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血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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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節 現身

——新書榜首頁第十三名今天被爆了七八次菊花,我了個去!吼一句,有票的朋友砸吧!小刀再次拜謝支持!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一個人,從男孩成長為男人,要走過怎樣的路才能百毒不侵,雲淡風輕,是一路坎坷,跌跌撞撞,還是凝望某個人的時候駐足停留,嘴角淺笑。

常凱跟著卓峰這麽多年一向沉默寡語,卓峰知道他有心事,不過常凱不說,卓峰也就沒問,誰沒有偏執的時候,有些人可能一輩子對一件事一直念念不忘,或者說耿耿於懷,不論出於慈悲還是來源於怨恨,都是在默默的堅持罷了,為了那些兒時留下的癡念。

堅定不移,生死不棄的執著著最初的夢想,就像一些代價,等量交換之後會不會在某個失眠的夜晚湧上心頭?

常凱蹲在廢棄工廠的一個陰暗角落,燃著的煙頭遠遠的看去忽明忽暗,襯托著一張模糊的臉,看不到表情。

在卓峰的印象裏,話不多的常凱有心事或者想起什麽的時候總會保持著慣有的姿勢:蹲在地上,垂著腦袋,拇指和食指夾著煙屁股,看不到表情。

“阿凱。”卓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蹲下來看著常凱。

“峰哥。”常凱仰起臉,笑。

“你小子又在想什麽?別瞞我。”卓峰明亮的眼睛,看著把頭垂下去常凱,就像一個把頭埋在沙土裏的鴕鳥一樣。

“沒想什麽。”猛吸了一口煙的常凱,把煙頭摁滅在地上,看著遠方漆黑的世界。

“扯淡,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你,說說吧,咱們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是一回事,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常凱沉默不語。

“你還有家人對不對。”卓峰看著常凱,向旁邊小移了兩步,後背靠在一個貨架箱子上。

常凱苦笑了一下,沒有吭聲。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來,但是你這個樣子,心裏有恨對麽?”卓峰側臉看著常凱,“不想說我不勉強,等到那天你感覺可以說了就給我說,咱們一起麵對。”

“峰哥,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害怕說出來你和宇哥心理麵添堵。”常凱扭著頭,看著卓峰。

卓峰點了點頭,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峰哥,你說一個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男人該殺麽?”

卓峰有些愕然,有點想不明白的看著常凱,最後似乎猜到了什麽,重重的點了點頭。

苦笑了一下的常凱拿出一根煙吸了幾口,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這幾年,我做噩夢的時候少了許多,雖然已經習慣了一些事情,若說放下,我還真看不開。”

剛說完,常凱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口袋裏,沒再言語。

“白淩的?”卓峰臉上洋溢著一種暖暖的笑。

常凱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個丫頭問我什麽時候回鄭州。”

“等幹完這一票,如果咱們還活著,就回去。”卓峰說完,一拍常凱的肩膀,“你小子喜歡她還裝什麽矜持,給她回個電話,我去找下林宇,皇甫估計快到了。”

常凱笑了笑,看著已經起身的卓峰,把手裏的煙放在嘴角,想了一下,還是拿出了電話。

被人惦記,對於一個從小離家出走的孩子來說,是一件多麽暖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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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鳥不拉屎的地方。”皇甫奇下了車看著荒無人煙的四周,前麵隱隱約約可見的工廠沒有一絲燈光傳出。轉身看向身後的十來個人,皇甫奇把手裏的煙頭一扔,有點納悶的對著包青天說:“你那個兄弟呢?怎麽沒見有人?”

“還沒有收到他的回信。”包青天說著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是晚上九點,剛才快到的時候就讓他出來等著,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莫非……

想到這裏,包青天撥了過去,電話沒有關機,幾秒鍾有人接通後卻沒有吭聲,包青天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卓峰?”

“是我。”電話那邊的卓峰嗬嗬一笑,“我就知道你回來,不用擔心,你的那個兄弟隻是被我們敲暈扔在路邊了。”

包青天沉默了一下,“是你發信息說你們在這裏的?”

“嗯,你說我們會不會在這裏等著你們?”

“你在不在不重要,我們到了。”說完這句話的包青天掛了電話,卓峰什麽樣的性格他雖然不是十分了解,不過直覺告訴他,卓峰一定會在這裏,而不是在玩什麽聲東擊西的鬼把戲,至於後麵那句我們到了,一是給卓峰提個醒,也暗地裏指出皇甫奇也來到了這裏。

包青天的內心很矛盾,既不想與卓峰碰麵,卻又不得不聽魏鳴的安排。

“怎麽回事?”看著包青天陰沉的臉,皇甫奇猜到了結果,至於最後包青天那句我們到了落在皇甫奇耳裏異常的刺耳,狡猾如狐狸的他豈能不明白包青天話裏的意思,卻沒說什麽,在這個時候再計較這些微不足道的事,簡直是自己給自己難堪。

“我那個兄弟栽了,卓峰他們應該在裏麵。”包青天扭頭看著前麵,有小弟把弄好的汽油澆在廢布上做了幾個火把。

火光仿佛在黑夜裏撕開了一道口子,直指蒼穹。

“這地方你熟悉,接下來怎麽辦?”皇甫奇看似有些商量的說。

“這片廠房就不到五十間廢棄的屋子,連成一片,各個房間之間相通,他們就三個人,我們可以從兩邊向中間慢慢的找。”

皇甫奇點了點頭,剛準備說話被包青天打斷,“我帶人進去,您和這兩位在這裏等消息吧。”

搖了搖頭,皇甫奇看了看從車裏出來的時候惦著的砍刀,“我想卓峰那小子看到我,就算不找也會按捺不住現身的。”

說完皇甫奇大步的向廠門口走去,裴強和裴明已經把槍亮了出來,在後麵緊跟著,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包青天臉上滿是無奈,最後一招手,身後跟著的十來個人在他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跟了過去,慢慢的融進在了黑暗裏。

廢棄的廠房裏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行人在來到院裏中央,包青天安排人手準備從兩邊開始尋找卓峰一行人的行蹤,皇甫奇四顧觀看著,天黑就算加上火把,有效的目視距離畢竟有限,沒瞧出什麽究竟。

“皇甫奇。”一聲大喊,一個人影在西邊的牆角處一閃而逝。

是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