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單憑幾個人證就能給他定罪嗎?”鍾情的眼中是濃濃的嘲諷,“你朋友比你聰明多了,她非常識時務,隻指證了陳奇。”
“你是說音音?”薄安安有些不敢置信。
“自然!”鍾情輕笑一聲,表情傲慢:“這樣,她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支票。你們這種在迷情賣笑賣身的人,不就是圖個錢麽,用錢,當然是很好打發的,難道你們還會和錢過不去?”
薄安安抿緊唇瓣。
她雖然也愛財,但取之有道。聽到鍾情這麽說,她突然覺得,鍾情玷汙了對錢的定義,她就和她對錢的理解一樣,真讓人惡心!
她雖然和音音相處不長,但也能看得出那是個倔強的女子,她那麽拚命保住的清白,怎麽可能用幾個錢就消除心理的傷……
她冷笑幾聲,惡狠狠的瞪了鍾情一眼:“音音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婊-子!”
薄安安從來也沒怎麽恨過一個人,但她此刻是恨極了鍾情。
她發誓,以後,所有有關這個惡心女人的廣告、電視劇以及周邊,她都劃為最惡心的恐怖片,堅決不會用那惡心的場麵來刺激自己地雙眼!
鍾情!
鍾他媽的惡心情!
龍章從審訊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審訊他的警-察竟親自相送。
他高大身影依舊挺拔,不管身在何方,不敢身處哪種環境,就和他龍家少爺的身份一樣,依舊高高在上,惟我獨尊。
他走到鍾情和薄安安身邊,看著薄安安,眼裏,滿是傷痛。
所有人的證詞,他都看過了,連曹西西都指證陳奇,獨獨是她,這個自己救了無數次的女人,對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他和鍾情身敗名裂,恨不得他被關起來……
“惡心!”
薄安安瞪了麵前這一男一女一眼,心裏給兩人下了一個定義:狗男女!、
“你說誰惡心?”鍾情恨恨的瞪著薄安安,真想上去甩給她一巴掌。
其實,她今天更希望對付的就是麵前這個女人,那個音音,不過是一個替罪羊罷了!不過,經過這麽一鬧,章哥哥應該和這個女人生分了吧……
她的眼底殺過一抹得意。
哼,誰都不能和她搶男人!
“當然是你,還有你身邊那個禽獸。”薄安安根本不想給鍾情好臉色。
因為激動,她全身都處於爆發狀態,不經意牽動了手上的傷,感覺撕心裂肺的疼著,心裏,越發的記恨龍章了。
“你……”鍾情被罵,心裏氣急,她拽著龍章的手,跺著腳,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章哥哥,她罵我們……”
龍章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撒嬌,看著薄安安的眸子,越發的充滿冷意:“薄安安,你別不是好歹。”
這個女人,當初舔著臉來接他錢的時候,怎麽不叫他禽獸?在自己救她的時候,怎麽也不罵他惡心?
過河拆橋的女人!
薄安安冷哼:“我確實不識好歹,隻能分清善惡。我看到你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惡’字,筆風淫-蕩。”
“你……”龍章本就不悅的心情更加窩火。
“我很好,不用你牽掛!”
“老子牽掛你個毛!”龍章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毛也不必你操心!”
“我靠!”這時,龍章有種想一巴掌拍死薄安安的衝動,若不是他意誌力堅定,恐怕真的就出手了……
這個女人,就能其他!
他剛剛開口罵道,滕少桀就伸著懶腰走了過來,他攬過薄安安的腰,遞給龍章一記得意的眼神,衝他揮揮手:“這裏沒人給龍少你靠,還是回家靠祖宗吧。”
說罷,他就拉著薄安安從兩人身邊走過。
曹西西、唐易、司徒茜茜和兩人道了別,便分開了,隻是,一個個心思沉重。
薄安安心裏記掛著音音,咬咬唇,雖然不想和麵前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說話,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音音一個人走了,我不放心她,你幫我打聽下她的下落。”
“放心,交給我。”這事兒,滕少桀自然要幫,否則,身邊這個女人指不定還要和他冷戰到什麽時候。
他很有分寸,知道什麽時候該出手,什麽時候堅決不能出手。
龍章看著兩人並肩離開,心髒的位置有細細密密的針尖紮在他的心上,他的身子緊繃著,視線怎麽也收不回來。
薄安安恨極了他。
可是,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鍾情受欺負而無動於衷……
他沒做錯。
“章哥哥,你受了傷,我們先去醫院吧。”鍾情看著他胳膊上的傷口,緊緊的拽著他的手,聲音溫柔又擔憂。
“不用,死不了。”他抿著唇,拽著鍾情離開。
門外,阿甘和阿甘已經等候多時,兩人見龍章和鍾情出來,雙雙拉開車門。
阿甘一邊開車,一邊稟告道:“老大,報警的是曹西西那個肥婆,她是滕少桀的秘書,要不要我找人……”
“不用了。”龍章靠在座位上,微眯著眼,聲音沉悶悶的。
“老大,姓‘薄’的女人這麽擠兌你,我看不下去!”知道薄安安一門心思要至龍章於死地,阿甘越發的看不慣那個女人,素以,他問道:“老大,我能打她嗎?”
阿甘越想越不服氣,轉過頭,期待的瞪著雙眼,征求著龍章的意見。
阿甘抽了抽唇角。
阿甘這貨……今兒是妹帶腦袋出門麽……這根本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揍她?
雖然龍章也想這麽做,但他卻不容許別人這麽做。
他說過,薄安安也是他龍章罩著的女人!
他優雅的抬眸,眼底蘊藏鋒利。
張飛毫無察覺,繼續行駛在找死的軌跡上:“老大,你數次救她於危難,她卻處處和你作對,這女人根本就是掃把星,絕對不能留。”
阿甘有種捂眼的衝動。
這貨腦袋裏住的是漿糊嗎?
鍾情雖然恨死了薄安安,但也不至於像阿甘這樣出門不帶腦子。她至少看得出,在薄安安和龍章公然作對,甚至公然辱罵他之後,他並沒有要對付她的打算,這就說明了龍章心裏還是有薄安安的。
看來,她隻能適時的挑撥兩個人的關係,如果在這件事上執意糾纏,隻怕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便溫溫順順的呆在龍章身邊,表麵安靜,心裏,卻把薄安安恨得想要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果然,龍章輕聲說道““阿甘,你前幾日說你想休假,明天和張飛做了交接,你就去玩一陣吧。”
“什麽?休假?”張飛受到了驚嚇,“你小子,我怎麽不知道你要休假?”
阿甘懶得再瞪這個蠢貨:“這段時間確實鬧的夠厲害的,爺都好久沒過一晚六次的夜生活了。”
“靠,你他媽就算十次也不行!你走了,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那是你的事。”
“靠!你個死人頭!你太不給爺麵子了!”
“臉都和洗臉池一樣大了,還要麵子作甚?”
“……”張飛承認,相比吵架,他真的更喜歡動手!
龍章無視自己兩個兄弟,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不久前的那一幕幕。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最終,竟然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卻為薄安安對他的態度而感到傷感。
他一直以為,在她心裏,自己不一樣,那個地位雖然不會是最至高的,卻也是不容別人隨意比擬,隨意踐踏的。
他們,有過多少次了,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呢,就是滕少桀,也沒辦法和他相提並論……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在她心裏,他還比不上她在迷情認識的一個女人……
鍾情見他情緒不太好,便伸手攀上他的臉,輕輕的揉揉他的太陽穴,溫柔似水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道:“章哥哥,你累了吧,我幫你按摩按摩……”
*
音音的眼圈紅紅的,在這個淒涼而悲苦的夜晚,她迎著夜風,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
腿上,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肌膚的紋理流了下來,有幾滴滴在路上,綻開了觸目驚心的紅色。每走一步,她眼前就越發的暈眩,那裏的痛似乎也越來越強烈。
她走進一家醫院,掛了急診。
一躺上病床,她就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淺度睡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護-士正在她的手背上紮針。
這個護士似乎是新來的,連續紮了兩次也沒有成功,第三次,她的手都開始抖了。
音音想,今天的噩夢,持續的時間真長……
生日忌日、強-奸、警-局、如今還進了醫院……
她沒有吭聲,眼神呆滯的看著小護士第三次把細細的針頭刺進她的血管,同一時間,點滴瓶內的冰涼液體開始進入她的身體,就像這個噩夢一樣,永不停歇的侵蝕著她。
液體中似乎摻了止痛藥,隨著液體不斷的進入她的體內,那種刺痛的感覺便慢慢的好了很多。
她一直呆呆的躺著,並沒有注意小護士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
看著這清冷的空間,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這一瞬,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昏迷了。如果不是她的心跳聲不斷的提醒著她依舊苟延殘喘著,她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值班女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進來,對她說道:“處-女-膜撕裂,用力過度導致內出血。”
說完,她還好心的勸道:“以後那些事還是有點分寸的好,讓你老公別這麽猛,不然受罪的還是你。”
音音靜靜的聽著。
醫生掃了一眼音音,見她麵色蒼白,便問道:“你老公呢?這麽晚,怎麽就你一個人?”
音音神色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喋喋不休的一聲,冷冷的陳述著:“他死了。”
醫生的表情僵持了一下,而後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你好好休息……嗬嗬,好在問題不大,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醫生走了出去,病房內又剩下了音音一個人。
她像隻鴕鳥一樣把整個人縮到潔白的被子裏,終於哭出了聲:“怎麽辦,我連我自己都沒有守住……嗚嗚……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