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麵帶薄紗的梁紅玉悠然說道:“紅玉無禮,累的諸位大人久等了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蔡京聽了哈哈笑道:“紅玉姑娘客氣了,我們那些大男人能夠一睹姑娘的動人天姿,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那裏還在乎什麽久等不久等呢。”
大殿的人以蔡京的身份最為尊貴,他這麽一說,別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吳崖子見了心中暗歎,宋國的積弱,皆以蔡京這樣當權大夫的心態而來,按理說蔡京童貫等人均是國家重臣,他們日常的時間應該處理如山的政務,想辦法富國強兵才對,可是他們就是為了見梁紅玉這個美女一麵,居然拋下了朝中的一切政務在這裏等候一個青樓女子的降臨,怪不得宋國會日漸沒落了。
自從梁紅玉從二樓一出來,所有人臉色均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隻有完顏阿骨打神色如常的坐在一旁,並暗中打量著蔡京為首的這些宋國重臣,見到蔡京等人這副模樣,他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來。
可惜現在的蔡京童貫,包括高衙內在內的所有人的目光如同並一根線定住了一般係在了梁紅玉婀娜的身體上,要不然他們見了完顏阿骨打此刻的表情,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完顏阿骨打之所以冷靜如常,並不是他領略不到梁紅玉的花容月貌,也不是他沒有色心,而是他心中爭霸天下的野心使他壓住了他心中的一切欲望。
縱觀宋遼兩國,遼國的耶律宏業也絕不是什麽雄才大略之輩,他的妻妾雖然沒有宋徽宗數以百計這的多,但他也收羅了不少絕色美女充實自己的後宮,身為太子的耶律霸雖然還好一點,但他也不是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耶律秀雖然是個人才,可是由於她是女兒身,在這個男人當權的時代,終究也難以成事。
宋國的宋徽宗趙佶與耶律宏業相比則更不成器,看他隻顧晝夜享樂的模樣,就算日後他不做亡國奴,也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隻看宋遼兩國的統治者都如此不成器,難道日後完顏阿骨打這樣的人會得勢了。
梁紅玉的美目落在了蔡京的身上,然後她悠然說道:“原來相爺也來了,相爺以日理萬機之身仍不忘忙裏偷閑駕臨雨花樓,頓時使我雨花樓蓬蓽生輝呢。”
吳崖子聽出梁紅玉這話是暗中諷刺蔡京身為宋國第一重臣,但他不以國事為重,卻隻會來這種地方縱情聲色,他聽了不僅暗中好笑。
蔡京顯然沒有聽出梁紅玉雨中的諷刺之意,他還以為梁紅玉是真心稱讚他,蔡京頓覺臉上有光。
在兩名美婢的攙扶之下,梁紅玉輕移蓮步來到了大廳之中,大廳上的所有男人被她絕色的容顏所迫,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扇形的小路。
當所有人都把貪婪的目光落在梁紅玉身上之時,梁紅玉微微朝人群一鞠躬說道:“既然諸位大人都等了這麽久,奴家就獻上一舞以表心中的歉意吧。”
童貫早就想引起美人的注意了,現在得此機會他哈哈笑道:“紅玉姑娘過謙了,姑娘有事晚來一會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更沒有人感怪罪紅玉姑娘了,至於姑娘的舞蹈則是人間難見的絕舞,我汴梁城中誰不知道李師師姑娘的仙曲與梁紅玉姑娘的舞姿是汴梁雙絕,難得姑娘肯當中獻舞,我們這些人都巴不得立即見到紅玉姑娘的絕世舞姿了。”
聽童貫這麽一說,吳崖子才知道梁紅玉的舞姿原來這麽出名,看來她的才藝既然是能夠與天下第一名妓李師師齊名,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了。
梁紅玉的目光從童貫英俊的臉上輕輕掃過,然後才淡淡的說道:“多謝童元帥誇獎,奴家可是愧不敢當。”
一聽梁紅玉這話,吳崖子便知道童貫是這雨花樓的常客了,要不然梁紅玉也不會一眼就把他給人群中給認出來的。
童貫這家夥身居高位,人又長得人模狗樣的,按說他應該很討女人的歡心才對,可是梁紅玉對著他之時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有此可知梁紅玉這人看別人之時更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內涵而不是一個人的外表。
接著梁紅玉來到大廳的正中跳起舞來,接著她的身體急劇的旋轉起來,接著她不斷表演出各種高難度的美麗舞姿,眾人見到如此動人的舞蹈,這才紛紛叫起好來。
吳崖子與韓世忠也在人群中叫起好來,一方麵是他們出於對梁紅玉才藝的尊重,一方麵梁紅玉的舞蹈也的確很出色,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梁紅玉的舞蹈這才跳完。
接著兩名奴婢上前扶住梁紅玉,梁紅玉雖然剛才經過了一陣劇烈的運動,但她依然臉不紅心不跳。
吳崖子見了則心中暗想這梁紅玉的身法如此快捷迅速,莫非她也是深藏不露的武學高手嗎。
接著眾人紛紛上前拍起梁紅玉的馬屁來,最先發言的當然是老賊蔡京了,隻聽蔡京嗬嗬笑道:“紅玉姑娘的舞姿果然是空前絕後呀,這才是此舞隻有天上有,人間那哪有幾回聞。”
童貫與高衙內也想上前拍梁紅玉的馬屁,但是蔡京搶在他們前麵向梁紅玉道賀,他們兩人隻好無味的退了下去。
這時梁紅玉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吳崖子身上,她纖指微微一指吳崖子說道:“這位公子好生麵生,不知姓字名誰呢。”
吳崖子見了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梁紅玉看上了自己,這才朝自己發問吧,韓世忠好像對梁紅玉也大有情義,自己與他是過命的交情,怎麽能與他爭女人呢。
吳崖子還沒有說話,蔡京搶先答道:“這位是天山劍仙吳崖子老弟,也是本相的老朋友了,頭段時間我宋國與遼國發生了一些邊境上的摩擦,就是我推薦吳老弟去遼國協調此事的,吳老弟果然沒有叫我失望,順利的完成了這次的和談任務。”
高衙內與童貫聽了,臉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來,顯然他們把蔡京老著臉皮把吳崖子立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而感到不悅。
吳崖子聽了蔡京的話心中大罵,但他表麵上依然禮貌的說道:“吳某能夠順利完成這次出使任務,隻是有點運道吧。”
完顏阿骨打則在一旁不同意的說道:“吳老弟這麽說那就不對了,吳老弟這次出使任務便麵上看是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我看貴國除了吳老弟之外,這次行動無論派誰前去,都會勞而無功的,吳老弟之所以能完成這次的任務,運道倒在其次,吳老弟的指揮才能與應變能力才是圓滿完成這次任務的關鍵所在。”
吳崖子聽到完顏阿骨打如此捧自己,他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他這麽說分明是把此次和談的功勞都歸自己一個人了,這樣怎能不招人嫉妒呢,完顏阿骨打這麽說分明是想害自己了。
果然見高衙內與童貫臉上露出憤憤之色,而蔡京的臉上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顯然他們並不認同完顏阿骨打的稱讚。
吳崖子哈哈一笑說道:“完顏兄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宋國臥虎藏龍,比我強的人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就說高衙內與童貫元帥這兩人就都是人中之龍,如果陛下派他們兩人出使的話,就不會向我這樣隻簽一個十年的和約就返回來了,完顏兄認為我這話說的對嗎。”
張岩鬆與韓世忠在一旁聽了暗自叫妙,吳崖子把高衙內與童貫抬了出來,這使完顏阿骨打很難再繼續再拿此事打擊吳崖子。
完顏阿骨打聽了則呆了一呆,他沒有想到吳崖子有如此迅捷的應變能力,如果他繼續反駁吳崖子的話的話,就會同時開罪高衙內與童貫兩個人了。於是完顏阿骨打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高衙內與童貫聽吳崖子如此高抬他們,他們兩人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高衙內與童貫均是十分自負的人,他們在心中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人中之龍,隻是從來沒有人怎麽誇獎他們吧,一時之間,他們兩人對吳崖子的敵意也少了不少。
吳崖子雖然也恨高衙內與童貫這兩個禍國殃民的家夥,但他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權相蔡京,所以他隻有壓下心中的好惡,違心的稱讚起高衙內與童貫來。
梁紅玉聽到吳崖子如此得體的應答,她的美目之中閃動著異彩,顯然她被吳崖子老道的交際手腕給傾倒了。
隻見梁紅玉從一旁結果一杯酒,鄭重其事的對吳崖子說道:“原來這位就是隻帶千名兵丁便大鬧遼國,並與遼主耶律宏業簽下和約的吳公子了,吳公子這次遼國一行,使我大宋百姓避免了刀兵之苦,我代表大宋的百姓敬吳公子一杯。”
說罷梁紅玉輕輕撩起嘴邊遮臉的薄紗,將手中的那杯酒舉到性感的紅唇上一飲而盡。
完顏阿骨打在一旁笑道:“據說紅玉姑娘從不飲酒,今天紅玉姑娘如此破例,吳公子可要加倍珍惜這次機會了。”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了眾人羨慕的目光,吳崖子心中更是大罵起完顏阿骨打的老娘來,像梁紅玉這樣的人間絕色沒有那個男人不想把她收入私房的,而完顏阿骨打故意按時梁紅玉看上了自己,這分明是要激起蔡京童貫等人的嫉妒心嗎,這完顏阿骨打真是咬人的狗兒不露齒,他隻寥寥數語,便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了。
蔡京童貫等人聽了完顏阿骨打的話,他們的臉上果然露出嫉妒之色,而童貫則一直都嫉恨吳崖子與如琴公主的曖昧關係,現在聽到別人說梁紅玉十分看得起吳崖子,他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吳崖子故意提高聲音說道:“紅玉姐不必如此瞧得起小弟,在下在遼國投機取巧立了一點微功,這又算得了什麽,比起鎮守北疆的韓世忠韓大將軍來,這才是小巫大巫之分呢。”
由於韓世忠是威震天下的名將,兼之他有長期不在汴梁,所以大廳之中還真沒有幾個人認識他,眾人聽說一向不近女色的韓世忠居然也來了雨花樓,頓時人群之中發出一陣騷動。
梁紅玉美目在眾人身上輕輕掃過,然後輕啟朱唇問道:“難道今天韓大將軍也來了嗎,這些年一來,如果不是韓大將軍與宗澤老元帥鎮守著北疆,隻怕遼人早就殺入汴梁城了,如此英雄,小妹倒想認識認識。”
吳崖子推了韓世忠一把說道:“紅玉姑娘要見韓大將軍又有何難,你眼前的這個人便是我宋國的無敵神將韓世忠韓將軍了。”
梁紅玉的美目落在了韓世忠身上,隻見這個韓世忠的相貌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他方頭大臉,一對利目之中電光神射,使人見了心中頓生一個深不可測的感覺。
梁紅玉突然朝韓世忠微微一拜說道:“原來這位就是為我大宋守住半壁江山的韓大將軍,這些年以來如果不是韓大將軍鎮守北疆的話,我們這些人有哪裏能夠安享太平呢,這一拜不僅是表示奴家對韓大將軍的敬意,更是代表全大宋的萬千百姓表達一下他們心中的敬意。”
見到梁紅玉如此重視韓世忠,蔡京童貫幾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韓世忠是禁軍的騎兵元帥,童貫則是禁軍的步兵元帥,從職務上來說他們是難分上下,而蔡京作為宋國第一權臣,他的地位更是遠在韓世忠之上。
可是梁紅玉見到他們之時卻沒有過多的表示,但她對韓世忠卻另眼相看,這使得蔡京童貫兩人都感到大丟麵子,不過韓世忠是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就算蔡京與童貫再怎麽嫉妒羨慕韓世忠,也不敢公開尋他的晦氣。
接著梁紅玉又端起酒杯敬了韓世忠一杯酒,蔡京與童貫的臉色則變得更難看了,蔡京與童貫都是雨花樓的常客,但他們卻始終沒有機會與梁紅玉在一起飲酒,而吳崖子與韓世忠隻是初來乍到就卻得到了美人的垂青,他們兩人怎麽會不嫉妒吳崖子與韓世忠呢。
不多時梁紅玉向眾人告了一聲罪,然後回了自己的香閨。
梁紅玉走後,大廳頓時冷清了不少,吳崖子見到大廳之中龍蛇混雜,再待下去說不定會說不定會有擦槍走火的事情發生。
於是吳崖子朝韓世忠張岩鬆兩人使了個眼色,就要與他們兩人一起離開這裏。
這時高衙內一席上一人突然大聲喝道:“且慢,早就聽說天山劍俠身手過人,鄙人偏偏不信那個邪,今天鄙人要會一會威震天下的天山劍俠。”
吳崖子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必是隱僧的徒弟獨孤山峰,看來他是要為他的師父報仇,所以才當眾會向自己發難,一旁的高衙內童貫等人見到獨孤山峰挑戰自己,他們的臉上均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