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祁府之變（2）
雖然，她還分不清敵我。但是，最少她知道，剛才娘的樣子似乎很難受，讓媽媽難受的男人就不是好人！
所以，見他靠近，她一拳頭向那肥膘溜圓的胸膛捶去。
“喲，還蠻舒服的嘛，”那人嬉笑著看著她，還伸出剛才那隻緊摟著她娘腰的手掐了掐她的臉蛋，“還挺水靈的。”
好疼！
她條件反射似的一把甩開他的手。
“放開她！”
她娘已經奔了上來，衣衫都沒有整好，隻是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跪了下來：“求求你，放了她。她隻是個孩子，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最好嗎？我可就喜歡嫩的！”說著一把半抱起她。
“不要——”
娘跪爬著，緊緊抓住那男人的腿哀求著，就是不放手。
即使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對即將發生什麽事情的她還是知道的。
見蹬腿無效，在娘跪爬著哀求的聲音中，她一扭頭，在那男人光溜溜的胳膊上狠狠咬一口——
“媽的！”
“不要——”
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更加瘋狂的拖住那男人的腿。
或許是感覺到胳膊上的疼痛，那男人喊了一句，就這麽徑直將她往上狠狠一扔——
完了——
她第一個反應是閉上了雙眼。
可是，當她耳邊傳來“砰”的一響。她再睜開雙眼時，便見自己，不，是自己身下一片血泊——
原來，那男人被她咬了一口，覺得痛了，居然想踢她，先是將她扔起，娘覺察到不妙，衝了上去，接住了她，同時替她擋了一腳！
娘的胸膛上血流如注，月色下，鮮紅的血液將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浸透著分外好看，如同爺爺指上的血玉扳子。
“娘——”她驚喊了起來。
那男人一看大事不好，掖庭突然死了個宮婢在大齊可不算小事，在大齊，除非是六宮之主點過頭，不然，任意殺害一名宮婢是要被處以刑罰的。
他是國舅爺，但是，以自己的妹妹祁雨柔的為人也絕不會輕易饒了他。
他大驚失色，衝她惡狠狠的道：“小丫頭片子，你若敢將今天此事說出去，看我不剝了你的皮！”衣服也沒顧上穿就跑出了小屋。
而她，則牢牢的記住了那男人倉皇逃走的背影跟肥膘的麵孔。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開始審視起了自己在掖庭中的生活。
她也從娘口中知道了自己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同於當時的舒沅隻有八歲，她已經快十二歲了。
十二歲，身體的各個部位已經開始發育，正如剛才那男人所言，嫩的能掐出水來。
她更知道娘已經沒救了。
盡管，她胸口汩汩而出的血流告訴她作為女兒這個時候也該表達些什麽。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笑了。
就如同今夜她跟舒沅笑的笑聲一樣。
她扶著地麵，站了起來：“娘，女兒不會讓你白死的！”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是言出必行的。
就在這天夜裏，她去找了隨同她們一起沒入掖庭的從前的貼身侍女沉碧，讓沉碧幫她一個忙。
就在第二日，那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禦花園內，她終於“邂逅”了來禦花園來散步的當時還是貴妃的祁太後，祁雨柔。
“貴妃萬福。”她恭敬做禮道。
畢竟兩家從前都在朝中做官。她抬起頭來，祁貴妃一眼便認出了她。
“是素素。”祁貴妃屏退了左右欲驅趕她的侍從，道，“素素，別怕，你是在這受了什麽委屈了嗎，有什麽需要和本宮說嗎？”
祁貴妃當時的態度非常的溫和，有如她今天對下人的一貫慈祥作風。
素素道：“娘娘，奴婢有事啟奏，但請您允許先移步到奴婢屋中。”
“大膽！你那下賤的屋中也是貴妃能隨便移步的嗎？”祁貴妃身邊立即有人回應。
祁貴妃隻衝她擺了擺手，道：“素素原為蕭統領之孫女，怎麽會是下賤？”說罷，又對她說，“好，本宮這就跟你前去。”
祁貴妃跟隨素素來到屋中，剛一進屋也被這一場景震驚。
望著花容失色的祁貴妃，素素鎮定的指著之前娘睡的那張床道：“娘娘，昨天晚上奴婢的娘親就是在這裏沒的。凶手就是他。”
凶案現場被她保存的完好。這麽一看，一說祁貴妃立即明白了。
這宮裏，雖然蕭淑妃不得寵，蕭氏這次又被牽連，但是，整個大齊上下還是很感念曾經的皇後蕭豔豔對大齊的功勞，對此次蕭氏被株之事都頗有異議。何況，當今皇上上官玄之所以會讓這對母女進入掖庭，初衷也是為了不使朝野異議而“可憐”她們。
若此刻傳出蕭家媳婦在掖庭中被害，而且，原因還是這個，那麽，她們祁家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見那祁貴妃的反應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小小的蕭素素開口道：“娘娘，素素有一建議，不知道可否請求娘娘。”
祁貴妃強做鎮定：“但說無妨。”
素素道：“娘娘，素素知道娘娘有悲天憫人之心腸。定是會心疼素素在這掖庭受苦。如此，素素的娘親又早去，不若素素與娘娘做個交易。素素願幫太子順利登上皇位，但娘娘要容得素素將來得以母儀天下。”
好丫頭，這個算盤打的不錯！
這個主意使得當時的祁貴妃也心動了。
當時的皇上雖然廢黜了閔王太子之位，立了祁貴妃之子上官裕為太子。但是，他還處於對宣華夫人的愧疚中，宣華夫人尚有子煜王在宮中。若此時有一閃失，上官裕的天平遲早會傾向煜王。
而，眼前這個女孩正是牽製住上官連恒的最好棋子。
宮中人人皆知，上官連恒當年發下誓言非此女不娶，而此次上官連恒在爭奪太子之位中的所作所為……
想罷，她一口應允了素素的話，但是，她斬釘截鐵的道：“本宮能讓你成為皇妃，但是，是否能母儀天下還需看你自己的資質了。”
她這麽說當然是要給自己留下周旋的餘地，祁連海的女兒，祁麗華與上官裕的婚事就近在眼前。她不會放棄祁家這做靠山！
她的算盤，素素也是再明白不過。
二人再無異議，一拍即合！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她，蕭素素成功成了太子上官裕的側妃。成功的協助自己的夫君登上了皇位。更成功的助其夫君二次登上皇位！
自出世起，國師莫魁曾經預言她是助夫之命，將來必定鳳臨天下。
現在看來還真是——
代價就是她父母雙亡，九族受牽！
“現在，你都知道了吧。”此時的蕭貴妃說到這裏，仍舊麵露驕傲的微笑，“祁家也不過就是如此！”
可是，隻有舒沅才知道，這個笑容背後幾多是苦澀。
就在這天黎明到來的時候。
祁府果然家變。
一大早，就由祁府上空便傳出一聲驚喊：“老爺，夫人上吊了——”
第一個跑進來的是祁連海，很明顯，他是睡意正酣的時候被人喊醒的。當他看到胡氏上吊的樣子時顯然也被鎮住了。不是說胡氏上吊的樣子可怕，而是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那老婆胡氏什麽人？
河東獅吼的女主角。
居然能上吊？
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沒等他來的及調查清楚，很快，就在這天早朝之時，當今聖上上官裕手上便執著一份奏報扔到他的麵前：“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祁連海，你給朕說清楚！”
祁連海低頭撿起一看，裏麵盡是些說他祁連海蓄意謀殺糟糠之妻，意圖謀反之事。
他笑了，說：“皇上，臣之老妻胡氏是今晨發現上吊死了。臣趕著上朝，隻將這事先交家奴處理。至於老妻是怎麽死的，臣也很想知道。昨夜臣確為小事說過老妻幾句。但不過都是些風流小事，在這裏登不上大雅之堂。以臣那老妻為人，臣也認為不至於會自殺。至於這裏所提意圖謀反之事，那更是子虛烏有。它提祁府，可是天下誰人不知在我大齊齊府有二。一為老臣府上，二為臣的世子府。老臣是陛下的親舅舅，老臣之女是當今皇後，之外孫是當今太子，老臣何需反叛，當然，若是需要老臣清查，老臣也定當仁不讓，代陛下引兵查清世子府的虛實，真相還請陛下明察！”
祁連海說的多，但是，上官裕可不是那麽看，他冷笑了聲，道：“可是朕得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說是舅舅您為了煙雨樓那一女子之死與自己的結發胡氏反目，胡氏當下就揭發你多年的陰謀。”
“陛下！那女子不過一風塵女子，臣為何要為了她與自己的老妻反目……”祁連海正在辯駁，那邊上官裕“啪”的一聲，一掌拍在幾案上，疾聲打斷，“舅舅需不需要朕傳來巧兒做個證啊？巧兒現在就在外麵！舅舅需要的話就讓朕讓人把她傳進來！”
提到巧兒，祁連海的麵色“刷“的一下白了。
巧兒正是煙雲的貼身丫頭，當年，他與煙雲相好之際，但礙於老妻胡氏淫威，隻得連騙帶哄說自己的侄兒如今是皇上，外孫是太子，一個妹妹做太後，自己更是大將軍，這大齊的天下遲早都是他的！當時，巧兒也在身邊，所以，這些話她聽到也沒錯。
看著祁連海不言語了，上官裕繼續道：“哼，趕巧了，那巧兒正是你妻胡氏安插到那煙雲身邊的。現在你妻已死，你認為是死無對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