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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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吻

而丫環昭昭嚼舌根子道,“我親眼看見芸淺和表哥在這裏苟且。”

河東獅氣得整個毛都炸起來了,昭昭繼續詆毀道,“我說寧王怎麽退婚了,肯定是發現芸淺不守婦道,和表少爺廝混在一起,我聽給二小姐洗漱的丫環講,淺淺肚子都隆起了,也不知幾個月了。”

汗,王伯安來洪都不過數日,芸淺肚子都顯懷了?這神速啊。

不過諸母在氣頭上,哪裏分辨的清是非,惡狠狠地掃向四周,“我殺了這對狗男女,人呢?人在哪裏?”

昭昭提著燈籠看了下一眼就望到邊際的靜文亭,不對啊,怎麽可能沒有,她一直盯著唯一的出口,這兩個人不可能跑掉。

芸玉掃向稀疏地長了兩個蘆葦的汙水池,“會不會在水裏啊?”

一邊的張永站出來道,“這水這麽淺,怎麽可能藏人,況且我們來這好一會了,要是裏麵有人早就悶死了。昭昭你也太過分了,寧王都已經退婚了,你們為何還如此不放過二小姐!”

河東獅一見沒人,立馬踢向昭昭的肚子,“你這賤婢,竟然敢汙蔑我家淺淺,來人啊,把她拖下去杖責五十!”

昭昭大驚失色,拽著芸玉粉色的裙擺道,“小姐饒命,小姐救命啊。”

芸玉知道母親的彪悍,哪裏敢幫,趕緊拽回裙擺,“你這賤婢活該!看你以後還敢爛嚼舌根子!”說罷絕塵而去。

而汙水池裏的芸淺被憋的不行,突然有個管子插到了她嘴裏,她立即心領神會,這伯安看著呆萌為人還挺聰明,在水中摸了個一尺多長的蘆葦杆給她通氣,她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立馬覺得不那麽難受了,不過這汙水裏總共就幾根蘆葦,現在岸上燈火通明,伯安也不可能大動作地折蘆葦杆,所以,他還在憋。

話說他憋不憋死關我芸淺什麽事,又不是我害他這樣的,誰讓他笨,別人隨便一騙就把他騙來了,也不想想我怎麽可能單獨約你這呆頭鵝。

芸淺一向冷漠,上次王伯安被繼母打,她拉呆頭鵝出來純粹怕母親失了分寸,打死呆頭鵝自己也跟著倒黴。要不誰會關心王伯安的生死。

真是的。

她安然地吸著空氣,隻覺身邊的表哥痛苦地呢喃,因為在水裏,她也聽不到王伯安在說什麽,不過她那麽冰雪聰明,猜這傻子也是說什麽無趣的臨終遺言。

唉唉,隻感覺身邊的人掙紮地慢慢弱下來,芸淺突然良心不安起來,他要不是把空心的蘆葦給自己,那麽現在在水裏斷氣的可就是自己了?

她第一次覺得有罪惡感,聽著岸上的人吵的不可開交,短時間也不可能離開,她沉吸一口氣,竟然貼上王伯安冒泡的唇,往裏猛吹一口氣。

王伯安本來被水嗆得神誌不清,突然被灌進來一口氣,立馬激動得小鹿亂撞,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芸淺竟然也會擔心自己死沒死。難道是自己十歲寫的兩首絕句吸引到冷漠的小表妹了?還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帥了?還是因為自己舍己為人?

嘻嘻,開心。

待一群人走掉之後,芸淺趕緊把王伯安從汙水裏拉出來,他喝了好多口水,已經徹底昏迷。芸淺無奈,這裏離自己的院子不遠,就把王伯安拖到自己的房間裏。

還好芸淺一向不得寵,住的地方也很偏僻,一般不會有人打擾。自己手下也就一個丫環。脫脫很懶,別的主子不要才踢給芸淺的。

脫脫一見小姐竟然拖回來一個男人,忍不住驚叫起來。

芸淺瞪了這個平時愛咋呼的丫環一眼,“幫我倒桶水。”

丫環“哦”了一聲,王伯安的爺爺王倫可是當代神醫,著有《明醫雜著》6卷、《本草集要》8卷、《醫論問答》、《節齋胎產醫案》、《節齋小兒醫書》等等等。

可惜神醫又不是神仙,他治不好自己的孫子王伯安。

不過王伯安算不錯了,擱在別的人家早就成一抔黃土了。

芸淺得了王倫真傳,醫術自然不弱,救一個溺水的少年,so_easy,她細心地將王伯安口鼻中的汙泥清掃幹淨,然後按壓他的肚子,助他排水和呼吸,看他手腳冰涼,嘴唇因為缺氧而發紫,芸淺把他泡在了藥桶裏,經過半夜的捯飭,王伯安氣色恢複了些,隻是依舊昏迷不醒。

不應該啊。

伯安肺不好,方才又在水裏吸了那麽多汙水,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芸淺將衣袖卷起,用纖細的雙手同時貼到王伯安的鎖骨上,感受他的呼吸幅度和頻率,然後再把手下移至他的胸前、肋下感知,都正常啊。她俯下身,將手滑至他後背繼續檢查,這姿勢讓丫環還以為小姐在擁吻表少爺呢。因為靠得太近,芸淺的鼻尖都碰上王伯安蒼白的臉了。她突然感覺王伯安的呼吸頻率急促了些,再瞧王伯安的臉,早燒得跟烙紅的鐵一樣。芸淺頓時惱了,所以早就醒了,一直在裝是吧?她一巴掌甩向王伯安的左頰,“不要臉!”

王伯安立馬臉上又獻出五道被修長指甲劃破的血印,他害羞地捂著臉,方才芸淺靠得實在太近了,他激動地現在都緩不過氣來。少女的身上並沒有任何脂粉味,她長得極美,根本不需要化妝就已經仙氣十足了。

“滾!”芸淺最討厭別人騙她了。

王伯安垂著頭,也不敢看小娘子,害羞地盯著藥水道,“沒衣服。”

芸淺憤恨地拽下床上的帷幔,“你裹著這個!”說罷拂袖而去。

王伯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一涼,自己就這麽討厭麽,我以前送你東西吃的時候也沒見你少吃啊。

他從藥桶裏走出,芸淺的房間簡單雅致,像極了小娘子清幽淡泊的個性。屋中也沒有焚任何的香料,散發的都是院外竹林的清香。

自己住的瑞雲樓前也有一大片的竹林,小時候芸淺就喜歡坐在竹林裏,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王伯安莫名其妙地被這個不喜與人交流的未來娘子吸引,也愛坐在離小娘子不遠處的竹子裏格竹子,順便想想娘子在想什麽。

自己和她青梅竹馬,她怎麽可以這樣漠視自己。

王伯安裹上帷幔,便往自己住處趕去。雖然是半夜,但裹著個帷幔太過招搖,所以王伯安還是繞了好大一個圈,盡量找人少的地方走。可是剛回到廂房門外,他突然覺得奇怪,自己房間的燈,怎麽是亮著的。

難道是唐寅?

不對啊,舅母刻意冷落自己,屋子裏什麽都沒有,更別說蠟燭了。他住這幾天一到天黑就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