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將頭擰到一邊,撅嘴嘴小聲說道:“不就是喝了幾瓶酒嗎,什麽了不起的!”
林正平時很少對女人發火,見今天晚上她們幾個差點喝出人命來,現在還是醉死不認哪壺酒錢,不由得火氣竄了上來,拍著床頭大聲說道:“喝點酒?秋穎差點在浴缸裏麵淹死知道麽?你們幾個酒精中毒知道麽?要不是及時救過來,現在就有可能變成白癡知道麽?”
林汐玥吐吐小舌頭,乖巧的對林正說道:“哥,我們錯了,你別生氣了,其實一開始我們都沒喝多,可是後來沒酒了,找出來爸爸留下的那壇酒喝了後就壞事了!”
“什麽酒?”
“就是爸爸自己泡的那壇老酒啊!”汐玥朝房間外麵努努嘴。
林正從客廳茶幾上找到一隻青花瓷壇子,湊到壇子口提鼻子一聞,這是藥酒啊!千門掌門平時行走江湖,必須對中藥相當了解。林正隻是聞了聞酒壇子裏的氣味,就知道了八九不離十,這裏麵有人參、鹿茸、虎骨,等大補的藥材,另外還有淫羊藿、海狗鞭等壯陽藥。估計是想當年老爺子從哪裏找來的偏方,正好手頭有閑錢,淘換齊了這些稀奇東西。本來單獨泡酒也沒問題,可是偏偏將它們湊在一起,又沒有君臣佐使調和,一股腦的放入了酒壇子,待到幾年後烈酒將藥力發揮出來,簡直性如烈火。幾個年少無知的女孩,平時很少飲酒,這些藥酒下到肚裏發揮的作用就像是烈性春.藥。
林正將剩下的半壇酒收藏好,心道東西是好東西,這些酒稀釋後,配上幾味甘草等調和的藥物,就是治病醫人的良藥。
這時房間裏麵熱鬧了,幾個人的身體在逐漸恢複,精神頭和體力也好了很多,唧唧喳喳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林正一進到屋裏,首先遭到了火兒的責難:“林大叔,我們喝多了都怨你,誰讓你不陪我們吃飯了!”
娉娉更是歪理一大堆,小黃鸝似的嗓子敞開了數落林正:“林正舒!你作為男生要時刻的保護我們,可是你竟然吃幹抹淨,一個人跑了,誰知道去幹什麽壞事了!哼!”
汐玥急忙糾正她的錯誤:“那不叫吃幹抹淨,是吃飽喝足才對,你們別欺負我哥了!”
娉娉還是不饒人,衝著林正嚷道:“你還敢把我表姐綁起來,你想幹什麽啊?快點放開她!”
林正被這幾個人一人一句說的頭昏腦脹,心中暗罵那些三妻四妾的人是怎麽過的日子?老子惹不起,躲得起啊!林正上前抓起捆綁郭雅琪的腰帶,將她解開“你身體沒事,照顧她們吧,我走!”說罷扭頭向門外走去。
簡單換了一身衣服,林正氣呼呼的走到電梯間,一看峰峰同學還在哪裏對著牆腳畫圈圈,差點氣樂了,開口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峰峰抬頭看了林正一眼繼續低下頭,說道:“老大你不讓我走我肯定不能走啊,又不管我自己去找好玩的了!”
林正上前拍拍他肩膀輕聲說道:“沒事了,去我家裏找你姐姐要鑰匙回家吧。”說完頭也不會的向樓梯通道走去。身後傳來峰峰斷斷續續的喊叫。
夜色、夜風、夜的寧靜,將整個天地裝扮出來一份怪異的夜晚神韻。林正一溜小跑來到小區外麵,循著樹木的陰影向遠方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遠,直到心裏感覺遠離了那些凡塵雜事,緩緩的停了下來。發現到了一處陌生的所在,剛剛出了一身薄汗,被帶著濃濃秋意的冷風一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肚子裏麵也開始抗議。他向四周看去,見不遠處一個還沒打烊的小吃店,忽明忽暗的燈火穿透黑夜照了過來。林正向著那個小店走了過去。
這是很常見的一種24小時營業的小店,鐵皮簡易房內是雜貨鋪同時還是老板的家外麵是三四張矮桌子的餐桌,這麽晚了沒有別的客人,隻有老板一人,站在防雨布下的簡易爐灶旁邊在忙活什麽。
林正開口叫道:“老板,拿包煙!”
“要什麽煙?看看櫥窗選好了給我說!”老板淡淡的回到。
“就這個,軟包的中華,順便再給我個打火機。”
咯噔咯噔一陣怪異聲音傳來,老板手拄拐杖走進鐵皮房子,他右側的褲腿空空蕩蕩,原來是個殘疾人。
“煙四十五打火機一塊!”老板拿出東西放到櫥窗口。
林正指著一副撲克牌問道:“麒麟牌多少錢?”
“四塊,要嗎?一共是五十。”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淡然,似乎整個世界發生變化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還是一成不變,甚至連聲調都沒有一絲變動。
“要!”林正伸手向身上口袋摸去,結果發現換衣服時沒有拿上錢,他這個不帶錢的習慣已經成了自然。
林正尷尬的對老板笑笑說道:“現在還有吃的嗎?”
“有生煎饅頭、水煮花生、剛燉好的羊排,還能炒三四個菜,酒有的是!”
林正衝著他點點頭說道:“每樣都來點準備四五個人的,我吃完給你結賬行嗎?”
老板看了林正一眼,沒說話將煙、打火機、撲克牌,遞給林正,轉身出了鐵皮屋向廚房艱難的一步步走去。
林正看著他時高時低的背影,摸出手機撥通虎頭的號碼:“在幹嗎?”
“正哥啊!我還能幹嗎在醫院窩著唄。明天換完藥就能出院了!”
“出來喝酒!叫上兔子、老馬他們幾個!”
林正告訴虎頭地址扣下電話,轉身來到矮桌子邊,拿了一張小板凳坐下,撕開香煙包裝點了一根,見不遠處老板正在忙活著準備飯菜,別看他腿腳殘疾,可是上身動作一點都沒有生澀,炒菜裝盤,行雲流水一般,尤其是切菜,昏暗的燈光下隻見到一片光影,就是聽不到菜刀落在案板上的聲音。
林正心中暗驚,這需要多精準的力度,剛剛能將菜切斷,而不碰到案板,能掌握到如此地步,即使在人的後背上切也上不到一絲皮膚。
林正不由得緩緩站了起來,向著老板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