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有點羨慕老四了(女,叫李洋。),這丫頭經不住別人勸,喝下半杯啤酒後就不省人事了。雖然說人家酒量不行,但有個好處,最起碼和我一起聚會的同學就她沒被帶到警局。光拉我們的那幾輛警車都走了好幾回。我不知道警察是怎麽對待他們的,反正現在我就是在一個單間裏。嗯,他們和我說這叫做審訊室。
審訊我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警官,在昏暗的審訊室中也不怎麽能看清她的樣子,隻是從身材上判斷出來。“姓名?”她說。
“柳下慧。”我回答。
“年齡?”她說。
我說:“二十四。”
“性別,呃,這個不用說了。”
我嗤笑了下。搞一個這麽個初出茅廬的小娘皮來審訊我?這不是看不起我嗎?在怎麽說我也是唯一一個將意外傷害險賣給個植物人,靠耍嘴皮子掙錢的業內人士啊!
“職業?”她說。
“XX保險公司職員。明天可以升職為仲裁委員會會長,哦,是副會長。”
“哼。”女警官冷哼了一聲。“一個保險公司還有仲裁委員會?”
“聽馮鞏說現在要飯的還帶會計呢。”我說。
女警官瞪了我一眼,“因為什麽進來的?”合著還不知道他們冤枉了好人了!
我說:“見義勇為。”
“見義勇為要也會被抓進來,那我也就不打算幹了?”女警官說。
“你愛信不信。”我聳聳肩膀。
“哼。”女警官又冷哼了一聲。“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我說:“你相信了?”
“你不說我怎麽相信?”她說。然後我就將小雞仔怎麽欺負關心,我又是怎麽見義勇為的保護著她。小雞仔惱羞成怒率領小弟圍攻我和小晶晶,而姚冬冬又是怎麽帶人將他們製服的全盤說了出來。當然,在我的描述下關心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受到了小雞仔扮演的大灰狼的欺負。而我和小晶晶兩隻善良的小山羊衝了出來將她救下,最後聯合其他山羊將眾多凶惡的老狼製服的神話。而一直默默幫助我的徐鵬他們也不可能隨便跑個龍套,他們就是一心為了和平的鴿子,卻也受到了餓狼的捕食。
我神采奕奕的講了一通,雙手比劃的都有點發酸了才停了下來。卻看到女警官好像呆呆的望著我自己。然後隱約間傳出了輕微的鼾聲。很輕的那種,除了我審訊室內誰都聽不見!
“那個,警察同誌?”我試著叫了一聲。
“嗯?”女警官猛然驚醒,擦了擦嘴角。丫的不是聽我說話都聽到流口水了吧。話說我嘴巴挺幹的...猥瑣中...
“講完啦?”女警說。
我說講完啦。
“你沒賣保險之前是幹什麽的?”她突然問。
這也和我見義勇為有關係?我心想。“賣保險...嗯,是做保險營銷員之前我在家寫了一段時間小說。”
“掙錢了嗎?”女警問。
“...呃,沒有。”我回答。
“活該你不賺錢。”她說。
“為什麽就活該我不掙錢?”我問。
“因為你故事的情節太老套了。”
......
當當當,我剛要接一句onlyyou呢,門打開了。是抓我進來的那個警察。坐在椅子上的女警站起來啪的敬了個禮,“局長。”
原來他還是個局長,怪不得眼睛那麽深邃,我以為用了博士倫呢!
那局長對她點了點頭,又對我笑了笑。然後突然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一頓猛搖:“是我們錯怪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一愣的,我說:“你幹啥?我不喜歡男人。”
他握著我的手更加用力,“知己啊。我也是。”
那女警站在那看了看我們,然後試探著問我倆,“我是不是有必要出去一下。”
我說:“你可別出去,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
那女警走到我麵前我才看清她的臉,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眉宇間英姿颯爽,但一看就不是當警察的好材料。我要是小偷,我第一眼就能發現她是打入我軍內部的臥底。怎麽說呢,全身都是正氣,而且肯定是全套藍色裝備!此時聽到我說完話臉色有些微紅。怎麽了這是?我心想。後來明白了,我說的‘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這句話曖昧了。話說我也不知道這局長大人是不是男女通吃。
局長大人當著女警的麵說了我一大堆的好話,我第一次見人這麽誇我,直把我弄的暈乎乎的。而那女警則一臉疑惑的看著那局長。直到後來局長親自把我送到公安局門口,還一再保證要給我寫封表揚信寄公司去。
我調笑著問那女警,“看著了吧?我真是見義勇為的,你這警察還幹不幹了?”
她很嚴肅的對我說:“滾!”惱羞成怒了不是。
走出公安局大門我心情才順暢起來,抻了抻懶腰,身上的傷口一陣刺痛。
“出來啦?”身後有人對我說道。
我一驚,轉過頭來原來是我爸。我說,“爸你咋來了。”
老爸哼了聲,“我要不來你能這麽早出來?”
他這麽一說,我才發現他身後站著四五十人,統一的服裝,有的手裏還帶著家夥。
“爸,你這是弄的哪一出啊?”我說。
老爸順著我的目光向後看去,“哦,你說的他們啊。我們下班便找了個地方聚餐去了,接到你同學的電話說你出事了我們連衣服也沒換就趕過來了。”
我看看他身後整齊的隊伍,昂揚的鬥誌,唏噓的胡茬,和有些人手裏的家夥,心中有些明了起來。怪不得那局長對我這麽客氣呢,武力威懾啊!但話又說回來了,警察也怕城管?
“爸,你是怎麽說服他們把我放出來的?”我說。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人,“你該不是要挾人家局長吧?”
老爸瞅我一眼,“小說看多了吧?城管要挾局長你也能想出來?”
我說:“那算什麽?有的寫的更懸乎,說自己是病毒,可是到現在也沒發現他有什麽異能。作者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下章就會說呢。”
“我當團長那會,這局長是我的一個兵。”老爸回憶著說。
我適時的提醒道,“是副團長。”
老爸鄙視我道:“就你認死理。沒聽過那首歌嗎?”
我說:“哪首歌?”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我:“...。”
“但那個不是最主要的。”老爸緊接著說。
“嗯?那主要的是什麽?”我問。
老爸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白紙,我一看是病誌。上書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輕度抑鬱’。“我騙他們說你是神經病。”老爸說。
我:“......”騙什麽啊?我就是。
姚冬冬小晶晶他們早都被放出去了。原來是在外麵等我的,後來我爸來讓他們不用擔心就先走了。大家的口徑一致,而且是被抓的現行,根本不存在什麽串通口供。隻是對我這個‘領頭人’還心存疑慮,畢竟小雞仔他們的傷也不是天生自帶的。後來小雞仔他們一行被拘留了一天,又交了點罰金,這件事最終也就當做民事糾紛處理了。而這件事我們沒有預料到最棘手的其實是小晶晶的那把刀。非法持有管製刀具輕則能讓你蹲幾天,往大了說那就可能是謀殺未遂了。公安局一直揪著這事不放,後來還是讓徐鵬找了個酒吧的水果刀,他隻是自保的理由搪塞了過去。而出奇的是,小雞仔也點頭稱是。可能是江湖規矩什麽的也說不定呢!
剛到家把卡換另一個手機上,電話便蜂擁而至。這高級的藍屏手機還是我上個月玩俄羅斯方塊時充的電,放抽屜裏二十多天居然還有兩格。
第一個是姚冬冬打來的,“怎麽樣?沒死吧?”她說。
我說快了,問她有沒有把老四接回去。她說這事我比你細心,老四現在還睡的呼呼的呢,什麽也不知道。我倆都笑了。老四這孩子挺純潔的。
第二個是小晶晶,“對不起。”開頭第一句話就這麽說。
我以為是我沒讓他捅人感謝我呢,我說:“沒事。以後別那麽衝動。”
他說:“嗯,以後我會看準了在打的。”
我愕然,原來我倆說的不是一個事。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說:“抱歉,你第一次挨的那板凳是我砸的。但我真沒惡意,我其實是向你身後那人扔的,跑偏了。”
......
和他閑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剛將電話撂下,就又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而且好像是公用的那種。“喂。”我說。
那頭是一個怯怯的聲音,“請問你是柳下慧嗎?”
我說是,怎麽地?我真怕她說聽到我的聲音有一種大海的感覺呢!
她說:“我是關心。”
我沉默了下來。為了救她搞出來了這麽大的麻煩,沒想到她卻無聲無息的走了。
她向我道了謝,然後囑咐了我好好養傷之類的,便掛斷了電話。我有些感覺這麽做不值得,但轉念一想,我立馬給自己套上了一層耀眼的光環。又做了一件好事啊!而且和我長期買彩票支持公益事業的做法出發點絕不相同!
掛斷電話我走出了房間,擼了擼自己的袖子來到客廳。孫悟空附身的那隻貓此時正如死豬一樣醉倒在沙發上(詭異不?),也不知道他是誰給送回來的。我抱起他來到衛生間,在水池中放滿了水,準備將他的頭浸進去清醒清醒。
在路過老爸老媽房間時,隱約間聽老爸在向老媽匯報情況。說我很有當年他的風範。老媽笑了笑說:“一對臭流氓!
你說,有這麽稱呼兒子的嗎?二話不說,孫悟空,你自找的。居然敢騙我。我都流血了異能在哪兒呐?而且還讓人十多個小夥圍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