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絕望過。她甚至懷疑是自己平時惡事做得太多,上天派這個披著藍衣的女惡魔來懲罰她。可懲罰未免太重了些,犧牲的是一名清白女子的貞潔。
能讓赫連晴重視的事情不多,對方無疑戳中了她的軟肋。
一個殘花敗柳是無法讓林遠玄這樣的天之驕子傾心的。
一個殘花敗柳同樣會失去在瓊華派舉足輕重的地位。
玉女養心訣沒練至大成破身會對修為產生無法估量的影響。
……
這樣的代價注定沉重到無法承受,所以赫連晴死活不肯放棄,她在心中祈禱。既然那個醜男受傷這麽重,肯定沒力氣再做一些壞事。隻要撐過今晚,等掌門發現不對,總會派人來尋找自己的,危機到時立解。
仿佛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藍衣女子譏笑道:“收起心中那虛無縹緲的執念吧,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隻需要一會兒,我就能給你個生龍活虎的男人,不會讓你的第一次留有遺憾的。”
赫連晴聞言臉色更蒼白了,沒有一絲血色。
藍衣女子不慌不忙的將昏倒在床邊的師琳丟到一邊,然後掀開錦被,在莫醜的幾處大穴各按摩了一次,他就像具僵屍般猛然挺坐了起來。
莫醜的臉色比赫連晴還要蒼白一些,隱隱泛著絲青色。
藍衣女子玉指搭在莫醜手腕上摸了摸脈,滿意的點點頭。
她一點頭可就嚇壞了赫連晴,難道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也能做壞事?
很快就有了答案!
藍衣女子捏著莫醜的下巴讓他的嘴微微張開,然後將一顆粉紅色丹丸彈入其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莫醜僵白的臉色開始浮現出大片大片的紅暈,仿佛喝醉酒一般。另一個顯著的變化則是他的心跳變得愈加急促和有力,呼吸非常粗重,呼出的熱氣甚至帶著一絲甜香。
赫連晴隻是嗅到了一絲香味,渾身頓時開始發熱,由此可見這丹丸對人情*欲的促進作用有多麽強烈。
該死!這女人竟然用春藥。
這東西烈到一定程度,確實能暫時激發人的潛力,可同樣是在透支生命,危險與機遇並存。
隨著莫醜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藍衣女子雪白的肌膚也泛起了一層緋紅。她如水的眼波在對方身上輕輕一轉,粉紅的肌膚開始浮現出複雜的血紅色紋理。
這種血紅色紋理赫連晴從來沒有見過,卻發自靈魂深處的感到恐懼,好像那東西一旦沾染,比失去貞潔和生命還要可怕。
隨著藍衣女子身上的血紅色符文散發著懾人的紅光,莫醜雙目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底透出的紅光遙相呼應,在夜色籠罩的寢殿中顯得異常詭異。
這一幕曾經發生在擂台上,赫連晴忽然醒悟當時的異變和眼前的藍衣女子不無關係,顯然兩人之間有著某些未知的羈絆。現在的莫醜眼睛雖然睜著,卻沒有焦距,暴虐和猙獰不時在他臉上閃過。
赫連晴心悸之餘,還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幻想,既然失去了理智,應該不會對她構成威脅了吧?
可憐的女人,永遠不知道男人在某些時候本來就是不需要理智的。
藍衣女子玉指輕輕在赫連晴和莫醜兩人身上一點,他們身上的衣物同時震裂,化作漫天碎布紛紛落下,露出一黃一白兩具赤裸的胴*體。
一具如象牙,一具如玉雕,無不演繹著人體的美麗極致。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甚至沒反應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具完美的男體,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藍衣女子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莫醜頓時調轉身體,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旁邊那具雪白的胴*體,仿佛那是他的獵物,隻等主人一聲令下,就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赫連晴最後絕望的眼神中充滿了苦苦哀求,藍衣女子選擇視而不見,隻是麵無表情的調侃道:“丫頭,認命吧。這小子不比你那個林師兄差,也算不錯的歸宿了。”
赫連晴榨幹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瘋狂的搖頭,雙腳用力的蹬著床單,試圖脫離這個魔窟。人的潛力總是巨大的,她還真的開始緩緩向床邊移動,半邊雪白的身子已經探了出去。
藍衣女子長歎口氣:“本想溫柔點的,看你這麽執迷不悟,那就怨不得我了。”她再次打了個響指。
莫醜仿佛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低吼一聲,瘋狂的撲了上去。
赫連晴像隻無助的羔羊被拖了回去,淹沒在蝕骨的激情當中。
這一夜,花落,花殘。
狂風暴雨過後,虛弱無力的赫連晴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仿佛被摧殘了的木偶,眼神毫無生機。
剛剛回避的藍衣女子走了進來,檢查了一下莫醜的身體。不錯,玉女養心訣的功效比傳說中的還要神奇,莫醜內傷痊愈的同時,連帶著修為都提升了一大截,突破到凝脈巔峰,隱隱有結丹的跡象。
如果不是赫連晴不配合,突破到金丹期也不是難事,可惜了。
和莫醜相比,得到好處最大的反而是赫連晴。
藍衣女子給莫醜服用的可不僅僅是春藥,而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陰陽潛心丹,位列丹中七品,能激發人的最大潛力,屬於稀有丹藥的一種,煉製方法早已失傳。
不過這種丹藥藥效非常剛猛,必須通過陰陽調和才能把危險降至最低,提高成功率,所以藍衣女子才選擇這麽極端的方法。再結合赫連晴的玉女養心訣雙管齊下,焉有不成功之理。
莫醜受傷太過嚴重,僅僅是恢複就耗去了大部分藥效。而赫連晴不一樣,她破身之後修為不但沒有退步,還精進了兩層,摸到了元嬰壁壘。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換做平時,赫連晴非得高興壞了不可。而現在,時機錯了,對象也錯了,就是末日。
看著麵若死灰的赫連晴,藍衣女子絲毫沒有內疚的意思,反而淡淡道:“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丫頭,你這次賺大了,別人想要這種機緣還輪不到。”
對方的冷漠激起了赫連晴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怒火,能失去的都失去了,還有什麽好顧忌的,於是徹底爆發了:“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藍衣女子絲毫不以為恥,反嘲諷道:“我是瘋子,那你呢,頂多是一個瘋子的犧牲品。”
赫連晴怨毒的瞪著她道:“你最好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想死嗎?很好,我成全你。”藍衣女子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說她怕麻煩,喜歡把威脅扼殺在萌芽中。
寒光一閃。
赫連晴難以置信的看著裸露在外的胸口上插著的一隻玉手,呆住了,對方說動手就動手。
隨著猩紅的鮮血流出,她的淚如泉湧,太欺負人了,葬送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難道連抱怨一下都不允許嗎?世上還有沒有公道?或者說公道被狗吃了。
見赫連晴流淚,藍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是出於憐憫,而是覺得有趣。名聲在外的“毒女”竟然被自己整哭了,不是變相的在說明自己比毒女還毒嗎?這個黑鍋可不能背。
“動手啊,你不是想殺我嗎?殺啊。”赫連晴破罐子破摔,隻想求個痛快。
藍衣女子收回手,任由鮮血從指尖滑落,施施然坐在床邊,好整以暇道:“我現在又不想殺你了,留著你或許更有意思。”
更有意思?!赫連晴怒火中燒:“難道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你消遣的?”
“可以這麽理解,弱肉強食,沒得選擇。不過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個選擇,要不要聽?”藍衣女子毫不自覺道。
赫連晴很不給麵子的轉過頭去,胸口和下體的劇痛灼燒著她僅存的耐性,恨不得立馬將眼前的一男一女撕碎。
藍衣女子自顧自道:“我們玩一場叫做複仇的遊戲,遊戲規則很簡單。你呢,可以通過任何方式來報複這個叫莫醜的男子,隻要不弄死他,手段勿論。”
赫連晴先是一呆,隨即冷笑道:“相比他,我更想報複你。”
藍衣女子無所謂道:“隨便,隻要你能找得到我。”
赫連晴頓時泄了氣:“你為什麽這麽做,難道他和你不是一夥的嗎?”
這次輪到藍衣女子冷笑了:“同夥?我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可惜偏偏不能,因為某種限製,甚至還要拚命保護他。可別人就不一樣了,以你的能力,可以幫我出這口氣。”
赫連晴冷笑連連:“我憑什麽幫助你?”
藍衣女子輕笑道:“你要明白,導致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的根本原因和執行者都是他,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你失身於他是個不爭的事實。丫頭,以你的心胸即便沒有我的提醒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吧。”
被道破心思,赫連晴反而冷靜下來。飯要一口一口吃,仇要一個一個報。現在的自己根本奈何不了藍衣女子,退而求其次,莫醜未嚐不是一個很好地選擇。
一想到自己失身於這樣一個醜八怪,赫連晴的心口就是一陣絞痛。她要報仇,她要積蓄力量對付所有對她不公的人,她要把天下踩在自己腳下。
或許連藍衣女子自己也不知道,她釋放了怎麽樣一頭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