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這話說完,引得夏學東父女二人大笑起來,正在看電視的於紅梅也不禁莞爾。
“小林你這孩子就是喜歡胡鬧!”於紅梅湊了過來,看了一眼林正寫的那首詩,不禁讚歎:“真沒看出來,你寫的如此一手好字,比得上咱們本市的那些大書法家了!”於紅梅並不懂書法隻是覺得林正的字好看,隨口誇獎了一句。
沒想到夏學東反駁道:“切,那些人還真沒入我的眼,小林這字別具一格,比他們強多了!”
“我也是初學乍練,讓叔叔阿姨見笑了!”林正連忙謙虛。
娉娉小丫頭,挑起柳眉看著林正問道:“你老家是哪裏的?說話這麽怪?”
林正尷尬的一笑,心道我知道這副身體的老家是哪裏的?當即將話題一轉,手指著那首詩問道:“夏叔叔要是覺得這首詩不合適,改天我有靈感的時候再給您寫一幅別的?”
“這字很好,我回頭找人裱糊後來就掛在這裏!”說著順手一指客廳一處空白牆壁,在空白處旁邊有兩副當世名家的作品,隱隱有拱衛在側的一點意思,可見他對林正書法的推崇。“放心,別人不敢掛,我敢!”他心道你小子夠滑頭地,你剛才話裏的意思是,想要就是這幅字,不想要等我什麽時候高興了再說吧!
據林正了解。目前兩國正處於友好蜜月期,東洋大量的投資項目落在國內,重點就是三大城市,sh是三大城市之一又是金融領頭羊,引進的投資項目占了很大份額。林正沒有想到作為三把手的夏學東敢將這幅字掛在客廳顯眼之處,看來他並非表麵那樣,也應該是個有棱角的血性漢子。
待字跡幹透,夏學東將它收回書房,手拿一物回轉客廳的時,發現林正在給母女二人講如何中醫美容和保養,逗得於紅梅咯咯直笑,唬的小丫頭一愣一愣。
娉娉嘟著小嘴問:“林正舒,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沒聽汐玥姐說你家裏有人是中醫呀?”
林正嘴邊的話趕忙咽了下去,給別人胡扯瞎掰是死無對證,眼前這小丫頭可是汐玥的閨蜜,對自己家事知根知底,萬一說錯了話漏了馬腳想要圓回來可就難了。
恰好夏學東回來,將手中東西遞給林正,笑著拍拍他手說道:“我是你長輩,不能白要你的字,這東西你看看肯定喜歡!”
手中物品巴掌大小十分堅硬,外裹紅綢神神秘秘,林正難免好奇,但又礙於禮貌,推托了一下。
夏學東擺擺手“你先看看,不喜歡再還給我沒關係!”
紅綢子裏麵有一個荷葉包打開後露出黑乎乎一角,由於林正那個年代肉食多是用荷葉包裹,他差點脫口而出‘臘肉?’
等看清楚原來是一塊用過一角的墨塊!這塊墨呈仕女造型,上麵遍布細密花紋,下角還有兩個隸書小字‘胭脂’仕女足部一角已經用掉,林正抬頭看著夏學東,驚訝的問道:“莫非這是唐代胭脂墨?”
夏學東笑道:“你小小年紀見識不少呀!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舞文弄墨沒事寫兩筆,一個朋友就把他家傳的這塊墨送給我了,別看它現在黑乎乎的像是快石頭,用水研開了瞬時間,咳咳胭脂香味四溢,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味道,是那種直透心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高雅之氣。”
林正早就聽說過唐代‘胭脂墨’的美名,據說此墨是用千年以上檜數枝幹做材料,然後浸入上百名少女汗液中提煉出來的油脂,燒練經年而製成,那散發出來的味道是處子的體香。剛剛夏學東肯定是不方便如此說,才改口說是胭脂味道。
“夏叔叔,這太珍貴了,當今興許世上隻剩下這一塊殘墨了吧,我不能要!”說罷將墨包好了推了回去。
“我雖然喜愛書法,可是這些年下來也毫無建樹,寫出字來比狗.爬強一點,所以還是不要辱沒這件真品了,送給你也是它物有所歸。”夏學東將墨放回林正手中,然後又說道:“小林,你我一見我就覺得咱們投緣,所以沒拿你當外人,作為長輩我要多說你幾句。”
林正身體微傾,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夏叔叔,您請講!”
“你年輕有衝勁、有才華、有骨氣,是個好孩子,但是要將胸襟放寬一些,咱們泱泱大國自是要與時俱進,不能老是被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桎梏,現在時代和經濟都在飛速前進,我們要向前方看,他們當年在戰爭中受到的創傷不比我們少......”
林正聽他如此說當即一股怒火衝上頂梁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夏叔叔,我知道現在對方的投資在你們眼中處於重要的地位,您剛才說要向遠處看,我從很多方麵了解到的是,那些投資項目多是在他們本國被禁止的高汙染高危險的產業,他們在我們這裏使用廉價的土地廉價的勞工,繳納極少的稅,賺取的都是我們血汗錢,我們犧牲了健康和環保,難道真的值嗎?那些汙染不僅僅危害一代人,土地上殘留的毒素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清除,難道後輩子孫也要受這些毒害?”
林正深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繼續說道:“過去?我不談過去他們的暴.行,隻是現在這幾年造成的危害就遺毒無窮了,他們在戰爭後飛速發展,現在在國際上的經濟地位早就超過我們,為何這樣?還不是有廉價的勞工和土地供他們是用?而我們呢?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我們是在養虎為患,他們所作所為顯而易見不是夥伴更不是綿羊,那些人是狼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早晚有一天會向我們露出凶狠的爪牙!所以我心中時刻以他們為敵,永遠如此!”說到這裏林正,轉身開始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謝謝叔叔阿姨的款待,林正今天有些酒後失禮了!告辭!改日再來拜訪,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