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桀可是出了名的薄情,什麽時候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大動肝火。有意思。”百裏空摸著自己的下巴,雙眸閃著睿智的光芒。
“空哥,這紂王為妲己亡了泱泱殷商,周幽王為了褒姒做了亡-國-之君。滕少桀為了紅顏,也不見得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兒。”
“是啊是啊!”
王石手下的小弟一個個說道。
“喲,我說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一群不知害臊的大老爺們兒在這兒為難一個女人啊。”隨著那肆意的聲音傳來,龍章桀驁不馴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他這麽高調的出現,在場的人,臉上都閃過一抹不爽。
見龍章向她走來,薄安安的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她如今腹背受敵,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麽好人,氣場太匪,雖然龍章也不是個什麽好人,但和他打交道這麽久,他除了霸道一點,毒舌一點,偶爾喜歡來個綁架,或把她推給一個瘋子……除此之外,倒也一直沒有威脅到她的性命,況且,他頂著龍家少爺的身份,做事至少得分輕重,不會和這些人似的對她殺意騰騰。
龍章霸道的把她摟在懷裏,垂頭,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薄安安,我又一次救了你,你該怎麽感謝我?”
不等薄安安回答,文邪一雙矍鑠的眼眸看著龍章,似笑非笑:“龍少,你和薄小姐很熟?”
龍章聳聳肩,一副怡然自得的閑適樣子:“不是很熟,是非常熟,相當熟。”
被他這樣親密的抱在懷裏,薄安安有些不太舒服,於是,便暗自輕輕的動了動。
“你是想被這些人活刮嗎?”龍章對眾人邪笑著,卻再次壓低了聲音警告著薄安安,“有我在這裏,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所以,你聽話點,否則,我可保不了你。”
他摟著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卻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手掌不會捏碎她的肩胛骨,
薄安安抿著唇,她當然知道,她剛剛不過是不太舒服,所以才輕輕動了動嘛!
“滕少桀來啦。”
在王石的小弟們誠惶誠恐的聲音中,滕少桀步履生風的走了進來。
因為Bill“光榮”腫了臉,滕少桀今日隻帶了Kill。
他穿著裁剪得體的西服來赴黑道大會,顯得很像來參加商業談判,顯得尤為突兀。
王石冷哼一聲。
他討厭極了滕少桀這王八蛋。
“喲,今兒這麽多人啊?”滕少桀走上前,臉俊美無暇的臉上耀出極致的瀲灩,下巴微抬,堅毅而冷硬。
薄安安見滕少桀來了,緊繃的心弦忍不住鬆了鬆。
這些人是對付他的,她可是個無辜受害者,他來了,這些人估計也就沒興趣對付她這個小女人了。
“滕少來了。”文邪慈祥的笑著,由兩個小弟扶著站起,瞥了一眼龍章,他笑了笑:“今天大家難得的聚在一起,咱們就好好吃頓飯。嗬嗬,看到你們這麽多年輕人,我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十多歲。”
大大的圓桌旁,文邪拄著手掌坐在首位,他左邊空出兩個位置,之後是王石。他的右邊坐了司徒月三兄弟,中間同樣也空了位置,。
他們坐罷,就一起看向滕少桀、薄安安、龍章三人。
空了四個座位,餘了三個人。
滕少桀和龍章當然看得出這些人是何意,薄安安坐到哪邊,就代表了她是誰的女人。
龍章強摟著薄安安走向餐桌。
滕少桀看了兩人一眼,雖然心裏不舒服,但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龍章是龍家的人,在北京城有根有據,有龍家人給他撐腰,無論是王石的兄弟會,還是三合堂,又或者隻退隱卻不安分的文邪,在場麵上,都要賣他幾分麵子,不會鬧得太僵。
於是,滕少桀和司徒月身邊就這麽硬生生的空出了一個座位。
文邪拄著手杖,笑著說道:“看著你們現在一個個意氣風發的模樣,我就想到了我年輕的時候,那勁頭,可不比你們差。”
“文老可是老一輩中的龍頭,我們這些小輩們,怎麽能和您相提並論呢,您這麽說,可是折煞我們這些後生了。”王石連忙應和著。
相反,除了滕少桀和龍章,三合堂的人似乎也並不怎麽給文邪麵子,整個場上,就隻有王石這麽一個人響應,氣氛有些尷尬。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從來都隻聽人們說時代在進步,一代更比一代強,還從沒聽說社會倒退,現代人比過去的人差。”滕少桀毫不客氣的諷刺。
今天,明擺著就是鴻門宴。
王石請了文邪出麵,以文邪的影響力,三合堂就算再不屑他,麵子上也要過得下去,他們這些黑道集體出現,不過就是為了震懾他,震懾他的勢力,也趁機告訴他,北京城這地兒是有規矩的,不是什麽人都能亂來的。
嗬嗬……
滕少桀會怕嗎?
當然不會!
他一點兒都不客氣,身子有以一敵十的氣度:“王石,你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也就罷了,畢竟你能力有限,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你不問問三合堂的三位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把自己看的這麽低,就把人兄弟三人也拖下水,是不是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兒了。”
他這麽說,一語雙關,把王石和文邪都鄙視的不清,兩人自然很不高興,心裏都把他恨得牙癢癢的。
文邪拄著手杖,輕輕敲了敲地麵,說道:“王石,你要我請的人,我可都給你請來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他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好了。
王石點點頭,站起身,一雙眸子死死的瞪著滕少桀:“兄弟會和三合堂一直相安無事,各占東西,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才能維持道上的平衡。但近幾年,很多實力越發的猖狂,其中尤數滕少桀。一周前,他又過分的衝進了我的別墅,砍死了我的兄弟,還開槍打傷了我,這件事,於公於私,我都不能就這麽算了。”
王石狠狠的瞪了一眼滕少桀,喘了口氣,鐵青著臉說道,“文老,您是道上的老前輩,是最公道最有威望的,您可一定要為我和兄弟會的兄弟們做主啊!”
文邪笑眯眯的看向滕少桀,“滕少,這事兒,你怎麽說?”
滕少桀含笑的嘴角勾翹,輕轉著手中的紅酒杯,漾起鮮豔如血的紅色波圈:“王石的背後有誰撐腰,我不說明白,你們未必就不知道。王石,王家不敢光明正大的動我,就派你這個蝦兵蟹將來打頭陣,幾次三番找我麻煩,你如今還能坐在這裏,你應該夾著尾巴做人,而不是狐假虎威。”
王石見滕少桀直接挑明這些,他情緒激動的吼道:“你他媽放屁!”
雖然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官-場的人有些關係,但那都是背地裏的買賣勾當,如今被人台上桌麵,這就好比打他的臉們。更何況,有龍章在,萬一讓他抓住把柄,一定會會給王家惹來麻煩。
Kill冷眼看著他,“王石,原來是你放屁啊,我說怎麽一屋子的屁味。”
文邪眼中閃著晦暗不明的厲光,他看向王石,“這事兒當真?”
“滕少桀,你說話要有證據!”王石冷哼。
“證據在這兒!”Kill說著,就把一遝單子甩在了桌子上。
滕少桀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其中一張:“這是你的資金流動,每個月的20號,都會有大幾百萬的錢轉到同一個國外賬戶上,而這個賬戶的主人和王家是什麽關係,還用我給你一一道來嗎?”
文邪眯了眯眼,看著滕少桀笑了笑:“少桀,你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道上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如果這證據不確鑿或是有所摻假,按著規矩……可是要吃槍子兒的。”
“那文老是不想讓我丟這個人?還是正前思後想著要我吃了這個槍子兒?”滕少桀淺笑著說罷,就緩緩招了招手。
馬上,有一個小弟規規矩矩的呈上來一台筆記本電腦。
Kill接過,把電腦擺在桌子上。
屏幕上是王石資金的流動,還有他每個月固定大款賬號的信息。
收款人:金岑岑。
金岑岑是王市長夫人的侄女,死去的金姍姍的堂妹。
滕少桀冷笑道:“你可以說那小妞是你包養的,但想弄清楚你和王家的關係,很簡單,明天各個媒體的頭條,一定會被你占據。”
“靠!”王石暴吼一聲,“滕少桀,你他媽真損!”
文邪眯起眼睛,眼神染上了淺薄的涼意:“王石,這是你們兩個的恩怨,你們有什麽話,或是有什麽誤會,我想還是現在說清楚的好。”
王石製止住自己端起盤子砸在滕少桀腦袋上的衝動,撓心撓肺的解釋道:“文老,他隨便這麽一說,您就信啊?那外國銀行的防偽係統有多強,他怎麽可能隨便就搜到對方的詳細資料,他這分明就是冤枉我。”
說完,他就喚過身邊的小弟,吩咐了幾句話。
那小弟聽了,一陣點頭哈腰,而後就出了包間。
Kill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嘀嘀咕咕吩咐完小弟的王石,冷笑道:“我家Boss是國內最大的電子商家,他手下能人眾多,要破解一個區區係統還不是什麽難事兒。是事實還是雄辯,相信大家夥兒也都看的清楚。”
他說罷,又看向文邪,“文老,都說您公正嚴明,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啊。我家Boss可是良民,從來都教導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兄弟會的人隔三差五就找我們的茬兒,我們又怎麽可能和兄弟會的人過不去。”
龍章看著滕少桀和Kill一唱一和,無所謂的撇撇嘴。
滕少桀這人就是隻千年老狐狸!
王石已經做了相應的安排,隻等待稍後翻盤,於是就暫且壓抑了心裏的怒氣,哼道:“滕少桀,你帶著人衝到我家裏,打傷我,又殺死了我發兄弟,這事兒,你難不成也想狡辯?”
滕少桀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嗯?有這事兒?”
王石哼道:“廢話!不然我這胳膊是怎麽傷的?”
“我為什麽要跑去你的地方殺人?”
“那是因為我綁了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誰?”
王石指指坐在身邊的薄安安,“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