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崖子暗想自己大不了學學趙高,來個指鹿為馬,那樣說不定可以瞞天過海,於是吳崖子感興趣的說道:“你手下先鋒的印璽還在你的手上吧。”
蕭可為一時之間還沒有領會到吳崖子的用意,他喃喃說道:“先鋒的印璽在我這裏,雖然先鋒的印璽與虎符很像,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虎符,吳兄不是要拿他來以假亂真吧。”
吳崖子笑道:“為什麽不呢,這可是我們奪回軍權的唯一機會。”
聽了吳崖子的話,蕭可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如果別人現在拿一隻鵝蛋放到他的嘴邊的話,一定可以十分輕鬆的塞進他的大嘴裏。
顯然他被吳崖子如此大膽的想法給雷倒了,蕭可為一生閱人無數,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膽大妄為的人,不過這個主意雖然膽大,但卻不失為一個釜底抽薪的好辦法。
吳崖子拿過先鋒的印璽,用自己的軟劍高高跳起,然後跳上馬背說道:“契丹的勇士們聽著,蕭元帥有令,契丹人不打契丹人,所以契丹勇士都退到一旁原地待命。”
吳崖子這話音之中使用了逍遙派特有的內力,雖然大街上殺聲震天,但是所有攻打皇宮的遼兵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吳崖子那震耳欲聾的話,他們又見蕭可為與吳崖子並肩而立,於是所有人都開始緩慢的後退。
耶律浚沒有想到吳崖子會在這個時刻突然背叛他,他一指吳崖子說道:“姓吳的,本王帶你不薄,你為何叛我。”
吳崖子聽了冷笑道:“二殿下這話就叫人摸不到頭腦了,不知閣下什麽時候厚待過我呢,當初我誠心追隨二殿下,可是二殿下卻不懷好意的擄走了我的師妹巫行雲,你這算待我不薄嗎。”
耶律浚暗想這件事他怎麽知道了,羅丹那小娘們這些天一直與他眉來眼去的,難道是羅丹那蕩婦背叛了自己,所以吳崖子才會知道這些事情嗎。
但他現在已經無暇問個究竟了,耶律浚大叫道:“你自己知道巫行雲那個小丫頭在我的手上,為什麽還敢背叛我,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的小情人嗎。”
吳崖子暗道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小子拉什麽屎,就算自己聽他的,他也不會放過自己與巫行雲的,此人現在拿巫行雲來威脅自己,就是效仿他剛才對付蕭可為的手段,可是自己卻是不會上他的當的。
吳崖子不在理會耶律浚,而是繼續挑著那假虎符招降蕭可為的草原鐵騎,耶律浚見到那些士兵不斷後退,他氣急敗壞的拿出真正的虎符高高舉起說道:“遼國的勇士們看清楚了,我這才是真正的虎符,你們不要受了宋豬的欺騙。”
聽耶律浚這麽一說,那群草原鐵騎都不知道該聽誰的了,現在大敵當前,他們哪裏有機會親自上前辨認虎符的真假呢。
蕭可為站在吳崖子不遠處大叫道:“耶律浚胡說八道,真的虎符確實在吳兄的手裏,而且那虎符是我親手交給吳兄的,眾兄弟不要懷疑。”
蕭可為身為草原鐵騎的主帥,他這麽一說,無論他的話是真是假,所有人都會認為他的話是真話了,雖然剛才有不少人看到蕭可為把虎符交給了耶律浚,可是那些人大都是追隨蕭可為多年的親信,他們自然不會出來指正吳崖子,現在他們聽到蕭可為出來說話,立即隨聲附和道:“我們隻聽蕭元帥的,請蕭元帥下命令吧。”
耶律浚見了暗叫不妙,蕭可為一出頭,自己的真虎符倒變成了假的了,而吳崖子手中的假虎符卻成了真的,想不到這小子如此會顛倒黑白,接著耶律浚朝隱僧釋空使了個眼色。
隱僧釋空立即會意,他飛快的朝吳崖子撲去,隻要他幹掉吳崖子,再奪回那假虎符,他們就可以重新控製草原鐵騎了。
吳崖子見到釋空的舉動,哪裏還不知道他的用意,於是他一揮手,幾百名雷霆戰隊的特戰隊員把拉滿了弦的連弩弓對準了釋空的來路。
釋空見了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他的武功再厲害,但是刀槍無眼,在萬箭齊發的情況下,他再高明的身手也表現不出來,最後的結局隻會是他被雷霆戰隊的人亂箭射死。
於是釋空長笑一聲不斷後退,並逃到了連弩弓的射程之外,一霎那間,蕭可為再次恢複了指揮千軍萬馬之時的那種大將之風,隻見他一揮手說道:“契丹勇士們聽令,立刻擒下造反的反賊耶律浚。”
話音未落,所以的攻打皇宮的騎兵紛紛調轉槍頭,把耶律浚等人圍在了核心,耶律浚狠狠的望了吳崖子一眼,暗想要不是吳崖子這家夥今天橫生枝節的話,自己十有八九可以攻下皇宮,而吳崖子突然之間反戈一擊,就使自己的所以努力均化為秋水了,他心中更是把吳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
耶律浚一指吳崖子道:“來人,將那個反複無常的漢賊給我斬了。”
接著幾十名武學好手閃電般朝吳崖子撲去,吳崖子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而雷霆戰隊的特戰隊員們早就抬起來連弩弓,就在那些人來到吳崖子二十多步距離的時候,李超一聲令下。
接著弩箭劃破夜空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幾十名北疆高手紛紛中箭倒地,隱僧釋空來到耶律浚近前,無奈的說道:“殿下,敵人勢大,我們先避一避對方的鋒芒吧。”
耶律浚雖然一萬個不甘心就此落敗,但他知道一但自己硬拚的話,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均隻有死路一條。
耶律浚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本王之所以落敗,都是因為吳崖子那小子突然反水,隻要我耶律浚有三寸氣在,日後就一定要將那小子千刀萬剮。”
然後釋空與獨孤山峰在前麵開路,朝黑暗之中殺去,李超與雷霆戰隊的人剛想追,卻被吳崖子攔了下來。
雖然耶律浚敗勢已成,但他手下有隱僧這樣的高手相助,所以殺耶律浚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自己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雷霆戰隊會與釋空那些人弄個兩敗俱傷。
蕭可為卻又有其他想法,他知道自己與耶律浚狼狽為奸的事情已經搞得天下皆知了,自己隻有擒住耶律浚禍國殃民的家夥,才能為自己開罪,而且自己的虎符還在耶律浚手中,雖然虎符現在已經無關大局了,但自己能夠搶回來那卻是最好也不過了。
蕭可為大叫道:“不要走了耶律浚,一定要生擒活捉這陰謀造反的叛徒。”
數不清的騎兵如同龐大的蟻群般將耶律浚與他手下的各路高手圍了個密不透風,釋空見了嘴邊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他似乎並沒有把這群圍攻他們的騎兵放在眼裏。
隻見釋空從他身後的一名衝過來的騎兵身後的箭袋之中拽住幾十支長箭,而後他順勢一掌,將那名騎兵打了個骨斷筋折。
就在那名騎兵的屍體剛剛落地之時,釋空手中的幾十支長箭被他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擲了過去,接著幾十名騎兵紛紛被釋空擲出的長箭透胸而出,他們胯下的坐騎又向前奔跑了幾十步,屍體這才跌倒在了在地。
蕭可為手下的騎兵沒有想到釋空手中擲出的長箭居然比硬弓射出的長箭威力更大,那長箭居然能穿透厚厚的鎧甲,於是中騎兵紛紛舉起盾牌,以抵擋釋空手中擲出的硬箭。
釋空見了哈哈一笑,他又一探囊從別的騎兵背後抓出幾十支長箭,接著那些長箭飛速射向眾騎兵手中的盾牌。
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長箭居然一下子穿透了堅固的盾牌,接著盾牌後麵的騎兵紛紛有被穿透盾牌的勁箭透胸而過。
吳崖子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憑自己的身手,如果自己同時擲出十幾支勁箭的話,能擊中對方就不錯了,如果想要透胸而過的話,那自己是決計做不到了。
至於像現在這樣穿過堅固的盾牌,又擊穿隱藏後麵在的士兵,吳崖子便知道自己就算再練幾年,也絕達不到釋空此刻的身手,他亦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能夠擁有如此駭人的身手,包括自己做夢的時候都沒有想過。
看來自己攔住雷霆戰隊的人去追擊耶律浚等人是做對了,要不然麵對釋空如此怪異淩厲的箭法,就算是特戰隊員每個人身上的厚甲都抵擋不住對方夾雜了上乘內力的箭法,那時自己的雷霆戰隊就要損失慘重了。
那群草原騎兵雖然都是極為驍勇的草原健兒,但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隻要那胖和尚擲出勁箭,無論別人怎麽防護,也難逃被勁箭穿心的下場,於是草原騎兵鐵桶般的陣勢如同波浪般被分來了一個巨大的間隙。
獨孤山峰等人見狀,立即保著耶律浚逃之夭夭,其他草原騎兵見到耶律浚等人突圍,雖然他們有心上前阻攔,但他們又畏懼釋空無堅不摧的神箭,所以他們隻是虛張聲勢,卻不敢真的去追趕。
蕭可為見到耶律浚突圍而去,雖然他心中暗叫遺憾,但他卻不敢派人去追,隻要釋空護著耶律浚,就沒有人能夠傷得了那小子,於是耶律浚那些還沒有突圍的屬下便成了蕭可為等人的泄憤對象。
沒有了釋空這樣的高手坐鎮,剩下來的那些北疆好手在草原鐵騎的勁箭與長槍的夾擊之下,紛紛斃命。
吳崖子無意間一抬頭,正看到羅丹在一群騎兵的圍攻之下浴血奮戰,隻見她滿頭大汗與周圍的騎兵不斷的周旋,但她在越來越多的騎兵圍攻之下,露出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隻怕她支持不了幾招,就會死在那群騎兵的圍攻之下。
吳崖子策馬大叫道:“諸位兄弟住手,那位姐姐是自己人。”
那些騎兵雖然聽到了吳崖子的話,但他們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以為他們雖然見到吳崖子與蕭可為在一起,但他們卻並不清楚他與蕭可為的關係,而且兵無二帥,在蕭可為沒有下命令之前,他們也隻有對那名漂亮的女子狠下殺手。
蕭可為對吳崖子稱呼羅丹為自己人感到大惑不解,但他知道吳崖子現在是耶律宏業身邊的紅人,既然他說羅丹是自己人,那自己可不能誤傷友軍了。
於是蕭可為下命令製止了他的手下對羅丹的圍攻,由於羅丹剛才已經將自己的體力完全耗盡,現在她身邊的危機一解,她頓時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並拿長劍撐地,氣喘籲籲的呆在了那裏。
吳崖子跳下馬,扶起羅丹說道:“羅大姐沒事吧。”
羅丹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吳公子為什麽要救我呢。”
吳崖子尷尬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不忍心見到羅大姐受窘,而且以前羅大姐勸我離開遼國,我自然明白羅大姐對我的好意,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我對羅大姐的回報吧。”
羅丹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要小心耶律浚等人,今天你壞了他的大事,他一定會對你恨之入骨的,如果他派出釋空那樣的高手對付你的話,隻怕你就算有再多士兵保護,也很難應付此人。”
說罷羅丹不再理會吳崖子的挽留,執意一個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時耶律浚手下的北疆高手已經被誅殺光了,接著蕭可為朝著皇宮的方向打起了白棋,不一會,身穿戎裝的遼國美女公主耶律燕主動迎了出來。
吳崖子瞧耶律燕望去,隻見穿了一生戎裝的耶律燕與過去穿著嬌柔可人的女兒裝相比,更是多了幾分英氣,但這絲毫不損她的天姿國色,反而使她在戎裝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所以草原騎兵紛紛朝耶律秀行起了注目禮,吳崖子心中也暗歎,這個耶律燕還真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麽衣服都漂亮。
吳崖子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想起耶律浚以前曾經有把這個美麗的遼國公主送給自己享用幾天的提議來,但自己當然為了充好漢,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絕了耶律浚的提議,那時自己真是太傻了,如此佳人,自己如果有機會一親芳澤的話,那才是人生樂事呢。
蕭可為在耶律秀清澈如秋水的目光之下微微漲紅了臉,顯然他心中想到了以前他也與耶律浚達成的秘密約定,隻要自己幫助耶律浚篡位,耶律浚就把自己的妹子賜給自己,但現在他當然不敢再打耶律秀的主意了。
於是蕭可為朝耶律秀跪倒在地道:“罪臣蕭可為拜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