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
冷國錫麵對著臉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的女兒冷小西,越來越漂亮,不禁微愣,女兒秉承了她母親的優點,與她母親是越來越像了。
“外婆什麽時候動手術?”冷國錫十分的聰明的換了這個話題,一眼精明的盯著女兒。
“上次,華醫生就說了,等外婆的體質適應了,才能手術,”她喝了一口咖啡,好在父親還關心外婆的事。
“你有事?”冷小西沒有再與父親針鋒相對,因為他上次表現的讓自己很鎮驚,像極了一名合格的父親。
“我沒事,就是問問你外婆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能經常來醫院,你繼母的脾氣你也知道,省得又大吵大鬧了!家裏雞犬不寧!唉!”冷國錫故意哀然的歎了口氣,
“怪父親沒有本事幫你的忙,你看,她把我的卡全部沒收了,我也不能給點錢,隻給我吃飯加油的一千塊。爸爸隻能請你喝一頓咖啡了!”
“錢不夠,爸爸想辦法給你借!”冷國錫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女兒的神色變化。
“哦,不用,省得你為難!”畢竟血濃於水,她也不想冷國錫日子過得艱難,又要挨林明娟的罵,不過,讓她真的一下子接受冷國錫這個父親也不是可能的事兒?
“對了,忘了告訴你外婆的事兒,那天發現外婆的地方,是柳樹灣不遠的通向城裏的地方,聽他們說足足有十來個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你和外婆得罪了什麽人,竟然要對這麽大歲數的外婆下手?可憐!”冷國錫一臉悲傷的樣子,大手捂住雙眼的精明與詭異。
冷小西握著咖啡的手,哆嗦了下,咬牙切齒,語氣十分的堅定,“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人?”
一聽到外婆確有外人相害的時候,她激動極了,目光灼灼的盯著父親,希望父親一定告訴自己凶手。
“還是你得罪了人?”冷國錫未正麵回答冷小西的提問,反而拋出一個冷小西的問題,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
冷小西忖思著,難道外婆的傷,真不是冷國錫指使人做的。眼神劃過一絲疑惑,不由的望向眼神忽閃了下的冷國錫。
冷國錫十分篤定,仿佛猜透了女兒的心思,“小西,爸爸怎麽可能騙你,我就是再沒有良心,也不能加害外婆,畢竟當年是外婆撿回了我一條生命。我感恩還來不及呢?”
“你母親當年確實有了外遇,真的,所以我的心也涼了,十年前她就出軌了,整整一年……所以我才找了你繼母,爸爸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冷國錫一直不停的替自己辯解。臉上浮著痛苦,眼角溢著一絲渾濁。“我是愛你的母親的,是她拋棄了你爸爸!”
冷小西清清楚楚看到了父親的那一張浮著痛苦的臉,鬢角還滲出幾絲華發。
眼神縮了下,緊抿嘴唇,她低頭不再說話,心裏一陣滴血,母親是那樣的人嗎?母親是那樣的人嗎,她在心裏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沉默了許久,她才抬起頭,“外婆到底是誰害的,”堅定的眼神告訴冷國錫,“我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以後別再找我?”上次不就是說想告訴自己嗎?
“我原來是想告訴你,可是證據苦於不足啊?我怎麽瞎指證呢?我差人查了那個事發地點七八遍,搜出來的線索價值少之又少,隻是朦朧中,聽到外婆好像發現了什麽?”冷國錫眉頭緊皺。
“你去問問外婆吧,我去了擔心外婆一激動,對身何不好?”冷國錫眼角微微的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隻是等冷小西的雙眼回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又恢複了原來的嚴肅與無奈。
“小西,保護好自己,父親幫不上你忙,你受苦了!對—不起!”冷國錫十分真誠的樣子,給女兒不停的道歉。“如果,知道了凶手的線索,一定告訴爸爸,我好去查證,然後我們一起還外婆一個公道。”
回到別墅,想到明天就是楚天南血光之災的日子,冷小西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寧願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現在,冷小西倒希望自己的預言都是假的。
整個晚上,
她竟然一絲睡意都沒有,一直躺在客廳的沙發裏翻著烙餅,淩晨三點的時候,楚天南才一臉疲憊的回到半山別墅。
她立刻披頭散發的迎上前,一雙黑眸在昏暗中閃爍,“你沒事吧?”她的心裏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啪的,燈開了。
楚天南一身涼氣撲上她紅潤的小臉,他伸手長臂,上前輕輕的撫過她背後長長的烏發,微微淺笑,“你沒睡?”
他非常奇怪最近冷小西變得很是稀奇,儼然與自己是一對多年相愛的夫妻,這般淒冷的夜裏,還等自己回來,都快天亮了。
薄唇輕顫,“冷小西,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他半開玩笑取笑她,把大衣很是順手的遞到了冷小西的手中,這樣的動作他覺得有一絲溫馨。
“以後,別這樣累了,奶娘這些天會過來照顧你!”他一臉的溫和,轉身一步一步的上了二樓。
她靜靜的望著他好看的背影,如一抹直立的白楊,秀氣、挺拔的迎立在北風中。
張了張嘴,話到嘴邊轉了幾個圈卻沒有說出來,那一道頎長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視線裏。
等楚天南煥然一新的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發現冷小西還捧著自己的外套還靜靜的站在一樓樓梯口發呆,他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連名帶姓,“冷小西,你是夜遊?還是發呆?”
冷小西一下子清醒過來,眼神慌亂的躲避著楚天南投遞過來的詢問。
她的心不可否認的很亂,又有楚天南的事情,又有外婆的事情,哪一樣都讓自己把心放到油鍋裏煎烤一樣的難受。
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她緩緩拉著楚天南坐在沙發上,擔心的望著楚天南一臉的疲憊,“你這是怎麽了,天天這麽晚,你的身體能吃消嗎?”她是嗔怪他不愛惜身體。
長臂一把摟過那一團嬌小的身子,暖味的朝她吹了口氣,“你在擔心我嗎?”
吹得冷小西一下子咪了眼,縮了脖子,瞪了他一眼。
“誰擔心你,你要是不安全,我的金主可就沒有了!”冷小西打死也不想承認,給他一點陽光,楚天南立刻開花燦爛了。
“好吧,等我死了,給你留下一筆遺產,別再把自己賣了!”楚天南不由的開了一個玩笑,手指輕輕插入那烏黑的發絲間,淡淡的香氣一點點混合起來,清新雅致。
“呸呸呸!胡說什麽!”冷小西一下子掙脫開他的擁抱,氣急敗壞的盯著他,心底莫名的一陣心酸。
“你真傻啊,哪有人自己詛咒自己的?”她抽出尖尖的細指輕輕戳著楚天南光潔的腦門。
兩年就夠短了,如花的生命,不應該受到如此的摧殘,她現在覺得楚天南一點也不像那樣令人討厭了。
啪,楚天南的大手一下子捉住她的蘭花指,輕輕放到自己鼻尖,含在口中,“這個東西戳疼我的腦殼,我要咬了她……”
“你,”渾身驚得一陣悸動,她立刻回抽著自己的手指,臉紅透了,連眼皮都燒得難受,後悔自己當時這個不冷靜的動作,招惹了他這隻病怏怏怏的色狼。
忽然想到血光之災,她的神情一下子濃重起來,“楚天南,你放嘴,我有正事跟你說!真的!”
嗯?楚天南總算了放了她的手指,她立刻迅速的把手藏到了身後,臉上的一片通紅還沒有散去。
“什麽?”他望著她羞得發紅的那張臉。
雙手捧了起來,“看著我!”他熔熔低啞的嗓音透著一絲迷情,“你甩詐?”
“你明天上班嗎,能不能在家陪我?”轉動眼珠,她終於想到一個辦法,看看能不能拖下他,否則,她真的擔心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
“哦,明天不行!我有幾個英國留學時的同學來這裏,要一起出去,我已經答應他們了!”楚天南的眼睛咪了起來,一副濃情的望著眸中閃過失望的冷小西,加了句,“後天再陪。”
“不行!”她撅起櫻桃小嘴。
“好了,別鬧了,老公今天絕對是君子,保證不動手不動腳!”他笑咪咪的拉上她的纖手,“我們去休息,不然白天,我們都變成了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