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丹會·第一輪
在珍寶閣的安排下，張參成功插隊進入李族，成為與李族簽訂合作契約，暫時替他們工作的散人煉丹師中的一員。
李族作為五十大姓之中也算排的上號的大族，選擇與之合作的煉丹師也有不少，在一場規模不大但格調極高的聚會中，張參數了下，竟有三十來號人。
那場宴會，出席者除了煉丹師、李族高層之外，還有李族的支持者——皇子姚興。
也算是讓姚興和煉丹師們互相認識一下，畢竟就算姚興當不成皇帝，一個王爺也是跑不了的，而出席的煉丹師，按照“慣例”，絕大部分依然會選擇李族選擇姚興。
皇子姚興是老皇帝姚禎的第七個子嗣，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了，張參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還小小地吃了一驚。看他一副忠厚有餘威嚴不足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能夠當上皇帝的料。
不過，對煉丹師來說，選擇與五十大姓合作，除了物質上的豐裕和肉體精神上的享受之外，也是為了獲取一些資源用於本身丹道的繼續探究，所以，支持的家族能夠在皇位更迭中獲得多大利益，他們並不是太在意。
當然，出於職業道德和人人皆有的爭勝之心，對於丹會這十數年難得一遇的丹道盛宴，沒有人會缺席更別說什麽藏拙示弱了。
煉丹師並非不通人情的白癡，李族和姚興的麵子都給得足足的，這場小宴，也算是賓主盡歡，圓滿開場圓滿收場。
“張大師，小王有禮了。”張參努力保持低調，但是姚興主動走過來，也隻能虛與委蛇。
張參中途插隊，其他煉丹師不清楚，李族絕大多數人也不清楚，但是李族高層和姚興心裏跟個明鏡似的。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但是，能夠和珍寶閣扯上關係，肯定不簡單！
“皇子客氣了。”感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好奇和不服的目光，張參無奈一笑。
耐著性子陪姚興閑扯了幾句，張參的被關注度明顯提高，尤其當李族高層也相繼過來之後，張參無奈地發覺自己已然成為了客廳的焦點，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不滿不服，但更多的還是好奇疑惑。
小宴結束，煉丹師各自返回自己住處，張參也朝自己的小樓走去。
“張兄，請留步。”就在張參前腳都要邁進門內之時，耳邊傳來他人呼喊。轉身一看，一個圓臉年輕男子正快步朝自己走來。
“閣下是厲維、厲兄？”張參記得他，也是煉丹師中的一員，在小宴上總是笑嘻嘻的，和幾乎每個煉丹師都能聊上幾句，人緣很好。
厲維身材適中，一張圓臉一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張兄能夠記得我，小弟實在太榮幸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厲維問道：“張兄弟哪裏人啊，小弟我在李族也呆了一段時間，之前都沒有見過。”
“文縣人。進入李族，隻是因為一樁人情。畢竟，對於我等一心追求丹道的人來說，身在何處，與何人合作，又有什麽幹係呢？厲兄你說是吧。”
“哈哈，當然、當然。看張兄弟也有些累了，小弟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對了，丹會開始之前的這段時間，在西苑幾乎每天都有吾等煉丹師的小型交流會，不知張兄弟有沒有興趣，可願意同去？”
“嗯，左右無事，那便同去吧。”
朝厲維拱拱手，張參關上門，返回自己暫住的小樓。
他瞟了一眼籬牆，似乎能夠看破障礙一直望到厲維身上。
“哈，果然來了。那幕後黑手的動作和感覺，真夠敏銳的。”
珍寶閣搜集的情報中，提到有一些散人煉丹師和高明武者都和幕後黑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個厲維便是其中一員。
根據珍寶閣的分析，幕後黑手的目標似乎也是這一次的皇位更迭，正因如此，張參才打算先隔岸靜觀，隻要那些家夥有所求，肯定會自己暴露出來的。
張參自信，當他們暴露在陽光下之後，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先讓你們蹦躂一陣吧。”
這樣想著，張參收回目光，緩緩上樓，返回臥室。
厲維口中的交流會，其實就是李族內部的幾十個煉丹師互通有無、交流一些心得體會的小型聚會，每隔兩三天便有一次，眾人參與的積極性很高。
對於他們這些沒有加入昆侖十二天的煉丹師來說，這種和同行交流的機會，說不上珍稀但也絕對不多，豈能不珍惜？
靈感這種東西，本就是在思維的碰撞中才會閃現的。
張參左右閑著無事，每次的聚會都參加了，並很快用自己的學識征服了眾人，成為眾煉丹師爭相討教的對象。
當然，他也從和別人的爭論交流中獲得了不小的收獲。
時間，悄然流逝。
丹會，開始了。
皇宮之前，有一片麵積極為廣闊平坦的廣場，足有三個足球場那麽大，這便是丹會的地點。
廣場和皇宮正殿之間，隔了兩端台階。兩端台階之間，還有一條帶狀的平台。
平台之上，是五十大姓的高層和王族一些其他的清國頂層人物。
再往上，正殿之前，老皇帝姚禎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榻上，兩側環繞著妻妾兒女，滿麵威嚴，深邃的雙眼中看不出一絲情緒流露。
兩批人馬之間，身強力壯的禁衛披甲執銳，將任何可能對皇帝不利的因素都擋在外麵。
再看廣場上。
原本空無一物的廣場上，此刻擺放了數百張案幾。案幾和案幾之間的空隙，堆放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藥材，都是些常見的草藥，但是種類繁多，隻怕采了一輩子草藥的藥農，都無法認全。
在萬眾矚目中，一道道身影在侍衛的引領下，披著漸漸明亮的陽光，緩緩踏上廣場。
正是參加此次丹會的煉丹師！
此次丹會，參加者接近一千，在丹道尤其是“萬靈之術”的修為上有高有低，自然需要挑選比試一番。
廣場的布置，正是丹會的第一輪比試。
提取“藥氣”，煉成丹藥粗胚！
張參在一個侍衛的引領下，來到一張案幾前。
“大師，這一片地方的草藥，都是屬於您的。”侍衛指著案幾前方的一堆雜七雜八的草藥，還重新確認了一遍第一輪的規則要求。
“您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將所有草藥之內的‘藥氣’全部提取出來，凝結成丹藥粗胚，才算是通過這第一輪篩選。”
“知道了。”張參點點頭。
侍衛也沒有離開，就站在一旁，防止某些水平不夠的煉丹師鋌而走險搞作弊。
說起來很丟臉，但是，無論在哪個世界那個群體，總有那麽一些能力不夠卻總想著投機取巧的垃圾存在的。
張參將目光投向麵前的一堆藥草，眉頭微蹙。
分給每個煉丹師的藥草都是“精心準備”過的，數量、種類、重量都相差無幾，而且都非常認真地將它們混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一堆雜草。
張參要做的，就是將同種藥材的“藥氣”提取出來，煉製成丹藥粗胚。
這一輪的考核標準，其一，是否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其二，粗胚內的藥性是否足夠純粹，是否有摻雜其他藥材藥氣。
鑼聲敲響，丹會第一輪篩選，開始！
大約六分之一的煉丹師，動作敏捷地衝到草藥堆裏，快速分門別類；
剩下中的三分之二，開始使用煉丹術，控製天地氣流，化作無形之手，對麵前的草藥分類；
最後一部分，根本不分類，直接使用煉丹術提取藥材中的藥性，各自成丹！
張參毫無疑問便是屬於第三類。
張參開始煉丹。
第一步，感知。
再簡單不過，精神力離體，放射蔓延，下一刻，廣場上的天地之氣的分布流動盡數進入張參腦海中，無比清晰。
第二步，引氣。
提取草藥中的藥性，五行之氣都可以。不過最適合眼下這種情形的還是木之氣和水之氣。
第三類煉丹師中超過五分之四的都選擇了以上兩種氣，畢竟草藥本身有陰陽五行之屬，又是這麽一大堆，使用木之氣和水之氣既避免了傷害草藥本身也不容易搞混淆。
張某人為了秀操作，果斷選擇了——
五行齊上！
這些低級的草藥都是五行之屬，張某人念頭一動，數十上百股五行之氣蓄勢待命。
第三步，循環。
之前張某人牽引五行之氣齊動，被許多煉丹師看在眼裏，這會兒都想著看他的笑話，看他如何將混亂的五行之氣各自完成循環。
張參盡展高調，精神力快速引導，隻見那上百股五行之氣居然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乖巧地連接起來，完成了循環！
天地之氣的湧動瞬間平複，循環完成。
第四步，融念。
張參將精神力分化為五股，分別投入循環為圓的五行之氣中，頓覺自身和它融為一體，隻要動一動念頭，就能完美控製它的每一個動作。
第五步，煉成。
重中之重來了，張參神色一肅，意隨心轉，融念之後的五行循環氣流轟然而下，將草藥堆籠罩在內。
藥性，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