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和韓思齊到家休息沒多久,她手機響了,伸手摸過手機,看到是季慕賢的,馬上接通。
“你們到家了?”
“到了。”
“感覺還好?”
“我們沒事。”
“那就好。”季慕賢突然話題一轉,“這鑰匙一直放在你身上?”
“是啊,從給我驗過以後,我就把它和圖放在一塊兒,怎麽?有問題?”
“鑰匙是仿製的。”
“什麽?”符箏箏大驚,“那怎麽可能?!”
她明明仔細看過啊!
“仿製相似度很高,你一時沒看出來也很正常。”
“但是我確定我第一次見到的是真的鑰匙!你快去審審那個瘦高個子男人,他肯定知道真鑰匙的去向!”
“他已經死了。”
“死了?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符箏箏再一次震驚。
“你和思齊在橋下聽到了爆炸聲吧?那是你們之前坐過去的那部麵包車爆炸了,車裏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和你接頭的瘦男人。他應該是在車上等著那些圍攻你們的人把機關圖拿過去,卻沒想到我們會那麽快出現,自知敗露,便引爆自殺。”
“那些被你們抓住的人有沒有提供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沒有。他們都是瘦男人花錢雇過來的,男人吩咐他們把你們倆打暈,從你身上拿一樣東西,別的什麽都不知道。”
符箏箏不禁又懊惱起來:“這個男人是最關鍵的人物,現在他死了,那線索不是又斷了?”
“倒也不完全是,這個人既然能把事情安排得這麽細,背後不可能沒有人幫他。我們已經掌握了男人的外貌特征,正在查他的身份,隻要查出他的具體身份,很多疑問應該就可以迎刃而解。你們好好休息,有情況再聯係。”
符箏箏掛斷電話,將二哥在電話裏說的話都告訴了韓思齊。
“你說那鑰匙怎麽會是假的呢?今晚他兩次把錦袋給我,我都仔細驗過,覺得沒有問題啊。”
韓思齊想了想,突然眼眸一閃:“我們判斷鑰匙的真偽是看它身上的那道細微的劃痕,你今晚看清了?”
符箏箏一聽馬上泄氣了:“我當時坐在後排,車裏燈光也不是很亮,看不太清,但看著鑰匙外型幾乎一模一樣,我當時也就沒有多想。”
“不是你沒有多想,而是你心裏已經認定為它是真的。別人既然存心要騙你,肯定就不會讓你看出破綻來。”韓思齊安慰妻子。
“怪不得他要讓我們在車裏驗鑰匙。”符箏箏越發沮喪了,“這麽辛苦加危險半夜,不但沒拿到鑰匙,也沒有找到小金庫的具體位置,還讓嫌犯死了,算是做了半夜的無用功。”
“這不是你的責任,不要把什麽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對方這麽安排,明擺著不打算真的把你帶到小金庫那兒去。也許,這個人自己都不知道小金庫到底在哪,他也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我也知道他是別人的一顆棋子,但是現在他死了,背後那個人就仍是謎。要知道他可在背後看著我們,現在警方這麽一鬧,我們的意圖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麵前,以後想要再引他出來,估計很難了。”
“如果他想要得到小金庫的話,他一定會再想別的辦法來找機關圖。老婆,這些分析事宜應該讓二哥他們去做,你我要是把這些都做完了,不是讓二哥他們閑得無聊?”韓思齊將符箏箏一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補睡一覺,把精神養足。”
符箏箏點點頭,兩人相擁而睡。
這一睡又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符箏箏醒時,韓思齊已經不在房間了,她猜他去了公司,也沒有去問,慢身起床洗漱。
剛剛洗漱完換好衣服,便接到了章琳的電話,問她身體怎麽樣了。
符箏箏才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找科長請假,不過聽章琳這麽問,她已經猜到科長一定和章琳說了自己請了病假,和章琳解釋了幾句,說自己下午會去上班,章琳一聽才放下心來,說了句下午見便掛斷了電話。
下樓吃了午飯,她便自己開車去了局裏。
回到局裏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她給師兄打了個電話,楊濤說他在辦公室,她便直奔他辦公室。
她進楊濤辦公室的時候,楊濤才洗完臉,頭發上還沾著水漬。
“犯困,打了會兒盹。”楊濤笑著示意符箏箏坐下。
符箏箏看著桌上的瓷碗時還裝著已經冷掉了的飯菜,又看看楊濤布滿血絲的雙眼,有些心疼。
楊濤看懂符箏箏神色,不以為然地笑著解釋:“估計是孟淮給我打的飯,其實我也不太餓,就是有點兒困。”
符箏箏端起瓷碗便往外走。
“誒,箏箏!”楊濤快步衝過去攔住她,搶過她手中的碗,“我自己去熱。”
微波爐在外間的茶水間。
“師兄,你歇會兒吧,我去。”符箏箏又將碗搶了過去。
楊濤不肯依:“不行,萬一給同事看到會誤會的,傳出去對你不好。”
這兩天因為鑰匙的事,韓思齊天天陪在符箏箏身邊,也讓不少同事知道了她是韓家三媳婦兒的事,以後她可就是局裏的名人了,所以他和她之間更應該保持著應有的距離,他倒無所謂,但要被有心人抓到了話柄,傳她一些閑話,影響了她的生活,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楊濤說完又要去搶碗,正在這時,辦公室門開了,兩人嚇一大跳,趕忙同時鬆手,就聽得“啪”地一聲,瓷碗掉在了地上,摔碎了,碗裏的飯菜濺了一地。
才邁開腳進來的何孟淮也被這一幕給嚇了一大跳,看著如同受驚的簷下小燕子般的符箏箏與楊濤,他快速關上門,趕忙去拿掃把和簸箕。
“看來我進來的不是時候。”一邊打掃,他還不忘調侃一句。
神色極為不自然的楊濤看到是何孟淮進來,倒是鬆了口氣,也顧不上埋怨何孟淮,示意符箏箏站開兒,讓何孟淮打掃,又轉身將抽巾遞給她,示意她擦鞋子上的飯粒。
符箏箏接過抽巾,又看看一地的殘漬,憂心道:“飯都打了,你吃什麽?要麽去叫點外賣吧?”
“沒事,反正我等會兒要出去辦事,到路上隨便買點東西吃。”
“行了,你們倆就別在這裏你情我儂了,要是給小月看到,可得回家去哭鼻子。要是被韓思齊看到啊,指不定要把警局拆掉。”何孟淮一邊說一邊用掃把示意他們倆讓一讓。
楊濤麵色微紅,輕斥道:“你別胡說!箏箏現在就是我妹子,我們之間的關係純得很。”
符箏箏卻不以為然,白了眼何孟淮,轉身寬慰楊濤:“師兄,別搭理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何孟淮呲牙笑起來:“我也就是好心提醒你們撒,誰叫你當初對箏箏念念不忘那麽多年?很容易讓人造成誤會的。”
“你還說!”符箏箏作勢一腳踹過去。
何孟淮迅速跳開,嘻笑著倒垃圾去了。
楊濤卻將何孟準的話上了心,轉而認真地衝符箏箏道:“其實孟淮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以後還是盡量減少獨處的機會,省得……”
“行了,師兄,你越想避開,不就越在告訴別人你心虛?我們行得正坐得穩,怕什麽?何況你現在也有了小月,難道心不應該放得更開嗎?再說連思齊都不介意了,都把你當成了朋友,你還介意什麽?”
符箏箏當然理解楊濤維護她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一頓搶白他。
楊濤被她這麽一番話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神色頓時也輕鬆了許多。
看出楊濤的輕鬆,符箏箏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笑著坐下來問道:“這兩天的事有沒有進展?”
“有。”
聽楊濤這麽一說,符箏箏身子一直,一臉期待地等著他後話。
“和你接頭的男人名叫姚軍,曾經是榮盛名下一家公司的業務經理,年前查出肺癌晚期,醫生斷定他活不過半年。”
“又是榮盛!怪不得總見這人咳嗽,我看他這麽瘦,還以為他有吸毒史呢。既然他都快死了,不去忙著治病,怎麽還這麽熱衷於小金庫?不對,這個姚軍明顯隻是一個小棋子,參與這件事是非常危險的,”符箏箏想了想,又補充道,“也許他隻是想在死前弄點兒錢好好安頓自己的妻小?”
楊濤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們也有這樣的懷疑。我們一查到他的身份,便去找他愛人和年僅一歲的兒子,發現他們已經不知去向。”
“被秘密安排走了?”
“很有可能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我們現在正在找這對母子的去向,也許找到了他們,對我們的案情進展會有所幫助。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矛頭都指向了榮盛集團,我們現在還在做進一步調查。”楊濤看看符箏箏,話音一轉,“箏箏,昨晚讓你和韓總受驚了。”
符箏箏擺擺手道:“別老韓總韓總的,你也直喊他思齊吧,他會樂意接受的。至於昨晚的事,還好二哥他們出現得及時,要不然我既沒得到鑰匙又沒找到小金庫的位置,還讓機關圖在我手上遺失,我的責任就大了。”
看著符箏箏一副慶幸神色,楊濤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