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節天神下凡
“優優,堅持住,我來了——”
男人喃昵的同時加快腳下的步伐。倚在他懷裏的女人,身體猶如痙攣一般,猛然一顫,嬌小的身體蜷成了一隻小貓。男人的心也隨之顫抖著。
滿月,無星。
男人修長的身影,在黑夜中無聲的劃過。他的唇很薄,細長的眼睛充滿執著。眉眼間的深邃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總是讓人猜解不透。
他,是誰?
一個永遠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永遠不會做出解釋的男人。
一個,迷一個樣的男人。
無數次,他從夢中驚醒。嘴裏呼喊的永遠都是她的名字。在她麵前,他是一個頂天立地,堅不可摧的男人。當然,他絕不允許自己流露出軟弱的一麵。而在一個個曼妙的深夜,他脆弱的卻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總是藏在夜色中,獨自舔舐-著傷口。
他知道,隻要他解釋,她就一定會相信自己。可是,他卻倔強的從不做出解釋。
思念,徘徊。
風吹來的砂,落在悲傷的眼裏,誰都知道他深愛著她。說太多,不如沉默,想太多,他真的會難過。
————
而在七樓的寢室裏,還有這樣的一雙眼睛。空洞、冷漠、狡詐、殘忍、隻是短短的數秒間,就變化莫測出各種神情。此時,這雙眼睛,竟然在凶殘中夾雜著一絲心痛。這就是鱷魚的眼淚吧。是在為即將除去眼中釘,喜極而泣嗎?
真是老天開眼,此時,正是天賜良機。隻要出手,麵前的一個可人兒,哦,不,是兩個可人兒,就會在頃刻間化為粉末。隻需輕輕一吹,呼——從此,這個世界就安靜了。
陶小沫是凡人,此時她雖然看不見周圍潛藏著的那一份蠢蠢欲動的危機。可是寂靜中那股強大的氣場,就足已讓她感到畏懼的了。
當然,她不會知道,讓她產生這種毛骨悚然感覺的並非肉眼可見的物體。她所擔心的則是,對麵那三位虎視眈眈的女鬼。
四隻女鬼現在還剩下三隻。從現在的局麵來看,這三隻女鬼的情況,受傷程度跟自己懷裏的‘尤物’差不多。可這並不代表危險就此解除。隻要在過一會兒,三隻女鬼中任何一位緩過勁兒來,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捏死自己。
怎麽辦?!!
一時間,陶小沫心亂如麻。此時的她,已經不在感到害怕和驚恐了。也許,是緊繃的神經已經麻木了吧。
三隻女鬼,一直按兵不動。並不是她們多麽正義,會給對手一個喘息的機會。而是——
好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黑暗中,那雙目露凶光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條縫。它是要出手了。
黑暗中刮起一陣陰風,將殘破不全的窗戶“啪”“啪”直響。原本忽明忽亮的燈泡,突然間,不在閃爍。變得明亮起來,越來越亮,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啪——”
燈泡像是到達了極限,發出刺耳的爆破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滲人的黑暗。
屋子裏漆黑一片,陰風卷著沙粒打在陶小沫的臉上,生疼。隻是短短的幾秒,周圍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她不傻,她知道這是恐懼到達巔峰的時刻。這個場景,她在電影裏見過無數次。
陶小沫用身體護住懷裏的秦優優。此時的她,一臉堅韌,像是野火燒不盡的草兒,愈挫愈烈,愈戰愈勇。
“你來吧,我不怕你——”
這應該是陶小沫來到這無盡的恐懼裏,最勇敢的一回吧。
“我就是暴曬在陽光下的妖精,有一顆蠢蠢欲動的惡魔之心。我不怕你,總有一天,我會消滅你,我會消滅你——”
陶小沫的聲音被呼嘯的狂風淹沒了。
這應該是絕望的眼神吧!!!陶小沫緊緊的將秦優優護在懷裏。眼睛大大的圓睜著,一個清澈的淚珠就這樣掛在眼角的睫毛上,黑暗中,泛著晶瑩的光澤。她的瞳孔開始劇烈擴展,可以清楚的在上麵看見,一股鬼魅的虛影夾雜著陰風,呼嘯著襲來——
這一回,真的死定了。
過來了,過來了,真的過來了。明明早已知道答案,可當那鬼影真的衝到眼前時,心還是在那一秒,無聲的停止了跳動。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她知道,這一回,真的死定了。童話裏都是騙人的,沒有王子會在關鍵時刻衝出來救自己。
“……”
“……”
微風,柔和的吹在臉頰。周圍的噪雜聲終於消失了。自己應該死了吧。這種感覺很輕鬆。陶小沫突然在這一刻感覺到重未有過的安逸。原來,死亡並不可怕。
讓感覺在飛一會吧。
“優優,別怕,都過去了——有我在。”
就在陶小沫完完全全沉寂在死後的安寧中時,耳邊居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渾厚,溫柔,磁性,這是她活了十九年聽見過最動聽的男聲。這個帶著磁性的聲音,瞬間在陶小沫心裏炸開了花,一時間竟然有些眩暈。
可是,他在呼喊誰呢,聲音這麽溫柔,聽的自己心都酥了。該不會是在呼喊自己吧。想到這裏,陶小沫猛然睜開眼睛。
麵前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一個讓她一眼就愛上的男人。
帥氣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一雙細長的眼睛顯得格外迷離。嘴唇很薄,自然上揚著,在完美的臉上劃出極美的弧度。頭發稍許有些淩亂的搭在前額,卻絲毫不會減分。
這是天神下凡!!!
真是個帥的冒泡的男人!!!
如果讓陶小沫用一個物體來形容麵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她會說:那應該就像酒心巧克力一般吧,深邃,醉人——
陶小沫發現,麵前這個男人的眉眼間,有著一抹濃鬱的憂傷,像是那永遠化不開的冰山,淒涼,悲哀。她突然感覺到心疼。她張開嘴巴,劇烈的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心髒不要太疼。
這一細小的動作,卻引來了男人警惕的目光。
“你是誰!!!”
男人溫柔的聲音一時間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