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底加光絲的襯衣,臃腫的小肚子微微突起著,首先陌生的映入了林明娟紅腫的眼簾裏,還有冷小西怔忡的視野。
冷國錫居然還敢出屋?冷小西的步子不由的頓下,回眸的光彩裏,凝生的疑惑的一點點移到冷國錫的身上、臉上,還有那一雙老練的眸色裏。
包括身前的楚天南也風輕雲淡的轉過了身子。
冷國錫的餘光裏掃到遠處拐角處,冷小西他們那一雙清冷、一雙疑惑的眸子,他淡定的故意沒有刻意看他們,而是低頭,馬上俯身壓低聲音,露了一股威脅,語氣冷唳,“馬上離開這裏!我來想辦法,還有記住,一定要喊認錯人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停止叫罵,林明娟有那麽一刻一動不動的盯著冷國錫那雙城府極深的黑眸,幽深得,她一點也探不到裏麵的情景,她吞了吞舌頭,所有的話,一並吞下。
現在她什麽也沒有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出軌,打掉一顆顆牙,和著苦水一起往肚裏咽,任那顆牙齒把自己的五髒六腑攪得巨爛、生瘡!
掩著淚水紅腫的眼,
林明娟咬咬牙,耳根又是一陣陰冷,明明有一絲熱氣,怎麽如此之冷,她渾身上下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如果不想撕破臉,如果想著以後有錢花,乖乖的在家呆著!”冷國晚直起身子,拂袖而去,回頭不屑的冷哼,“認錯人,還瞎叫喊,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
四周探出頭來的人們,聽不到他們說什麽,臉上一陣錯愕,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冷國錫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林明娟的心一下子沉寂了,仿佛整個身子下子掉進了無邊黑暗裏,隻有一絲遊絲的氣息在心跳裏苦苦的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一邊砰砰砰的磕頭,一聲,一聲,磕得極響,連握著手指的冷小西都聽到了,心驚肉跳的都目瞪口呆,這兩口子演得什麽雙簧?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然後林明娟回頭,一雙腫如桃子的雙眼,眼巴巴的盯著拐彎的冷小西方向,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導演行了嗎?”
這一句話,不但震懾住了悄悄打開門縫的人,更驚呆的一臉茫然的冷小西。她什麽時候成了導演?真是可笑?
冷小西不禁暗忖,林明娟是這是要做什麽,怎麽會這樣,冷國錫像對林明娟施了魔法般的一下子,讓林明娟頓時失去剛才潑婦般的氣焰,形成現在一副慘烈烈的流*的不堪形象。
她有發怔起來,呆呆的望著林明娟的方向。
“倒,原來是拍戲!”門縫裏的人,啪啪的不屑的隨手鎖上了門。
“原來是這樣?”
“我還以為那個人是冷夫人呢?”
“天下長得一樣的人多了去了,冷夫人高貴得狠,怎麽會這樣的狼狽不堪?再說聽說冷家一家夫妻和睦,冷副市長更是以身作則!哪會有這樣的事?”
“所以我們多想了,”
“人家拍戲呢,趕緊閃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拍拍拍的一陣陣的關門聲!
走廊裏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林明娟坐在地上,長長的籲了口氣,她的眼睛還木然的盯著冷小西的方向,那件襯衣不是她買過的……
她的心碎了一地,一塊也撿不起來了。
怔忡的冷小西一動不動,直到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起來的時候,她的遊神才輕輕的拽回來,她羞澀的眉毛微垂,閃了閃,彎彎的,濃濃的,長長的,非常漂亮,像一枚黑色的蝴蝶停駐在那一雙會說話的美眸之上。
楚天南的眸子倒最翻騰起了幾朵小小的浪花,閃爍著一絲淡淡的星光。
她卻羞澀的隻顧低頭,什麽也沒有發現,冷小西現在隻能身在曹營踏踏實實的做下來,伺機而動—為外婆報仇。
轉過走廊裏的彎角,楚天南竟然意外並準確無誤的牽上她的小手,輕輕*著她光潔的手背,柔弱無骨的小手,軟軟的,滑滑的……越發得愛不釋手。
一股電流從指尖,漫過掌心,繞到小臂,一點點的順著血管,向著心湖裏肆無忌憚的奔去。
冷小西有一種,砰的,觸電的感覺。
粉腮微紅。
突然間,
楚天南竟然狂烈的飛奔起來,她怔然的跟著她騰開小步,緊緊相隨。
冷小西的心底一陣泛起嘀咕,不明所以,連眉頭都凝成一片春愁。
直到到了一處金燦燦的房門前,氣喘籲籲的她和氣不喘,臉不紅、心不跳的楚天南終於停歇下來,她不由的挑水眸盯他很久,這個俊美無敵的家夥,怎麽氣不喘,心不跳,如履平地一般,她眉睫深深,染上一層疑惑的思緒。
她抬起水眸,凝著一串數字,
888,
好吉利的數字。
狠狠捏了把她的小手,他倏的鬆開了大掌,有一絲冷小西掌心的粘液輕輕粘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黑瞳微閃,他淡定的掏出一張卡片,金色的888房門,啪的一下子打開了。
我倒,超級奢華的總統套耶!冷小西的內心歡呼雀躍起來,表麵卻是不為所動,風平浪靜,他除了有錢還有什麽?哼!
不過,有一點冷小西至今想不透。
這樣沉穩的男人,居然大白天的飛奔?
氣喘籲籲的冷小西一直喘不氣來,她瞄著一身頎長身材的楚天南踏進屋中,第一件事就是風淡雲輕的倚在落地窗前,和著他那張千年不變的清冷的側臉,抱胸,斜靠著白皙的牆壁,定定的轉身盯向遠處,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一抹夕陽西下最後的綺麗。
冷小西的氣息稍微均勻一些,便起身離開客廳的沙發,直奔楚天南站的落地窗前,呀,好大的停車場,她不由的喃喃出聲,這麽多的世界豪車,竟然雲集在這裏?
幾乎全是世界限量版的,冷小西住在半山別墅也對這些車豪耳聞不少,因為客廳裏好多這個豪車方麵的雜誌。
她偶爾會翻看一些,再說楚天南也曾飆車,對跑車極為有研究,難道是經濟論壇要開會?冷小西不解的望著一動不動的沉穩著一張清冷側顏的楚天南。
她清了清嗓子,本來想說什麽,可是看到他那一副專注的樣子,不由的咽了咽吐沫,憋了回去,不掃他的興了。
不過循著楚天南的目光搜索而下,卻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像:
冷國錫居然和林明娟一前一後的上了一輛車--他日常開的帕薩特,黑色的大眾,平時做事冷國錫還是十分低調的,雖然冷小西隻在冷家別墅住了幾個晚上,她還是非常了解冷國錫的作事風格,不張揚,低調沉狠,善於把捏分寸。
剛才不是林明娟說認錯了,怎麽轉眼間再次混到了一起,“這麽快!”
小眉頭攢得極皺的時候,楚天南微微啟開薄涼,轉眸,“這隻是一個結束,可能你的父親馬上會找你!”他意味深長的望了皺著小眉頭的冷小西,回眸,大手一伸,一把摟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心蕩神怡。
她的潤唇,她的小蠻腰,還有欲隱欲現的豐盈……玲瓏有致的身材,還有那一抹淡淡的體香更如罌粟般深深的灼熱著楚天南的心髒,哪裏,她全身的哪一樣,都讓他著迷,傾刻間不能自拔出泥!
楚天南不由的開始狠狠的咒罵自己!可惡!引以為傲的自恃力,越來越差。
他自恃力極強的雙腿徹底滑軟在石榴裙下,薄薄的唇角映著一絲冷月,清清涼涼的。
刺耳的鈴音驚擾了,
冷小西不由的皺起眉頭,掏出代中的電話,愕然的望過楚天南一雙清淡的眸子,綠屏中閃爍的正是冷國錫的電話,
她有些皺眉,說曹操到曹操就到,猶豫之後,冷小西還是果斷的按了接聽鍵。
“小西離楚天南遠一些,出來接電話!”冷國錫直接命令的口吻,囂張得無理,不容冷小西說一個字。
她再次抬頭驚愕的望著楚天南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乖乖的站在門口了,單手已經拉開了金燦燦的房門。
她吸了口涼氣,這個楚天南就像人的肚子裏的蛔蟲。
砰的,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冷小西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依然沒有主動開口,她在等冷錫開口,
“冷小西,你給我聽好了,你居然來算計你妹妹,真是好大的膽子,出了這樣的醜事,你還想逃之夭夭?”冷國錫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而且冷小西能感覺到電話頭冷國錫的咬牙切齒的咯咯聲,還有一旁林明娟不停的煽風點火。
她的心堵氣極了,冷國錫怎麽不問問到底是誰害了誰?同樣的女兒,地位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一個珍貴如公主,一個卻是下賤如草發履!
冷小西的心中一陣悲涼,以為這個遲來的父愛,可像往常那樣的低聲和語,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無理取鬧,甚至跟林明娟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一個鼻孔出氣,出得沒有一絲偏差。
緩了口氣,她的小臉脹到通紅,“”冷國錫,我沒有義務保護你的女兒,我更沒有義務可以讓她肆無忌憚的傷害我,而我卻沒有反抗的權利,我一個活生生的有思想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畜生,沒有感情也沒有喜怒哀樂!我不需要你可憐,更不需要任何人來欺負!否則有來必回!
一口氣,冷小西說了很多,如唇槍舌炮,一股腦的朝著冷國錫扔了一個又一個重磅型的炸彈,砰砰砰的炸在冷國錫無情的心裏,她這是在告誡他們,
可是那一個字,一個字的也如重力火炮,一個一個的也砰砰砰的炸響在自己的心底。
啪的一聲,越想越氣惱的冷小西,直接氣得顫抖著手指,狠狠按了電話,一邊還自言自語,“冷國錫,她再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包括外婆的死,如果不是外婆臨死前的遺言,她是一個字也不會聽冷國錫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砰的一聲被推開了,冷小西竟然沒有注意到,心思還在剛才的那股氣焰裏。
一條長長的臂膀,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輕輕的漫過自己的肩膀,然後輕輕擁入懷中,淡淡的草藥香氣息,又漸漸縈上她的心頭,圈住了心頭的那一刻騰起來的熊熊烈焰。
又如一道溫泉悄悄的彌漫過心頭的烈焰,一點點的濕氣加重,驅走剛才胸口的騰騰烈焰,她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她直接關了機,不想再接聽冷國錫打進來的電話,
可是她還是意外的聽到了楚天南的鈴音,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楚天南意識到了這種情況,立刻主動的接聽,語氣冰冷無溫,氣焰灼灼,“冷副市長,我和女友正在休息,不方便接聽電話,”說罷也直接按了開關,十分的囂張!
她的心尖一顫,女友?不是要隱婚嗎?
忐忑的冷小西的心中沒著沒落的,她總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正一點點的襲向自己的胸口,她擔心極了,晚上還是找夜傾城那個妖孽男吧。
咚咚咚的敲門聲。
冷小西抽身離開他的懷抱,轉身而去,隻覺得渾身上下突然一涼,好像突然失去了溫暖的庇護,她一怔,難道自己現在都不適應離開他的懷抱?那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她暗笑自己,太花癡了。
胸前貫過一陣涼涼的空氣,順著四麵八方的縫隙一下子湧過他的胸前,一絲涼意襲來,楚天南安定的站在那裏,那一抹淡淡的體香依然彌散在自己的周圍,沒有散去。
小腹越來越熱,楚天南的眸色不由的一點點加濃起來,望著那一抹嬌小來到門前。
冷小西走到門邊,還未來得及伸出小手去拉開金燦燦的門,門卻自動的打開了,她立刻嚇得倒退一步,外邊的人有遙控卡片?
她立刻目光驚愕的盯著站在門外,
門外,一位身材高挑的明媚女人,婉轉媚人,白色大衣,清塵逸逸,寶藍色的絲巾飄飄然的墜落在頸間,一頭的長發嫻雅淡靜,溫柔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身後側現著一個大大長長的粉色拉杆箱。
她一下子呆了,懵了,這是女神版的林誌玲來了麽麽?
可惜最為攝取心魄的雙眸,卻被一雙精致的墨鏡給輕而易舉的罩住了,她感覺到有一種墨鏡後有一股濃濃的氣息,是那麽強烈的熟悉,正朝著自己的方向奔襲而來,她的心咯噔的一下。
她猜到了是誰。
斂回平靜的神情,冷小西尷尬的回頭盯著楚天南的反應,隻見他什麽也沒有說,草藥香看直接穿過她的身旁,大手把門拉到最大,他倚在門,側顏微微變色,聲音如常的冰冷無溫,“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沒有住處!”聲音很輕,也很柔,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冷小西一臉的愕然,顧婉柔溫柔的笑了,就像上次在半山別墅一樣,“我找到住處,立刻搬走!”不容楚天南再說什麽,直接向前邁進一步,就要生進。
冷小西的眼神一蹙,胸口仿佛被什麽堵了下,她淺淺一笑,尷尬著麵容,“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一步!”她抬腳向著門外走去,冷冷的穿過顧婉柔的身旁。
“四眸顧盼輕笑,你們繼續!”冷小西非常的溫和,抑住心底的那一抹蠢蠢的欲動。
楚天南一臉的清冷冰冷,眼角掃過一眼出門的那個嬌小身影,她明顯的有一絲落寞,還有剛才她離開時的眼神裏浮著一絲淡淡的失落。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好久沒看到你笑了!”顧婉柔定定的看著一臉微笑出神的楚天南,眼中滑過一絲異樣,眼神卻不自己的方向。
顧婉柔的眸光微縮。
轉眸的顧婉柔牙尖酸酸的也望了一眼那個橙色羽絨服的小女人,眸子浮過一絲淡淡的失落,隻是很快,她快速的摘下了眼上的墨鏡,溫柔的笑著,側著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打算把我扔門口?”她舉著手中的墨鏡,看著楚天南整個身子擋在門口的樣子。
那一道溫柔的聲音非常有穿透力,耳邊越加的清晰,
走廊中,
冷小西身子疾快的讓腳步走得更快起來,感覺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甚至聽不到了,可是她的耳邊還是感覺異常的刺耳。
有一種自封的牢籠,卻終不可破!
雲和飯莊的金色旋轉大廳的門口,坐落在半山腰,物傑地靈,聚財滾滾,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
冷小西裹緊羽絨服,呆呆的府瞰下飯莊下的景色,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她的心一點點的從剛才的壓縮餅幹狀,一點點的遇到水似的膨脹起來了,越來越脹……
寒風吹來,吹麵削過一層刺骨的冰涼。
輕輕的吐了口封在喉嚨口的濁氣,冷小西的頭發隨風淩舞起來,她不得不抬手,輕輕捋過,一次又一次,山風野大,她的手有點冷,不得不縮進了羽絨服厚厚的口袋中。
雙目遠眺。
唯餘暮色之蒼茫,誰主沉浮這世間?
山巒迷蒙,籠上一層淡淡的夜色,起伏連綿,宛若墨中之畫,神韻交響,萬物冬眠。
黎明來了,迷霧都會散去,高聳的山巒便向巨獸一樣的聳立在高遠的藍天下,用金燦燦的陽光為它沐浴洗禮!黑暗也有希望,山巒也有希望,可自己的希望呢?飄緲無所!
近處,壯觀肥沃的土地還稀稀落落的鋪蓋著一層雪絨被,前些日子匯集在一片麥田上的雪還殘留在一片青色的麥田上。
冬天來了,春天還遠嗎?她默默的念著,希望春天早一些過來。
自己的春天地哪裏呢?她的心一抖,又是一陣冷風拂過,她的心有一種淡淡的悲涼。自己如何回家?
怎麽回半山別墅?冷小西憂心忡忡,這麽遠的地方,她怎麽才能回家,又沒有了公車,她有點後悔當時的衝動,可是如果現在回去,鮮紅的血液流得也太沒有骨氣了。
人家說不定,正在親親我我呢?她的心倏的揪疼起來,暗暗的罵著自己,冷小西,你真是花癡,明明人家楚天南不喜歡你,一個夢麗,一個顧婉柔,還有那些個八卦的情人們……數都數不過來……
你別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她暗暗警告自己。
退一步說,就是自己明明喜歡,可他們也不可能再一起……是外婆的仇恨已把他們悄悄的隔離……
她的心越發的沉重,發現陽台有一朵凋落的花朵,她小心撿起來,輕輕棒在手中,一片一片的揪下來,輕輕放到花盆裏
零落成泥輾做塵,隻有香如故!拍拍手掌,她微轉眸,卻盯上一道清冷的臉,她怔忡一刻,瞬間美眸微轉,目不斜視著的盯著窗外的漸漸浮上來此起彼伏的華燈,
一定要忽視他,他不是陪美女嗎,來這裏做什麽,顧婉柔很美,美得讓女人不禁得側目得移不開眼,更何況年輕氣勢、血氣方剛的男人,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能做什麽?或許顧婉柔和楚天南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胸口莫名的酸脹起來,她覺得自己從若如此的優柔寡斷過?
恨卻不能遠離,那種莫名的心動又不能一直延展下去?因為楚天南在自己人生中的出現,令冷小西頭一次徘徊十字路口。
“能不能送我回半山別墅?”她風輕雲淡的注視著外麵的風景,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夕陽下最後那一抹餘光的彩暈業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將是漫漫長夜。
她懶得當他們的電燈炮,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我有事,今天不能開車回去了!”他冰涼的聲音,十分的肯定。
倒,冷小西有些納悶兒,有時他對自己很溫柔,很溫和,常常讓自己看到一種難以置信的假象,而她卻又覺有時,他一身清冷的站在她的身旁,仿佛又很遙遠,她突然間發現,她有些不認識他!
她的心一顫。
“能不能讓阿強接我一次?”她未曾回頭,聲音卻是很堅決,幾個字在門口的寒風裏微微抖了下。
她和他對峙起來。
寒風從山間呼嘯而過,掠過她嬌小的身子,她凍得嘴唇僵硬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可是她依然在堅持呆在這裏,不能讓楚天南看自己笑話。
看到後背微微抖動的肩膀,他舔舔了幹燥的嘴唇,心頭驀的一緊,本來他不想答應,可是舌尖卻是不安分的溢了出來,“好!”
夜幕下,阿強嚴肅的打著方向盤,眉間有一層陰霾。
冷小西卻沒有看到,
走到半路,雪花又飄飄揚揚了下了起來,阿強嗬嗬一笑,“看來瑞雪兆豐年了,”看到後視鏡裏冷小西正一臉的瞅著窗外的雪景,
忽然想到什麽?她不由的傾起身子,探向阿強的方向,“阿強,如果你們少爺住這裏,明天大雪封了盤山的路,是不是就回不了市區了?”
“嗯?是我疏忽了!”阿強臉上浮過一抹笑容,連嘴角的肌肉都扯到了。
冷小西當然看到了,悶悶不樂著,立刻板起一張小臉,“你笑什麽?再說他也沒有帶藥,你看著辦吧,反正這個又不歸我管!”
她再次偏過頭去,目光呆滯的盯著窗外的晶瑩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