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開關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那啥啥……
順利打響第一炮之後，征詢了達裏斯等人的意見，興致正濃手癢的很的張參開始了大肆的糧食煉製。
正如上文所說，煉金術的難度從來都不在於規模大小，熟悉了流程之後，張參開始了大批量的煉製，讓一旁的侍衛一次性便將整個煉成陣塞滿，隻留下供自己站立的空隙。
“紅磚”的成功煉製，仿佛打開了張參腦海中的某扇門，隨即，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源源不絕地從中湧出，使得他此刻非常的興奮，雙眼放光。
“誰說穀物大米一定要帶殼？！誰說蘋果梨子一定要長成類球形？！誰說核桃一定要有一層厚厚的外殼不能直接就是一團核桃肉？！…………”
說不清的奇妙想法如泉湧一般將張參徹底淹沒，至此，製約他煉金術發展的“常識”桎梏已然悄悄崩潰消散，讓他在今後煉金術的道路上能夠越走越寬。
勘破形體製約，直指本質！
這是煉金術道路上的又一瓶頸，跨過去，張參在今後的煉製*會變得更加揮灑如意，就仿佛隻懂得模仿的機器人和真人之間的區別。
文藝點說，他已經達到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高超境界。
征詢了下激動不已的達裏斯等人的意見，一塊塊和之前形狀差不多的“磚塊”新鮮出爐。
潔白的“米磚”，棕黃色的“麥磚”，紅褐色的“高粱磚”，淺黃色的“紅薯磚”……
一塊塊重量堪比青石的“磚塊”被一批侍衛小心翼翼地運送到專門開辟的倉庫中保存，而另一批侍衛則在張參的指揮下將一座座植物小山和一桶桶清水搬到煉成陣中。
張參整個人都仿佛瘋魔了，陷入了極致的狂熱之中，就好像一個看見了實驗新發展的科學家，被內心深處的研究欲望淹沒，眼中隻剩下研究兩字，再看不見其他。
時間，一點點流逝，原本靠近天空正中央的太陽逐漸朝西邊下落，不知不覺已經快要落山，金色的餘暉穿透雲彩，照射在這死寂混亂的城市中，給人們帶來最後一絲溫暖。
“閣下，原料已經用完了。”滿頭大汗的侍衛小心翼翼的提醒將張參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中喚醒。他皺著眉掃視周圍，發現原本一座座由新鮮植物構成的小山赫然已經全部消失，轉變成此刻倉庫裏對方的一塊塊糧食“方磚”。
如無意外，這些糧食足夠未來一個星期百萬人吃飽！！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居然才這麽點……”
侍衛頓時大汗，原本敬畏感激的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恐懼”。
“算了，有些晚了。”張參將目光投向剩餘的數座由或幹枯或新鮮蘆葦樹皮堆積而成的小山和由鍋碗瓢盆、斷裂鏽蝕鐵器的小山，那顆煉金術師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動，但是在看了下天色，考慮到還在小樓裏沉睡的黎鏡以及尚不知蹤跡的步漓晨和歐陽天啟，張參隻能強行控製自己不再去看那數堆原料山，煉製的工作暫告一段落。
達裏斯等人的理智已經被倉庫裏的糧食“摧毀”，整個下午幾乎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不過他們對於張參已經完全信服了，毫不誇張地說，隻要後者不是讓他們去自殺或者做什麽觸及自身底線的事情，張參的任何要求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悄然間，不必使用一些鬼蜮伎倆，張參等人也已經將這個國家置於自己的“控製”之下，能夠調動整個國家的人力物力去做一些事情。
告別了嘴角很久都沒有合上的達裏斯等人，張參踏著漸漸褪色的金紅夕陽，返回小樓。
才進院落，就聽見一片嘈雜，刺耳的喧嘩聲讓張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走進大廳，除了黎鏡之外，所有人都在這裏。
藍鳳凰等四人坐在大廳正對門的主位上，黎祭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色外袍中看不見表情，子皓麵無表情，易超一幅百無聊賴的模樣，脾氣最好的藍鳳凰反倒是有些不耐。
下方，一眼掃過去，一眾新人已然按照各自房間劃分成一個個小團體，彼此之間都悄然生出淡淡的隔閡，此刻望向他人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猜忌和惡意。
而在他們中央，一具冰冷的屍體擺在地上，赫然是受到張參重點關注的駝背老者。
“怎麽了？”張參眉頭皺得更緊，怎麽都想不通在這種安全的地方居然也會損失一名新人。難道說希娜區域內部並不安全，還存在某種未知的危險？
“張哥，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張參話尚未落音，兩個中年男子衝上來，一左一右抓住張參的衣袖，嗚哩哇啦就是一大堆，濃鬱的地方口音吵得張參眉角直跳，愣是沒聽明白他們究竟說了什麽。
“閉嘴！”張參低喝一聲，蘊含了強大精神力的聲波充斥了整個大廳，所有喧囂頓時消弭。
“你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麽。”張參朝那個普通話還算比較標準的男子點點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兩個都是那個老人家的室友吧。”
男子忙不迭點頭，隨即組織了下言語，娓娓道來。
呃，簡而言之，就是他當時正在睡覺，被突然傳出的一聲尖叫驚醒，一看，原來是另一個男子，後者一直沒有睡著，處於神情恍惚的狀態，之前大約在下午四五點左右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某種奇怪的味道，遂從恍惚狀態中醒轉，隨即駭然發覺駝背老人已經死了，就死在床上，而且兩隻眼睛都凸起，布滿血絲，死狀奇慘，讓人脊背發寒……
張參也注意到了駝背老人屍體的模樣，他雙手握緊成拳，身軀呈緊繃隨時都要衝出來的態勢，兩隻眼睛嚴重凸出，布滿血絲，極為詭異，似乎看見了什麽驚駭恐怖的事情，恐懼駭然的同時又想要反抗，卻不知為何驟然死亡，形成這樣一幕詭異森然的局麵。
這人話說完之後，所有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參身上，期望後者能夠給自己一個答複。
“好的，我知道了。”張參上前一步，將老者用白布蓋上，“這件事我會調查的，從現在開始，你們出行都小心點，不要單獨一人，給敵人以可趁之機。”
“死者已矣，我會讓他入土為安。”
張參那非常熟悉的官方拖延說法讓薑朝暉等人很不滿，之前對他的好感頓時消弭一空。
“我們已經抵達希娜地區，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們恢複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我們不會再管。”張參目光如電，將眾人的細微表情收入眼裏，心底冷冷一笑，說出這番話來。
話一落音，不去管眾人精彩的表情反應，張參一揮袖，打出一張符籙，將駝背老者的屍體裝進去，打算將其焚化成骨灰之後再行埋葬。
“藍隊長，明天上午可方便一談？”踏上樓梯的時候，張參突然想起什麽，給藍鳳凰傳音。
“哦，張大哥你老人家總算想起我們了嗎？”藍鳳凰調侃的語氣讓張參頓時頭大，嘴角一陣抽搐，不知該如何回應。悄然間，當初以前輩之姿出現在張參等人麵前的藍鳳凰已經將這邊當做能夠平等相待的存在，甚至因為此世界的特殊性隱隱將自身地位下降，有種以張參為首的感覺。
“嘿嘿……這個……”張參訕笑一陣，麵露苦笑。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說起來，我們確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好好商談一番。”藍鳳凰似乎想起了什麽，語氣中突然多了一絲悵然，“說不得，還要向你們求助啊。”
回到黎鏡沉睡的房間，張參關好門，轉過身注視黎祭，語氣中頗有些幽怨：“黎姐，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殺死那個駝背老人，但是，拜托你好歹注意下時間地點，不要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啊，而且還是在房間裏，你這……”
張參對黎鏡的靈力屬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黎祭的靈力雖然和自家小妹的有所差距，但是也有相似之處，張參隻是看一眼那個駝背老者屍體上殘留的靈子波動頻率，就知道這件事和黎祭脫不了關係。
“哦，你不怪我擅自動手殺死新人？”黎祭的語氣頗有些玩味。
張參搖搖頭：“我相信你還不至於嗜殺成性。至於理由，他與我無親無故，而且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追究的。”
黎祭周身靈力一衝，黑色兜帽落下，露出一張破碎的白色麵具和一頭淡綠色的柔順發絲。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張參卻分明感覺到她流露出來的好奇、讚許以及一絲隱藏其中的……激動。
張參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沒有太在意。
沉默片刻，黎祭的聲音傳出：“你，不錯。”
張參頓時囧了，一臉的不知所謂。
黎祭嘴角一彎，遂將自己看見的駝背老者的行為一一說明。
該死！！！
張參雙眼一瞪，慘烈的煞氣衝天而起，濃烈的殺意足以讓精銳士兵都瞬間昏厥。
嗬，看來我有些小看這批新人了。
良久，張參眯著雙眼，收回一身煞氣，眼底一抹冰冷之意閃過。
對此，黎祭看在眼裏，一言不發。張參的變化，她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