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豔
字體:16+-

012 同學聚會 下

眼瞅著馬上就要走到梁山酒吧門口了,遠遠的見一個什麽玩意在向我招手。

走進一看,好家夥,是孫悟空。趴在酒吧的木質牌匾上,一條大尾巴垂了下來。我說:“你來幹什麽?”

孫悟空跳了下來:“參加聚會。”

我說:“貓也聚會?”

“你是貓嗎?”孫悟空問我。

我說不是。

“那就對了,我就是來參加你們聚會的。”孫悟空一本正經的說。

“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我威脅道。誰知道他來會不會給我闖什麽禍的。

孫悟空沒說話,隻是看著我的衣服,“你這衣服不錯。”說道。

我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走,喝酒去。”我可不想再丟臉一回。敢明目張膽的光著身子一臉正氣的在大街上閑逛,那種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即使你精神病也得讓警察抓進去,除非你搞環保宣傳!要不要試試?

推開酒吧厚重的木質大門,我們一人一貓走了進去。現在才剛剛六點鍾,酒吧的人還很少。昏暗的燈光下就那麽幾個閑散的身影,喝著酒。或是高談闊論玩豪邁,或是唉聲歎氣裝深沉。這還不是酒醉的時候,酒醉時,人生百態,喜怒哀樂,在這裏就能感受的明明白白。隻有在喝醉酒後,人們長期壓抑的心情才會得到釋放。

我在吧台叫了兩瓶啤酒,在一處靠門的位置坐下,等待著我那群同學來。看著那厚重的大門不由得心生感慨。你說這個全木質的酒吧,在加上這麽多沾火就著的酒,還安裝個這樣的大門,失火了有幾個能逃出去的?但偏偏就審核通過了,可見有關部門啊...(和諧)。

孫悟空坐在我對麵,不滿的用爪子拿起酒瓶,喝著啤酒。剛才他是想要人頭馬來著的,聽他說,是他自己在家看小品聽到的。這個提議被我單方麵否決了。我一個月那麽辛苦就隻夠三瓶酒錢?我很不平衡。所以還是喝百威實在。後來他又喊著什麽xxoo,我一驚,難道說我隱藏起來的小電影也被他發現啦?後來整明白了,是xo。他那意思是拿兩瓶...

半瓶啤酒下肚,人也慢慢的多了起來。我在人群中仔細搜尋著姚冬冬的身影,不知不覺她胖胖的樣子又浮現在我眼前。

我和她是上中專時的同桌。在那時座位動蕩的年代,兩人居然一呆就是三年不曾輪換。真可謂是一個奇跡。姚冬冬是那種比較開朗的女孩。白白的皮膚,水靈靈的一對大眼睛,再加上胖嘟嘟的身材很是可愛。但有一點不好,她是個大嗓門。就是和我借塊橡皮都會弄的全班人聽見。她又是一個暴力狂,我的兩個耳朵就沒少讓她虐待。她還是我們的班長,在她的帶領下...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又是一陣惆悵。

“你賤了吧唧的笑什麽呐?”對麵的孫悟空說。

“草,掙錢你沒學會,東北話你倒是學的挺溜。怎麽的,想說相聲啦?”我瞪了他一眼說。

“這年頭誰還說相聲去?沒發展。要學也學唱二人轉啊。”孫悟空說。

“為什麽呢?”我學著小沈陽的口吻說道。

“為錢唄。”孫悟空回答。沒想到來我家呆了幾天,還讓他給悟出人生哲理了還。

這時,一雙肉呼呼的手捂在了我的眼睛上。“猜猜我是誰?”

先不說她胖乎乎的手吧,單是這個嗓門我就知道姚冬冬來了。現在全酒吧人的眼神都被她吸引來了吧?我心想。“讓我猜猜,小紅?小綠?小韓?”我一連串報出了幾個名字。

姚冬冬也知道我是在逗她,在我耳朵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好啊,你還是這麽不懂幽默。”

我睜開眼睛,全酒吧的人果然若有若無的將目光對準了這裏。“我可是正經人。”我說。

一回頭,正看見了姚冬冬白白的臉,眼中帶著笑意。而在她的身後,更是聚集著一群人,有男有女。騷騷陽,BB,螳螂,猴,小晶晶,僵屍,老一二三四...,就連缸姐也都來了。看到這一張熟悉的臉,我不禁有些動容。和他們一一擁抱了一下,眾人臉上的欣喜也表露無疑。

“就你還是正經人?”騷騷陽說。“到網吧第一個吵著要看小電影的就是你。”

我笑笑:“陽哥,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這還有這麽多女同學呢,這事咱們還是私下說。”

“私下說什麽?臨畢業的還吵著要從我手機拷貝小電影的是不是你?”小晶晶接道。他還以為是埋汰我呢,沒曾想自己說漏嘴了吧?

眾位女同學一起。“哦...”長長的哦了一聲。“我們還以為就你自己是正經人呢,沒想到...”異口同聲的說。臉上帶著失望。

小晶晶尷尬的擺擺手,“口誤,口誤。”小晶晶別看他名這麽猥瑣,其實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自從老三(女)找的人傳錯話,管他叫味精之後,我們就一直這麽叫了。

BB,猴和其他本市的,我們也經常見麵,所以他們隻是對著我笑了笑。

我說:“咱們也不能都擠在大廳裏嘮家常,上樓開個大包吧。”

姚冬冬白了我一眼,“這事還用你張羅?我早就定好了。”沒想到打電話隻保持在一分鍾內的人也有這麽大出血的時候。難道她不知道其實五十多秒移動就算第二分鍾了嗎?

“走,大家到樓上在說。”姚冬冬肉手一揮,我們就像小弟一樣跟著這位老班長上樓了。

酒吧的二樓是包房,看來,像我們這麽龐大的隊伍,隻能定一個至尊包了。我們班一共三十多人,由於工作的原因,還有幾個在外地沒有辦法趕回來。這也是大家感到遺憾的地方。一行人來到姚冬冬定的那個包房。包房很大,大概有一百平以上,三麵是沙發,我們二十多人進來還顯得頗為寬敞。對麵牆上幾乎一整麵都是屏幕,供大家K歌使用。

我悄悄的將姚冬冬拽到一邊,“這麽個大包房得花多少錢?”

姚冬冬笑笑,“你們盡管玩,我心中有數。”然後就出去叫東西去了。

心中有數是多少錢?我心想。我今天出門可就帶了來回的路費,而且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題外話,我隻坐公交車。

姚冬冬不一會便回來了,身後跟著幾名侍者。拿著各式酒水和食物。猴砰的一聲啟開一瓶啤酒遞給我,“柳哥,喝。”說的很是豪邁。我心尋思,真不用你花錢,你可勁造。

對他的鄙視表露無遺:“把那瓶紅酒遞給我。”我說。“對,就是那個一九八幾的。”話說回來了,白吃誰不吃?我就納悶了,上世紀的酒咋地也喝這些年了,還沒喝完?

記得姚冬冬說過,這次同學聚會可以帶異性。顯然他們不像我對象還沒一個。但大家都有意的沒有將家裏那口子帶來。按BB的話來說:“咱們老同學見麵,拖家帶口的幹什麽?”

喝了一會酒,大家暢想過了未來,也回憶著過去。後來還是經缸姐的提醒,我們才覺察到。有這麽大個屏幕,四周這麽多音響,不唱歌還等什麽?缸姐首先點了一首周傑棍的雙截倫。螳螂看著我苦笑了一下,“柳哥,你就不感覺尿急嗎?”問我。

我說,“廢話,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想去廁所的。”

我倆假裝尿急向外走去。

要說缸姐,什麽都好。就是說話一股酸菜缸味,而她的外號就是這麽來的。你認為一個嘴裏都不是大茬子而是酸菜缸味的人唱歌能好聽嗎?我們兩個順利的跑了出來,看到小晶晶背靠著牆抽煙。

“你怎麽不進去?”我說。

小晶晶瞪了我一眼,“我可不傻,會死人的。”

“嘿嘿。”我們對視一眼。發出了齊聲的奸笑。正說話的功夫,包房裏傳出了一陣破罐子破摔的聲音,我在外麵都將我耳朵震的嗡嗡響。我說:“咱還是貓廁所裏吧,那兒環境比較好。而且安全。”兩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在廁所,三人點著煙,一邊聊天一邊抽了起來。廁所門一開。BB陰沉著臉走了進來,看我一眼:“有煙嗎?”

我說:“紅塔山。”

“給我來一支。”他說。

猴走了進來:“有煙嗎?”

“紅塔山。”

“給我來一支。”

大淼子走進來。

我趕緊說:“紅塔山。”

他說:“抽。”

緊接著是張昊,走到我麵前:“有煙嗎?”

我說:“紅塔山。呃,你不是不抽嗎?”

他說:“我現在想抽了。”

我們就那麽一直呆著,直到姚冬冬帶領著老大老二老三闖進男廁所將我們拽出來,我們才不情願的向包房處走回去。老四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動手,我倒是覺得他們中隻有這個‘爺們’才是最正常的。

孫悟空剛才忘記帶上他了,現在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可別讓人家抓住宰了當羊肉賣了好。但是好像他不宰別人就不錯了。臨近包房時,我依稀見到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隻是一轉彎,便消失不見了。

缸姐看來已經唱完了一首歌,看到她走了下來我們一陣歡呼。缸姐猶豫了一下,“既然大家這麽熱情,那我再唱一首?”

我們頓時感覺後背冷汗涔涔,求助的看向姚冬冬。姚冬冬趕緊出來打圓場:“缸姐,要不你先下來休息休息?我唱首歌怎麽樣?”

缸姐:“我不累。”

“缸姐,你休息休息吧。”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缸姐點點頭,“好吧,一會我在給你們唱青藏高原。這首歌我練了好久的。”

螳螂捅捅我胳膊說,“柳哥,你還想撒尿嗎?”

我說,“我現在不光想撒尿,我還想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