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對著手機裏的照片仔細看起來,很快便非常肯定地說道:“這個人我見過。”
符箏箏頓時興奮起來:“是不是在文紀雲的墓前見過?”
楊濤和季慕賢也睜大了眼睛看著林小月。
卻不料林小月搖起了頭,眼裏帶出幾分迷茫:“文紀雲是誰?”
顯然她忘記了曾經讓她指證文俊的事。
符箏箏正要解釋,季慕賢製止了她,轉問林小月:“你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商場啊,楊濤你不記得了?”林小月提醒楊濤,“我們有一次去逛商場,有個小女孩摔倒了,一個長得特別帥的男人很好心地扶起了小女孩,當時我覺得他特別有風度,還向你誇他來著,你說那個人是韓總和箏箏的朋友。箏箏,他不是你朋友嗎?”
“除了在商場見過他,你沒在別的地方見過他?比如你給你爸掃墓的時候,他也在附近給他家人掃墓?”符箏箏不甘心。
林小月又看了會兒照片,最終還是搖頭:“我確定在商場是第一次見到他。”
三人一聽到林小月這麽說,都頓時泄了氣。
“我說錯了什麽嗎?”林小月不安地看著他們。
“沒,不關你的事。”符箏箏搖搖頭,轉視楊濤和季慕賢。
“我們去查查他今晚出事地方的監控。”楊濤說罷轉身就走,季慕賢也轉身跟上。
“小月,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和伯母。”
符箏箏說完也轉身想走,這時林氏匆匆從房間裏跑出來,拉著她的手不放:“箏箏,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地都氣走了呢?”
原來林氏正在整理房間,聽到楊濤的聲音,便趕忙去廚房拿點心,不料才端出來,就看到楊濤走了,又見小月傻站在門口,還以為他們倆鬧了矛盾。
符箏箏連忙向林氏解釋:“伯母,你誤會了,沒誰生氣呢,隻是我們急著要去辦點別的事,改天我再來看你啊。小月,你和伯母解釋一下,我得走了,真有急事。”
說完她也快步下樓,因為季慕賢已經在按車喇叭催她。
才上車,她又接到韓思齊電話,問她怎麽還沒回來,在哪裏。
“我和二哥還有師兄要去辦點兒要緊事,晚點兒再回去,回頭我再和你說。”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她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們很快來到交警大隊,根據符箏箏的提示,他們調出了事發路段附近的監控畫麵。
“應該就是這幾個人。”楊濤指著路口飛竄的幾個身影說道。
鏡頭鎖定其中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影迅速放大,楊濤和季慕賢仔細看了看,不禁有些迷惑。
“這個人從來沒見過,看來是新手,把其他的都放大看看。”要知道和這些小混混打交道也有些年頭了,B市大大小小的混混隻要有點前科的,季慕賢多少都有點兒印象。
楊濤點點頭,將另外幾個人的樣貌一一放大,不過卻一個比一個眼生,連他都有些奇怪了。
一般來說,眼生的都是剛出來混的,青皮小夥子占多數,而眼前這幾個人看神色及外形都不像剛出道的。
楊濤看著季慕賢問道:“難道都不是本地的?”
“有可能。”季慕賢起身。
“等一下!”符箏箏喊住正要將畫麵關掉的楊濤,“這個人看著好像有點眼熟,咦,在哪裏見過呢?”
楊濤和季慕賢聽言馬上順著符箏箏的目光看過去,隻是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出一絲熟悉。
符箏箏盯著畫麵看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想不出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左右看看,倒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一會兒我讓孟淮去查查這幾個人的來曆。”楊濤關閉畫麵起身。
這時他手機響了,原來是那兩個守在醫院的民警說傅文海已經醒過來了,正在做筆錄。
“我去醫院看看他們做的筆錄,慕賢你和箏箏一起回去吧。”楊濤想著他們順路。
季慕賢點點頭。
待楊濤離開,符箏箏才想到自己的車還停在出事地點。
“讓盧鬆去把車開回來。”眼看著都十二點了,季慕賢自然也不會放心符箏箏一個人半夜到處走,讓她坐上自己的車,兩人一起回十裏陽光。
路上符箏箏又接到了韓思齊電話,她告訴他自己搭二哥的車回去,很快就到。
靠著椅背,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哈欠才打完,車子就停了。
以為到了十裏陽光停車場,她連忙下車,門一開,卻發現才到大門口,又馬上、將車門關上坐好。
“思齊在門口接你。”
啊?符箏箏左右掃望了下,果然看到韓思齊正往車邊走過來,連忙開門下車。
“韓總,真不好意思,大半夜地還勞煩您親自來接。”符箏箏嘻笑著湊過去摟著他胳膊。
韓思齊用不滿地眼神盯著她:“知道大半夜了還不回來?”
“這不是回來了嘛。”
瞧見季慕賢的車子已經開進去了,韓思齊重重地拍了下她腦門:“二哥的車好坐?”
符箏箏毫不客氣地順手掐了把他手腕:“不吃醋會死?”
她知道他不是真吃醋,隻是在責怪她不讓他去接她。他之前在電話裏問她在哪裏,其實就是想去接她,隻是當時她想到自己是開了車出來的,覺得再讓他來接是多此一舉,忘了自己的車子還停在傅文海出事的地方。
“我隻是問你二哥的車好不好坐,和吃醋有什麽關係?”
“還說沒吃醋,整個十裏陽光都被酸氣籠罩著呢。真搞不懂你,到現在還會吃二哥的醋,你叫田田的臉往哪擱?”
“這和田田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你分明就是質疑田田的魅力值。”
“你腦子越來越複雜了。”
“我看你腦子才越來越複雜呢。”
兩人一路繞著舌往韓家父母房子這邊走來,倒是越說越覺得好笑。
回到房間,韓思齊一邊關門一邊又將話題繞回來:“晚上又出什麽事了?把二哥和你師兄急成這樣?”
符箏箏遂收起嘻笑,將晚上發生的事再說了一遍。
“監控畫麵上有一個人我看著挺眼熟的,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平常你也接觸不到幾個人,怎麽會對這樣的小混混眼熟?應該是看錯了。”韓思齊對別人的事並不感興趣,隻要符箏箏沒事就好。
符箏箏聽韓思齊這麽一說,也開始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別想了,洗洗睡吧。”
“不行,我得給師兄打個電話問問傅文海是怎麽說的。”
符箏箏遂掏出手機給楊濤打電話,楊濤很快接通,他知道她要問什麽,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和她說了下。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啊。”她歎聲掛斷電話,見韓思齊正盯著她看,馬上和他說明,“之前我們就說傅文海醒了以後,肯定不會告訴我們是什麽人打了他,他醒了以後果然是這樣對前來做訪筆錄的民警這麽說的。”
“也許他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人打了他?”
“人家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打他吧?肯定是有什麽過節唄,像他這麽精明的人,肯定心裏像明鏡似地。”
“萬一隻是單純地來找他要鑰匙的呢?你們不也懷疑他是李曉萌背後的男人?懷疑他手中有鑰匙?也許他手上真的有鑰匙,並被有心人發現了?”
符箏箏聽言一愣:“也是,對小金庫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了。唉,有時候想不通啊。”
“想不通什麽?說出來老公給你指點指點。”韓思齊笑著在她麵前坐下。
“我們都懷疑傅文海可能就是文俊,就是榮盛集團背後的操縱者,你想想看啊,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榮盛都要上市了,他幹嘛還要鋌而走險地去尋小金庫呢?幹嘛不安安心心地坐享眼前的財富呢?瞎摻和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
韓思齊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有誰會嫌錢多呢?再說了,如果他真是文俊的話,那小金庫裏本來就有他父親半輩子的心血,他想為死去的父親做點什麽也很正常。我了解的傅文海向來是一個目標非常明確的人,不管做什麽,一定有他的理由,隻不過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好吧,就算你的話有道理。”符箏箏起身要進衛生間,走到門口又突然頓住腳問道,“對了,和你李曉萌相處的時間也不短,知道她的小名嗎?”
“小名?我隻知道你的小名叫。”
“和你說正事。”
“不知道。”
符箏箏也沒抱希望他知道,所以也不失望,轉身進去。
“永成說他明天下午可能會和喬可人一起回來。”
“什麽?明天就回來?太好了,有沒有和小月她們說?”符箏箏馬上又探出頭來。
“沒有,永成明天上午還要辦一些事,如果事情辦得順利,就可以趕回來吃晚飯,不過又怕一時辦不完,就沒有和他、媽說,省得她惦記。”
符箏箏一聽樂了:“要是他突然帶著個漂亮女朋友站到林伯母麵前,你說林伯母會不會嚇一大跳啊?哈哈,我倒有個想法,不如我們假裝約小月和林伯母出來吃飯,然後讓林永成和喬可人出奇不意地出現在她們麵前,給她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都聽老婆安排。”
“林伯母看到這麽漂亮的兒媳婦,肯定會笑得嘴巴都合不上,肯定再也不會三天兩頭上醫院了。”說到醫院,符箏箏腦中突然晃過一個人影,馬上衝出了衛生間,抓起手機。
“怎麽了?”韓思齊不解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她。
“我想起監控畫麵裏的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