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福,按這府中的規矩,打撓了大夫人休息,要處罰五十大板,那對小姐不敬,是什麽處罰?”
趙全福全帕的心思都繞到了紅英的身上,色迷心竅,也沒注意夏半黎的話,隨口就說:“按府中規矩,要打一百大板,還要罰奉一年。”
“噢,原來才打一百大板,罰奉一年呀,這可有點輕了呢,趙全福,這裏即然這麽忙,我們也不必在這裏添亂了,老夫人院子應該安靜也有空吧,咱們過去聊天去吧——”
“呃——這——小姐,大夫人還等著吃藥呢,到老夫人那裏一來一回又要耽誤不少時間呢——”趙全福這才回過神來,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夏半黎,臉上寫著焦急,吞吞吐吐的說著,又是快速給了紅英一個眼色。
紅英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屁股上的板子傷還沒好完,夏半黎又提這府中規矩,這是什麽意思還用說嘛!那身上一陣陣的抽痛,提醒著她不能再在這小賤人麵前無禮,紅英咬著唇恨恨的偷翻了個白眼,馬馬虎虎行了個禮說:“回小姐的話,大夫人交待下來,要把屋中的擺設都換一換,去一去病氣,咱們這裏正在忙著換擺設物件呢。”
“你說什麽?我沒聽到——唉,這院子真是太鬧了,趙全福,還是去老夫人那裏吧——”夏半黎看也不看她一眼,轉過身就要走。
趙全福急了,狠狠的鬧了紅英一眼,現在可是萬事俱備了,就差這最後臨門一腳,紅英可不能在這個時侯把事情給弄僵了,到了老夫人院子,這事可是大了。不行!絕對不行!
紅英也急了,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這夏半黎是絕不對得罪的,咬著牙恭敬的站好,低著頭,把聲音傳高了二度,說:“回小姐的話,大夫人交待下來,要把屋中的擺設都換一換,去一去病氣,咱們這裏正在忙著換擺設物件!”
“唉,我這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都是讓那庫房中的人給鬧得,吵得我現在頭還疼!趙全福,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咱們上老夫人院子裏去熬藥去,順便我也跟老夫人請個字,把那庫房的事兒都說一說,這府中的規矩真是該整治了——”夏半黎揮著手帕子,輕盈的轉了個身,移動著腳步轉了個方向就要向著老夫人的院子裏走。
趙全福急壞了,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紅英,作了個眼色給她。
紅英嚇得心頭一緊,這要是真讓她去了老夫人那裏,壞了大小姐和夫人的事,她這頓板子可就不是五十板一百板了,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卟嗵——!”一聲之後,紅英在夏半黎身後用力的跪到地上,滿臉驚懼的喊:“半黎小姐,都是紅英有眼無珠,一時慢怠了小姐,求小姐大人大量原涼了紅英這一回吧,紅英給你磕頭賠罪了!”
紅英高喊了這一句,呯呯呯!邊說完了,邊就是在地上用力磕起頭來,大夫人院子門前鋪的是青板磚路,最是堅硬耐磨,紅英這一脆膝蓋那是腫了,再加上那一個個實實在在的響頭,額頭上沒一會,己是青腫一片。
夏半黎笑吟吟地也不開口,由著她去磕頭,一雙清水明亮的眼睛像是壓根就沒看到她一樣,頭也不回,隻是站在院子門口,揮著手聽絹子,看著這院子裏進進出出的人。
院子的人腳步放得更輕了,一個個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向這裏看一眼,齊刷刷的頓住了腳步,恭恭敬敬的說:“小的們給半黎小姐請安!”
連大夫人身邊最得寵的紅英都給罰脆了,他們這裏粗使汗子要是還不知道規矩,那就是打死的事了。
夏半黎上前一步,仔佃瞧著這些搬進搬出的物件,挑了挑眉,這大夫人真是個管家能手,山西地主老財的親媽,從她手中一滴香油也漏不了,這些物件擺設她說怎麽看著眼熟呢,這不就是剛剛讓趙雅文搬回了院子的那些嗎?
嗬嗬,那一邊,趙雅文在螞蟻搬家,這一邊,大夫人就撬了她的牆角,真是有趣呀,這一對姑嫂,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行了,你們起來吧,大夫人現在病著,你們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不要把她吵著了,府裏的規矩可不是吃素的,你們都幹活去吧。”夏半黎揮了揮手,笑吟吟的說著。
“是,小姐——!”眾人應了一聲,又是放輕了腳步聲,再度忙了起來,一個個緊閉著嘴,連大氣都不敢透了。
這也是怪了,紅英站在院門大聲喝斥著,用打板子威嚇時,他們心裏也沒那這麽緊張,可讓這夏半黎掃了一眼,又是笑著說了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生了寒,像是數九寒天又墮入了冰窖一樣,全身從裏到外都發著抖,每根寒毛都警醒著。
夏半黎看著這瞬間安靜下來,沒有動靜的院子,淡淡一笑,這院子裏還是有聰明人的,識時務的很呀,她這人可是向來是最沒耐心又怕吵的,犯了她的底限的人,她可沒那個好心給機會整改,紅英就是那個觸她黴頭的。
趙全福低著頭,看著紅英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嬌喘籲籲,額角邊滴下的汗珠子,暈紅的臉頰更添了幾份俏麗,脖子那一截白皙瑩潤的肌膚真是勾人的很。
趙全福色心直沸騰著,眼珠子轉了幾轉,湊到夏半黎身前說:“小姐,大夫人那裏還等著吃藥呢,你看——”
“這樣呀——好吧,這院子也安靜多了,我們就不去老夫人那裏了吧,先去熬藥去——”夏半黎沉吟了片刻,轉回身來,手中的帕子又是揮了揮,陣陣的香粉味直入趙全福的鼻翼。
趙全福聞著陣陣陣的氣,色迷心竅,意亂情迷,落在紅英身上的目光簡直就是緊貼在上麵,連夏半黎就在眼前,也顧不得再掩遮裝老實了。
“那紅英——”趙全福提醒了一句,色迷迷的目光緊盯著紅英那嬌好的身材,俏麗的臉蛋,心癢難耐。
“咦——紅英,你是大夫人的丫頭,怎麽在這裏磕頭跪我呀?唉,我可是受不起呢,快起來吧。”
紅英咬著唇,滿眼的忿恨,口中卻是不得不說:“是奴婢不遵守府中的規矩,本就該受罰,謝小姐大人大量,原驚我這一回。”
“哎喲喂,瞧你說的,我可不敢當呢。你這丫頭也是的,真是太多禮了,還是大夫人調教的奴才好呀,處處都是依著府中的規矩行事。我不過是說了那一句罷了,瞧你這緊張的,唉,得了,快起來吧。趙全福,快幫我把紅英給扶起來——”夏半黎咯咯的笑著,漫不經心,眼角掃了一眼趙全福,勾唇一笑,把那隻手帕子又向著趙全福揮了揮。
“是——!”趙全福見色心起,一聽夏半黎這話,心神蕩漾,搶上前一步就去扶著紅英,手還不好實的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紅英怒極了,恨恨的瞪了一眼趙全福,這個色胚子,居然敢占她的便宜,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幫著她說了二句話罷了,就敢這樣欺負她,給她等著!
“謝小姐!小姐,您院子裏請,房裏的藥灶己裝備好了——”紅英在夏半黎麵前低著頭,恭敬的應了一聲,不著痕跡的從趙全福手中掙紮出來,向著一邊一讓。
“好。”夏半黎爽快的應了一聲,笑吟吟的邁著腳步向院子裏走,手中的帕子收進了懷裏,喊了一聲:“趙全福,你一道進來,把藥也拿過來。”
“是——”趙全福正心神一蕩,色迷迷的勾著紅英呢,聽了她這一聲叫喊,回過神來,忙又作出一幅老實巴結的樣子,跟著夏半黎進了院子。
紅英咬著唇,站在院子門前,頂著周圍人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紅,這一回,她可是在人前丟了臉麵了,都怪這個小賤人!呸!一個下賤胚的戲子,也敢在她麵前擺譜,她就等著瞧她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