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絕望
第一道紫雷消散於天地間，殘留的雷元粒子被張參借助龍脈煉金術的力量收集起來，進行分析、解構、模擬。
構成天劫紫雷的雷元粒子結構比普通的雷元要複雜不知多少倍，短時間內若要分析完全並且以山寨版本對抗上空隨時可能降落的劫雷，根本不可能做到。但，隻是照葫蘆畫瓢、不求甚解的話，毫無壓力。
在真理之門和賢者之石的共同作用下，張參的解析、操縱能力提升百倍，數息間便看透了紫雷粒子的大致結構，操控漫天雷元進行聚合、模仿。
一抹紫意，悄然在張參雙手間浮現。
或許是感受到了下方的威脅，上空烏雲微動，第二道成型的紫雷劈落，直指張參天靈。
“來得好快，可惜，隻有一道。”張參嘴角一彎，掌心朝天，露出一個紫色的雷球——時間太短，隻能山寨到這種程度。
“讓它見識天朝上國的本源之力！”雷球激射而出，迎向劈落的紫雷。
兩者在張參期待的目光中相撞。
雷球直接破碎！
但，紫雷也在這次碰撞上被消耗了大半力量，色彩黯淡到了極點，被張參隨後煉製的雷元之盾擋住，無奈破碎消散。
敵“人”偷雞不著蝕把米為自己增加一種強大的攻擊手段，一想到這，張參就有種仰天大笑的衝動。這一刻，他深深地為自己天朝上國子民的身份自豪，當然，更讓他自豪的是自己也繼承了天朝最根本的力量——山寨！
第二道紫雷落敗，新一波攻擊又至。這一次，是三道紫雷一同降落，呈品字形轟向張參。
“若是前一次是三雷其上，說不定我就嗝屁了。現在嘛，不堪一擊！”張參還以顏色，三顆顏色更加純正的雷球迎上去，以同樣的方式將它破解。
“還好，就算找麻煩也要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張參望著上空的濃墨雲層，暗暗思量。三次攻擊，表明了“敵人”比自己還要遵守規則，堂堂正正，總算不用擔心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平地摔死這種毫無邏輯的事情發生。
烏雲聚集了足夠的能量，紫雷愈來愈多，數波攻擊之後，原本的普通雷霆再不見蹤影，全部都變成了天劫紫雷，聲威赫赫，令人心驚膽戰。
好在張參也基本摸透了紫雷的虛實，能夠模仿出七八成的威能，隻守不攻之下，雖然艱難，也算成功地守住了這次的攻擊。
當步漓晨三女氣息基本穩定從真理界域出來之後，張參第一時間收回了真理之門。
那個“意誌”似乎隻認死了真理之門，失去了後者的氣息，紫雷最先消散，緊接著普通雷霆和烏雲也逐漸失去了力量，自動消散了。
“隊長你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惹得天打雷劈？”聽完張參的解釋後，黎鏡驚呼。
步漓晨皺眉：“是晉升時的天劫？盯死了你的真理之門？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類似事情，怎麽想都沒道理啊。”
“沒道理的事情往往都會發生。”張參聳肩攤手，作無奈狀，隱瞞了晉升時候自己的瘋狂行為，直覺地不想讓三女知曉。
………………
………………
守衛者的住處都設置了層層結界禁製，預警、防禦、隱匿、攻擊等等等等，確保自己能夠睡個安穩覺不用擔心被人在睡著時候偷襲。
但浩劫發生的時候可不是所有守衛者都在住所內！
身為“靈”境的步漓晨都在“衝擊”瞬間重傷昏迷，其他守衛者除了某些修行特殊法門的之外都一時間身受重傷，當場昏迷。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從天上直愣愣地墜落，重重砸在地麵上！
雖然不至於當場摔死，但那些沒有專門鍛煉過身軀的斷手斷腳總是免不了的，頓時傷上加傷，傷勢愈發嚴重。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百源、都角獸、樅裁三人怎麽會放過這種撿死魚的大好機會？！
昏迷不醒的守衛者根本沒有抵抗甚至逃跑的力量！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百源三人似乎並沒有精確鎖定守衛者位置的手段，隻能憑著大概的能量、氣息感應搜索並格殺。
根據三天後的統計，在這次浩劫中，當時在外麵的守衛者死亡率高達六成，隻有數百人僥幸逃過一劫，留住一條性命！
自此，原本數千人的守衛者團體突然間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隻剩下兩千出頭。
守衛者集體失聲，陷入深深的沉默。
守衛者一方死傷慘重，此世界美國的損失也極為慘重。
沿海沿江城市中，成年人幾乎死絕！！
這個噩耗傳來，英雄聯盟和美國高層瞬間傻眼，獨眼龍更是一口血噴出，直接暈了過去。
根據事後的統計，在這場無妄之災中，美國成年人死亡超過五成，直接間接損失無法計算，隻要想想有多少兒童瞬間成為孤兒，就足以令人肝膽俱裂遍體生寒。
“美國，要滅亡了……”一個臨危受命的將軍喃喃一句，飲彈自殺。
這麽多成年人的離奇死亡，所帶來的不僅僅是防禦漏洞、勞動力缺失、經濟崩盤等等，隻一個精神上的打擊，就足以讓本就隻是勉力維持的美國秩序陷入徹底崩潰！
事實上，在這個消息傳開的第二天，美國各地就相繼傳來市民自殺的訊息，更有數百起難以查證起源的混亂爆發，整個秩序搖搖欲墜。
那位將軍的自殺似乎成了某個信號，美國高層——尤其是直接麵對內外壓力的美國軍方——相繼自殺，甚至有些人還在死前精神錯亂，宣揚諸如“末日論”之類的東西，氣得焦頭爛額的英雄聯盟眾人和其他軍政界掌控者直跳腳。
而且不僅“普通人”如此，在英雄聯盟內部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首先是將畢生精力用於“搗亂”建立所謂“新秩序”的九頭蛇不幹了，紅骷髏悄然離開；其次滿大人“看破紅塵”找了個深山老林退隱了；金並果斷縮卵；兄弟會的一些成員悄悄退出；就連X戰警的幾名成員也在心力交瘁中選擇了離開，消失於眾人視線……
“求求你，幫幫我們。”麵對托尼等人的哀求，張參輕歎一聲，將守衛者一方的損失選擇性地告知：對不起，我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老實說，張參倒是有心想要出手相助，奈何守衛者的整體氛圍不對，隻他們一小撮人，萬一遭遇到了背叛者，後果可想而知。
守衛者們的“實力”乃至命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和此世界美國掛鉤，為何之前他們全力守衛此刻卻不聞不問呢。在張參看來，答案隻有兩個字——憎恨！更明白些說，眾人因為恐懼將此次浩劫的損失推到了此世界人類的頭上！
至於這份恐懼，在守衛者空間崩潰之時已經種下種子，至今徹底爆發，難以挽回。
通訊掛斷，好似心底某根弦斷裂，托尼冰人等人的臉色瞬間蒙上了一層灰暗。
難道真的就此結束了嗎？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這個文明……不，我不甘心！！
托尼血紅的雙目瞪得凸出，嘴唇被牙齒咬得流出鮮血，英俊的臉龐變得無比恐怖猙獰：我不甘心，我決不妥協！
“還有多少軍隊、警察在我們的控製下？”與他同樣不甘的還有不少人，他們第一時間清算手中的力量。這個時候，隻有赤裸裸血淋淋的武力、暴力才能給他們一絲安慰，讓他們看到恢複秩序的希望之光。
琴葛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著地圖道：“這個、這個、這個……這些城市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下；這個、這個、這個……”
……………
不眠不休高強度工作接近二十個小時，眾人將手頭上的一切資源都分派下去，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人力已盡就隻能聽天命了。
托尼在小辣椒的攙扶下，從工作的地方下來，乘車返回豪華的住所。
回到家中，小辣椒雖然也滿臉疲色卻更加擔心托尼，想要一隻陪著他。
“讓我靜一靜，好嗎？”麵對托尼近乎哀求的語氣，小辣椒還能說什麽，隻能將擔憂藏在心內，深深看了一眼托尼，緩緩離開。
“嘭”的關門聲讓小辣椒心驚肉跳。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錯覺，好像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托尼了。她轉過身，快走兩步，拳頭已經快要落在門上，想要用力敲門再見到托尼驅散心中的不安。但，在敲門的前一刻她停住了動作，緩緩轉身，腳步沉重地離開。
在這個時候，她隻能選擇相信，相信那個她深愛的男人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門後，托尼抱膝坐在牆角，腦袋深深埋在膝蓋中。
“謝謝……”
房間沒有開燈，托尼就這樣坐在牆角，在黑暗中呆了數個小時。
恍惚間，一縷晨曦透過窗棱灑落在地麵上，新的一天來臨。
一絲不同於黑夜的溫度落在身上，讓托尼意識到日子又過去了一天。
他抬起頭，一條黑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