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嗯?嗯嗯!”黃青陽睡眼惺忪,抹了抹眼眶,站起身來訕笑道:“啊,早啊大叔,這麽早就起來晨練啊,難怪您身體這麽好。”
被人一腳踹醒,從小嬌生慣養的黃青陽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怒斥一番,他剛睡醒的大腦並不遲鈍,一眼就認出眼前這位胖大叔正是身後這間店鋪的店主。
苦苦等了一夜,隻為司馬大導演的囑托,未想主神如此客氣,這麽早就讓一家店的店主起床。
“運氣不錯啊,但願我沒白跑一趟,這家店在華盛頓也算有名氣了,應該能買到那種材料?”黃青陽暗暗祈禱,揚起笑臉跟白人大叔套了套近乎。
哪知這大叔像是吃錯了藥,這一大早的就暴躁如雷,黃青陽自恃溜須馬屁的資質還不錯,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大叔冷言冷語。
“小子,我來店裏拿些證件,你要買什麽動作快一點,待會兒我還要鎖門,今天停業一天!”
終於,店主焦躁地打開了店門,黃青陽也不墨跡,仍舊陪著笑臉提出了自己的來意,要的東西不多,隻是一種合金而已,說來輕巧,還不忘從背包中掏出一隻金條,大喇喇地喊道:“大叔,隻要您肯賣給我,喏?像這樣的金條,給你十根不用找了!”
然而,黃青陽失算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劇情人物,隻見店主大叔尷尬地摸了摸肚子,唉聲歎氣道:“嗬嗬,你還真是不簡單啊,最近來這裏的大人物真是越來越多,且不說十根金條,比你這更大的手筆我都見過,隻要我願意,一個電話就能得到一筆資金不菲的瑞士銀行賬戶。”
“不會吧?”黃青陽瞪直了眼。
“哎,你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夥計,不是我不想賣給你,來,你湊過來!”
黃青陽小心翼翼湊到大叔厚實的嘴唇邊,隻聽店主四處張望後緊張兮兮爆出一個驚人的新聞:“昨天下午開始,軍委那邊的史崔克上校就在各個州的五金市場收購你要的這東西,不是我吹牛,整個華盛頓恐怕隻有我一家沒有上繳,雖然那東西不算值錢,但是軍方如此大費周折的收購肯定有它特殊的價值!”
黃青陽麵色劇變,倒吸一口冷氣,暗暗咒罵:“我靠,我以為這麽變態的計劃隻有司馬那家夥能想出來,沒想到非洲隊那邊也有智者提前算到了這一步啊,居然讓史崔克下令收購這種材料,唔,整個任務世界這類材料應該不多吧,他爺爺的,幸好老子運氣好!”
“不過!”
白人大叔一個轉折詞頓時讓黃青陽心涼了半截,果不其然,店主“大人”無情地宣判道:“那東西被我放在了倉庫的保險庫裏,鑰匙在我兒子亨利那裏!”
“那……那您兒子現在在哪?”黃青陽趕忙追問。
“很抱歉,他昨晚進了局子,你以為這麽早出門是來開門賣東西給大街上的空氣嗎?我說過了,我來取一些必備證件,這就去警局見我兒子,年輕人你走吧,我要鎖門了!”
“進了局子?是犯了某種罪名嗎?”黃青陽眼珠微微轉動,“誤打誤撞,竟然遇到一個隱藏的重要劇情人物,還是個故意刁難輪回者的劇情人物?進了局子,看來這次支線任務是要讓我將他‘保釋’出來啊?”
“嘶……這個嘛……”黃青陽猛然又想到了某種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巧合,然而冥冥中主神似乎刻意要讓這個巧合實現!
老亨利捋了捋長須,哀歎道:“是啊,我這個兒子說起來也已成年,卻整天沒個正經,讓他給我好好看店,連保險櫃的鑰匙也交給他保管啊。可惜這個混小子居然又跑出去花天酒地!昨晚是萬聖節,他和那幫沆瀣一氣的同學去酒吧參加化妝舞會,年輕人喜歡聚集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這還不算,居然鬧出人命,其他孩子陸續都從局子裏出來了,目前看來就我家小亨利還留在裏麵……哎,都怪他老豆我沒用,是個雜貨店店主,如果我是某個州的州長……”
“也就是說,現在保險櫃的鑰匙在您兒子那裏?”
“準確的說它應該暫由某個警務人員保管,進了局子會被搜身”老亨利越說越憤懣,氣急敗壞地大喊:“見鬼,我的兒子我還不了解麽,雖然生活很糜爛,但他絕不會殺人,為什麽那幫穿著製服的白豬不肯相信他?”
黃青陽掀開鴨舌帽撓了撓後腦勺,好一陣頭皮發麻:“嘶……原來如此!這真不像是巧合啊,主神一早就算到有輪回者會打這種材料的主意,就連主神都認為這種合金被輪回者得到後會影響整個電影劇情的平衡。其實普通輪回者拿到這批材料根本掀不起多少風浪啊,哎,主神你用不著這麽針對司馬吧?”
黃青陽挺直身體,一邊柔和語氣安撫老亨利躁動的情緒,一邊飛速規劃下一步行動計劃。
當前有兩個選擇,一:接下這次的支線任務,雖然隻是個D級的任務撈不到多少油水,但是隻要成功將老亨利的兒子從局子裏帶出來就能穩穩當當地拿到老亨利珍藏的那一批合金,這種任務撐死了就是去局子裏幫小亨利洗脫冤情,耗時應該不會太久。而且劇情人物也講情分,有恩必報,完事之後老亨利不太會賴賬。
“可是,接下這個任務後很可能會被某些暗中的敵人盯上啊,究竟值不值得一賭?”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選擇,黃青陽覺得如果換成李推在場肯定會毫無猶豫地選擇第二種:逼迫老亨利帶路去拿倉庫的保險櫃,二話不說一拳敲爛它,如果力量值不夠就伸手進雙肩包裏,從戒指裏掏出“泡泡龍”一陣亂射直接卸了這保險櫃。實在不行就把整個保險櫃直接打包帶走,至於開鎖的問題就等會晤後讓司馬自行解決!
“如果選擇第二種,這老亨利莫不是要跟我拚命吧?算了,現在還早,司馬應該不急這一兩個小時吧?就當是做善事嘍。”黃青陽擠出一抹笑意,憨笑道:“對不起,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是上帝派來拯救您兒子的福星!走,我陪您去一探拘留所。”
老亨利咧了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
……
黃青陽背起行囊登上老亨利的麵包車,受到老亨利的感染,他的語速和行為潛移默化地焦躁起來。尤其在兩人上路後不消片刻,收音機中突然整點報時,清晨六點,美國之聲報導重要時事。電台的開場音樂驚得黃青陽手頭一顫,然而後續播放的新聞更令人變色,波士頓那邊居然降下天災人禍……
普通老百姓不明事實,黃青陽隻是聽到播音員道出的幾個關鍵詞就分析出波士頓劫難的緣由。
“這麽快鳳凰女就暴走了?”
然而聞訊後黃青陽更多的是沾沾自喜:“幸好我沒去波士頓!”
滋滋滋……
老亨利口袋忽然傳來一陣震動。
“喂,這裏是大亨五金賣場,是的,是我。”
電話另一端的語速較慢,而黃青陽一時疏忽沒去留意對話內容。
老亨利忽然頓了片刻,挪了挪嘴角的煙頭,斜眼瞥了眼黃青陽,微微點頭道:“是的,的確有人來采購,就是今天早上!”
“我靠!喂!別說,快掛掉!”
黃青陽驟然跳起,撲向老亨利耳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