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色昏黃,
站在三樓的落地窗前,冷小西遠望著市區的燈火輝煌,掩映了漫天的星光,在這麽多的星星裏,哪一個是媽媽,哪一個又將是以後的自己。
今天是第八天,十天後的盤山飆車楚天南真的有血光之災嗎?她的心不由的再次揪了起來,或許楚天南的命還真不濟啊,怎麽經常有風險,不過危險係數也太高了。
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
後天就血光之災的那一天,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緊。
還有就是阿強剛才所說的,難道楚天南的生命真的僅僅隻有一至兩年的時間了,他到底什麽病啊,誰從來也沒有說過啊,就是整天病病怏怏的,越來越亂了。
應該待他好一點,以後不再跟他計較什麽了,這次是真的,一定控製要住自己。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嗆嗆個沒完?冷小西不停的告誡自己。
如果半個月前聽到楚天南的命限時間,自己還有點高興,終於可以擺脫楚天南的束縛了,自己的下半生,還可無憂的離開這筆無關乎愛,無關乎婚姻的情人交易。
可是現在,她的心為何越來越不受製的難受起來……
隻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難道自己喜歡……怎麽可能?自己一直是討厭他的,和他討厭自己是一樣的。她狠狠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冷小西剛才記得,阿強臨走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了珍妮的消息?他咪著眼笑了,說會給她留意。自己一定要親自質問珍妮,為何要加害自己?
想到今天前來表白的周揚,
整整九年了,她從未收到過周揚一個電話,一封信……什麽都沒有,在空白的九年了,她寂寞的等了九年,那個陽光少年一直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腦子,用那個影子,她支撐了自己九年。
她累了!
隻是今天,她發誓,從現在開始,把周揚從心底的塵封裏取出來,一點點的忘掉他,盡管很疼,可是她現在連塵封也不能要,否則那個塵封就變成了紮在自己心尖的一顆痣,什麽時候剜血割肉的取出來都是疼的。
長痛不如短痛,何不來一個痛快。
那隻是曾經!
現在她正一點點的剜,她相信很快就會清除,她應該早死心了。
周揚不是說再也不會讓她見到他了嗎?
這會兒他恐怕又離開了,他也應該離開了,他們之間從九年前就斷了,隻是從未捅破。
她的心早就冷透了,卻不是涼。
不管,楚天南能夠活多久,她應該陪他走下去,畢竟每一次都是他伸手援助之手救了她。
眼角掛著淚花,映著天上的寒星,明天應該是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一個晚上,楚天南都沒有回來,冷小西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一絲責怨,這個弱弱的小身板,居然還樣的糟蹋自己的身體,不知道熬夜是身體健康的第一殺手嗎?
正嗔怪間,楚天南打開了門,她興奮的解下圍裙,迎上前,自然的接過黑眸微閃的楚天南手中的外套,“你趕緊吃,一會兒就涼了,我馬上去醫院。”
嫻熟的掛好外套,她轉身準備去臥室換衣服,
砰的,
楚天南黑著一雙墨染清冷此刻卻是溫柔了許多的眸子,磁感透著沙啞,“陪我吃飯?”
羞紅了小臉的她,一怔,
微微點頭。
托著腮,看到楚天南優雅的坐在她的對麵,坐姿端正,一本正經,連拿湯匙的動作都像受了訓似的。優雅極了,迷人的容顏溫和了許多,沒有第一次見他的清冷,當時他還把自己塞後備箱?
白皙的手臂,分明的骨節,她竟然看得出了神。
瞥過小女人那一副發癡的模樣,還有今天主動幫自己接了外套,乖乖的,如同小鳥依人的溫賢妻子,靜靜的陪著丈夫就餐般,楚天南的心裏悄悄的漾起一層層的水花。
冷小西真的是那個蕩秋千的小女孩嗎?可是那種澈的眼神,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九年了,像夢一樣癡癡的纏繞著自己。
他寧願她是!那個夢讓自己心也累,情也倦了!
“口水流出來了?”楚天南壞壞的勾了嘴角,又甩起他的毒舌功夫。
盯著那一雙細長的眸子,閃爍過一道迷人的光彩,冷小西的臉再次刷的紅了,連忙移開托腮的手,抹了一把嘴巴?“哪有?”
楚天南詭異的笑了,“是眼睛,”不再說話,拉開椅子,優雅的離開了。
倒,他是說自己花癡嗎?
換好衣服,她淺淺一笑,“二四六,今天二,所以你不用上班,在家休息吧?”說完才發現自己太羅索了,快趕上更年期的老太太了。
烏發她輕輕的盤了起來,她拉開門時,楚天南突然上前輕輕的擁住她,“我送你!”
冷小西的心,嘩嘩啦啦的流過一道溫暖的山泉,在自己的心尖熱騰起來,她羞紅了眸子,惹挑了遠山眉,還迷失了一顆心。
現在的楚天南與自己初認識他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原來是清冷孤傲,現在是溫和,安靜,不得不說,她喜歡楚天南現在一另暖男的樣子。
她羞得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隻得微微點頭,
“你越來越像少婦了?”喃喃的話夾著一絲淡淡的味道,原來這個小女人身的那些小刺呢,一根根的都隱了起來,還是都讓自己拔光了?
他*微顫,原因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冷小西細細的咀嚼,才發現這個楚天南原來是取笑自己,不由的耳染上了一層彩霞,楚天南,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說罷,她雙手用力的去拍楚天南輕輕擁在腰前的大手,“鬆手!”
市中醫院裏
冷小西衝著車內的楚天南擺手,彎著一雙如明月的眼睛,“我上去了,”
遠處,攝像頭清晰的對準了那輛白色的焰火……
中午時分的冷家別墅裏。
冷國錫呆呆的望著手中的一堆照片,心思越來越重?抬袖一撫額頭,把桌上的一張照片,滑落到了地上,他這是什麽意思?居然公然的在公共場合載著自己的女兒滿天飛,隻有一個原因,說明他喜歡上自己的女兒了,那麽自己下一步怎麽辦?
拿起電話,他警惕的望望四周,直到沒有見到冷雲珠和林明娟下樓,他才拔通電話,
“現在他查到證據了嗎?”冷國錫莫名的有一絲擔心。
“不好說,他的人對他還是很忠誠,我想得手,卻怎麽也得不了手,這件事很困難!”那邊的神秘人物流露著一絲婉惜。
“你女兒不是在他手上?你怕什麽?利用你女兒好好的做做文章,陰狠手辣一向是你的手段,九年前如此,九年後,怎麽心軟了?”犀利的語言,一絲絲扣進冷國錫那顆不安的心裏。
“下一步,怎麽做?”他還是擔心,“當年的事……”他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
“我不說,你不說,天知地知,你難道不想升官發財了?”對麵一陣諷刺的笑聲,“不過,你想自首也可以,政府或許可以對你寬大處理,可是你別忘了,你的事,老夫了如指掌,你和名城渡假村女老板,春霄一刻的故事……”
“好,你別說了,我知道怎麽做了!”冷國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同,那天的名城湖圈,他與秋芙蓉共渡良霄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秋芙蓉的老公,他想起來可是肝顫啊!
“記著,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的女兒不錯,看來那個小子很上心,你知道該怎麽做了?錢,會每個月以股息形式分發給你!”神秘人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