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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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高智商的對決(一)

林笑笑被認為中洲隊中除了無名者外最有潛力的隊員,隻可惜這貨除了智力其他各屬性都低劣,而且是個典型的守財奴性格,誓要以最低的開銷為代價攢夠五萬生存點,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雖說司馬的智力值是別人的好幾倍,但他的實際智商卻不是別人好幾倍,大約隻有190左右,而夏洛克和莫裏亞蒂也都有180的智商。很明顯智力根本不等於智商,隻能大致作為互相參考的數據,智力值高的人,智商絕對高,智商高的人,智力值不一定超高,但絕對不低。

被司馬視為頭號敵人的是複製體司馬,其智力值為:132/200。這已成為司馬心中的一道陰影:“果然,惡魔小隊的每一個複製體,永遠都比本體的天賦要高!”

……

明知道莫裏亞蒂的智力值高達87,司馬還是太輕敵了,另一個原因是今天下午發現貝克街221B已經被四名國際頂尖殺手盯住,致使司馬分了神:“看來莫裏亞蒂這次是真的一舉成名,他手頭掌握的東西實在太多,連這些外國殺手都想從他手裏得到些什麽。今天他被捕了,那幫殺手總算相信莫裏亞蒂真的有滔天手腕,所以開始執行事先談判過的計劃了。”

“代碼!”

司馬在宣紙上寫下這兩個字。

為什麽四個殺手昨天就來到了倫敦,卻等到今天的“世紀大案”發生後才肯認可莫裏亞蒂的實力呢?

一方麵莫裏亞蒂過於一直藏在幕後

答案要從這世紀大案中的三個小案件中找,銀行被攻破,監獄被攻破,倫敦塔保安係統被攻破。說白了——其實是電腦係統被攻破。

那麽莫裏亞蒂最為犯罪顧問,對外的賣點便是自己手頭掌握的一係列“代碼”,他想侵入哪裏就侵入哪裏!這些殺手這次前往倫敦,要的就是莫裏亞蒂手頭茫茫多代碼中的一條,或是幾條。

“昨天已經查出莫裏亞蒂手頭有很多代碼,但是不知道哪些才是這次任務的關鍵,哼,088號,你真是不小心啊,讓這些殺手過來露麵,不就等於幫我縮減搜查範圍麽?關乎這次任務結局的關鍵代碼,就與這些殺手有關!”

想到這裏,司馬覺得自己昨天坐在電腦前忙活半天沒有白費,他放下毛筆,坐到電腦桌前開始劈裏啪啦地敲打鍵盤。

在自己下次睡著之前,必須得安排好接下來的一係列事宜。通過麥考夫發過來的國際殺手資料,盡最大可能的找四個人的關聯,找相似點,查出這四位殺手想要收獲的是哪一方麵的代碼。

“嗬,四個人來自四個不同的國家,來自不同的組織,有著不同的使命,卻針對同一個目標。顯然,莫裏亞蒂拋出一塊肉讓四匹狼爭奪,那麽,這價值連城的代碼肯定隻有一條,並且是四個人所屬組織同時看中的一條!很好,這樣就大大縮減了搜查範圍。”

……

睡神司馬,一日最低睡眠時間十六小時,而在剩餘八小時的清醒狀態,他所計算的事是別人的二十四小時都想不完的事……

……

“業餘偵探成為專家證人”

這是最新的報紙頭條,今天法庭的“世紀審判”將有夏洛克出庭作證。報紙的插畫是夏洛克被一群粉絲簇擁,身穿獵鹿服,頭戴獵鹿帽,伸手輕輕扣下帽簷的場景。

與此同時,網絡上議論最多的便是莫裏亞蒂的“變態犯罪心理”——古裝情結。

一半人,其中多數為女性,認為這個犯罪首腦是個心理變態,幻想回到古代,幻想自己妻妾成群,幻想一眾古典美女侍奉左右……

而另一半人卻極力支持這種思想理念,這些人多半是一些男同胞,她們內心深處那顆古裝情節的種子經過這次事件的衝刷,頓時生根發芽。

身居古宅,醉臥美人膝,日有侍女搖扇左右,有端茶送水,夜有佳人舞步翩翩,大被同床……

這類美妙的憧憬,遺失的情結,成為不少現代男子的美夢,卻也隻敢偶作意淫,卻沒法實踐。

而這位金姆斯•莫裏亞蒂,他卻不顧後果地實現了這個美夢,綁架了一群頂尖的古裝戲演員,陪襯頂尖的古服,並用古代的相機將當時的情景拍照留作紀念,一時間地下宮殿內的生活照迅速躥紅網絡,其中還夾著一張夏洛克也在場的照片,被網友戲稱為“國王與獵人”。

……

貝利老街——倫敦法院。

世紀審判即將開始,陪審團人員相繼到場。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做著審判前的最後準備。

“世紀重犯金姆斯•莫裏亞蒂今早被指控——企圖盜竊王冠權杖,綁架大量女星!”

法院外各大新聞社的記者都在進行審判前的報導,全歐洲觀看直播的人數已經過億。

距離開審還有一段時間,夏洛克和華生乘坐專車趕往法院。司馬又一次陷入深度睡眠,這次夏洛克沒打算帶他來法院,即便帶來了也幫不上忙。他隻幫華生爭取到一個旁聽的名額,不能再多了。

能坐上這輛專車可真不容易,剛踏出貝克街221B,鋪天蓋地的攝像機和話筒湧現出來,在雷斯垂德事先安排的警員幫助下,兩人才僥幸坐進了車內。而那些一擁而入的記者最終隻能采訪到房東赫德森太太,以及那位最近風頭正旺的中國男人,可惜,赫德森太太表達能力欠佳,而司馬,則躺在客廳沙發上悶頭大睡。

……

一路上華生叮囑最多的隻有一句話:“在法庭上禮貌一點,我承認那般家夥都沒你聰明,但是你最好還是低調一點,不要張揚你的聰明才智,得罪人可就不好了。”

然而夏洛克不予回應,他覺得該怎樣說話就怎樣說話,人是為自己活著,他絕不會分場合說假話。

“一定要記住……”

“知道了。”夏洛克打斷。

“哎,要記住。”

“知道。”

“我還是不放心,你千萬別在法官麵前耍小聰明……”華生雙手捂住臉,好生痛苦,暗歎:“這個世界上最難溝通的就是那些高智商群體,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想些什麽,也沒法阻止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沒資本去左右他們的思想。這就是該死的高智商群體,智商高的人情商普遍低!換做我,誰也無法忍受與夏洛克這怪胎同居時間超過半年!”

“知道了。”夏洛克麵部表情顯然在說:“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但我絕不聽你的。”

……

在審訊人員到齊之前,被告人莫裏亞蒂被人扣押著走進法庭。

他昨晚似乎睡的還不錯,一頭短發略微生出一層油,頭頂的頭發被他撥到腦後,露出一顆突兀的額頭,傳聞大額頭的人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典型代表就有蘇格拉底、孔子、毛-主席、達芬奇、愛因斯坦……

正如昨天夏洛克的推理結果,這個男人不喜歡黑色,不喜歡多彩混搭,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白色西服,和夏洛克不同的是,他係領帶。

這個頭腦發達的家夥無論何時都顯得如此的精神,眼睛始終瞪大,對周邊那些投來冷漠眼神的人一一回敬一份溫和的微笑。

即將被押入被告席,兩名警衛鬆開了他的手臂,一名法庭內部的女工作人員例行公事要對他簡單地搜身。

從上到下大致摸了個便,很明顯口袋裏沒有東西。

然而莫裏亞蒂卻可憐兮兮地對這位女士拋了個媚眼,道:“你介意把手伸進我的褲袋裏嗎?”

她伸手在莫裏亞蒂的口袋裏摸了摸,僅僅在褲袋外麵還真不一定摸到這個小東西,手伸入後才發現裏麵居然還睡著一粒“木糖醇”!

“啊……”莫裏亞蒂賣萌地張開嘴。

英國的法律允許被告人吃口香糖,這位女士沒有多言,輕輕將口香糖放到莫裏亞蒂的舌頭上。

“謝謝。”莫裏亞蒂舌頭一卷,開始了無限循環的咀嚼節奏。

……

於此同時,夏洛克正在法院的男廁中解決開庭前的最後一次小便。

夏洛克已經習慣了被所有人等待的感覺,他潛意識裏覺得作為靈魂人物,就必須要最後一個出場,才顯得自己的重要性和及時性。

以至於這個偌大的男廁中隻有他一個人。

“‘莫裏亞蒂綁架偷竊案’的相關人員!請盡快前往第十法庭!”

男廁房頂角落裏的音箱傳出一條法院廣播。

呼嗚!

他拉上了褲拉鏈,洗了個手,在烘手機邊抽出一張紙巾。

砰!

然而隻聽砰的一聲,有人非常不禮貌的闖了進來!

夏洛克回身一看——居然是個女的!

“哇!果然是你!”

女子手中的手提包啪的一聲墜落在地,張大嘴巴盯著夏洛克,極其興奮。

夏洛克簡單地掃了她一眼,他看一個人一般不需要超過兩分鍾,對付這類普通人一般隻需十幾秒。

“她長得不算好看,皮膚很白……但印象分很低!她頭上戴著一頂嶄新的‘獵鹿帽’,束著兩隻麻花辮,好吧,見鬼,這是一個我的‘腦殘粉’。哼,其實她根本不是我的粉絲!她的這一身藏青色製服非常規範,不過有三處墨點啊。應該是個比較正式的工作單位,嗯,下半身穿的是製服裙。臉上畫著濃妝,肩膀別著一塊寫有‘心水夏洛克’的別針,手上握著一支筆……”

前後花了不到五秒,所有關鍵信息盡收眼底。

“你進錯廁所了。”夏洛克冷冷地回道,大步走向廁所門。

“我是你超級粉絲!我讀了你的那些案子,一直在追!”女子快步攔下夏洛克。一手將筆放到夏洛克眼前,一手撕開胸前的襯衣紐扣,露出一條不深不淺的白嫩-乳-溝,嬌-喘道:“在我的襯衫上簽個名好嗎?”

“我的粉絲分兩種,一種是抱著‘有種在我下次作案前把我抓獲’的念頭,這是一類跟我較勁的粉絲。還有一種,出門坐出租車到221B就能來我家……”夏洛克投去嫌惡的眼神。

“哦?你猜我是哪一種?”女子不甘示弱,挺起胸脯。

夏洛克歎了口氣,他急著趕去10號法庭,可沒時間在這裏耽擱。但是眼前這位“偽粉絲”糾纏不放,甚至搞起了色誘,如此一來,隻能把話挑明了。

“都不是,你根本不是粉絲!”他眯起雙眼,語氣極快,如一杆激光槍:“你的製服胸前兩側有嚴重的壓痕,這顯然是在桌子邊緣壓久了的惡果,同樣的,你兩隻前臂都有很深的壓痕,這也是在桌子邊緣壓得。你這些天應該很匆忙地在打字,因為截稿的時間到了,壓力很大吧?你的上衣是特製的製服,口袋鼓起,是用來擺放速記本、紙條、簽字筆之類的東西,上衣一共有三處墨點,手腕也有一點沒洗掉的墨汁,不過,你完全可以今天換一件幹淨的衣服,所以這些墨汁都是你故意搞出來的,你像親自測試我有沒有別人說的那麽厲害!你的右手手指有印刷機的油墨,但是是用左手沾上油墨塗抹上去的,作為一名記者,你在報社裏很難沾染油墨。顯然,你隻是為了試探我!”

被夏洛克一鼓作氣戳破,這位女記者不怒反笑,極其滿足地感歎道:“哇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叫萊利,很高興認識你。”

“對不起,我拒絕接受采訪。我不需要錢。”夏洛克再次大步走向廁所大門,伸手去拉門把手。

萊利慌忙尾隨,追問道:“你和華生先生真的隻是精神伴侶嗎?”

她經驗老道,一手擋住門把手,緊接著用身體遮住整個門,用一種威脅地語氣問道:“我可以在報道上記下一筆嗎?要知道,目前新聞界有你們各種各樣的緋聞。你遲早會需要一家媒體跟你站在同一戰線,幫你澄清這些緋聞,你不覺額我是很合適的人選嗎?”

說罷,萊利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張名片,塞進夏洛克胸前的口袋裏,指尖趁機在夏洛克的胸口戳了一下。極具挑逗的意味。

“你認為你能完成這種工作?”夏洛克冷冷地回應,他話隻說一半,不想太打擊對方,畢竟對方也隻是一個混跡在媒體界底層的小記者而已,的確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手腕。

萊利不慌不忙道:“我很聰明的,你要信任我。”

夏洛克沉默了片刻,他忍無可忍了,在這種地方被一個三流記者攔截真是晦氣。

他本來不打算揭開這位女記者的傷疤,但事已至此,想要脫身就必須把自己扮成一個壞人的角色。

“聽好,不要企圖再從我這裏套話。你其實是一位調查型記者,如果你的能力真有你自誇的那麽出眾,那麽你早就升職了。我們可以通過觀察讀出很多結論,而不是乞討一般地去問別人。好吧,還是我來吧,聽好,我來演示。”夏洛克深吸一口氣,低頭望向萊利的下身,搖頭歎息:“依我推測,你正在尋求你職業生涯中的第一份獨家新聞,以此能得到編輯的關注,你穿了條昂貴的短裙,然而這條裙子的裙邊修改過兩次,兩次都是裁減,以便露出更多的大腿……這一點我很不喜歡,在我的麵前,我看到了一個欲望極其強烈,為了升職不擇手段的人,而不是一個聰明可靠,可以納為同一戰線的人!”

這一段推理宛如晴天霹靂,狠狠地打在萊利的臉上。

然而,夏洛克並沒有收手,他彎腰從萊利的包裏取出一個錄音器。

和他預想中一樣,對方一開始就在演戲,手提包無緣無故摔到地上其實是為了掩飾包裏的錄音器。

夏洛克將酷似打火機的錄音器放到嘴邊,惡狠狠地喊道:“我送你五個字——你叫我惡心!”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男廁,獨留萊利一個人在裏麵反思。

然而,他夏洛克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再聰明的人都有失算的時候,尤其當突發情況發生,注意力被轉移時,智者很容易失算。

整個倫敦法院被保安人員封死,除了一些特派的記者能在10號法庭獲得一席之地,其他混得有模有樣地老牌記者都隻能被阻擋在外麵對著電視機前的觀眾亂說一通。

那麽這位“調查型”的女記者是怎麽混進來的呢?

而且還能混進男廁所?

莫不是背後有強力的後台,她哪有機會跟夏洛克正麵對話?

“你叫我惡心!”

這句話深深印在萊利的腦海中,她重新拎起手提包,麵無表情地走出法院。

……

倫敦法院第10號法庭。

大.法官是一位老態龍鍾,體態發胖,看起來很不專業的老法官。他頭上戴著白花花的假發,高高在上,瞪大眼睛靜靜聆聽雙方的證詞。

夏洛克已經筆挺地站在原告方發言人的位置,胸有成竹,時刻應付一切刁鑽的問題。

而莫裏亞蒂站在審訊台上,雙手靠在背後,漫不經心地嚼著口香糖,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隻是一味地不懷好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