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鳴說自己是一個生意人,葉舞娘的笑了起來,有些肆無忌憚旁若無人。
“魏爺是生意人?”葉舞娘重複了一遍,看著魏鳴,眼神裏滿是玩味與推敲,生意人不是以利為先麽?其次才講究一個誠信,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還有什麽利益可談?
隻有活著,才能在跌倒的時候爬起來,隻有活著,才能東山再起,隻有活著,才能看著對手一步步的走向滅亡。道理雖然很簡單,可是又有多少英雄豪傑為了逞一時之勇而成了刀下亡魂?
魏鳴品味著葉舞娘話裏的意思,讓自己連根拔起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是威脅,還是赤裸裸的那種,看著葉舞娘,魏鳴剛開始真想一拍桌子一走了之,不過理智告訴他此刻不是發怒的時候,他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也有幾個疑點需要澄清,還有這個葉舞娘和皇甫奇到底有什麽恩怨?
自己之所以不怕與喬鷹翔慕容世家為敵就是因為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原故,他不怕慕容世家派人來開封大動幹戈,任誰都知道那些見不得光的拚殺遠距離吞並是多麽的艱難,沒有天時沒有地利沒有人和,屬於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勾當,一不小心鬧大了還控製不了場麵。
可是這葉舞娘不一樣,盡管沒有說自己的背景如何,有一個拿少將當朋友的老子最低也得是個少將吧?再說還有一個老太爺坐鎮,這樣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就算是放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熱勢絕倫的人物,更別提放在開封了,人家吐口吐沫就是一個坑。
真要惹怒了葉舞娘,說不定濟南軍區的某位首長就是她的叔叔伯伯級別的,到時候……就自己這些年幹的這些買賣,雖然很隱秘就怕死纏爛打的查,都是竹筒倒豆子的營生,牽一而動全身,滅自己還不跟喝酒下菜一樣簡單。
“你容我想一下。”魏鳴吸著煙,吐出的煙霧在他麵前彌散開來。
葉舞娘也不急,安安靜靜的喝酒,看著魏鳴有點吃的準他的答案一樣。就像兩年前葉舞娘的哥哥葉小刀說的那樣:出來混的到了一定境界,沒有幾個不怕死的,天天做噩夢的都是輕的。
人一旦享受慣了,熱血就會變的溫和許多。
劉東卻在這時跑了過來,“舞娘,人我都帶過來了。”
葉舞娘起身一笑,看著劉東身後跟著的二三十人,點了點頭後接著對著劉東伸出右手。
劉東一愣,接著嘿黑一笑,把手伸過去握在了一起,沒有那種趁機揩油的意思,象征性意思一下後就抽出了手,劉東知道對於葉舞娘這樣的雙麵嬌娃,攻心才是上上策。
“劉東你先玩,我跟魏爺談點事,上次對不住,今晚的花銷算我的。”葉舞娘伸手捋了一下劉海,看著劉東,後者看了看魏鳴,笑了笑,雖然猜不出個葉舞娘此舉何意,也沒有較真往深裏想,他本以為葉舞娘還是跟自己過不去,不過現在看著葉舞娘的反應,劉東心裏多少有點竊喜,不在廢話,向自己的那幫子狐朋狗友走去。
“魏爺。”在劉東離去後葉舞娘坐了下來,看著依舊沒有吭聲的魏鳴,輕喊了一聲,“要是為難的話就算啦,一會我呆著劉東這些人去找皇甫奇品格你死我活好了。”
魏鳴此刻心裏無比的焦躁,拿不定主意的他的不是不想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可是就怕萬一有個好歹,軍人不比政客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到時候樹倒獼猴散,有人會救自己麽?
“你想我怎樣幫你?”魏鳴抬起頭看著葉舞娘。
“很簡單,皇甫奇從現在開始是死是活你就冷眼旁觀。”
“如果皇甫奇能活著走進花城,你明天繼續就送他離開我不會說二話,如果沒能回來,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以麽?”
葉舞娘說著,把啤酒給魏鳴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拿起酒杯對著魏鳴晃了晃先幹為敬,魏鳴也拿起酒杯,喝完之後未知可否,沒有表態。
“你認識卓峰?”魏鳴過了片刻問了出聲。
“不熟。”葉舞娘說的幹脆。
魏鳴嗬嗬一笑,“說說你為什麽想要皇甫老大死可以麽?”
“破壞軍婚這個理由夠麽?”葉舞娘說完對著魏鳴嫵媚的一笑,“怎麽樣魏爺?”
破壞軍婚?魏鳴有種想罵人的衝動,皇甫奇什麽時候破壞你軍婚了?調戲你了還是強奸你了?魏鳴終於知道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感覺,對於葉舞娘的胡攪蠻纏魏鳴覺得再問什麽都是多餘,開始選擇沉默。
“我就在這坐著陪著魏爺,如果皇甫奇回來我會對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看著做作弊人的葉舞娘,魏鳴有些騎虎難下,葉舞娘的身手他見過,包青天在自己身邊還好些,就酒吧裏的這些打手,嚇唬一下尋常的客人沒事,對付葉舞娘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真是生不由己。
“好。”魏鳴點了點頭,“如果皇甫老大真的栽了,你把卓峰喊過來我見一麵。”
“沒問題。”葉舞娘直接開口,臉上笑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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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殺人夜。
七八輛車開著路燈走在一個有點偏僻的郊區,不寬的馬路上沒有行人,兩排的樹木在路燈的照射下飛快的消失在車後麵。
“包青天,咱們現在去的地方你去過?”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皇甫奇看著輕車熟路的包青天。
一路上包青天隻是不停的吸煙,很少說話,看到皇甫奇這樣問,一隻手把煙頭從嘴裏拿下,“以前剛混的時候就是在這裏起的家,前麵有個廢棄的工廠,我也沒想到卓峰他們三個會躲在那裏麵。”
“他們一直住在那裏?”皇甫奇眉頭一皺。
包青天點了點頭,“我的人發現他們然後跟蹤來到這裏,應該錯不了。”
皇甫奇閉上眼想了一下,回頭看著坐在後麵的兩個保鏢,“一會開槍的時候注意點,先留下活口。”
坐在後麵的兩個保鏢點了點頭,這兩個人是四川人,一對親兄弟,老大叫裴強三十歲,老二叫裴明28歲,在道上也算是心狠手辣的主,前兩年還幹過一起轟動全國的大案,雖然得手最後卻不得不一直待在越南,吃喝嫖賭抽了一陣,手裏的錢揮霍一空後按耐不住又潛逃了回來,被在雲南的一個大佬重金收買,而這個大佬與皇甫奇喝過血酒拜過把子,皇甫奇在鄭州的一舉一動這個大佬自然明了,計劃失敗派了兩個人保護皇甫奇的安全。
這兩個人槍法不錯,不怕殺人,這是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大佬對皇甫奇說的話。
“曉得,日他仙人板板,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哈巴兒了。”
一句四川話說的皇甫奇似懂非懂,沒再多說什麽,包青天透過倒後鏡看了後麵的兩人一眼,嘴角一勾掀起了一個弧度,扭頭看向了窗外。
風似乎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