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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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有事請燒紙

鄭秋英聽得糊裏糊塗。

顧鑫看了眼睛遲遲沒有動靜的手機,為了緩解心裏的焦慮,便開口解釋:“楚非要PIO412名單,凡是以屬於這個編號內的人員,全都是我手中掌握的,換句話說,也就是沈麟的人。一旦這份名單落入楚非手中,那我就完蛋……不,是我們都完蛋了。”

顧鑫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那意思不言而喻,會完蛋的不僅僅是顧家,還有同一條船上的鄭家。

鄭秋英想了想:“你笨啊,不把名單給他就行了唄。”

顧鑫下意識又看了眼手機,心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楚非在全國各地安放了基因武器,上頭已經核實,情況屬實,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來做,那麽……”

後麵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鄭秋英也明白其中含義:“老顧,那、那這怎麽辦?那個裴小七可是淩少爵的妻子,也是楚非的妹妹,要是淩少爵和楚非聯手,拿到那份名單,你可就要完蛋了。”

顧鑫眯了下眼睛:“不是我,是我們。這也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不過我剛才讓延北想辦法殺了楚非,就算到時候上頭追究下來,讓他頂罪就好。”

鄭秋英連連點頭:“這個辦法好,我們照顧他這麽多年,是時候報答我們了。等等,不對啊,萬一他不聽你的怎麽辦?”

顧鑫想到被自己捉起來的那個年輕女人,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一點:“你放心,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的手裏。”

在發生夏家的那件事之後,顧鑫就開始對這個兒子有所防備。

和夏百川一樣,當年夏淺死的時候,他永遠也忘不了幼年的顧延北,那充滿憤怒的陰沉眼神。

顧鑫一直認為,顧延北的恨並不是針對自己的,畢竟開槍打死他母親夏淺的,是夏百川。可是——

自從夏百川死後,顧鑫才發現,顧延北心中的恨並沒有消失,並且隱隱想起顧延北幼年時候看自己的眼神。

他原以為,顧延北冷漠疏離的態度,是因為害怕自己,可後來他才漸漸感覺得到,那不是害怕,而是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憤怒。

鄭秋英讚賞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沒想到你竟然懂未雨綢繆,可是話又說回來,無毒不丈夫,他要是還不按照你說的做該怎麽辦?”

顧鑫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他伸手去煙盒拿煙的手抖了一下,好不容易點燃香煙,他狠狠吸了一口:“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鄭秋英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什麽叫聽天由命,那麟呢,找他想辦法啊!”鄭秋英沒有告訴顧鑫,鄭家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也有沈麟的功勞。

顧鑫緩緩吐出眼圈,繚繞煙霧背後,沉默了片刻,才很是無力地吐出四個字兒:“他失蹤了!”

等了約莫五分鍾。

顧鑫的手機響了,他趕忙接通:“延北啊,事情怎麽樣了?”

一旁的鄭秋英忍不住貼了過去,想聽聽電話了的顧延北在說些什麽。然而——

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楚非的聲音。

“顧鑫,把自己的兒子推出去送死,嗬嗬,果真是應驗了那句話,無毒不丈夫。”

“怎麽……怎麽會是你,延北呢?”顧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連說話都開始哆嗦起來,先前心底的那股不安,似乎正在逐漸演變為現實。

而被顧鑫指名道姓要求接電話的顧延北,此刻卻正站在一邊,拿著裴小七的手機在玩貪吃蛇。

楚非瞥了眼顧延北,顧延北就像是早有預料似的,一邊低著頭繼續玩貪吃蛇,一邊平靜地說:“告訴他,我死了,有事燒紙。”

手機被騙走的裴小七,扯了下嘴角:“……”

楚非對著聽筒那頭的顧鑫,輕笑了一聲兒:“你兒子剛才說的話,估計你也聽到了,還有十二分鍾,我要的東西必須準備好。”

“顧延北,你不想要她們的命了,是不是?”顧鑫氣急敗壞地對著電話吼道,他所指的就是被他抓起來的顧延北懷有身孕的女友,施長樂。

楚非把手機稍微離自己的耳朵遠一點:“別說這麽大聲,我不聾子,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施長樂已經被救了出來,所以你手上的王牌,已經沒有了。”

“這,這怎麽可能。”顧鑫咽了下口水,腦袋迅速運轉著,“楚非,你要名單是麽,好,好,我給你。”

掛斷電話,顧鑫立刻打開電腦,把經過特殊處理的U盤接入電腦插口。

鄭秋英急了:“老顧,你瘋了,名單交出去,咱們可就完蛋了。”

顧鑫手指顫抖地輸入密碼,電腦屏幕進入隻有他才能夠有權限瀏覽的頁麵:“那有什麽辦法,楚非手裏握的可是基因武器,你要知道,一旦出事,要死多少人。”

“不就是死幾個人麽,怕什麽!”鄭秋英壓根兒就不明白所謂的基因武器,印象裏估摸著是和炸彈差不多的東西,“就算真的死人了,不是還有鄭家麽。”

鄭秋英的這句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又氣又急的顧鑫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滾開,別在這裏礙事,鄭家鄭家,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鄭家,你鄭家算個屁。”

鄭秋英捂著臉,這麽多年來,雖然顧鑫也有氣急的時候,但卻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而這一下,也打的鄭秋英腦袋一懵,好半天兒,就隻是那麽呆呆的王望著自己的丈夫。

就在顧鑫迅速調取PIO412名單的時候,另外一邊兒,玩膩了貪吃蛇的顧延北突然抬起頭:“你們會打牌麽?”

裴小七神情古怪地看著一臉平靜的顧延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想打牌?”

顧延北搖頭:“長樂喜歡打牌,到時候你多陪陪她。”

“長樂?”裴小七想起楚非剛才打電話時候說的一句話:施長樂已經被救了出來了!

脊背挺的筆直的顧延北,突然對裴小七彎下腰:“她是我女朋友,到時候請你幫忙照顧,謝謝!”

“啊?呃……照顧就照顧,也不用這麽鄭重其事吧!還有,我又沒死,你別對我鞠躬。”第一次被人鞠躬的裴小七,心裏的感覺真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顧延北重新站直:“鄭重一點,你的責任就大一點。”

裴小七揉揉太陽穴,卻是看向正在不遠處打電話的楚非:“你拜托我,還不如拜托他來得更穩妥。”

聯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以及身體狀況,裴小七真的不覺得自己能夠給別人什麽保證,也承擔不了什麽責任。

顧延北的眼中浮現一抹詫異:“我以為你想說拜托你,不如拜托淩少來得更好。”

裴小七心裏咯噔一下,顧延北的話就像是一顆石頭投進湖水,在她的心裏產生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為什麽自己想到的會是楚非,而不是淩少爵!

這個認知,讓裴小七感到心中的某個地方似乎在塌陷。

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顧延北淺淺地眯了下眼角:“難道淩少真的死了?”

事實上,顧延北也不相信淩少爵死了,可是從裴小七剛才的話聽來,如果淩少爵沒死,她又為什麽會說出楚非更穩妥些這樣的話來?

“我不知道!”裴小七別開臉,原先還篤定他沒有死的信念,卻在此刻受到了動搖,“我真的不知道。”

顧延北抿了抿唇角,退開幾步,站到一旁點燃根香煙抽了起來。

此時,接完電話的楚非走到他身邊,拍了拍顧延北的肩膀:“我已經讓人把你老婆送去倫敦,預計七個小時後,她會給你打電話。”

“嗯。”顧延北狠狠抽了口煙,精致俊逸的五官看不出什麽表情。

“有沒有考慮過,換個地方兒?”楚非雙手插在西裝褲兜兒裏。

“沒有。”顧延北淡淡地說道,“我不會為你工作。”

“你都能為淩少爵賣命,為什麽不肯為我工作,嗯?是覺得我身份不好?其實他的身份也好不到哪裏去?”

顧延北抽了口煙,目光望向虛空中的某一點,神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楚非輕輕笑了一聲:“顧延北,有時候我真弄不懂你這個人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先是幫淩少爵鏟除你的外公,現在又要把你的父親也趕盡殺絕,你到底想要什麽?”

顧延北偏過頭:“楚恒是我的老師。”

“哦?這麽說,你是重視老師,勝過父親的人?”

顧延北擰滅手中的香煙,平靜地說道:“人活著,總得有些信仰,我隻想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嗬,聽你這麽說,我到覺得,比起淩少爵,你好像來的更加高深莫測一些。”

聽著兩人的對話,裴小七第一次覺得,無論淩少爵,還是楚非,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走進過他們的世界。

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透明牆壁,讓她可以看到他們,但是卻永遠無法走進去。

你可以走不進他人的世界,但絕不能崩毀屬於自己的世界,否則你將會無處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