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榮譽等級達到9級,擁有了進入主世界的資格,是否選擇進入?”
在李林再一次親自意識降臨DOTA對戰戰場時,傳來的不是以往熟悉的關於戰場本身提示,
而是一句突如而來的話,對這個提示,他早有所預料,
在與一些神明的交易過程中,
他已經知道了進入主世界的一些方法,其中之一就是榮譽等級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
麵對這個機會,他沒有任何猶豫,徑直做出了肯定的選擇,現在通過這個世界得到的東西,還遠遠達不到他當前的目標,雖然通過dota半位麵戰場得到了很多東西,但正因為如此,主世界的誘惑也進一步增強了。
選擇剛剛做出,他就感到意識中出現一道幽深之極的隧道,這種感覺和以往進入其他次元空間類似,唯一有些區別的是,隧道盡頭可以清晰感到對麵世界的宏大。
隨著進入次元空間的經驗越來越多,加上對世界意誌本質的了解和接觸越來越多,尤其是在掌握命運之觸後,就算係統沒有主動提示,他也能感受到一個空間的大致情況,它的範圍,持續時間,時間比例等以往隻有係統明確給出才能獲得的信息。
“選擇你的陣營,外來的神明!!”
當李林的意識從那長長的隧道中走出時,
一個恢弘的聲音響徹在他的意識中。
伴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一幅幅圖景。
天昏地暗,大地被劈成兩半,天空被染上血色。
一個個蒼穹下的族群在哀嚎中被毀滅,血剛剛噴灑出來便被蒸幹,一座座文明的標誌化為廢墟,高塔,城市,村莊,藝術品…………它們的背後,是一群群看不清麵孔的黑影在興奮地嚎叫,
轉眼便換了一副場景。
漆黑的宇宙中,一個充滿了生機的星球,遭受到了入侵,敵人的力量明明可以輕易毀滅整個星球,但他們卻用最原始的冷兵器,利刃和鋒矢,一個個地屠戮這顆星球上的生命,欣賞著鮮血在刃間的滴落,享受著被屠戮者的痛苦,然後焚毀房屋,汙染耕地,讓生命不能夠繁衍,文明無法複蘇。
一個個生機無限,有著巨大發展潛力的文明,就這樣相繼隕落。
不是為了征服,不是為了領土,更不是為了黃金和財富,哀求換不來憐憫,屈服換不來生存,它們的到來,隻是為了毀滅和殺戮,在生命的痛苦中獲取享受,殺戮沒有任何附加的意義,就是為了純粹的毀滅和屠戮。
最血腥的人類征戰史也無法比擬一二,再恐怖的場景,也無法描述出它們經過後土地的慘狀。
………………
當畫麵轉到最後,整個世界被劃分成兩塊,一塊是極致的黑暗,黑暗中沾滿了無數的血腥,腐臭,一切糜爛的氣息,都可以在從中找到。
一塊是融合一切的光明,生機盎然,蓬勃向上,包容,向上,一切積極的精神,都一一展現。
這兩塊犬齒交錯,無數文明在其中爭鬥廝殺,為了種族的信仰或者生存。
看完了這一幕,李林對整個DOTA主世界意誌也有了更深了解。
DOTA的本意是遠古守護,守護的意義就是文明的生存,麵對外來的毀滅者,守衛遠古流傳到今的文明。
其背景就是對抗毀滅者的過程,從宇宙文明的傳播者泰坦中,分裂出來的黑暗泰坦,是宇宙文明的毀滅者,這兩者之間的最底層矛盾,究竟是什麽?黑暗泰坦追究無盡毀滅的終極意義在哪裏?僅僅是為了感官的享受,屠戮的樂趣,就進行無盡的廝殺,不是為了征服,也不是為了任何戰利品,僅僅從毀滅中獲取樂趣。
如果說這個世界仍然是人類意誌通過本源意誌的衍生,那麽黑暗泰坦就是一切人類惡的混合體,是邪惡意誌的集中體現。
這些猜測到底正確與否,李林還是有待驗證。
但目前所要做出的選擇,根據他一直以來的道路,是早已注定的,選擇邪惡,他找不到通向永恒的道路,因此選擇光明陣營就是必然的。
“我願守衛文明的傳承,將一切毀滅者驅離。”
在李林傳達出來這個意念之後,他就感覺到冥冥中這塊宇宙中光明的一塊,向他伸出了無數絲線,連接到他在這個宇宙的命之中。
而在命運絲線連接之後,他更是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龐大,恐怕不亞於現實世界,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在現實世界中有具體的背景映射,而且許多地方仍然和現實世界牽扯眾多,他恐怕會把對方當成一個本源世界。
它和現實世界不同的地方在於,在科技世界的基礎上,又摻雜了大量魔幻元素,這點和現實世界截然不同,在總體規則上,並非是絕對的物質決定精神,而是物質與精神兩者互相妥協。
相同的地方是,它仍然是一個宇宙的形態,無數星球混雜其中,dota世界隻是其中一個星球。dota的半位麵戰場,是附屬在這個魔幻宇宙上的無數衍生次元空間。
在被光明陣營接納後,他的意識迅速被命運絲線牽引著,投送到了DOTA星球上。
李林的意識在投送過程中,清晰地感知到了覆蓋在DOTA星球上那一層保護結界,用來防止過與強大的神明進入,黑暗泰坦薩格拉斯,以及那些強大的魔鬼們,都無法直接進入這個世界。
根據背景介紹,這應該就是泰坦和dota世界的守護巨龍們合力布下的結界,用來保護這個星球不被毀滅。
………………………………
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座人類城市中。
這次出現的方式很奇怪,並不是降臨在任何一個有機生物身上。
而是出現在一座雕像的身上。
這座雕像足足有七八米高,通體用一整塊岩石雕刻而成,表麵被打磨得極其光滑,麵容精致,澤澤生光,其中蘊含的藝術價值之高,難以估量。
雕像四周是一個寬大的噴水池,圓形的石壁之中,清水從下麵噴發出來,點點水珠,濺落在雕像身上。
噴水池周圍,花團錦簇,十幾名少女正在細致耐心地修理著花枝,還有同樣數目的女子在清潔著周圍。
噴水池在向外,是數十層台階,它們向四周延伸過去,每層台階上,都有大量各式打扮的人在祈禱著,他們穿著雖然算不上襤褸,卻沒有多少鮮亮的顏色,共同的特征是整潔。
每個祈禱的人臉上都是肅穆的神色,口中念叨著的話語,具體意思除去對眼前這座雕像的崇拜之外,就是各種生活所需。
有的祈禱家人從重病中恢複,有的祈禱前線上的親人能夠安然回來,有的祈禱今年能夠有個好收成,有的祈禱城市能夠繼續平安度過災難。
從這些人的口中,李林很快得知了自己的新身份。
幸運之神,一個剛剛興起不到百年的神明,在dota星球的東部大陸上,很少的一些區域中開始流傳信仰,最初是戰鬥中的幸運兒,似乎是冥冥中得到了啟示,將自己生存下來,以及力量進階的原因歸於這位神明。
然後是附近幾座城市,在天災軍團的進攻中,本來是必然滅亡的命運,結果在種種巧合下幸存下來,於是在一些因素的作用下,這個並沒有真正實體,也沒有真正意識的神明開始興起,完全和地球人類對那些虛無偶像的崇拜類似,這同是DOTA世界中的人類在寄托自己的心靈。
在這個混亂不堪,每日征戰不休,難有和平時光的世界中,生存變成了一種幸運,幸運之神的教義,經過這百年的發展,由一些牧師和戰士們進行了總結和歸納,認為虔誠信奉幸運之神的人們,將在生活和戰鬥中得到好運。
這種信仰,自然很容易推廣,雖然由於沒有真正的神明直接支持他們,導致發展緩慢,幸運之神的牧師們隻能靠著平常出現的一些幸運事跡,將它強行歸納到幸運之神身上,不過經過近百年的積澱,他們這種信仰,已經沉積下來,同時觸動了這個世界的某種規則,開始能夠逐漸賜予他們幸運的力量。
被開發出來的神術主要有,“致命攻擊”,一定幾率讓戰士爆發出更高的攻擊力,“幸運庇佑”,一定幾率躲避物理和魔法傷害等。
這些神術,對戰士在戰場上都非常有用,因此雖然發展緩慢,但一旦受過這種神術加持,並且因此而在戰場中幸存下來的人,往往信念都非常堅定。
對此,李林非常理解,就算現實世界中,打仗的人也往往更容易迷信,這無關任何懦弱之類的,純粹是戰爭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生死之間往往就是毫厘之差,不由地讓人相信命運的存在。
完全同樣的兩個士兵,一個被子彈打死,一個毫發無傷,這種情況數不勝數,人們除了歸咎於運氣,難以找到其他解釋。
而更多的神術,屬於時靈時不靈的狀態,顯然這些牧師,還沒有足夠能力通過信仰去操控對應規則。
比如風調雨順,某地在條件合適時,有一定降雨概率,也可能不下,這時候,操控它們到底下與不下的神術,就太過困難,隻有極少數高階牧師才能偶爾做到。
但每次做到,就能夠大大擴展信仰,畢竟祈雨對生產力不發達的世界來說,是一個永恒的話題。就算是21世紀的地球,一樣很多地方在祈雨,甚至許多汙染過重的城市,也要祈求一場雨水來清潔一遍。
唯一讓這些牧師和信仰者隱隱失望的是,他們的神明,幸運之神,從未明確出現過,更多是存在高階牧師的冥想中,才能確定對方不是虛無的,而是有某種寄托。
這塊巨大的雕像,就是這些高階牧師冥想中獲得的形象,有著神明通有的威嚴,又有著仁慈與慷慨,能夠庇佑他的信眾得到幸運。
李林將周圍情形掃描一過,大致了解了當前的情形,但並未立刻現身,他還需要思考一番,確定好行事策略後,再決定如何行事。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從這塊陸地上,找到可以提升個人實力,可以突破現實世界中人類孱弱肉體的限製,提高自身的真實力量,而不是僅限於動用主神空間的力量,將個人的力量從單純地借助係統施展,轉而獨立出來,這是具有戰略意義的一步。
走不出這一步,未來就沒有希望。
現在他融合了幸運之神的信仰,占據了對方的雕像,這肯定不是這個世界意誌隨意安排的,而是參考了他在半位麵戰場中表現出來的能力,才投送到此地。
那麽該如何利用這些,來實現他的本來目的?
這是一個難題,不過他已經隱隱有了眉目。
現實世界是一個本源空間,其規則極其堅固強大,物質決定精神牢不可破,他就算觸摸到本源意誌,能夠稍微操控一些表層的規律,但涉及到深處的改變和實驗,如果脫離諾亞係統的輔助,仍然困難重重。
這種情況下,想要真正發揮個人力量,找到提升個人力量的途徑,在現實世界中幾乎不可能。
那就剩下一個選擇,在次元空間中找到深層規律,在真正理解和熟練運用之後,再嚐試在現實世界中使用。
這是他這些時間內找到的一個方法,當然這個方法,也受到和其他神明交流時的啟發,一些神明在掌握一些底層規則時,選擇的實驗地就是其他的次元空間,而不是貿然在本世界進行,不僅困難更多,而且一旦失誤,很可能引發種種不可測的後果。
現在他擁有了“命運之觸”,而他也感覺到,真正提高力量的方向,在於找到和本源意誌融合的道路,這樣才能同時解決許多問題,不僅解決了個人實力的提升問題,而且還能超過諾亞係統的局限,永恒之路也能真正看到希望。
目標已經明確,圍繞這個目標,該如何在這塊新的大陸上行事,他已經有了細致的規劃。
那就是深入了解操控一個世界意誌的過程,能夠實現真正掌控命運,進而明白該如何融入一個次元空間意誌,了解了這點,對如何融入本源意誌,同時還要保持獨立和主導性,就有了基礎。
底層行事構架好了,浮到表麵上的做法,那就是通過影響這個次元空間意誌,實現對幸運規則的操控,同時觀察實際中的應用情況,來實驗對世界意誌的掌控方法。
更淺顯地說,就是在這塊大陸上,真正發揮這個神明的力量,讓它的規則可以通行,借此來實現對次元意誌的操控實驗,以積累更多和世界意誌相關的知識和經驗。
畢竟這些,是不可能讓其他人接觸和進行的,無論是為了保密,還是處於力量上的考慮,都隻能由李林一個人進行,其他人現在做的工作,都還處於外圍層次,這種涉及到他根本核心的東西,他仍然不可能交由任何人,頂多讓他們處理輔助工作。
………………
李林正在思索中,突然感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
“阿特蘭牧師,亡靈軍團又開始準備圍攻這座城市,羅納德伯爵大人要求你們幸運神廟,這次至少出動五十名戰士和三名牧師,為此他將支付一百個金克朗,以及三萬斤糧食的軍費,同時勝利後,允許你們在本城中增加百分之一的傳教區域”李林聽到了一個聲音在雕像下麵響起。
隻見一個身著全身板甲的重步兵戰士,正在和一個穿著粗亞麻牧師服的中年人說著。
“魯特先生,我們神廟剛剛在上次守城戰中失去了兩名忠誠的神廟戰士,還有一名牧師重傷,至今沒有恢複,恐怕這次隻能派出三分之一的數量。”阿特蘭牧師皺著眉頭,正在討價還價。
對方給出的待遇不可謂不優厚,三萬斤糧食,足夠一萬人飽食一天,一百個金克朗可以供神廟充裕地運行一月。但每一個神廟戰士和牧師,都是他和其他幾位高階牧師十幾年的努力艱辛培養出來的,懂得使用神力來作戰,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炮灰士兵可以比擬的,屬於守城部隊中最精銳的一批,擔負最危急時刻的任務,這種待遇和可能的損失比起來,就算不上什麽了。
重步兵魯特倒是沒有惱火,他已經習慣這些神廟牧師們討價還價的做派了,對方當然知道這座城市一旦淪陷,自身同樣損失慘重,肯定會竭盡全力支援,但可不是從頭到尾都願意消耗啊他們自己的力量。那樣的傻瓜,早就在這座城市無數次守城戰中消失了。能留下來的神廟勢力,不僅有著真正神力庇佑,能與神直接溝通的高階牧師,還有能夠做出明智判斷的領導者。
這位阿特蘭牧師,就是一位高階牧師,他也是少數幾個可以與從未現身過的幸運之神溝通的牧師,而且正如其神名,他好幾次躲過亡靈軍團針對性的狙殺,而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其他幾個幸運之神的牧師身上。
這些看似不可能的生還情形屢屢出現,迫使伯爵大人也不得不承認幸運之神的合法性以及真實性,盡管對方沒有真實出現過。而在相關城邦法律之下,不得不耗費了人力物力為他們新建神廟和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