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挨打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符箏箏連忙撥打120並報了警後,上前扶起那個男人想問問他情況怎麽樣,誰知這一看讓她嚇了一大跳。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是傅文海!
“傅總?傅總?”符箏箏推了幾下他,不見他回應,還軟軟地倒向了一邊。
天,他不會被打死了吧?
符箏箏趕忙探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知道他是暈過去了,這才微微放心,抬頭看看遠處,那幾個男人早已跑得沒了蹤影,她不禁在心裏猜測著那夥人的來曆。
傅文海現在可是警方的懷疑對象,她和師兄猜測他就是李曉萌背後的那個男人,也是榮盛集團背後的操縱者,就算撇去這一層關係,傅文海作為文海建材的老板,在B市名氣也不小,怎麽著也不至於在街頭挨一群小混混的打吧。
不對,作為文海建材的老板,傅文海平常待人非常和善,為人低調,做生意誠信又厚道,在B市,但凡認識他的人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從來沒聽過他有和人發生衝突的事情。照這麽看來,這幾個小混混襲擊傅文海,也許不是因為他作為文海建材老板的身份?
還是和榮盛有關係?
自從警方將顧陽帶走以後,榮盛也被查出不少問題,佟樂安左右兼顧不來,差不多到了焦頭爛額的程度,那這幾個小混混會不會是他們的仇家,借這個機會報複呢?
敢和榮盛作對,那這幾個小混混背後的人一定大有來頭,要知道榮盛可是百足之蟲,要真弄跨它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也不對,假如傅文海真是李曉萌背後的男人,那小金庫的鑰匙一定在他手上,也許這些人隻是衝小金庫的鑰匙來的呢?
救護車的呼嘯聲將符箏箏思緒打斷,再抬頭,救護車已停到了他們身邊,符箏箏連忙幫著將傅文海扶起,看著他們將他抬上救護車。
看符箏箏站在下麵發呆,一個醫護人員馬上喊道:“快上來,車要開了。”
“啊?哦。”符箏箏連忙跟著上了救護車。
看著傅文海慘白如紙的臉,符箏箏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不管怎麽說,跳過對他的懷疑,她在心裏一直覺得他這人不錯,也幫過她很多次,在她印象中,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臉上永遠掛著淺淺的笑意,從來沒見他發過脾氣,和他講話總會讓人覺得沒什麽距離感。
他真的是警方苦苦尋找著的那個男人嗎?
她真的希望不是他,雖然所有的疑點都在指向傅文海,符星也說過看到傅文海和李曉萌在一起接過吻,但是符星那麽小,又時隔這麽久,也許會看錯呢?
她實在沒辦法把傅文海和那個狡猾又陰險的男人混為一談。
再次將目光投至昏迷中的傅文海,符箏箏突然發現他的嘴唇微微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麽。
醒了?
他是不是想告訴她是什麽人傷了他?
符箏箏連忙將耳朵湊過去,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聽清傅文海含糊的話語,原來他一直在念叨著“妞妞”兩個字。
妞妞是誰?
醫生給傅文海檢查了番,也湊頭過去聽了聽,搖頭道:“他還在昏迷之中,現在說的話都是無意識的,妞妞應該是他一直非常惦記的一個孩子名字。”
孩子名字?
認識傅文海這麽久,從來沒聽說他有孩子啊。
符箏箏腦子裏有很多疑團。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醫護人員將傅文海送上小推車後直奔急救室,站在急救室外的符箏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她給楊濤打了個電話,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楊濤說自己正好在附近,讓她到急救室門口等他,說很快就過來。
符箏箏走回急救室門口沒多久,看到穿著製服的人走過來,她知道他們是來出警的,連忙迎過去。
“之前是你報的警?”對方馬上問道。
“是的。”符箏箏點點頭。
正要和他們做筆錄,楊濤和季慕賢一起過來了。
“楊隊,季隊,你們怎麽來了?”兩個警員都認識楊濤和季慕賢,有些意外。
楊濤衝他們笑笑:“我們就在附近,所以過來看看。”
“那……”兩個警員麵麵相覷。
楊濤指指符箏箏:“沒事,我們問話,你們做筆錄。”
季慕賢沒理會那兩個人,看了看急救室,轉視符箏箏:“情況怎麽樣?”
符箏箏馬上應道:“才進去沒多久,也不知道裏麵情況怎麽樣,不過看樣子傷得挺重,一路上都沒醒過來呢。”
隨即她又把之前發生的事再細細說了一遍,片警連忙做筆錄。
季慕賢聽罷自語似地問道:“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這麽狠?”
楊濤笑道:“也許隻有等傅文海醒了以後問過了他才能知道。”
“也許他知道是誰也不會和我們說呢?”符箏箏不認可楊濤的話。
楊濤想了想道:“那我們現在去調當時附近的監控畫麵,也許能鎖定嫌疑人。”
符箏箏搖頭:“天太黑,我離他們挺遠,我根本沒看清他們的樣子,就算他們站在我麵前,估計我也認不出來。”
“沒事,電腦會告訴我們的。”楊濤笑笑,扭頭對那兩個警員道,“辛苦你們倆在這些候著,等傷者醒來問了情況再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兩人都點頭。
楊濤再看了眼急救室上的燈,轉身和符箏箏與季慕賢出去了。
車上,符箏箏忍不住問道:“師兄,二哥,你們還沒從傅文海身上查到些什麽嗎?”
楊濤馬上應道:“之前接到幾次匿名報警,我們根據對方提示,查到傅文海和顧陽及佟樂安暗中有過不少往來,尤其是榮盛名下的一處水泥廠,和文海建材就一牆之隔,那天慕賢帶人去查了一次,第二天再去查時,發現兩個廠房相連的一棟建築一夜之間變成了平地,據水泥廠的廠長說是晚上不慎發生火災,加上年代也不少,便直接用挖土機鏟平了,還說讓文海建材的房子也遭了殃,賠了人家不少錢。我們覺得這應該是欲蓋彌彰,懷疑這兩棟連著的房子中間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都成了一片廢墟,也查不出來什麽。”
“這麽說來傅文海真的可能是榮盛背後的那個人?”符箏箏倒不覺得意外。
楊濤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們要查的不是他是不是榮盛背後的人,我們隻是想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文俊。因為盧鬆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顧陽和佟樂安出道前曾經被文俊救過,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想想顧陽和佟樂安當年也不過是個小混混,能在短短六年間搗鼓出榮盛這麽大的事業來,也不能不讓人質疑。再說說文俊,他很早就出道,文紀雲出事的時候,他也二十出頭,也有自己的勢力。我曾經去調查過他,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說這個人很有頭腦,也特別狡猾,心也非常大,據說當年他提醒過文紀雲要提防李明,但是文紀雲不以為然。不過在文紀雲死後,文俊一夜之間便像人間蒸發了似地,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符箏箏聽著文紀雲的名字,腦子突然一閃,猛掛了下頭:“誒,師兄!我們應該拿傅文海的照片給小月看!”
“什麽?”楊濤被她這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說得愣了。
“小月看到過有人給文紀雲掛紙,當時我們拿的是文俊的照片給小月看,所以小月說不太像,如果我們拿傅文海的照片給她看呢?”
楊濤聽言眼睛一亮,馬上衝正在開車的季慕賢喊道:“去佳業花園。”
季慕賢也有些激動,迅速調頭開往佳業花園。
隻是符箏箏又有些迷惑起來:“如果傅文海是文俊,又是李曉萌身後的男人,那他和李曉萌怎麽能成為情侶?”
“也許從他改頭換麵那一刻起,就給李曉萌設了個陷阱,一來是想報複她,二來也是為了從她口中套得更多小金庫的信息,比如機關圖,比如小金庫的位置,也許李曉萌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對自己所有的好都不過是虛情假意,所以才將機關圖放到星星小熊裏,其實也是留了一手吧。”
符箏箏覺得楊濤的話有道理,不禁為李曉萌歎息起來。
總以為李曉萌聰明,原來她也隻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對了,師兄,你們調查傅文海的時候,有沒有查到他有女兒?”
“女兒?”楊濤搖搖頭,“我們沒有查到他任何親屬信息,就是個孤家寡人。”
“我剛剛在他昏迷的時候聽到他一直在喊著妞妞,在昏迷的狀態下也會念叨著的人,一定是一個對他非常重要的人!我便猜想可能是他女兒的小名。”
“妞妞……”楊濤念了幾回,表示沒有印象。
“會不會是李曉萌的小名?”正在開車的季慕賢突然插話進來。
“李曉萌的小名?”符箏箏神色再次一凜。
“就算是李曉萌的小名,我們也無從得知了,她的直係親屬都不在了。”楊濤的話給兩人澆了一盆冷水。
符箏箏見季慕賢的車停在了林小月家樓下,馬上又笑起來:“沒事,我們不是還有小月嗎?”
車剛停,楊濤已經下了車,三人快步上樓,待林小月一開門,楊濤就掏出手機,把何孟淮發過來的傅文海的照片送到她麵前:“小月,你仔細看看以前見過這個人沒有?”
林小月不明白楊濤為什麽問,不過她知道楊濤這麽問自然有他的用意,也沒多問,接過了手機仔細看起來。
“這個人我見過。”林小月非常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