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字體:16+-

第十五章:意外(1)【完本求收藏】

匠帥拔佩並沒有直接回答墨帖巴的問話,而是無限蕭索的說道:“人世間最顯而易見的是情,然而最變幻莫測的也是情,你哥哥是一個真正將各種感情做到了極致的人!”

眾人聽到匠帥拔佩說得玄乎,全都盯著他,想要聽聽下文。

匠帥拔佩瞧見眾人異樣的神情,竟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他慢慢的說道:“人世間的感情無外乎分為三種,其一是父母兄弟姐妹之間的親情,其次是朋友之間患難與共的友情,再次便是男女之情了。你哥哥墨比卡巴在多年以前,因為家境貧寒,擔心心愛的女人跟他會受苦,故而將她托付給了最信賴的人,留給自己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孤獨,他這樣做不知比那些見到美色便要據為己有的人強出多少倍!所以說對於男女之情,他已經做到了極致。為了讓老母頤養天年,雲英未嫁的妹子覓得佳婿,我的朋友墨比卡巴更是從不遠遊,他將自己多年以來的想法壓抑在心裏,不肯以身試險,怕自己一旦有了閃失,老母無人奉養,妹子無人送嫁。直到二者都有了好去處之後,他才履行自己的心願,像他這樣的處事方式,可謂是把親情也做到了極致。另外他對待朋友,不僅舍棄自己的喜好,而且還主動割愛,甚至於甘心殞命以身飼虎,怕朋友因此受到了牽連,對於友情來說,他同樣是做到了極致。唉,若與墨比卡巴比起來,我真的會感到無比的渺小,無比的慚愧啊!”

眾人聽了這些話,大都沉默了起來,仿佛是在各自衡量與墨比卡巴之間的差距,忽聽杜杲說道:“其實你做的也很不錯了,和你的心胸比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會感到汗顏的。”

匠帥拔佩黯然一笑,像似非常無聊的伸了伸懶腰,然後眼光漫不經意的掠過劉寄北的臉頰,忽然問道:“你是何人?見你進來時便與春巴菍很是親熱,想來你倆的關係定非一般,你要如實說來,否則可莫怪我不客氣。”

他說到這裏,輕輕歎道:“春巴菍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我終歸養了她這麽些年,感情總還是有的,如果有人對她意懷不軌,我絕不會袖手不管。”

隨後,他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像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如今這胳膊腿越發的僵硬酸軟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動?”

墨帖巴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她看了看葛玦,卻聽葛玦自信的笑道:“‘白虎夷王’功力精深自非虛言,可此時若想腿腳利落的踏出這白虎堂,我看倒不那麽容易。”

匠帥拔佩淡淡的說道:“你倒是很有自信哪。”

春巴菍忽然平靜地對著匠帥拔佩問道:“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匠帥拔佩歎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

隨後他仰起頭凝視著屋頂,淡淡的說道:“其實你娘是被墨比卡巴害死的,”

墨帖巴厲聲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哥哥何曾害死了春巴嬤嬤?”

匠帥拔佩奇怪的瞧著她,淡淡的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卻我而死’這句話你該知道吧。雖然春巴嬤嬤是自縊而亡,但是究其原因,還是與墨比卡巴有著扯不斷的關係。”

墨帖巴不以為然的說道:“春巴嬤嬤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她自殺也是為了還你個公道,這與我哥哥何幹呢?”

匠帥拔佩無限蕭索的歎道:“話雖如此,但是你不要忘了,春巴嬤嬤之所以作出不守婦道的事情,最大的原因是她心中怨恨墨比卡巴當年不顧她的感受,而故意將她讓給了我,以她那種剛烈並且偏激的性格來說,無疑會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這便是促使她與儺特巴私通的最直接原因。然而,當我告訴她墨比卡巴刺死了儺特巴,並且他也因此而自殺的時候,她除了一份震驚之外,剩下的隻能是深深的自責了。她冰雪聰明,自然知道發生的這一些,都與她有著莫大的關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她一手造成的,以她的性格來說,用自殺的方式來結束自己心中的愧疚,一點都不奇怪。唉!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因果循環,百試不爽!”

他感慨之後,眼神裏透出一陣憂傷,隨即說道:“其實春巴嬤嬤不僅非常聰明,而且還是一個十分鍾情的人,如果沒有墨比卡巴刺殺儺特巴這件事,春巴嬤嬤一定不會自殺的,但事實是墨比卡巴間接地因她而亡,她又怎肯一人獨活啊?反過來說,她的死墨比卡巴也難脫其咎,唉,所以我才認為是墨比卡巴害死了春巴嬤嬤。”

墨帖巴哂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似你這等牽強附會的理由如何能使人信服?”

葛玦卻道:“我倒是相信他的話,像他這等死到臨頭的人,本就不需再說些謊話騙人。”

匠帥拔佩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淡淡的說道:“你這人雖是有些妖氣,倒不失是一個敢作敢為的男人,如果你與她不是一夥的,我倒是可以與你交個朋友。”

他說到這裏,清瘦的臉頰上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容,本要張嘴說話,卻忽然不自主的咳嗽了起來,他連忙伸出手來握住嘴巴,似要止住咳嗽。

在其他人看來,此時的“白虎夷王”顯得十分蒼老而無助。

這般過了數息的時間,他才鬆開了嘴巴,看了看手掌心帶著血絲的唾沫,歎道:“可是現在我已被你等視為案板上的魚肉,哪裏還會有那個資格啊?”

葛玦聽得匠帥拔佩語氣怪異,似乎話中有話,眼中妖異的光芒倏地轉盛,他眨也不眨眼的盯著匠帥拔佩,說道:“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對你可沒什麽結交的企圖。”

春巴菍望著眼前顯得有些病態匠帥拔佩,心裏麵不知是什麽滋味。

明明是匠帥拔佩養育了她十八年,可他卻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並且母親的死也與他不無關係,真不知道該怎樣捋順與他的關係,不過,眼見著他現在身陷險境,有一件事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救出這虎狼之地。

劉寄北見到春巴菍忽然低下了頭,一臉的鄭重,也不知她在琢磨什麽事,便想相詢,忽然感覺到匠帥拔佩似乎正在看著他,便抬起頭向匠帥拔佩望去,恰好與匠帥拔佩的目光相遇,隻聽匠帥拔佩問道:“你這人樣貌忠厚,該不是個歹人,你到底是誰?與春巴菍到底又是什麽關係?這些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劉寄北猶豫了一下後,瞧了瞧身邊的春巴菍,見她已然抬起了頭,雖是一臉的嫣紅,但是神情卻頗為決絕,眼睛裏更是流露出無限的情意,他便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匠帥拔佩說道:“晚輩賤名劉寄北,寄居嵩山。”

接著,他緊了緊搭在春巴菍腰肢上的胳膊,臉色微紅的慨然說道:“實不相瞞,春巴菍正是我的妻子!”

劉寄北的話剛說完,白虎堂裏麵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尤其是杜杲、宇文神舉以及王軌這三個人,幾乎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杜杲心道:這小子的背景好生複雜啊!他竟是‘白虎夷王’的女婿,不對啊!聽剛才‘白虎夷王’的話中意思,尊貴的‘白虎夷王’似乎也不知道有這麽個女婿啊!此事真是妙啊。

王軌則想道:怪不得這小子能全身而退,原來他與蠻左是一夥的,備不住這一次就是他通風報的信,使得我們中了暗算,弄得全軍覆沒呢!

王軌想到這裏,晃了晃腦袋,瞧了瞧白衣如雪的葛玦,狐疑地忖道:可是剛才那個滿身妖氣的葛玦已經承認了,是他偷聽到我們的談話,轉而告訴給墨帖巴的,難道他在說謊?

宇文神舉直盯盯的看著劉寄北,心道:這小子好生厲害,就兩天的功夫,竟是踅摸著如此一位美若天仙的媳婦,看來老天爺真是沒有眼光。

匠帥拔佩眼神如刀鋒般冷厲,他盯著春巴菍一眼不眨的問道:“此話當真?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春巴菍低下頭去,雖然沒有點頭承認,但她那羞答答的樣子,顯然已是默認了此事。

墨帖巴鄙夷地望著春巴菍,唇邊露出譏諷的笑容,輕輕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老的不守婦道,這小的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唉!真看不出啊,平日裏倒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誰想到暗地裏卻是有了男人,好卑賤的婦人!”

日客額一臉的不相信,他怔怔的看著春巴菍,那神情好生愕然。

洛雨和地客額倒是神色揶揄,而洛雨則比地客額多出了一份不平之色。

葛玦饒有興致地看著劉寄北和春巴菍,臉上的神情莫測高深,隻聽他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倆人如此的做事方式我倒是很欣賞,隻不過,這位劉寄北先生實在是有些配不上身邊的美人,唉!真是可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