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就等著他們問了,見他們俱轉過頭來,大方的笑道:“就是……”
他這裏還想說話,忽然看到風玨染指著外麵進來的大批宮娥,邪魅的笑道:“太子殿下稍等,再看看有沒有什麽人更合適,若是再看中誰,一起說了,本王一會就跟父皇去提,也省得太子一會再開口。”
外麵的確是擁進來一色粉色裙裝的宮女,彩鳳公主的舞要開始跳了,音樂響起,這時候倒的確不是講話的時候,邪月收回不自覺的落在斜下麵墨化文身上的目光,看向當中出場在宮女環擁中的彩鳳公主,眉頭微微皺了皺。
風玨染眸色沉冷,手指緊緊的抓住著杯子,嘴角微微抿住,俊美的眼底閃過一絲怒意,邪魅中透著幾分詭異,他方才雖然沒怎麽說話,但一直緊盯著在場其他人的言行,看到邪月要說出那個女子的名諱時,看的竟然是墨化文,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邪月最後雖然沒有說出那個女子的姓名,可那嘴張開的口型,分明是要說墨。
墨又跟墨化文有關的女子,墨雪敏那是不可能的,墨雪瓊死了更不可能,那隻有瞳兒了,想到邪月竟然敢肖想瞳兒,風玨染心裏就有一股子酸酸的邪火,一個快死的病殃子,竟然也敢肖想瞳兒,也不怕自己死的更快。
立既出聲打斷邪月的話。
邪月拿瞳兒說事,到時候既便說出瞳兒是自己的王妃,邪月最多隻是道個歉,但於瞳兒來說就名聲有虧,他怎麽會讓這種事發生,所以他一邊看著當中起舞的彩鳳公主,腦海裏卻在爭速想對策,要讓邪月知難而退,絕不能讓邪月開口說出瞳兒的名字。
大殿內,彩鳳公主坐在一張有十六個宮女抬著的花床上,翩翩起舞,她身穿一件彩金織繡的舞裙,帶著異域風情扭胯彎腰,和著秦國特色的翩纖舞姿,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下連風玨玄和風玨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看向臉帶輕紗的彩鳳公主。
花床落在大殿當地,彩鳳公主的舞沒有停下來,手輕輕在兩邊的花柱上一按,身子輕若無骨的落在右邊的花柱上,摟著花柱身子倒彎在柱子邊的鮮花上,端的是妖嬈嫵媚,身姿無骨,看在在場的大多數男人都心熱起來。
忽爾彩鳳公主放開手邊的花柱,長袖一甩又卷向另一個花柱,身子順著綢帶的指順,一飛而去,宛如天外飛仙一般,和著音樂,翩然其間的彩舞公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彩鳳公主自己也感應到了眾人對自己的注示,越發的得意起來。
臉上的麵紗隨著舞姿時不時的露出粉嫩的臉,越發讓人心癢不己,隻覺得麵紗下該是如何的絕美,想不到南蠻之地來的這位彩鳳公主,竟然還有一個絕色美人。
忽爾樂聲高亢了一下,彩鳳公主手中的彩綢沒有甩向床四角的花柱,反而往一邊鋪陳開去,那個方向正是大秦的三位王爺和邪月太子,長長的彩綢甩過來的方位正是坐在一邊沉思的風玨染。
這是南蠻公主選夫了?眾人激動了!
早有消息說南蠻公主會留在大秦,嫁於幾位王爺中的一位,看這意思是看中了那位王爺,眾人不由的全側目看向彩綢甩過去的方位,風玨染懶洋洋的起身,去拿放在案幾上的酒水,正巧彩綢從他身後穿過,一把纏在坐在他邊上的風玨真的手上。
綢帶一段纏到了人,再看風玨染拿著酒杯愕然望過來的眼神,從這個方位看去,以為是纏上了風玨染,彩鳳公主得意的用力一拽,這個力用的不可謂不少,彩鳳公主不同於大秦的閨閣之女,平時也不是養在深閨的,力度之大,拖的沒注意的風玨真一下子被拉的踉蹌了一下,直直的被拖了出去,好在他還是站穩了腳步,否則這一跤摔下去,他寧王的臉都要丟光。
坐在高位上的太後,臉色先是一喜,但看到寧王跌跌撞撞出來,大臣們哄然大笑,也覺得丟人,臉色又沉冷了下來,不喜的看了一眼彩鳳公主,這個女人看起來倒是個蠻的,竟然這麽對待自己所選的夫婿,以後讓真兒一定要多加教訓,一點規矩也沒。
見彩鳳公方己拿綢到卷到人,音樂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在等待彩鳳公主的話,風玨真同樣也是不喜用這種模樣被彩鳳公主從人群裏拉出來,但是想到娶了彩鳳公主之後,巨大的利益,也就在臉上堆出溫和的笑。
皇上臉上看不出喜怒,皇後眼底卻有一絲憤怒鄙視,文貴妃依然笑的溫和,六公主一如既往的安靜,倒是坐在她邊上的燕王妃尢月娥臉上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放鬆,或者是失望的神情。
“彩鳳公主,這是何意?”,見彩風公主似乎愣在那裏,一直沒說話,宗文帝緩慢的問道,讓她有機會把話挑明。
這是何意,當然是在大殿上明明白白的把軒王拉住出,表明心跡,既然秦皇有意兩國聯姻,自己挑上軒王,他也不能說什麽,至少逼得宗文帝把自己和軒王的事定下來,至於那位正妃不正妃的,都是小事,她自有千百種方法讓她速死。
可是哪想到,綢帶沒卷住軒王,反而把寧王給圈了進去,這位寧王可不是秦皇的親生兒子,隻是得寵於太後而己,況且彩鳳公主也沒看上他,一時傻愣的看著風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聽得上麵宗文帝問話,再看自家大哥邪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遲疑,當下鬆了手中的綢帶,放開寧王,笑著恭敬的對上麵的宗文帝行了一禮:“彩鳳參見皇上,方才是彩鳳一時失手,驚擾到這位王爺,實在是彩鳳的不是。”
為了完全和風玨真沒有關係,彩鳳索性說自己不認識風玨真,反正風玨真幾位身上都穿著王袍,一看就知道是秦國的王爺,她這一聲也算是沒叫錯,但意思卻表達的明明白白,沒什麽意思,就是失手甩錯了。
一句話,說的風玨真臉上驀的紅了起來,被輕視和忽視的感覺,以及自己被拉出來的男人的羞恥一起湧了上來,縱然他平時不露聲色,但這次被彩鳳公主用這種一種方式從人群裏接出來,卻說她不認識自己,還是弄錯了的意思,怎麽不叫風玨真又羞又怒。
原還想著自己這時候吃些虧也不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調理彩鳳宮主,哪想到這位就這麽當著眾人的麵,給了他狠狠一個耳光。
什麽叫甩錯了,如果不甩錯是誰?風玨真的目光落在笑的邪魅中透著妖嬈的風玨染臉上,方才,他就是那麽一避,那綢帶就往自己這邊卷過來,如果風玨染那時候沒避開,這綢帶就卷到他身上。
“公主的舞姿可真是嫻熟,竟然能把一根綢到扔到看台邊,還把本王給拉了出來!”風玨真冷冷的道,臉上掛不住的羞惱。
太後在上麵看的感同深受,一個小國的公主,竟然敢羞辱自己的孫子,實在是不知死活,一時也恨怒的看著彩鳳公主,眼神陰毒淩厲,小賤人竟然看不到真兒,卻還故意拿真兒開刷,被這滿朝文武看到,真兒這以後都得丟人。
“王爺,是彩鳳不對,幸好王爺沒什麽損傷,否則彩鳳萬死莫辭。”彩鳳公主這時候己想到對策,一臉的嬌柔,看著風玨真柔聲的道歉道,又因為風玨真冷了的臉,瑟瑟的往後退了退,很有幾分辦錯事,不知所措的樣子。
沒什麽損傷,還要什麽損傷,丟人都丟到大殿上了,當著這滿堂文武大臣和家眷的麵,風玨真氣的暗中咬牙,但大殿上他卻不能和一個南蠻國來的公主鬥氣,當下眸色一冷,淡淡的拱了拱手:“彩鳳公主,下回可要注意了。”
“是,彩鳳一定多加注意。”
彩鳳公主很是聽話的笑眯眯的點頭,抬手不打笑臉人,特別這還是一個女人,風玨真大袖一甩,別無他法,隻得自往座位上而來。
走過風玨染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明白自己這個無枉之災是哪來的,偏那位被瞪的還毫無知覺,注意力全在場上的彩鳳公主身上,竟還有幾分欣賞的意思,看得風玨真立時收斂起怒意,清醒起來。
風玨染不會和這位南蠻公主看對眼了吧1
“彩鳳公主舞姿優美,堪稱絕佳,隻奈最後一擊卻是有失。”皇後開口品評道,唇角一抹嘲諷,坐在最上麵的幾個看的最清楚,誰不知道彩鳳公主是幫意拋出去的,無奈甩錯了人,也隻得草草收場,這使得她的舞少了最後的驚豔部分,變得殘缺,失去了先前的顏色。
皇後的品評還算公正。
“是,多謝皇後指點。”彩鳳公主態度很好的行禮,完全不似之前舞姿中感受到的極躍和奔放,倒是一個知禮的女子,皇後的臉緩和了幾分,這樣的女子既便是真了燕王府,也起不了什麽大波浪,而且還可以相助磊兒,倒是不失為一張好牌。
獻舞己畢,彩鳳公主也沒提什麽要求,也就下去重新換洗一番,等著一會宴會正式開始。
“大哥,聽說三嫂今天一早上去了墨府,親自給墨側妃陪禮。”場中己沒有歌舞,風玨染轉過臉,意似隨意的看了看坐在六公主身邊的尤月娥,下巴微抬,頗有幾分狐疑,“怎麽,三哥竟然會承認之前是誤解了墨側妃?”
邪月太子臉上的笑容一僵,也不由的轉頭看過來,愕然的問道:“墨側妃?”
“是,京兆尹墨大人的第三個女兒。”風玨染眼眸幽幽,華豔波光在其中輕泛,如同秋天的湖泊,俊美的臉上勾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解釋道。
墨化文的第三個女兒,墨雪瓊可不就是!
墨雪瞳之所以為墨三小姐是連墨化敏也排在內的,真論起來她是墨化文的第二個女兒,風玨染不覺得這樣的理解有什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