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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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告別

土思徹沒想到向來霸道刁鑽的小惡女會說哭就哭,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走上前兩步道:“你……你別哭,我還在啊,我才是幻風寒……”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他明明一直很痛恨那個難聽的破名字的!但是如果小惡女可以不哭,再蠢的話他都願意說。

“你不是幻風寒,風寒它有毛有尾巴,我一手就可以把它抱起來,它會陪小感冒玩……”寧禹疆依然眼淚汪汪,這是她第一次養的寵物狗啊!雖然跟她心目中期待的寵物從模樣到性情都相差甚遠。

旁邊三個長老聽得滿頭黑線,但是土思徹這個時候已經忘記了什麽麵子裏子的問題,傻話一句接著一句:“我才是幻風寒,我也會陪小感冒玩,你喜歡土狗,我去給你再找一隻一模一樣活蹦亂跳的給你。”

寧禹疆悶聲悶氣道:“不要了,再找也不是它了。”一邊說一邊擦掉眼淚,有幾分氣憤地瞪了土思徹一眼,仿佛怪他為什麽好端端地忽然變成了個比她還高的壯碩男人,變成不是她的“幻風寒”了。

土思徹無奈道:“那我用法術把它的肉身保護起來,讓它永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你什麽時候想看都可以,好不好?”

“不好!找個地方埋了它吧!我心裏記得它就好。”寧禹疆低頭看了看蒲團上永遠不會再動的幻風寒,仿佛要把它的樣子深深刻在心裏,土思徹心裏泛酸,在小惡女心裏,一隻狗的地位都比他高……哎!

幻感冒已經不再撲騰了,沮喪地蹲在幻風寒麵前,無精打采,也許它也意識到,夥伴再也不會回來陪它玩了。

土思徹今日終於可以重新堂堂正正做“人”,但是看著寧禹疆與幻感冒兩個一臉的傷感,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失去了某些之前不覺得多重要,但是卻已經不想放開的東西。

土思徹剛剛魂體合一,身體狀況還需要一兩天恢複,而且他心裏藏了一個重大的秘密,也要趁這段時間把“戰利品”好好消化。這個秘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已經先後把五長老與三長老的法力全數承繼到自己身上,之前魂魄寄居在小土狗身上,這些法力不能發揮應有的威力,也隱藏了起來,他要趁這幾天的功夫把這些法力融合到自己身上,到時,擁有土族兩位土族長老身上合共三千多年的法力,他的實力將會變得無比強大,不要說水流觴,就算是仙族公認的第一高手水向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將會帶領土族,重新成為五大仙族中的第一大族!

寧禹疆在正堯殿的花園裏選了個光線最好的位置,埋葬了幻風寒,又在那個地方移植了一大把狗尾巴草以作記認。現在整個土族盡歸土思徹之手,他不提反對意見,別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寧禹疆大模大樣地在美麗的宮廷花園裏埋野狗種雜草。

三位長老的眼光也有些奇怪起來,他們三個年紀最小的都已經一千多歲,男女之情就算自己沒經曆過也見得多了,土思徹雖然極少對寧禹疆溫柔討好,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位未來族長對她有著別樣的感情。

土思徹經曆族中叛變,挨過一番生死磨難,性格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深沉隱忍,自從他魂體合一後,幾個長老都明顯感覺到他的威勢一日強過一日,就算是他們這些當了他幾十年師長的人,在他麵前都開始緊張拘束起來。對於這點,他們既覺得欣慰,又覺得有些失落。那個依附在他們身後的少年已經成長成為一個有城府有魄力的威武男子,這是土族之福,不過感情上,他們一時還適應不了。

水氏兄弟對土思徹也變得客氣疏遠,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寧禹疆對土思徹的態度,愛說什麽依然照說,愛幹什麽依然照幹,土思徹的有時明明被她氣得吐血,卻還是忍氣吞聲。

土思徹表露於外的情緒反應越來越淡,不過四長老等察覺到,他對寧禹疆的在意程度一天一天在加深。他們想提醒土思徹,兩人雖然身份相當,但是中間卻還阻隔著很多問題,偏偏又不知道該從何勸起,隻好憋在心裏,悶聲發大財。

水氏兄弟何等聰明,自然也明白土思徹的心思,平心而論,他們一點都沒有妒忌排斥之類的負麵情緒,反而暗中偷樂,這種樂還有另一種比較正式的說法——幸災樂禍。

寧禹疆想著現在留在坤堯宮,很多事情要避嫌,尤其幾位長老,大概是因為他們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態度上已經開始有些戒備,對於這個她不是太在意,這種情緒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如果一個外人知道自家很多醜事,估計再怎麽豁達,在這個人麵前也自然不起來。

所以她打算與水流觴和水成壁,到處遊蕩一下,反正離顏旭羽的登基大典也沒幾天了,到時去完成了承諾就可以帶上“必需品”到土族來踏上回家之旅了。

這麽一想,馬上發現到坤堯宮這麽多天,竟然從來不曾見過那個大名鼎鼎的“大輪回盤”!開始是因為土族局勢未定,大部分地方處於戒嚴狀態,後來是幾位長老與幻風寒都很忙,所以至今都沒有詳細打聽過這件事——也可能是她潛意識中不想太早麵對自己即將離去的現實。

不過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尤其她曾經答應過土思徑,要抱住他與二長老的性命,幹脆一次找土思徹談清楚好了。

土思徹就住在正堯殿,這個地方寧禹疆這些天來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守在門外的侍從換了新麵孔,寧禹疆不認得,不過對方對於這位貴客早已經如雷貫耳,很聰明地沒有上來擋路,遠遠看見直接就飛奔到了正殿上去通傳,另一邊就有人帶著寧禹疆慢慢向正殿走去。

土思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專心恭候她的到來,寧禹疆顯然覺得這樣的歡迎規格還不夠誠意,所以等所有閑雜人等退下之後,第一句話就是:“真麻煩!”

幻感冒大聲呐喊著:“麻煩!麻煩!”一邊拍打著小翅膀不太穩當地降落到土思徹的書桌上。

土思徹對它的喝倒彩已經能夠聽而不聞了,努力溫和地伸過手指去理理它身上不灰不黃,稀稀拉拉的羽毛。

幻感冒似乎覺得麵前的人有種怪異的熟悉感,尤其那雙眼睛,明明不情願卻又努力忍耐的神情,跟自己那個一睡不醒、渾身是毛的同伴太像了,於是難得地靜下來歪著腦袋打量一下眼前的大個子。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土思徹已經認清現實了,小惡女如果不是想折騰他,是不會主動跑到他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