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被五花大綁、頭上戴著黑色麵罩的李大猛被帶到了華興醫院的豪華病房裏。
臨時讓大胖子金瑞年為李關緋灌注暗勁續命,周末全身下床。
嘩!
周末抬手,一把將李大猛頭上的黑色麵罩遮掉。
原本應該高大威猛的李大猛,此時已經不複當年形象,背脊深深地彎著,鼻青臉腫,顯然之前已經被大胖子金瑞年的同伴“獵豹”們毒打了一頓。
確認是李大猛後,周末一把將麵罩扔到李大猛的臉上,暗勁的作用下,麵罩就好像板磚一般,砸得李大猛身體踉蹌。
緊接著,周末飛起一腳,重重踹在李大猛的腹部。
“噗……”
一口鮮血自李大猛的口中噴出,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李大猛被周末踹得直接飛到牆壁上。
“你這個黑心的家夥,連妻兒都要荼毒,你還有一點點的人性嗎?”
周末怒罵,一臉的戾氣:“說,你對緋兒用了什麽毒?”
不等李大猛從地上爬起來,周末衝上去又是一記膝撞砸在李大猛的下巴上,立時,三顆大黃牙從李大猛的口中吐出。
“哈哈!哈哈哈!”
李大猛的身體素質非常之硬,先是被周末和李關緋打得半死,又被獵豹等人群毆,而今受了周末兩腳之後,竟然還能從地上爬起來。
他不怒反笑,笑聲癲狂:“任何膽敢當我路的人,都該死!什麽妻兒,全都是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少廢話!”
周末再度衝上去,一耳光甩在李大猛的臉上,他是動了真格的,所以,每一次出手都用了暗勁,一耳光甩出去,李大猛的臉上頓時顯出一道鮮紅的掌印,鮮血四濺,整張臉都被打爛。
“說,解藥在哪?”
“解藥?”李大猛身體虛晃,然後搖頭,“沒有解藥,這個藥是三日必死藥,怎麽可能又解藥?”
“實話說了吧,李關緋這個小賤人還有五個半小時就該掛掉了,下去陪她那位短命的媽媽。”
“三日必死藥?”聽到這個藥名,周末心中咯噔了一下。
三日必死藥是李玄機研製出來的,早年的時候,他本來是準備用來對付周末的爺爺李玄冥的,但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而今,這個藥用在了李玄機的親孫女、李大猛的親生女兒的身上。
頓了頓,周末一把將李大猛的脖子揪住,然後就開始搜李大猛的身。
李大猛現在是亡命徒,身上除了銀行卡和身份證外,竟然什麽都沒有。周末不死心,畢竟之前李大猛從隧道逃跑之前剛剛用過“三日必死藥”。
果然,在李大猛的褲子夾層裏,周末發現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這就是你口中的三日必死藥吧?”周末冷冷一笑,當即掰開李大猛的嘴巴,說,“既然緋兒也活不成了,那你就陪她一起去死吧,到了地獄裏,你好向她們母女倆磕頭認罪!”
“不……不要……”
李大猛垂死掙紮,死死地閉著嘴巴,恐懼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令得他瞳孔驟縮:“不要……不要啊……”
周末當然沒有真的準備讓李大猛吃“三日必死藥”,畢竟就目前來看,能夠救李關緋的,隻有李大猛,他之所以逼著李大猛吃藥,其實就是嚇唬李大猛而已。
見李大猛露出驚慌之色,周末再次厲聲問道:“說,有沒有解藥?”
李大猛用力搖頭,他看周末手中那包三日必死藥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如同看到了鬼一般,以至於他說話都不利索,聲音顫抖得厲害:“沒……沒有……沒有……解藥……真的沒有解藥……”
“既然沒有,那你就去死吧!”
周末是真動怒了,說話的同時,用力掰開李大猛的嘴巴,然後將一小包的藥粉全都灌到李大猛的口中。
“咳咳……咳咳咳……”李大猛用力摳自己的喉嚨,他想要將口中的藥吐出來,但是,那個藥見水即融,根本就吐不出來。
李大猛用力摳,把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依然沒有效果。
“咳咳……咳咳咳……”
他蜷縮在地,如瘋狗一般掙紮,半點沒有一家之主的形象。
吐了足足十多分鍾,李大猛急忙又將手機掏出來,他如同發瘋了一般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後就對著電話嚎啕:“爸……我誤食了三日必死藥……救我……救我……”
不等李大猛將話說完,周末已經一把將手機給奪了過來,不用想,對方一定就是李大猛的父親李玄機了。
“李玄機?”對著電話,周末用陰冷的語氣說話。
電話那頭,說話的人聲音沙啞,明顯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後生,你是周末吧?”
聽到對方說話,周末的心中猛的閃過一道靈光,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人。
周末接殺山口組的小柳村的任務,發布任務的人與周末約見的地點是東京都東方大酒店的衛生間。
那個老頭就是現實版的“龜仙人”,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手機拄著一根黑色的龍頭拐杖。
當初李關芸稱呼對方為爺爺,很明顯,那個“龜仙人”就是此時和周末通話的老人,李玄機!
“我們見過,對吧?”周末的聲音陰冷得徹骨,病房裏的女悍匪祁寶寶和大胖子金瑞年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老不死的東西!”
“哈哈……哈哈……”電話裏,李玄機用沙啞的聲音狂笑,“是的,鬼手先生,你殺人的本領我一直都很欽佩呢!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我一位故人的後人。”
李玄機口中的故人,自然就是李玄冥了。
“誰特碼和你這個老東西是故人啊?”周末繼續冷聲說話,“往後時間多的是,你得好好養老,我會到美洲給你送終的,可別先一步死了。”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電話裏,李玄機說,“我的乖孫子,在你沒有被山口組的人砍死之前,我是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那是最好!”周末半點沒有在意李玄機的話,頓了頓,他說,“廢話我們就先說到這裏,我現在要問你,三日必死藥的毒是不是無藥可解?”
“有!”電話裏,李玄機非常肯定地回答。
聽了這話,周末大喜。
不過,下一秒,李玄機已經在電話裏陰陽怪氣地說:“不過很可惜,這個藥的毒隻有我能解,而解藥我是永遠也不可能給你的,OK?”
“你找死!”周末冷聲罵了一句。
“我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我倒是很清楚,我那寶貝孫女快死了,是吧?”
“李玄機,難道你連你的兒子、孫女都不救嗎?”周末不甘心。
“當然,任何一個與你有關係的人,都該死!”李玄機說完這話,直接就將電話掛掉。
“嘟……嘟嘟……嘟嘟嘟……”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周末不死心,再次回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正後再撥……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正後再撥……”
嘭!
周末重重揚手,手機被他砸得粉碎。
“噗……”
周末和李玄機通話的時候是開了擴音的,因此,李大猛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腦子裏回蕩起李玄機陰陽怪氣的那句“任何一個與你有關係的人都該死”,李大猛一口氣提不上來,一口濃黑的血塊吐出。
“爸……你好狠的心……”李大猛蜷縮在地,喃喃自語。
“唉!”
看著這樣的李大猛,周末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說到底,李玄機才是罪魁禍首,李玄機這個養子,他為了奪取李家家主的位子,不惜買凶將周末一家三輩人全都炸死。
而作為李玄機的兒子李大猛,他當然隻能聽從李玄機的吩咐。
“我毀啊……”李大猛長長地歎息。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周末苦笑,“李大猛,當你買凶殺死你的女人的時候,你是不是想過你有一天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作為李玄機的兒子,你做了一個兒子該有的孝,可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你覺得你真的做對了嗎?”
“天譴終究還是來了,你們父子倆雖然霸占了李家,但是,你的兒子早夭,你的女兒們個個都背棄你,甚至就連你的枕邊人也都是你的仇人,這樣的生活就是你喪盡天良踩著白骨換來的,值得嗎?”
“嗚哇……”
聽了周末的話,蜷縮在地的李大猛竟然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爸……我們錯了……我們做錯了……”
“爸,兒子勸過你的,我說過的啊,爺爺是您的養父,對咱們父子倆有養育之恩,咱們不應該當白眼狼,不應該篡奪二叔的位子,不應該鳩占鵲巢,可你不聽我的啊,你逼我殺了我的三個女人,逼得我被我的子女仇恨一輩子……”
“唉!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們的兒子死了,可二叔的孫子還活著,他很強大,咱們輸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蜷縮在地的李大猛起身,對著周末的方向用力叩頭,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砰!
砰!
砰!
李大猛一邊磕頭,一邊對周末說:“孩子,我欠你的永遠也無法償還了,我該死,該墜入十八層地獄……”
“悔不當初,可惜沒用啊,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說完這話,李大猛突然從兜裏掏出一把匕首。
“哥,小心!”大胖子金瑞年見狀,急忙提醒。
周末衝著大胖子的方向微微搖頭,站在李大猛麵前的他,巋然不動,絲毫不害怕李大猛手中的匕首。
“你不怕?”李大猛問。
“現在的你不會殺我!”周末淡淡一笑,然後彎腰、伸手,他要拉李大猛起來。
“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李大猛並沒有伸手給周末,而是苦笑,“你能原諒我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說著,李大猛手中的匕首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腹部,他嘴角溢血,但卻含笑:“周末,雖然我不知道如何破解三日必死藥,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為緋兒續命……”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大猛已經精神渙散。
“什麽辦法?”周末的心中猛的一突,趕緊蹲下扶住李大猛。
“辦法就是……”李大猛話沒說完,整個人直接歪倒在周末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