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繡坊位於市區最繁華的地段,在周圍更多現代氛圍,和洋文化氣質的各世界名牌服飾店的烘托下,蘇繡坊更顯的與眾不同,完全仿古的裝修風格,古雅之極。
聶琛因為要找車位放車子,所以讓寧夏先自己進去選衣服。
當寧夏走進蘇繡坊的那刻,她的眼前立即一亮。這蘇繡坊裏的衣服,真是漂亮的不得了,讓寧夏幾乎都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在國際服裝中,中國的旗袍也有個不小的影響力,至少寧夏眼前就瞧著這店裏選旗袍的,有三分之二都是外國人,甚至有個黑人妞,身上正試穿著一件白色花錦旗袍,她那膚色的極黑和那旗袍的極白,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若不是那腰身上肥嘟嘟的贅肉,都要擠破那旗袍了,倒還有種撞色的時尚感呢。
寧夏捂住嘴,防止自己不道德的失笑。
這家店裏的女店員都是身穿蘇繡的旗袍,都是一水兒紅色花錦旗袍,氣質柔婉,美麗動人。這無形中就給自家的產品打了廣告。爭芳鬥豔,也可以用來形容女人們的,是女人都有個通病,看到誰穿了極漂亮的衣服了,也會像摘星星月亮似的,心裏想著,願望裏盼著。
見著寧夏進來了,有個身材高挑的女店員,款款生姿的走過來招呼她。對於寧夏,這樣經常和高薪白領、上層名媛打交道的人,單憑著第一眼直覺,根本就沒將寧夏放進眼裏去。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紅花還要綠葉配呢,像寧夏本身就不是那種絕色天香的大美女,此時身穿的衣服,雖然不至於是那種地攤上的廉價貨,但是也不是什麽特高檔的品牌,除了那一身清純並充滿朝氣的氣質,能亮瞎人的眼睛,別的就什麽也談不上了。
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妹,口袋裏裝不進幾個大子,這恐怕著就是從外邊瞧著好玩,就好奇的走進來的,要不是店裏有別的顧客在選衣服,她直接就會趕蒼蠅似的將寧夏趕出去了。
“這位小妹妹,請問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要是迷路了,我可以幫你打電話找警察叔叔哦。”女店員表麵含著微笑,但是話裏卻不是個意思。
寧夏聽著這店員的話,一愣,她是已經先被這店員標準式的微笑給迷惑了,對她的印象還挺好的,認為這家店的服務真是一流的,店員都跟空姐似的的有素質,直到聽著暗裏帶刺的話,她臉上的笑容也就僵了,眉心一皺,明白她是讓店員小瞧了。而且這店員的話,說的也忒過分了,話裏頭的意思分明將她當弱智了,她怎麽著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卻被這店員比喻的像個沒有大人的手牽著,就會迷路的小孩子。
“如果不想找警察,那麽姐姐也可以幫你打給你的父母親人的哦,小妹妹,記得家裏的電話嗎?”那店員見寧夏有點不識相,還繼續呆在店裏,那話就更損了。
寧夏知道再不出聲的話,還不知道會被這個女店員如何的羞辱呢,淡漠的瞥了那女店員一眼,說了聲,“我來選衣服。”
女店員立即笑得更強烈了,隻是那種帶著諷刺的嘲笑。這次話就說的直接一點了,“這位小妹妹,我們這裏的衣服都是麵對高薪階層的,店裏的衣服衣料不但是上等的桑蠶絲製成,經過蘇繡好手精湛刺繡下,這裏的每一件衣服都能堪比藝術品的,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買的起的,您確定您有能力在這裏消費嗎?”
寧夏冷笑一聲,人家不給她留麵子,她也就顧著什麽麵子裏子的了,直接冷冷的開口說,“我經你這麽提醒,到真是覺得走錯地方了。”
那女店員眼神中的輕蔑更濃,嗤笑著說,“那麽,門口在那邊哦,請走好。”
“我的話還沒說完了,我是覺得我不是走進了服裝店,而是走進了戲園子,沒見過哪家服裝店不賣衣服,賣嘴皮子的。”寧夏的聲音微微的提高,她不會像是個潑婦似的罵街,受了窩囊氣,她也不是沒有涵養去容忍,隻是被人如此踐踏自尊,她要是再不反駁,就真的別怪人家瞧不起了。“你們店長呢?我要投訴!”
“怎麽了?”一聲疑問,但說話的人不是這家店裏的店長,而是聶琛。
伴著一把溫潤如泉水的好嗓子,清俊儒雅的聶琛從外麵走進店裏來後,就像一道奪人眼球的光,吸引的幾乎是店裏所有人的目光。
這樣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尊貴氣質的聶琛,氣場強大的令店裏所有的女人們,都為之驚豔。這家店裏的店長,更是趕緊的走過來招呼,對待聶琛的態度那個謙卑。
這裏的所有女人都被聶琛出眾的外表震撼住了,那個唯一例外的人,就是寧夏了,她對聶琛的感覺,一項就跟是她們家後院的蘿卜似的,拔走了一個,還有一園子呢,從來就沒對這家夥高看過一眼。這會兒,看到店裏的女人似乎都被聶琛迷住了,她才第一次那麽認認真真的看了聶琛一眼,本來心裏還想著這家夥又沒長了三頭六臂的,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人,這些個女人也太沒見過世麵了,怎麽都對他看傻了呢?
但當她的目光對聶琛望過去的時候,倏然間,她竟然也有種發現寶貝的感覺,心裏還喃喃自語的說,怎麽以前她就沒覺得聶琛有多好看呢?
“你好像生氣了,這裏有人惹到你了嗎?”聶琛可沒心思注意周圍的女人怎麽個眼神的看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寧夏身上,進來的時候聽見她發飆了。
“沒事。”寧夏聽到聶琛問她,晃回神來,心裏咕噥,她多半是錯覺了,眾星捧月,因為這店裏九成的女人,隻有聶琛這個男人,才突兀的顯得他多麽不同吧,要是在一堆男人中,他頂多也就淹在蘿卜坑裏了,輪不到他顯擺。要是她也在一堆男人中,不也一樣是嬌嫩嫩的鮮花一朵嗎?
心裏不承認著聶琛的優秀出眾,不過,寧夏還是表裏不一的對著聶琛多瞧了兩眼,尤其當聶琛走到她麵前,伸手抓住她的手,那一刻店裏的女人們全都傻眼,嫉妒的目光刷刷的向她掃來,寧夏立時心裏偷笑到爆,那個驕傲和滿足感就別提了。她以前都會反感聶琛握住她的手的,這一刻她不但不排斥,還緊緊的握住聶琛的手,有種對那些女人示威的感覺,像是在宣告這個花樣美男是她的,讓那些女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聶先生——”那個店長對聶琛招呼著,她顯然是認識聶琛的,態度無比恭謹的對聶琛說著,他之前定製的衣服都已經做好了,可以先試穿一下。
寧夏聽到這店長說那衣服是聶琛之前就定製的,明白他是為了她定製的,心裏卻沒那麽多的開心,她是擔心衣服尺碼的問題,這家夥又不知道她的三圍的size,胡亂定製的話,可能不是那裏大這裏小的,倒不如從正規衣服尺碼號裏選大小號,哪裏不合適都可以改的。
貴賓包廂內,店長親自為寧夏服務,其他店員拿出聶琛定製的幾件旗袍,排排站好,拎著衣架向寧夏展示那做工精致的旗袍,等待她選一件先試穿。
之前那個小瞧了寧夏的店員也在這些人其中,雖然已經對寧夏刮目相看,但是骨子裏還是挺瞧不起寧夏的,覺得她不過因為著那一身的青春氣,才引起聶琛這樣的貴公子注意的幸運小妞罷了,聶琛也就是一兩天的新鮮勁兒,過不了幾天,這丫頭上哪兒哭去都不知道了。
等到寧夏試穿了一件旗袍,從更衣間走出來,無袖的旗袍,除了露出寧夏那白藕似的胳膊,更突顯了她左手上戴著的那對龍石種豔綠手鐲和金絲紅翡的手鐲,這一綠一紅的翡翠手鐲,不但好看,而且質感就在那裏,那天價翡翠散發出來的氣場,哪裏是那些廉價首飾能比的了的,女店員對寧夏的嫉妒心就更加明顯了。心裏想這長得就像是菜市場的廉價白菜似的女人,怎麽修來的好福氣,能遇到聶琛那樣有錢的公子哥,穿十幾萬一件的蘇繡旗袍,帶那麽高檔的首飾?
別人的嫉妒,就是她更加驕傲的本錢。寧夏此時試穿了一件白綾繡蘭花的旗袍,站到鏡子前,從那穿衣鏡裏看到剛才那個輕視她的店員對她投來的嫉妒目光,之前的氣全都順了。她又不是市井村婦,即使那個店員輕慢了她,這會兒事情都過去了,她也全然不計了,因為聶琛給她的自豪感,讓她心裏還挺美的。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身邊有個出色的男人,能帶給她與有榮焉的感覺,這樣想著,這聶琛跟個甩不掉的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後,還是有多多好處的嘛。
尤其當寧夏看到那旗袍的尺寸竟然恰到的好,就像專門量過她的尺碼做出來的,還真是挺驚訝的,不知道聶琛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眼力,能這麽準確的判斷出她的尺寸?
衣服合身,加上這旗袍本身就美的不得了,又配著寧夏的那極品翡翠的首飾,點襯出那種女人特有的優雅柔美,讓本來都沒什麽自信的寧夏,也開始對自己刮目相看起來。店長又拿來了發梳,將寧夏的長發綰起來,那種東方女人特有的典雅嫻靜,就越發的濃烈了。
當她淺笑盈盈的回頭望向一邊坐在沙發上的聶琛,那嫵媚妖嬈的風情,瞬間讓聶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