著油呢,看著那油光光的冒著熱氣的羊腿兒,寧夏真也饞得直流口水了。隻是當寧夏將羊腿兒接過來,下巴馬上就掉了,這隻羊腿兒隻怕最少都三斤重呢,捧著這麽重的羊腿兒去啃,她覺得她的臂力可真是值得考驗的問題。
看了看唐鏡,她轉而走到唐鏡那邊,喊他將羊腿給她拆半,她拿不了這麽重的羊腿兒,也吃不了這麽多。
唐鏡有幾分詭笑的,掃掃旁邊那兩個都愣住的大老爺們兒,心裏想著,怎麽樣?都傻了吧。兩個人對寧夏的殷勤,等於寧夏都不是挺買賬。尤其是遲寧風,誰讓他是遲寧風,要是白寧風,黑寧風的都行,這會兒隻因為他是姓遲,就什麽都不行了。
和遲寧風也那麽多年的老朋友了,在唐鏡心裏,他其實是挺偏向遲寧風的,可是誰讓這個弟弟先認識寧夏,卻錯過了機會,反而將給了那個哥哥鑽了空檔,隻怕這會兒,遲寧風還不知道寧夏和遲瑾風的那檔子事呢。要是知道了,心裏還不知道怎麽起疙瘩呢。
女孩子沒結婚的時候,誰追都可以,這時代哥倆兒同時追一個女孩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女孩先做了哥哥的女朋友,再做弟弟的女朋友?這檔子事,唐鏡瞥了一眼剛剛坐在他旁邊的寧夏,心裏早就有數了。
那邊寧夏已經開始啃羊腿兒了,她之前聞著覺得味道挺香的,這會兒吃到嘴裏卻皺了眉頭,因為一點滋味也沒有。
唐鏡看見寧夏皺了眉頭,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笑著不出聲,而是拿著他剛才幫寧夏拆下來的另一半羊腿,一邊放到火上烤著,一邊往上麵撒著鹽。等覺得味道也差不多透入肉裏了,才拿下來,遞給寧夏,並說,“嚐嚐看,這次味道怎麽樣了?”說完將寧夏手裏的那半羊腿兒接過來,接著放到火上烤著。
這回寧夏自然吃的滿意了,有了鹽,味道才出來了。
而另一邊遲寧風和蚱蜢都不約而同的瞪著唐鏡,不為別的,誰讓寧夏跟他最親近呢?他們兩個獻了半天殷勤,結果都沒討到寧夏的笑容,白白便宜了唐鏡了。
蚱蜢怎麽著也好點,最吃虧生氣的隻怕就是遲寧風了,這羊可是他買的,結果倒讓唐鏡做足了好人樣,他不生氣就怪了。
於是當唐鏡偶然的一瞥,就看到遲寧風瞪著大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似的。唐鏡既好氣又好氣,瞪他做什麽?他可是一直將寧夏當妹妹的,當然以前很多時候也都是個好騙的小笨妞的。唐鏡心裏低咒一聲,遲寧風這頭蒜真是當不了蔥,活該是個笨蛋。
寧夏此時可是專心致誌的啃著她的羊腿兒呢,沒眼前兒的三個大老爺們兒心裏的動靜大。她也真是餓瘋了,更是這烤羊肉味道超美味超鮮,她可是真吃的美美的。連她自己都嚇一跳,半隻羊腿兒都沒她吃進肚子裏去了,那羊腿上的肉可是最多的,一根骨頭,N多的肉。她吃的心滿意足,等唐鏡將另一半也入好味道的羊腿兒拿給她的時候,她一個勁兒的搖頭,可是吃不下了,已經撐著了。
“吃飽了嗎?”唐鏡笑著問寧夏,同時對著對麵的遲寧風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但是他又努嘴兒,又眨眼睛的,那個遲寧風卻沒讀懂他的意思,直到唐鏡心裏暗罵了遲寧風一聲笨蛋,然後喊他去車子裏拿些紙巾來給寧夏擦手,遲寧風才醒過悶兒來,趕緊的站起來,小跑著到他的車那邊,拿來了紙巾,和幾瓶礦泉水。這次他也不吝嗇了,反正礦泉水是他車上常備著的,還有半箱呢,分明將礦泉水扔給蚱蜢和唐鏡,他留著一瓶給自己,另一瓶在順勢坐到寧夏身邊的時候,才遞給寧夏。
唐鏡這才斜著眼睛白了遲寧風一樣,心裏想著這家夥這會兒腦子不生鏽了,換上點油了,靈活了。
寧夏對遲寧風的還是有好感的,隻是因為遲瑾風的事,連累了遲寧風,她現在對遲寧風的態度沒以前自然了,以前倒是有點想罵就罵,想損就損的不避忌,現在可沒了,對遲寧風坐到她身邊也覺得有幾分的不舒服,隻是礙於裏子麵子的事兒,也就沒表現的那麽生分,倒顯得她小氣似的。
她接過遲寧風遞給的她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才說,“困了,想睡了。”
唐鏡連忙給寧夏接著梯子,說坐飛機累了那麽長時間,到這兒又跟跋涉似的,他這老爺們兒都累的夠嗆,何況寧夏這個丫頭呢,嗬嗬笑著,唐鏡讓寧夏趕緊的去睡。心裏卻在想著這小丫頭真是被遲瑾風傷透了,連帶著對遲寧風也這麽心有芥蒂。
遲寧風隻能在那兒皺皺眉,他又不是傻子,寧夏是刻意的躲他,他能感覺的出來,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這好感什麽的,不是他想著讓寧夏的心上寫上,就能寫出來的。
那邊蚱蜢也吃飽了,站起身問遲寧風和唐鏡還吃不吃了,羊肉總放到火上烤著肉會老的。
唐鏡和遲寧風,都說了不吃了,吃飽了,蚱蜢才將火架上的剩餘的羊肉取下來,拎著就拿到他的破屋子裏去了。根本都不問遲寧風一句的。
遲寧風本來也不在意的,他本來就對蚱蜢有所忌憚,現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買那隻樣就為了今晚吃飽肚子,也沒想著一隻羊當一個月的糧食去吃的。所以蚱蜢將剩下的羊肉私吞了,也就私吞了,他也不當回事兒。唐鏡這本來就是占便宜白吃白喝的,他更是不管了。
可是當蚱蜢折回來,遲寧風和唐鏡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怒了。
為什麽?也真沒蚱蜢這麽缺德了,遲寧風和唐鏡還在火堆邊坐著呢,他就拉開褲子對著火堆撒了一大泡尿。火堆被他的尿澆得冒出一陣濃煙,還被火堆燒出一陣騷氣轟天的臭味,讓遲寧風和唐鏡都惡心的捂著鼻子,趕緊逃開,紛紛臭罵蚱蜢忒缺德了。
蚱蜢反而覺得被罵的無辜的說,氣哼哼的說,“這裏到處都是柴火堆,要是不滅了火源,要是著起火來,可就麻煩了,想救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