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鄭宇不要我,我也決不會嫁給你!”
突如其來的羞辱感席卷了蘇倩的大腦,她衝口而出地叫道。“決不!”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拿起最靠近身邊的一樣東西就朝著展皓哲聲音傳來的方向扔去,“你滾!滾!”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被砸到,耳邊很快又傳來他冰冷的聲音,“這由不得你!”
“我說了算!”蘇倩再度尖叫,“我不會答應……”
“那麽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說了不算!”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平淡地就像是在談論一樁生意。
蘇倩渾身不可遏製的發抖,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全身都在叫囂著想要殺了他。但是,她此刻再次深深地意識到自己辦不到,她根本什麽也辦不到,因為她看不見,她甚至連他的具體方位都弄不清楚,耳邊隻是回蕩著那句他會娶自己的話!
蘇倩猜想過無數種他接下來可能會采用的手段,卻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和她結婚!
蘇倩伸出手,試圖抓住剛剛站在旁邊的鄭宇,“鄭宇!帶我出院,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蘇倩控製不住自己語氣中的無助和哽咽,她幾乎就要哭出來。她的手在空中亂揮,直到被一隻大手握住。
她就象一個溺水的人好容易抓到了一片浮木一般,再也不肯放手。她緊緊抓住那隻手,慌亂而急促地哀求道,“鄭宇,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別怕,蘇倩,我在這裏!”鄭宇抱住蘇倩,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說道。
“我實在是不想再在這裏動武,但是我認為有必要重申我的權利,展浩哲!蘇倩是我的妻子,你是不是有點太無視我了!”鄭宇聲音鏗鏘有力,像是在宣誓主權。
在幾秒鍾的靜默之後,然後耳邊傳來展皓哲清楚而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如你所願!”隨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蘇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身子一軟,倒在枕頭上。她全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光,她可以想象往後的日子,繼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隨時的戒備、懷疑,以及在人前虛偽的敷衍,這些比死亡更恐怖。她甚至開始詛咒她的“壞運氣”,為什麽墜湖時孩子還留了下來,為什麽她沒有死掉算了。
蘇倩從沒有比此刻這麽地憎恨過展皓哲,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至少算不上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如果可能,她希望可以扒開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什麽做的?她不能想象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麽人可以打動他,或者可以利用什麽人來威脅他?
蘇倩疲累的開口,“鄭宇,好累……還有,對不起……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蘇倩聽到門被輕輕的帶上,腳步聲漸漸遠去。她閉上眼睛,任自己的腦海空白,不去想任何事、任何人┈┈
她被臉上一陣輕柔的觸摸驚醒,蘇倩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基本上她是很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的。“是誰?”
對方很細微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口,“是我,蘇倩,弄醒你了?”
蘇倩鬆了口氣,是葉二少。
蘇倩吸了一下鼻子,把頭微微偏向另一側,很低很低地說道,“你怎麽回來!”
葉二少很安靜,沒有說話,好久,久到蘇倩幾乎以為他不在旁邊了。耳邊再次響起一陣悠長的歎息,然後一個很輕柔很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沒有動,因為自己能給他也是最後給他的隻有這個了。
又過了很久,他把唇從她唇上離開移到她的耳邊,用一種幾乎囈語的聲音說道,“不要折磨自己,永遠不要!即使你不是我的,有一天,如果你累了,可以放下一切了,就來找我,我會一直等著你!”
蘇倩的心再次被一種酸楚的感覺填滿,眼淚洶湧而出,她搖頭,用力的搖頭,“不要等我,真的,算我求你了!”
但是這次蘇倩沒有再聽到他的回答,他再次吻了她的唇,然後離開了。
蘇倩直挺挺地站著,神思卻非常恍惚,以致於盡管知道周圍有很多人,麵前也有一個人在對她說話,她卻聽不清楚。
幾天後,蘇倩出院了,但是卻沒有回家,而是包了酒店的一層,不希望被別人打擾,可惜的是,天不隨人願,不管在哪裏,展浩哲依然會出現。
當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蘇倩摸索著去開門,“是送餐的嗎?”
門剛打開展浩哲迅速覆上她的嘴,將蘇倩的尾音吞沒,然後低喃,“我都說了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還不承認?”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蘇倩就象陷入了一場虛幻的夢境,因為看不見,所以觸覺和聽覺顯得更加異常的敏感。
蘇倩仿佛陷入了一場戰鬥,她分不清他是用唇還是用手,總之是用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不停的撫摸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她努力掙紮卻無法逃脫。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全數褪去,每一寸裸露的皮膚都不可抑製的被他一寸寸點燃,直到她覺得全身都在燃燒。
無論她如何奮力抵抗,都被她強硬的雙手和輕柔的吻一一挑逗、瓦解。他一點一點折磨著她的神經,直到她終於克製不了地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身體不由自主的迎向他,渴求他更深的碰觸。
但是當他突然離開她的身體,一陣冷空氣襲上她沒有遮掩的肌膚時,她的神智猛地清醒過來,“老天,我究竟在做什麽?我怎麽會如此毫無抵抗、毫無尊嚴地被他輕易降服?”
當他滾燙的身體再次覆上她的身體時,她一把推開了他,“住手!”
“你這個女人??”他錯愕的低吼,聲音裏不容忽視的含著隱忍的挫敗和欲求不滿的憤怒。
“我懷孕了!”蘇倩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聲音說道,但是內心裏卻有些變態的掠過一陣快感,因為這一刹那掌控了局勢的快感。
“??”
“×××××??”
在他明顯的因為愣住而靜默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急速的吐出一連串法語單詞,雖然聲音不大,但很明顯是咒罵。
蘇倩強忍住笑,然後很慢很慢的帶著報複的快感對他說,“我很抱歉,不過既然你都不介意這個孩子的出身,那麽想必也不會介意為了他忍耐十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