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希望？
守衛者們目前的狀態很奇怪，不僅僅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冷漠，其中更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主要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親眼見證了空間倒置、毀滅的那些人，恐懼、絕望的種子在那一刻已經種下，靜靜汲取養分。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們比張參這些人更加“努力”，努力去做一切能夠做的事情，抵禦背叛者、守護人類，不惜成本設置大型結界將每一座人數在規格之上的城市都籠罩起來，可謂是“極品保姆”。
這一切，或許是在恐懼的驅策之下，亦或許，隻是為了填滿內心的空洞，不讓自己再回憶那一日的場景。
而今，當相似的離奇、詭異再次發生，進入眾人視線中時，那顆潛藏已久的種子終於生根發芽，將心中累計的負麵情緒一次性爆發出來，將他們打落無間地獄。
張參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麽想要做什麽，隻知道他們一個個都龜縮在層層結界防禦的住所中，不在虛擬網絡中路麵，不與人交流，就這樣躲在家裏哪兒都不去。
張參和凜無常、傲神鋒、龍二等人有過接觸，都想做些什麽，可是麵對一點都不配合的眾守衛者，真是老鼠拉龜無處下手。
“真不不幫他們嗎？”當張參掛斷托尼的電話時，黎鏡質疑道，“坐視人類內亂，這樣真的好嗎？我們的實力已經下降到這種程度，若是人類完蛋了，就要被打回普通人了啊。”
張參隻能苦笑，倒是黎祭替他解答：“怎麽幫，幫不了的。憑我們這幾十號人，一旦被背叛者盯上了怎麽辦。至於那些靠不住的家夥，你看藍鳳凰就知道了。”言語之間，對藍鳳凰似乎怨念很大。
確實，後者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那日浩劫發生時她在外麵，因為運氣好僥幸逃過一劫，回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內，就像剛剛“從天而降”那會兒一樣。
對於這種“縮頭烏龜”的行徑，黎祭是最為厭惡的。當然，她沒有親身經曆過空間崩潰一幕難以體會那種情緒，這麽說未免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事實上，她對藍鳳凰的抱怨並不是對後者的反感，更多的是對所有後來守衛者的鄙夷。
“好了，少說一句吧。”步漓晨勸解道，“空間崩潰……那種事情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無法想象，肯定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才會這樣……我們還是不要往他們傷口上撒鹽了。”
同一時刻，藍鳳凰的房間。
她並沒有像黎祭猜測的那樣自暴自棄，或者躲在被窩裏暗自垂淚偷偷哭泣，反倒是精神麵貌相當得好。
她正在使用自己的力量——預知。
藍鳳凰盤膝端坐，破損的紫金權杖虛浮在她麵前，兩者之間有電流一樣的能量連接，火光燦燦，流轉一層盎然紫意。
她的雙眸不見瞳孔，隻剩一片白，純淨、自然、柔和，沒有一絲恐怖的感覺，反而令人心生信賴與親切。
純白雙眸中，隱隱有紫意凝聚，時聚時散，引導她的預言之力，穿越空間、時間的障壁，看穿一切，獲取自己想要知道信息。
恍惚間，無數碎片般的畫麵飛速閃過，藍鳳凰冷靜以對，從中尋找比較“靠譜”的未來畫麵，拚湊出一個個可能的發展。
逐漸地，逐漸地，所有的可能，都指向同一處。
喀嚓！
紫金權杖徹底粉碎，藍鳳凰也因力量耗盡身軀一軟倒在地上。
汗水從她光潔的額頭沁出，劃過臉頰，滴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匯成一灘水痕。
“可惜，隻差最後一點點了……但，足夠了。”
“救贖，即將到來！！”
“終於能夠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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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片詭譎氛圍中悄然轉動一周。
在英雄聯盟的鐵腕手段（使用暴力控製軍政界的中、高層，甚至不惜使用催眠、篡改記憶的邪道手段）下，雖然各地的自殺、暴*亂依然存在，但至少從整體上看有了能夠被稱為“秩序”的東西。
幾乎所有失去父母的兒童被集中實行半軍事化管理；老弱孤獨被集中起來，負責照顧兒童的同時也方便管理；大量適齡成年人被強製征兆入伍，雖然使得底層警力變得魚龍混雜紀律性下降了幾十個百分點，但至少有足夠的警力對付想要渾水摸魚流竄於大街小巷的流氓混混；物資控製、通訊控製、信息控製、武器控製、交通控製……
英雄聯盟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硬、鐵血，然而在這特殊的時期，卻受到了深受無秩序之苦的普通民眾熱烈歡迎，一片讚揚之聲。
在這場“變革”之中，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就像他的外號一般，剛強堅硬，向夥伴們展示了什麽叫做真正的“鋼鐵手段”。不覺間，整個英雄聯盟朝他靠攏，再沒有之前鬆散的模樣。
順便一提，張某人當初煉製的大量各種型號的鋼鐵戰衣在這場“變革”之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畢竟一切都建立在“暴力”的前提上。
這天，英雄聯盟又有了新動作。
大量身穿鋼鐵戰衣的戰士從美國新本土出發，跨洋過海，來到澳洲大陸。沒過多久，占據了美國存活的三分之一的數千枚洲際導*彈發射，劍指澳洲。在洲際導*彈的牽製下，裝甲破損嚴重的鋼鐵戰士倉皇敗退而回，死傷率高達四成，這對於如今的美國不啻雪上加霜。
但，當成果擺在眾人麵前時，一切質疑消散，隻剩下喜悅和熊熊戰意。
托尼·斯塔克再次撥通了張參的電話。不止是他，其他人也相繼和自己熟悉的守衛者聯係起來。
…………
…………
“你們怎麽看？”張參將一大堆煉製的照片扔到桌子上，揉了揉太陽穴，一幅很糾結的模樣。
“先看看。”步漓晨沒有搭理某人的老梗，三女拿起照片細看起來。張某人和托尼通過話之後，情緒有些古怪，引起了她們的好奇。
照片很模糊，雖然數量很多，其實拍的是同一個地方。
將零零碎碎的畫麵拚湊起來，三女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
一個大約是峽穀的地方，被無數怪物填滿，其中就有大家的老朋友——異形，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夥，簡直就是一場怪物展覽會。怪物的頭都朝向同一個方向，無數目光的交匯點是一座圓形高台，看起來有點祭台的意思。
高台之上，有四座大概是雕像的東西，其中一座明顯要黯淡，給人的感覺像是腐朽多年的枯木。
距離太遠，加上光線黯淡，看不清四座雕像的麵容。但是，從他們的形體來看，多半就是將守衛者整得慘兮兮的背叛者！！
怪異的是，從照片中看，雕像的動作分明有變化，而且好像還是一整套的動作，可惜照片殘缺太多，猜不出具體。
“可以讓我聽聽你們的高見嗎？”張參懶散地窩在沙發裏，腦中思緒紛呈。
“有問題。”黎鏡斷言，罕見的堅決。
哦？
“我不覺得憑現在人類的實力，能夠從這種地方跑掉。別說什麽洲際導*彈，就算是核彈扔出來，那幾個家夥真要滅口也簡單得很，甚至都不會給他們發出訊號的機會。”
“這絕對是個陷阱！！”
“咦~~~隊長你不會腦子抽筋到想要去看看吧？！”張參以及步漓晨、黎祭的集體沉默讓黎鏡睜大了雙眼，“還有漓晨姐和老姐，你們兩個不會也跟著發瘋吧？！！”
黎祭露出無奈的表情：“決定權不在我們手上。”
“這根本就不是針對我們這幾十號人來的。”
“具體的，你上虛擬網絡上看看就知道了。”
黎鏡打開虛擬網絡一看，頓時神色劇變。
片刻，她滿臉陰沉地從中退出，久久不語。
良久，她輕歎一口氣：“我們怎麽辦？”
“等啊，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呢。”
深沉絕望之中的一點光明可以令人重新燃起希望振作，也能讓人發瘋。甚至，所謂的“希望”本身也是一種極端的瘋狂。
瘋子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更可怕的是一群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瘋子——盡管他們已經實力大降但毀滅個把星球還是沒什麽問題。
至於張參這幾十號苦逼在這樣一批群情激奮的瘋子麵前沒有任何話語權，而且由於同處“守衛者”陣營，還必須和他們加入統一戰線，否則——
就好像政*治*鬥*爭中沒有中立派一樣，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關鍵時刻背後捅刀子，要麽毀滅，要麽加入，沒有第三條路。
逃跑？張參敢打賭，地球此刻已經被“封鎖”了，甚至美國都被“封鎖”了，自己這幾十號人，隻要顯露跑路的意圖，馬上就會被打得灰飛煙滅。
“不，除了等待，我們至少還能做一點事情。”步漓晨眼眸一轉，苦中作樂。
數個小時後，凜無常、傲神鋒、龍二等熟人再次出現。
目光掃過，數月時間，自己這一批守衛者已經隻剩下六十出頭了。
【PS：若無意外，還有一章，不過可能會比較晚，下午有事】
【PS2：本卷即將結束，還有最後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