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尚靈
能夠多活幾年的話，誰也不想早死。
尤其當這個人還是一國之王淩駕千百萬人之上時。
清國的老皇帝皇禎便是如此。
姚禎如今已是六十三歲高齡了。他三十二歲繼位為帝，今年已經是第三十一個年頭。
三十多年日夜操♂勞，他的身體早就疲弱不堪，尤其從去年年底，一個月居然有將近半個月是躺在床上，連正常的下床行走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他還能保持意識清醒，正常思考，不滿的五十大姓早就“死諫”他確定太子人選了。
一拖二拖，拖到現在，終究還是扛不住皇宮內外的壓力了。
老皇帝姚禎發下詔令，24名皇子19名公主，誰能為他獻上延壽/康健之法，就讓誰做下一任皇帝/女皇！
這種詔令，乍一聽非常荒唐，然而，在清國，再正常不過了。
前文說過，每一名皇子皇女身後都站著五十大姓之中的某一個勢力或者勢力聯合，每一次的新皇大選，實際上不過是清國五十大姓之間的勢力重新洗牌。
這種情況，放在其它國度，指不定會掀起大戰死亡無數甚至導致國家四分五裂最後走向衰亡。清國不會，從來都不會。
因為，清國有煉丹師的存在！
煉丹師這類群體，盡管絕大多數都是醉心於丹道懶得沾染世俗之事，但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總有那麽一些人熱衷於身體的享受，喜歡妻妾成群、美味佳肴、淩駕他人之上。
這些人，便是五十大姓極力拉攏的對象。
不過，昆侖方麵早就有約束，禁止這些煉丹師參與到對凡人的戰爭之中，一經發現，馬上抓回昆侖十二天，永世不允許再出昆侖！
因此，煉丹師對於五十大姓的價值，除了作為威懾和象征之外，最大的便是“萬靈之術”之中的丹藥了。畢竟，強健的體魄對於普通人尤其是五十大姓之中逐漸退出舞台的老一輩，具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誘惑力。
姚禎貴為一國之主，自然也有“禦用”的煉丹師群體。他頒布這道乍一聽匪夷所思的詔令，實則是想要最後掙紮一下，因為他心知肚明，自己的“禦用”煉丹師百分之百已經全部倒向自己的兒女了，根本不會盡心盡力替他找尋短暫恢複健康或者延壽之法。
他沒什麽憤怒，畢竟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因利而合，自然因利而分。
姚禎一紙令下，清國立時風雲湧動。
皇帝要換了，清國百姓倒是沒什麽感覺，這倒是托了煉丹師這樣一群核武器的存在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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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仙峰上的這一個多月，張參過得非常愉快。
沒有打打殺殺，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世界災難，隻有一群同樣醉心於知識研究、真理探討、雖然性格各異卻沒啥心機算計的同誌、朋友。
自從那場離奇車禍以來，張參覺得這段時間是自己過得最舒心愉快的日子。
學習、探討、冥想、睡覺，每天基本上就是這四個內容，簡單而不單調，因為每天都能遇到新的問題學到新的東西。
以張參的記憶力和天賦，看似短暫的時間內，煉丹術“理論”方的東西他已經掌握了九成七八，至於動手操作方麵，一般的煉丹也完全沒問題。
不過，他的好日子馬上到頭了。
“什麽？？！！讓我代表飛仙峰前去參加清國的丹會？！！”張參看著眼前這個白發童顏貌似慈眉善目實則一肚子壞水的老頭，滿臉疑惑地湊上去，“於老，您老人家是不是被人替換了啊？”
張參麵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名為於鳴，是個老頑童一樣的存在，和大家打成一片，張參來到飛仙峰的這一個多月，沒少和他打交道，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去去去。”於老拍開張某人不懷好意的手，輕咳幾聲，“小張啊，這是組織看重你，給你的鍛煉機會，你要好好珍惜，不能讓組織失望啊。”
張參微微一笑：“說人話。”
於老眼角一跳：“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懂得尊老了。”
“嗬嗬。”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呃，就是說你們察覺到了有外部勢力進入清國，想要把它揪出來，然後，我就成了炮灰？”
“炮灰什麽的，不要說得那麽難聽嘛。你看……”
“停！”張參打斷了於老的話，“炮灰就炮灰吧，不過嘛，這年頭就算當炮灰，沒有看到實質性的好處也沒有幹勁啊。”
半個小時後。
“人心不古啊……”於老看著某人誌得意滿離開的背影，感慨萬千。
張參估計自己今後也很難得再回飛仙峰了，於是硬下心腸，狠狠從於老這裏“敲”了一筆，複印了大量珍貴資料。
其實，於老等人也明白張參再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也任由他掃蕩飛仙峰的藏書樓，甚至主動將自己的一些心得筆記取出，贈予給他。
第二天，象征地收拾了行囊的張參依然乘著白廉的滑竿下山，離開了飛仙峰。
青章背上，張參回望那座被輕紗籠罩的奇峰，輕歎一聲，滿腹惆悵。
…………
張參從於老口中得知，昆侖十二天是不允許摻和到清國王室的爭鬥之中，他們需要保持一個高高在上的“裁決者”“監察者”的態度，永遠中立。
所以，張參想要加入丹會搞風搞雨，隻能通過其他途徑進入。
於老倒是給出了建議，通過飛仙峰本身的勢力進行運作，讓他取代另外一家的某個煉丹師，不過被張參拒絕了。
他想起了李耀祖，想起了自己還欠對方一個恩情。
“嗯，正好將這份因果了結。”
張參既然有自己的選擇，於老也沒說什麽，隻是給了他和飛仙峰世俗勢力代表聯係接頭的令牌，為他提供一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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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的帝都名為尚靈，是一座沒有城牆的龐大城市，算得上這個世界頂級的經濟、文化中心，無比富饒、熱鬧、強大。
從飛仙峰到尚靈，若是使用清國常規的交通手段——騎馬、駕車，即使清國最好的駿馬，最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張參的萬能膠囊裏麵倒是有小型飛行器，不過那玩意肯定不能用。
不過，就算能用，張參也沒打算使用。
正所謂學以致用，新學的煉丹術，不經常使用怎麽行。
張參在諸離購買了一匹號稱日行百裏的好馬，然後，對它使用了煉丹術。
並非類似“天魔解體大法”等燃燒生命換取力量或者激發潛力獲得短時間爆發的方法，而是強化它體內本身的五行平衡。
順便說一句，為了紀念正在現實世界守護家人的旺財，張參為這匹馬也命名為旺財。
身為一匹健康的成年馬，旺財體內的五行陰陽之氣自然是平衡的。而張參所做的，便是操縱天地間的陰陽五行之氣，凝聚轉化成為能夠被旺財的肉身吸收的力量。
當煉丹結束時，出現在張參麵前的旺財出現了巨大變化！
它增加了大約一尺的高度，渾身肌肉變得更加有力，能夠看見明顯的肌肉線條，呈流線型，賞心悅目。
它的蹄子變得更加寬大、堅硬，即使馬蹄鐵脫落，也沒有太大影響。
這些都是外在的表現，旺財體內無法看到的骨骼變得更加粗大結實，造血器官心髒的體積和效率有了明顯提升，其他的髒腑器官也同樣發生了強化。
旺財能夠感受到自己脫胎換骨的變化，也知道給與這一切的人是誰，非常激動地小跑過來……舔張某人的臉！
“我去，你是馬不是狗啊，退開退開，給我退開啊……”
…………
有了旺財·限量豪華至尊版，小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被減縮至七天！
要不是張參極力阻攔，這匹精力過剩的馬說不定還會日夜兼程，在四天內趕到尚靈。
黃昏時分，一座無比雄偉的都市輪廓刺破地平線，映入張參眼中。
規模宏大的現代都市張參見過不知凡幾，甚至麵積堪比海南島的地底都市也親身經曆過，但是，這一刻，張參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好壯觀的城市！！”
時代所限，尚靈或者說清國乃至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建築都相對低矮，但是，正因為有了煉丹師、煉金術師等等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這個世界也不乏一些令人目瞪口呆即使現代人看了都要跪舔的偉大建築奇跡。
尚靈身為清國的帝都，自然不乏這樣的奇跡。
張參一眼看過去，有三座建築，不，應該是三片建築群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中央金碧輝煌宏偉壯闊煌煌大氣的宛如神城的皇宮；
左方一株造型誇張有且僅有十二個巨大分支每個分支都有風格各異一棟建築的恐怖巨樹；
右方被數尊巨大雕像包圍的四四方方和希臘神廟風格有幾分類似的滄桑岩石建築。
三座建築，都是煉丹師的傑作。
壓下心頭的激昂，張參拍了拍旺財的脖子，後者“噅噅”叫一聲，竟有淡淡的金鐵之音。
尚靈，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