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完兩個荷包蛋,身邊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聲音不是很甜,但是卻獨有著一絲清新的味道。
我抬起頭,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長長的頭發梳成了馬尾,穿著黑白相間的職業套裝。看著有些熟悉,但好像也沒有什麽印象。女孩子自身透露出一股親切的感覺,長得並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見她便不自覺的想要和她親近。當然,是很單純的那種...“請坐。”我指著對麵的位置說道。
“謝謝。”女孩子對我道了一聲謝,坐在了對麵。手裏端著的是一碗八寶粥,也是店裏比較便宜的一款。人家女孩子是為了減肥或是美容吧,我心想。
女孩有點靦腆,或者說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小口的喝著粥,而且很慢,不時的拿過餐巾紙擦拭著嘴。和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有些慚愧起來。看著女孩靜靜的樣子,心中也出奇的沒有了其他的猥瑣想法。
女孩可能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有些拘謹起來。有好幾次想要偷偷的抬眼看我,卻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仔細的喝著粥。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很是可愛。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現在像這麽安靜的女孩子可少了很多了,大多都是像我同桌那樣的大嗓門。結交一個就少了一個。
“我叫,叫關心。”女孩怯怯的答道。
“我叫柳下慧,認識你很高興。”我伸出手說。
關心輕輕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便觸電般的收了回去,臉色也有些微紅。
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啊。我心想。“能告訴我你的電話麽?”
關心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起來。
她不會把我當成怪叔叔了吧?我心想。“不告訴也沒有關係,畢竟我們也是剛剛見麵。”我說。
誰知,女孩卻突然抬起了頭。“不是的。”看著我認真的說道。“我並沒有電話。”女孩默默的說。
沒有電話?或許她是因為害怕電話的輻射而不帶的呢?我善意的想。八成是不想給我而編的借口,嗯,真沒準,就是這樣。“哦,那沒有關係。”我拿出筆在餐巾紙上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她,“以後常聯係。”我說。
關心接過,對我點了點頭,“嗯。”仔細的將記有我電話號碼的餐巾紙收在了口袋中。
我也繼續低下頭大口吃著我的炒麵了。而關心隻是吃了一點粥就和我告辭了。我看著她那還剩下大半碗的粥問,“吃飽了?”
關心點點頭,“是的。我先走了。再見。”對我擺了擺手。
“女孩子為了減肥吃那麽少很容易傷身體的。”我說。“再見。”
關心聽到我的話,無奈的笑了笑。又看了那碗粥一眼,向門外走去了。
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子啊。
將剩餘的炒麵全劃拉進了肚子裏,我轉身走出了諾亞方粥粥鋪。中午的陽光還是那麽的毒。找到一個陰涼的地方,點著了一根煙。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才會上班,正好抽棵煙打發打發時間。
這時“誰yin蕩啊我yin蕩,誰yin蕩啊還是我yin蕩...”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自從看過一個小說介紹過這個牛B的鈴聲後,我就百度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有。立刻下載當做鈴聲。自從有了它之後,我接電話時的回頭率提升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那耳朵可能有問題。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想到同桌,她就打了電話來。老樣子,先將電話離開自己耳朵之後按鍵接通。一陣劇烈的聲音傳來,足有一百多分貝。“柳下慧,你丫的才接我電話。你...你...”後麵說什麽也沒聽清,耳朵都快震聾了。
“同桌,你就不能小點聲?”見那邊沒有了聲音,我試探著問道。
“嘻嘻。”那邊笑了一聲,音量也降了下來,“柳下慧,今天晚上梁山見。”
“哦。”我回答一聲。“咱倆有日子沒見了,剛一通話你就把我往酒吧領。是不是想灌醉我趁機非禮啊?”
“去死吧你。”那邊笑罵了一聲。“今天晚上咱們老同學聚會,而且可以帶異性同伴的哦。”姚冬冬說。
可以帶異性同伴?我微微挑了挑眉毛,不會是想一起深入的交流交流吧?
“那...”我剛要詢問幾句什麽,就聽到電話中傳來了嘟嘟的聲響。我一看手機,五十九秒,晚上幾點聚會我還沒問呐!
掛了電話,一根煙也抽完了。我抻了個懶腰向公司大樓走去。哦,梁山是個酒吧,我們真的沒有造反的意思。
楊小翠還是百無聊賴的趴在前台上,無聊的翻著雜誌。
“小翠,看什麽呢?”我走過去同樣趴在前台上說。
“哦,是柳哥啊。”楊小翠看到是我回答了一聲,將自己麵前的雜誌遞了過來。
我隨便翻了翻,這是一本音樂雜誌。翻到封麵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史泰龍也能上這種雜誌?”
“什麽?”楊小翠疑惑的將我手中的雜誌拿了回去,“柳哥,這哪是史泰龍啊,這是曾軼可。”她說。
“哦。”我點點頭。“怪不得看著有些熟悉。她那個海豚音挺好聽的。”
...“柳哥,那個是綿羊音。”楊小翠好心提醒道。
我會不知道麽?考驗看不出來啊?話說她給李宇春當媳婦真挺合適的!
我回到四樓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坐了一會,然後又去樓上轉了一圈。淩雪涵那個丫頭片子和我說在五樓給我安排了一個辦公室還真是沒有說假話。那老大個辦公室恐怕不下百十平吧,而且在最裏間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密辦公室。像是一個小陽台一樣,如果不是中間隔了一層玻璃的話,我真以為那就是廁所。
五樓的人我不是很熟悉,大部分很陌生,當然,我對於他們也是一樣的。住對門的鄰居互相都不認識,何況是在不同樓層的公司員工呢?我就那麽從他們身前走過去,看到他們詫異的眼神我就好笑。“那個你過來一下。”我說。
一個頭發上被雷劈了個縫的男人站了起來,“您是在叫我麽?”疑惑的問我。
“你站起來那就是叫你了。”我說。“最近業績怎麽樣?”
男人站起來疑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四周同樣是和他一樣疑惑的神色。“由於現在是淡季,所以業績下滑了很多。”
“什麽叫做淡季?”我問。
“現在是夏天,所以...”男人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了。
“什麽夏天春天的?冬天業績就好了麽?雪天路滑投保的人就多了?出人命了你們高興?”我大罵道。
“可是,我們也是需要業績的,雖然我也很同情那些受害者,但...”男人的解釋同樣被我打斷了。
“你不用說了。”我擺擺手。“你們這些視金錢如爹娘的奸商,老百姓的利益大於一切知道麽?這個月的獎金你們都別想要了。”我說完便憤然離去。心中一陣暗爽。別說,現在我已經找到領導的感覺了。
我走後男人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轉身問身旁的同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啊?這麽憤世嫉俗的,精神病吧?”感謝他還記得我有這個病,謝謝!好像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過了一會,見沒有人回答,一直在低頭打掃地麵的大媽抬起頭,“樓下的,叫做柳下慧。”
“他幹什麽的?”男人問。
大媽:“職工。”
“噓...”周圍響起了一陣唏噓聲。草,還以為要搶我雞蛋呢。(詳見笑話。)
下班的時候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是孫悟空接的。我說我要去酒吧參加同學聚會,讓他和我媽說一聲。孫悟空喵喵叫了算是答應。後來我才感覺不妥,你說要是他直接和我媽說我去酒吧參加聚會,我媽會不會嚇暈過去?我親自給老媽打了個電話過去,老媽說可以,最好帶個女孩子回家過夜...我知道她是想抱孫子了,可我也得有那個可以撒下種子的鹽堿地啊!
在公司旁的公交車站等公共汽車。(繞不?)本來是想找冬季風聊聊的,因為聚會肯定還早著。可是丫的根本就不在店裏,看來他相親是真成功了。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白吃豆腐了?當然,我指的豆腐是實體的。淩雪涵仍舊是一個老男人開著奔馳接的她,笑容嫣然似花。
坐上公共汽車,在梁山酒吧的對麵下了車。因為公司裏有我自己準備的便裝,所以不用再回家換什麽衣服。
梁山酒吧是一個法國人投資開辦的,因為他很喜歡我們中國的文化。對水滸傳尤其喜歡,所以仿造宋朝的酒館,開了這麽一家酒吧。相比於洋人,國人對文化的追求就淡了許多。前一陣我猛然知道,我使用了幾年的中華牙膏,居然也是外國人的。
酒吧的裝修,基本以實木為準。桌椅當然也都是木製的。除了琳琅滿目的那些洋酒之外,其他自釀的白酒或啤酒都是由壇子乘裝。酒吧的男女服務生一律古裝打扮,進門叫客官,點酒叫,客官,喝什麽呐您內。有一次我問你們這梁山有沒有武鬆喝的那三碗不過崗的酒。誰知,第一個服務生問我,武鬆是誰?第二個服務生說,多大的碗?就最後一個靠譜,他說,大哥,俺們這可沒有老虎。
我心說,幸虧你們這沒有老虎。要真有的話我還得花門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