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朗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發炸,真是最毒婦人心,這位大小姐也太會玩了吧!誰都會有自尊,傷了身體會複原,傷了自尊可就是一輩子心理陰影。
“就你這小子還談士可殺不可辱,你算得上‘士’嗎?隻是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高個子保鏢絲毫不顧秦宇的喊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聲吼道:“別要我動手,聽大小姐的話,做完就放過你們。”
“不行。”秦宇掙紮著叫喊,可惜在人高馬大的保鏢手裏,毫無回還餘地,隻能梗著腦袋不低頭。
“爬過去。”一位保鏢岔開腿,咧嘴笑著,另一位用力按著秦宇的頭。王朗猛然撲過去,抱住秦宇,對著那位女子大聲叫道:“你要打就打,不能這樣侮辱人,他不過是無心之過,何必這樣。”
“少囉嗦,本大小姐麵前沒有你們這樣人說話的權利。”女子撇了撇嘴,臉色帶著點譏笑。這件事確實很小,平時她也不會和兩個滿臉泥濘很不起眼的兩位小年輕計較。可是今天心情不怎麽樣,,算這兩小子倒黴。
保鏢們聽出大小姐的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其他幾個也一起出手,王朗和秦宇被死死按住,秦宇首先被人從一位保安的胯下強行塞過去,另外兩位拖著王朗想繼續,王朗用力挺著身子,拚命掙紮著,眼睛望向那位女子,聲音嘶啞地吼叫著:“有本事把老子整死,不然今天的恥辱會讓你加倍償還。“
王朗眼珠泛紅,臉上雖然有汙泥,看起來依舊憤怒堅決,那位女子心中忍不住動了一下,從這個小夥子眼中竟然看到了一點令人不安的東西,就像詛咒。她的眉頭蹙了一下:“給這小子鬆鬆筋骨,我就等著他的加倍償還,估計這輩子別想了。”
高個子保鏢聽到指示,立即改變了對付王朗的方法,一頓拳打腳踢,打得王朗就地翻滾了一會,躺在草堆上大口喘著粗氣。另外的保鏢繼續按著秦宇,逐一從他們的襠下鑽過去。穿過第一人胯下的時候秦宇死命掙紮,後麵幾位他變得麻木了,眼神呆滯,麵如死灰,任由對方擺布,最後被死狗一樣仍在王朗身邊,女子見兩個人一動不動,覺得索然無味,輕輕擺了擺手:“回去吧。”
幾個人還沒有動身,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跳下幾個警察,領先一位四十歲左右,臉型尖尖的,大步走到近前:“怎麽回事,有人看到這邊打架。”
“警官,這是我們夏秋墨大小姐。”女子旁邊的中年人笑著介紹:“我們剛剛從香港飛過來,看看這裏的投資環境。”
“不管你們什麽大小姐,打人就得跟我們走一趟。”旁邊一位年輕警察毫不客氣地打斷中年人的話,眼睛瞥著王朗和秦宇。王朗聽到了一點正義的希望,翻身坐起來,不顧身體的酸痛,狠狠盯著那夥人。
領頭的警察忽然抬起手晃了晃,阻止同伴的話,臉上堆起了微笑:“原來是夏大小姐,我們鎮長正等著你呢。”
“我馬上就去。”夏秋墨臉色恢複平靜,矜持地點了點頭,倒是顯得典雅端莊起來,和剛才對著王朗和秦宇的樣子判若兩人。說完話,領著一群人向旁邊公路邊的兩輛黑色轎車走去。
“可是、、、、、、”年輕警察張了張嘴。還沒有說領頭的打斷:“沒什麽可是,夏大小姐可是鎮長的貴客,我們這裏的財神爺,受到驚擾是我們保護不力,耽誤了投資你我可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警車和轎車飛馳而去,秦宇忽然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王八蛋,我*操*你祖宗,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
“對。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王朗在一旁也是咬牙切齒:“你說將來怎麽報複?”
“我要讓她們生不如死。”秦宇大聲吼叫:“還有那個夏秋墨。我要強奸她一千遍,一萬遍,讓她在我襠下過一輩子。”
從兩天前的男女恩愛,一下子淪落到遠走他鄉,短短兩天,從極度的歡樂到旅途的奔波驚恐廝殺,還有饑餓失落,又被無情地羞辱。兩個剛剛進入社會年輕人經曆著他們前所未有的苦痛,幾乎接近崩潰。他們知道和那個大小姐的差距有多遠,現在能做的隻有詛咒和牢牢記住這個可恨的名字,夏秋墨。她給兩個人上了人生第一課,不經意間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觀,不,他們還沒有明確的人生觀,是塑造了他們。
年輕有一個好處,有時間去努力去奮鬥,短暫的打擊擊不跨他們,隻會使他們越來越堅強。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苦盡甘來是一種人生境界,但是,我們不知道苦有多遠。不怕苦不代表能忍受那些折磨。王朗心中充滿著憤怒,拉起秦宇:“走,我們先打聽一下那幫家夥的底細。”
“對,我們燒了他們的轎車,宰了那幫狗日的。”秦宇鬥誌昂揚起來,極度的羞辱讓他有點瘋狂。
“那樣是找死,我們慢慢來,你不是要強奸那個女人一萬遍嗎。我幫你。”王朗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他不是個齷齪之人,但是對方下流也怪不得自己無恥。
生活是一麵鏡子,你對著它笑,他也會回報你微笑,夏秋墨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裏做了個鬼臉,生活當然要回報她一個鬼臉,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吧。
當然,王朗和秦宇沒有想得那麽深刻,現在麵臨的除了仇恨還有生存,憑現在的實力,和對方同歸於盡都沒有機會。
王朗全身酸痛,腳步踉蹌,相對而言秦宇倒是好多了,沒有受什麽皮肉之苦,伸手扶著王朗緩緩走回小鎮的車站。鎮子很小,那幫人很顯眼,很快就從一位喜歡嘮叨的清潔工大媽那裏打聽到了消息,不過很失望,這裏隻是一個最小單位的小鎮,相當於一個鄉,屬於五堤鎮管轄。那位警察說的鎮長是五堤鎮的。至於夏秋墨的身份,大媽知道的也就是個開發商而已。
繁華的大城鎮,手無分文的兩個人是去不了的,再說,還有那個滿臉橫肉的夏老板在那裏,王朗狂砍了他一次,可不是就那麽好結束的。
深秋的陽光在午後的一段時間內分外刺眼,整個街道看起來都很幹澀,令人煩躁,王朗和秦宇茫然地站走在十字街頭,不知走向何處,就像兩位孤兒,被無情地拋棄在路邊,行人和車輛在身邊流過,似乎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恍惚間,王朗仿佛又回到了家鄉無邊的原野,寂寥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