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卻得到了林夢雅一個毫不客氣的白眼。
“蠢!我是讓你坑蒙拐騙,管他是什麽招,能坑到敵人就是好招!”
齊鬆濤遲疑了片刻,才滿臉羞愧地道:“不愧是先生。是我太墨守成規,不知變通了。”
的確,現在敵強我弱,而且他們這些人病的病,殘的殘,還講究個屁的兵法規則?
“那依先生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此時,林夢雅他們兩個,在齊鬆濤心裏的印象已然很是不一般了。
在他看來,對方這是不拘小節,獨樹一幟,別具特色。
林夢雅摸了摸下巴。
“這個嘛,就從最簡單的做起吧!”
......
今日,分散在林子中的少玄軍依舊在努力地尋找那些逃民的蹤跡。
統領他們已經吩咐過了,這裏應該是最後一片沒有搜索過的林子。
無論如何,他們今日必須得有所收獲,否則等待著他們的就是非常嚴酷的懲罰。
是以這些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別說,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一些行跡。
“在這裏,快過來!”
突然,有人在林子裏大吼了一聲。
周圍的少玄軍立刻循聲追了過去。
隻見一個同僚指著一處被壓倒的草叢,不僅如此,大約是因為不夠小心,那人身上的衣服,還被周圍的樹枝刮壞了,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碎布條。
這絕對不是他們自己的,畢竟少玄軍都是穿著統一的軍服,而且也沒有這個顏色的衣服。
這裏人跡罕至,周圍又早早的被他們的人封鎖了,因此不大可能有外人會上山。
所以,這一定是那些逃民留下來的!
“搜!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抓回來!”
一個小目長激動了,一想到自己不僅不用受罰了,還有可能會立下功勞,他就跑的更快一些。
而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會忽視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等到他們順著那些痕跡一直往前追的時候,卻早就走進了林夢雅指導齊鬆濤他們做出來的圈套中。
這一行人剛從一人多高的草叢裏鑽出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躺著幾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
他們像是壓根沒注意到危機的到來,甚至那些少玄軍還能聽到其中一人的鼾聲。
頓時,那幾個少玄軍就恨上了這些家夥們。
他們倒是悠悠閑閑的,還躺在這裏打呼嚕。
而自己,則是起得比狗都早,兢兢業業的來這裏搜捕,心裏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給我抓!”
小目長冷著臉,一聲令下。
其他幾人如狼似虎的對那幾個目標衝了過去,然後——
“嗖嗖嗖——”隨著破空之聲響起,一張巨大的網,從下而上將這幾個少玄軍一網打盡。
幾人都懵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躺在地上的幾個青年,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可等到他們想要掙脫的時候,卻發現這張兜住他們的網,竟是用生滿刺狀凸起的藤類編織的。
一動,他們就疼的要命。
而且空
間極小,將他們幾個緊緊的捆在一起,根本沒有讓他們動手的餘地。
“嘖嘖!老子可算是抓住你了!狂啊,你們繼續狂啊!”
青年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盯著那幾個人的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死人。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被這些人追捕的,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這回得到了先生的幫助,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哼!不過是在白費功夫!你以為,抓住我們幾個就可以逃出升天了嗎?我告訴你,做夢!我們少玄軍上千兄弟,豈是你們這些雕蟲小技就能拿捏的主的?”
被抓住的少玄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但沒想到的是,那些青年聽到他的那番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了十分詭異的微笑。
“嘿嘿!誰說我們想跑了?”
“不想跑,那你們想做什麽?”
被抓住的小目長,此刻心中卻有些極為不安的預感。
“跟你說你也不懂,來人把他們拖回去!咱們兄弟今天就算是開張了,加把勁兒,晚上就能吃頓好的!”
“好咧!”
剩下的夥伴立刻眉開眼笑的將人放下來拖著走。
那小目長的臉卻都綠了。
當然一半是疼的,另外一半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他他他們,不會是要吃人肉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扒皮抽筋,水煮生烤,小目長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現在他這個悔哦!
早知道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那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呢!
此刻,那個還在打鼾的青年卻是被同伴一腳給踢醒了。
“咋了咋了?人來了沒有?”
同伴看著這個心大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人早就來了,現在都已經抓住了,你去趕緊幫他們把人拖走。”
長相憨憨的青年立刻去幫忙。
一行人拖著正在吱哇亂叫的“戰利品”,心情非常之愉悅地回到了他們用來看守俘虜的地點。
這樣的場景陸陸續續在林子的各處上演。
在林夢雅的指導下,這些人不僅學會了就地取材,甚至還有許多奇思妙想。
比如說這個布滿了藤刺的網,就是那個領頭的青年的發現。
當然,林夢雅也替他們稍稍地完善了一下計劃。
比如說她會告訴大家夥,哪些植物的汁液是有毒的,而哪些植物的花粉,則會讓人身子發癢之類的。
有了成功的案例之後,大家學的都很用心。
一段時間過後,眾人都算是得心應手,信心滿滿。
於是林夢雅的龍天昱就知道,他們該走了。
對此,齊鬆濤還很是不舍。
“先生對我們有大恩,難道就不能再多留幾天,也好讓我們報答二位。”
對此,林夢雅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教會了你們一些方法,真正有用的,還是你們自己的決心。行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兩個得趕緊走,還有,記住你們之前答應我們的話。”
這一次,齊鬆濤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我以我齊家滿門榮耀發誓,絕不會違背誓言將此事泄露出
去分毫,而且我也會監督這裏的所有人。”
林夢雅點點頭,然後帶著龍天昱離開。
看著他們二人瀟灑離去的背影,齊鬆濤心頭難掩失落。
“他們兩個注定是不平凡的。”
秦老的聲音從齊鬆濤的身後傳來。
這位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眼睛還是比較毒辣的。
“雖然不知道那二人的真正身份,但他們就像是族誌中所記載的聖後的使者。在古族遭受滅頂之災之時,聖後的使者就一定會出現!”
但齊鬆濤卻看著老人,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秦叔,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秦老一臉的嫌棄,瞪著他說道:“什麽叫老毛病!你咋跟你爹一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哼!我這叫見多識廣,你以為誰都跟你爹一樣,一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怪不得會被人坑!”
這就有點磕磣人了。
齊鬆濤有心想要替自己的父親辯解幾句,可張了張嘴,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咋說呢?應該說秦叔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爹那個人......唉,一言難盡。
不過,他爹說過,秦叔的確是有個喜歡胡言亂語的老毛病。
並且年輕的時候沒少因為這個挨揍。
誰知道老了之後病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嚴重了。
又因為他年紀大了,那些覺得他胡說八道,想要暴揍他的人也不敢輕易的動手。
這就給秦叔耽誤了,至今仍舊沒得到控製。
“算了,你想怎麽說就說吧,我們去看看其他人。”
說著,齊鬆濤就趕緊溜了。
隻留下秦老站在原地,拄著拐杖,遠遠地看著林夢雅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
他說的那些,或許真的已經應驗了。
......
林夢雅跟龍天昱還是繞路去看了下各處的情況。
大約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掉進陷阱的人很多。
但這隻是初期的狀況,一旦讓對方察覺到他們已經開始反擊,那些剩下的人就會更加小心。
這樣偷襲的手段也就沒那麽好用了,但至少,能分散一下少玄軍的注意力,讓他們摸不準人藏在哪,也摸不準,到底有多少人。
一旦投鼠忌器,那些古族族人就會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機。
之後他們麵對的則會是少玄軍更加嚴厲的反撲與搜查。
關於這點,林夢雅之前也跟他們講明了。
沒想到,那些人居然全都選擇了繼續行動。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先爽一會是一會,哪管最後會不會死。
總之,他們是受夠這種窩囊氣了!
對此林夢雅表示自己也了解這種心情。
但如果隻是讓他們多活幾天的話,那就不值得他們兩個精心謀劃這一切了。
林夢雅跟龍天昱確定了少玄軍現在的情況之後,就找到了藏著周家那兩兄弟的山洞。
挪開擋著山洞的樹枝,那倆人在山洞裏睡得正香。
林夢雅跟龍天昱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地跨過二人,回到了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