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故意示弱逃走,因司空湛禦針來追,再讓純陽四子、武當四友他們用添油戰術將司空湛絆住,她這裏卻用璿光尺五個光圈將滿空針芒攝住,吸引著逃向仙宮頂上,那尺雖然在手上,實際上卻是嶽清在隔空操縱,五個光圈裏麵都充滿混元真氣,將天芒神針牢牢吸住,司空湛這時還以為是神針已經將許飛娘困住,正在打磨她的護身法寶,等他開始召喚的時候,劉泉立即取出青蜃瓶,跟嶽清合力將所有針芒都吸收進去。
司空湛又失了神針,心中叫苦不迭,眼見許飛娘又從山上返回,放出七道劍光殺來,威力之大遠超先前,他應對之時不免有些手忙腳亂,被柳步虛乘隙將五老仙都印打來,一塊白玉方印帶著無量金霞狠狠地砸在他的後背上,登時打得口噴鮮血,從空中向下跌落,還未等落地,便召回雲雷仙網護身,眾人的飛劍堪堪殺到,被網上千萬神雷炸得向周圍散開,他使出諸天秘魔遁法,合身化成一道血光向南方飛速逃竄。他要想走,眾人也攔不住他,隻得任他去了。
這一戰,雖然一路順風,卻也有些驚心動魄,尤其是純陽四子,差一點就被雷網裹住,炸成粉身碎骨,回到北極仙宮裏之後,還不免心有餘悸。
許飛娘道:“司空湛失了重寶,短時間內再不敢來五台派撒野,這段時間多虧諸位道友鼎力相助,我們五台派上下皆感念大家的義氣恩德。”她讓劉泉從青蜃瓶拿出三套法寶,“這是太乙天工爐中八卦殿內煉出的寶物,曆經三百六十五日一周天之數,雖然說不上是蓋世奇珍,平常用作護身防魔,也算利器。我和嶽師弟事先商定,將它們送給幾位道友,聊表寸心。”
眾人趕緊推辭,許飛娘執意要給,首先武當四友得了一套八陽戮仙刀,一套八陽神咒符,一麵太陽神火鍾,一隻紫焰混元錘,他們從紫雲宮時候就幫忙三年,算是勞苦功高,因此禮物也是最多的。純陽四子得到的是一對陰陽離合劍,一架六氣兩分儀。還有一麵無極玄功扇和無極太玄珠留給昆侖四友。至於柳氏兄弟,因為是自己人,也就不那麽講究了,隻送了一隻太乙九宮輪,又把混元丹和玄黃丹每樣裝了一葫蘆給他們。
眾人已經在五台山上待了一年多,如今大事已畢,俱都先後離去。嶽清還要繼續在太乙天工爐裏麵控製爐火養煉兩儀殿中的寶物,得花上三年功夫,在這期間,劉泉在七星殿內教導門人,修習道法,許飛娘則繼續修複五台山的護山大陣,整理道法,祭煉法寶充實先天閣,並且嚴持清規,監督弟子,若有犯戒,輕則蛟鞭吊打,重則後山麵壁,一時間五台山上真個一掃陰霾,欣欣向榮。
嶽清在太乙天工爐裏麵也沒有閑著,雖然要看護爐火,也默默努力,司空湛的法寶無人能用,也無人敢用,那些都是司空湛隨身養煉幾百年的寶物,隻要一拿出來,就會被對方隔空召回,甚至即便祭煉起來,能夠運用隨心,日後遇上,隻要司空湛略施手段,就能夠強行奪走,唯有嶽清將列缺雙鉤和天芒神針以混元真氣洗練百日,再隨身祭煉,方可無虞。
煉寶的同時,他一直在參悟通玄真經,領悟那乾坤為鼎爐,日月為水火,元神寄托於宇宙虛空之間的境界,在這期間,他常常神遊太乙宮,在通玄真人像前麵入定,漸有所悟,又開始修煉通玄真經副冊上麵的道法,其中有一門叫做八景分神術的最為神奇,當年朱洪隻略懂皮毛,就能躲避正邪兩教那麽多的高手追殺,其威力可見一斑,嶽清早在四門山的時候就從朱洪那裏拷問出煉法開始修煉了,如今參悟了通玄真經之後,終於將這門法術練得小成了。
嶽清拿出當初從朱洪那裏得來的太清八景燈,放在麵前,將元神遁出,置於燈上,那燈立刻便燃燒起來,嶽清的元神便是焰火,端坐於燈盞中心,仿若火焰人兒,七色分五彩,周圍有八影,按照八卦方位圍坐在周圍,嶽清便覺突然之間,元神一分為八,八個元神都有自己獨立的思維和想法,互不幹擾,卻又都是自己一個整體。
這個時候,主元神在中央需要一念不起,神思隻要有一絲一毫的波動,立刻分出去的八個元神便要被迫收回來,又複合成一個。
他入定數日,逐漸能夠開始體悟大道,仿若自己整個形神都融入虛空之中,燈火燃燒的越發平穩明亮,煥發出多樣光彩。
這日,坐在坤位的那個元神忽然站起,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輕輕一晃,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遠在青螺山的神手比邱魏楓娘忽然神色一怔,呆在那裏。
她正倚著枕頭躺在床上,長衫寬解,發髻散亂,身上帶著一隻金線繡青蓮的肚兜,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騎坐在她的腿上,一雙手正伸到她的背後去解肚兜的如意扣,她第一反應就是給那小子一個耳光,打得一聲脆響,緊跟著一腳將對方踹到地上直滾到桌子底下。
男孩嚇得不輕,跪在地上磕頭不止:“仙娘饒命!仙娘饒命!”
魏楓娘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實際上她此時神思已經被嶽清給接手了。
自上次嶽清來青螺峪之後,魏楓娘中了魔教中的偷心大.法,雖然此術粗淺,魏楓娘也是精通魔法之輩,當場破去,然而魔法的威力就在於它能夠深入人心,魏楓娘雖然自覺破了嶽清的魔法,但她確實對嶽清有一點難以磨滅的愛意,遇魔緣便化作情絲,逐漸一發不可收拾。
當初嶽清走後,她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隻是後來每次跟男人上床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地想起嶽清,記憶當中全是嶽清的好處,有時想到能夠拉一拉嶽清的手,甚至每日能夠看上一眼也能心滿意足。她生性放.蕩,一起上過床的男人不下百人,過去還從來不知道也不能想象自己還能有這麽純情的一麵。心中懊惱之下,她又找了許多男人,跟不同的男人在不同的地點上演巫山雲雨,隻是每次感情湧上來的時候,腦海裏都會浮現出那個一襲白衣的男人。為此她將宮中的少年男子都攆個幹淨,就連舊日裏的相好也沒興趣碰了。
地上的男孩叫做雷起龍,是華山派弟子,他師父玉杆真人金沈子也是自己的床上客,隻因為當年因為一個男人惹上了華山派的風娘子趙金珍,趙金珍不允許金沈子跟自己好,金沈子又不敢得罪自己,便把自己的徒弟推出來,還告訴她:“這小子半年前隨我上山,原來不過是個給地主家放牛的牧童,我也沒教他什麽劍術,隻有一篇前人留下來的采補道法,修煉了半年時間,床上功夫已經非同小可,他在這方麵極有天賦,一定能把你伺候好了。我最近煉法,傷了腎經,幾個月之內都不能行房事,就讓這小子代替我侍奉你吧。他還沒伺候過人,有什麽生澀的地方您多擔待著點。”
剛才雷起龍過來和自己親熱,魏楓娘見他生得清俊可愛,唇紅齒白,皮膚仿若乳酥,比女人還好,在所有跟自己上過床的男人之中,唯有陰陽教的副教主粉孩兒馮吾能夠平分秋色,其餘再不能比,一時興起,動了感情,欲.火上湧,腦中立刻又想起嶽清來,不禁又是懊惱又是憤恨,更多的則是相思愛念,恨不能眼前抱著自己的是嶽清才好,隻因這一點執念,將嶽清元神千裏迢迢吸引過來,掌控了她的身體。
嶽清主元神寄托在虛空之中,不起絲毫念頭,分化出來的元神在魏楓娘身上思考,剛才一怔的功夫,他仿佛新生的嬰兒一樣,對周遭比較萌動,繼而嶽清的記憶,魏楓娘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現出來,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十分奇妙的境界:主元神深入定境,寄托虛空,豪不起心動念,分化元神卻在接受記憶,整理思緒,並且湧起奇怪、新奇、有趣、感歎等各種情愫。
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思維,因為他的主元神卻是一點思緒都沒有,像一個旁觀者,又像是一麵鏡子將關於他的事情照得清清楚楚,青螺峪的牙床,幔帳,跪地上磕頭求饒的男孩,天工爐中的地火,銅殿,熒熒燃燒的古燈,一切都分毫不差地出現在自己的心神之中。
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思緒萬千,魏楓娘的過去,嶽清的過去,青螺峪和五台派的未來,太乙真解,十魔經,金剛部佛法,瑤池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