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任由韓思齊抱上車,誰知他卻沒有上車,說了句“我去交待下”,便關上了門,她不由得一驚,慌忙打開門喊道:“思齊,不可以!”
韓思齊回頭見她半趴在車門邊,馬上轉過來將她扶好。
“你先坐著,我馬上就回來。”
符箏箏緊抓著他的手急急出聲:“把這裏交給師兄處理,你不要亂來。”
“我有分寸。”韓思齊欲起身。
雖然韓思齊說話輕描淡寫,但符箏箏怎麽會看不出來他想做什麽?抓著他的手死活不肯放:“你不要再去參與,你已經打斷了那個男人的肋骨,他現在已經沒有作惡的本事了,你要是再對他怎麽樣,那就是我們沒有理。”
韓思齊眼裏掃過一抹戾色:“對人渣還用講理?”
符箏箏索性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思齊,聽我一句勸好不好?不要再去參與,相信師兄會處理好。我出事你會緊張,你有要什麽事,我也會擔心害怕的。”
韓思齊奈不過符箏箏,衝站在他不遠的盧鬆微微頷首,見盧鬆會意轉身進去,他才上車。
“先去醫院。”
“是,韓總。”司機應聲啟動車子。
符箏箏見車子開動了,這才高興起來,衝韓思齊微微一笑,韓思齊順手將她摟在懷中,輕撫她手上的已然被勒出血跡的勒痕,一臉心疼。
“不是很痛。”符箏箏晃晃手腕,見韓思齊投過來不滿目光,她又呲笑一笑,改口道,“一點點痛,還好啦,不用擔心。”
韓思齊又將她的腳抬至自己腿上,撩下褲腳,看到腳上的勒痕他罵道:“王八蛋。”
符箏箏將腳移下來,訕笑道:“他綁我手腳,你打斷他肋骨,吃虧的是他。”
她就怕聽到他說那句“敢動我老婆,活膩了”的話。
她是警察,做事不能任意妄為,不能知法犯法。
所以她一直強調其實自己沒受什麽傷,強調韓思齊來得及時,沒有造成太大損失,就當穿比基尼在海邊走了一遭吧。
韓思齊微微轉了轉身,正視著她,認真地問道:“知道自己今天做錯了什麽?”
符箏箏一頓,低語道:“發現小月被綁時沒沉住氣,以致手機掉地上摔壞了。”
“還有呢?”
符箏箏知道他在怪她沒有及時告訴他自己的險情,馬上解釋道:“我要是停下來借手機報警,就跟不上帶走小月的麵包車,小月就會有危險。”
“你自己貿然跟上去就會沒危險?你沒想過開始隻是小月一個人危險,你進去以後就是兩個人危險?得不償失。”
“我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其實兩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我對手。”符箏箏呲了呲牙,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今天會這樣,隻是因為我沒想到他們屋裏還有那麽多個人。”
韓思齊忽視她的嘻笑,依然正色出聲:“你今天做錯了四點:發現問題不及時求救,;敵情尚不明確就貿然行動;明知寡不敵眾還不跑;對惡人還手下留情。這每一個錯都可能造成讓你終身後悔的後果,明白嗎?”
符箏箏拱拱手道:“謝謝韓總給我上這麽精彩的一課,符某受教了。不過要不是他們拿小月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也不會被他們打暈……”
韓思齊目光一凜:“打暈?打哪了?背上?”
“不是……”
韓思齊迅速將符箏箏拉至懷中按倒,掰開衣領一看,她背上赫然一道暗紫的於青,看得他臉都綠了。
“媽、的!”韓思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開始他竟然沒發現這一處傷,要不然他肯定多踹幾腳那畜牲。
符箏箏生怕韓思齊再做出什麽決定,知道強勸勸不動,便做出一副害怕地樣子說道:“思齊,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害怕。”
“傷成這樣還不告訴我!”
“你凶我。”符箏箏一臉委屈。
韓思齊馬上又將聲音放軟了,輕撫住她臉龐說道:“我不是凶你,是心疼。”
“我知道。”符箏箏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恨不得在那個人斷了肋骨的地方再踹上兩個解氣,恨不得將他扔到荒山上喂野狗,隻是他們能做惡,我們至多隻能阻止他們的暴行,但我們絕不能以暴製暴啊。”
韓思齊怎麽會不明白她的話中話?無奈地將她攬入懷中:“誰叫我老婆是警察呢,我不會意氣用事的。但你以後……”
符箏箏打斷他的話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我都會及時給你打電話或者報警,絕不會再擅自行動。”
韓思齊這才有些滿意:“嗯,你要知道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
符箏箏點點頭,轉問道:“我手機有GPS定位係統,但是手機掉了,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車上也有,我聯係不上你,看到你的車子一路往城外方向走,覺得不對勁,便跟過來了。”
符箏箏恍然大悟,用慶幸的口吻讚道:“還好我老公聰明。”
“身上痛嗎?”
“痛。”符箏箏這次說了實話。
開始總想試著用蠻力掙開束縛,以致手腳都擦破了皮,以前因為過於緊張隻覺得有些痛,現在精神放鬆了,感覺不但手腳越來越痛,背上也痛得厲害,她伸手想去揉揉痛的地方,馬上被韓思齊製止了。
“別亂、揉,一會兒就到醫院了,讓醫生幫你看。”
車子很快進入市區,司機帶著他們到了就近一家醫院。
符箏箏手腳破了的地方都上了點藥,還用紗布包好了,本以為可以離開醫院了,韓思齊卻不放心,強拉著她去做了全身檢查,當醫生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告訴他,符箏箏隻是受了皮外傷,歇些日子就好,他才略微放心。
回到家,見家人都已睡下,韓思齊索性抱著她回房間。
將她輕輕放至床上,待她換上了寬鬆的睡袍,韓思齊轉身進衛生間裝來一盆熱水,讓她躺在床上,幫她輕輕擦拭全身,因為醫生叮囑傷口最好不要碰到水。
符箏箏任他擦著,拿過他的手機,給楊濤打電話。
“師兄,問清了那些人的來曆嗎?”
“嗯,這夥人專門從來誘騙良家小姑娘賣、淫的勾當,前陣子被我帶人抄了老巢,抓了他們不少人,這幾個漏網之魚是蓄意報複我。”
“隻是這樣?”
楊濤自然明白符箏箏所指:“目前沒發現他們從事過與小金庫有關聯的任何活動。”
“哦。”符箏箏有些失望。
“箏箏,你怎麽樣?今天你也受苦了。”
“我沒事,隻是小月……”
一說到林小月,楊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沉穩的聲音也變得訥言起來:“那個,我讓小月和你說話。”
“師兄等一下……”
符箏箏的話還沒說話,林小月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箏箏姐,那事我告訴楊濤了。”
“什麽?怎麽就告訴他了啊?”
“看到他一個勁自責的樣子,我覺得好心疼,就說出來了。”
“你啊,心太軟了。”符箏箏笑道,“不過師兄既然向你表白了,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告訴他也無所謂。”
“嗯,箏箏姐,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真的……”林小月的聲音又有些哽咽。
符箏箏歎了口氣:“小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當時我聽到那胖男人說他兄弟正在對你怎麽樣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難過。”
林小月聽到這裏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箏箏姐,你知道我是怎麽拖延時間的嗎?當時他們有四個男人一起圍過來,我開始是求他們放過我,但是看到他們色迷迷的眼神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天真,後來我靈機一動,故意指著其中一個男的說讓他先來,說他看著很有男人味,應該那方麵能力也會強一些。然後別的男人覺得受到了輕視,都說自己行,便爭吵了起來。我又主動把那個男人往身邊一拉,結果你猜怎麽著?那幾個男人竟然把他一扯,相互打起來了。”
“天,小月,你這一招用得也太險了吧?”符箏箏聽得都覺得心驚肉跳。
“我這至多算是險中求勝,要不然就等著被輪啊。不過當然我倒沒想到韓總他們會來救,隻是覺得能脫一秒算一秒。箏箏姐,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麵對危險的時候,不到最後一秒,不能輕易放棄,一定要用積極心態去麵對,也許下一秒,就有救了。”
“對!”符箏箏擲聲應道,應完感覺身上某處一癢,身體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才發現韓思齊一手撩開她的睡袍,一手將毛巾送進去,連忙抓著毛巾驚呼道,“誒誒,幹嘛?!”
林小月正說得起勁,聽到符箏箏這麽一喊,嚇一大跳,急聲問道:“箏箏姐,怎麽了?”
“沒事沒事,是思齊要給我傷口塗藥膏,我不是有被勒破皮了嗎?”符箏箏連忙解釋,一邊推開毛巾。
林小月信以為真:“我也看到了你手上的勒痕,是不是很痛?要不要緊?”
韓思齊拿起毛巾在她麵前晃了晃,一副茫然神色。
“有點點痛,還好啦,擦點藥膏就好了。”符箏箏一邊說一邊往身下指了指,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擦這裏。
“那箏箏姐可要好好休息幾天,把傷養好啊,讓楊濤給你放幾天假。”
“你幫我向師兄請假去。”符箏箏故意笑道,就在這時,韓思齊竟然解開了她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