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依然堅定的向楚裳爬去,在離她僅一尺的地方,終於爬不動了。他調動最後的氣力,費力說道:“我沒想背叛他,我也沒想讓人殺他,我隻是給了他們一幅畫……我以為他在閉關,不會出來的,他們也不會找到他。我……隻想帶你走。你如果怨我……如果怨我……”
半昏迷中的楚裳忽然再聽不到他的一絲動靜。
她竭力的抬起頭,見他一動不動的趴在她不遠處。
“盧逍……”
是她的聲音太小了嗎?怎麽不見他有一絲回應?
“盧逍……”
她又喚了一聲,卻隻見他的一縷發絲在風中靜靜飄舞。
他的身下壓著一方鮮紅的帕子,帕子的一角本應是一雙天鵝,此刻卻已是鮮紅一片,在一旁輕輕的抖動著。
她咬緊了唇,不再浪費一絲氣力,隻一點點的向他爬去。
近了,更近了……
她伸出手,握住他努力探向她,此刻卻靜止在一旁的手,緊緊握住。
“你不是說要帶我走嗎?現在我們在一起了,再也,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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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深深的對視一眼,沒有初戀的悸動,倒像是相處多年的夫妻,隻一眼便飽含了不必訴說的千言萬語。
不約而同的移目蘇錦翎。
楚裳微微一笑:“謝謝你!”
蘇錦翎有些尷尬:“謝我做什麽?”
若不是她利用兩人的感情,利用盧逍對她的信任,怕是也不會弄到今天的局麵吧。現在他們武功盡失,盧逍體內的繡花針雖已取出,卻傷及內髒,要許久才能恢複,而楚裳一到陰風下雨天又會多幾處傷痛……
而這一切又要歸咎於那日她的一句阻攔……她答應過瑜妃娘娘,一旦二人相遇,一旦涉及到生死,便讓宇文玄逸放過段戾揚,隻為了那個女子心頭還殘存的一絲掛念,隻為讓那個女子還他當年對自己和弟弟妹妹的活命之恩……
可是這些,她是不能對任何人說的。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在想,瘋狂的想,若是當時沒有履行這句承諾,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
楚裳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度,不覺望向身邊的人,感慨笑道:“若不是你,我尚不知世間還有人可對我這般好,可一起生,一起死。若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對他也……”
想起當日,眼角濕潤:“若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就那樣消磨過了。有些事情,若想獲得,就必須付出。我覺得,我的所得已遠遠多於付出……”
手被輕輕一握,轉眸對上盧逍的凝視,更覺欣慰:“況且你送了我們這麽多的金銀財寶,我們哪用得完呢?我和盧逍隻打算永遠的離開這,去我們從未去過的地方,若是覺得累了,就找個地方安下家來,生一大堆孩子……”
楚裳感到盧逍使勁的攥了攥她的手,方覺失言,又見蘇錦翎正失神的望著她的肚子……
說來也怪,遭遇重創,孩子卻還好好的,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小腹也隨著微微隆起,一種喜悅正在心裏萌芽,那是屬於她和盧逍的喜悅。
她歎了口氣,握住蘇錦翎的胳膊:“其實我覺得那個孩子就是你的護身符,保住你不受別人侵犯,而當你的保護神來了,他的任務也便結束了……”
聽到這,宇文玄逸忍不住笑了:“可是我家錦翎好像對我這個保護神不大滿意呢……”
楚裳笑道:“清寧王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們倆啊……”
她把二人仔細瞧了瞧,又扯了扯盧逍的胳膊:“我們是不會輸給你們的!是不是,盧逍……”
盧逍現在幸福滿足得隻會笑了。
“好了,就不耽誤彼此時間了。我們走了,不過我心情好的話會寫信給你們……”
她看了宇文玄逸一眼,宇文玄逸對她點了點頭。
二人此番得宇文玄逸搭救,耗費了他多年的功力,實是分外感激。宇文玄逸本是打算送他們一大筆財物讓他們遠離天昊,可是他們非要報恩。宇文玄逸想了想,便讓他們在遊曆時幫忙留心一下傳說中可讓人長生不老又可令疑難雜症無藥自愈之所——“福地洞天”。
其實宇文玄逸也知道,那不過是個傳說,而正是他們救了蘇錦翎,應該報恩的倒是他。不過為了錦翎,他還是存了這麽一點希望……
二人站在船上,衝他們拚命揮手。
看得出,楚裳很高興,蘇錦翎自認識她以來就沒見她這麽開心過,簡直像個孩子。想到世間又多了對幸福的人,自己也覺得萬分欣慰。
宇文玄逸自身後環住她的腰,一同望向那漸行漸遠的小船,歎了口氣,微涼的氣息柔柔的撒在她的耳畔:“我好難過……”
“怎麽?吃醋了?”
楚裳易容成她的模樣來完成段戾揚布置的任務,她雖知是計,且此計並未得逞,可每每想起二人那若即若離的接觸,心裏總是不大痛快。
“你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咦,這到底是誰吃醋了?”
“你說,那日若不是知道我就在房中,你是不是就……”
這是她一直不能介懷的,畢竟楚裳說即便不能用美色讓他臣服,也有媚香可令他就範,她可是見識過拈香一縷魂的強大威力。
“怎麽會?我的一切的一切,裏裏外外,都是你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噴灑在耳畔的氣息有些發燙,烤得她的腮也跟著熱起來。
“你看……”他牽著她的手探向腿間:“它隻為你激動……”
蘇錦翎的手驟然碰在他那不知何時已昂然聳立的堅挺上,頓時麵紅耳赤。
“你瘋了?!”她急忙抽回手。
江邊雖然隻有他們兩人,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
“你放心,它還能再忍耐一百日……”
此番她雖小產,可是何齡泰使盡渾身解數,又尋得上古秘方,她又肯聽話服藥進補,再加上宇文玄逸的內力調治,所以身子很快就複原了,還圓潤了一圈。
何齡泰診了脈,極是滿意,又暗示說隻要過了兩個月,同房就沒有問題了,然而宇文玄逸擔心她的身子,決定讓她休養半年,可是他又天天“難過”,於是蘇錦翎不得不動用別的手段讓他“好過”一點。
此刻,他的堅挺隔著厚重的衣物摩擦著她的腰,她隻覺得那一塊皮膚都要被他擦出火來了。
“錦翎,我們上車好不好?”他聲音低啞,像個小孩子般可憐兮兮的跟她發出請求。
然而下一刻就橫抱起她,邁向馬車。
一進了車廂,人就撲了上來,唇在她的耳畔、頸間火熱遊走,又銜住她的唇瓣拚命吮吸。手輕車熟路的解開了她的衣襟,覆住了她胸前的渾圓,當即沉聲一歎。
車廂內燃了四個鎏金塔式小暖爐,將不大的空間烘得悶熱,讓人的呼吸也跟著灼熱起來。
他的掌撫過她的胸,她的腰……單薄的錦茜紅明花抹胸隨著他的動作緩緩下滑,垂落,露出欺霜賽雪的白,而那白下又浮著一層淡粉,仿佛玉雪折射夕陽的餘暉,讓人移不開眼目。
他閉了眼,想要抵|製這無聲的誘惑,可是很快又睜開,呼吸愈發急促。隻得埋首在她頸間,手卻不受控製的向下移去,直到隔著薄薄的褻褲觸到那腿心的一點濡|濕,聽到她輕聲呻吟了一下,當即咬住她的肩頭,渾身不可遏止的戰栗起來。
他艱難的移開手,卡在她的腰間,掌心似火炭一般炙熱。
“錦翎,我……我可能要忍不住了……”
這三個月來,他隻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她,今日這種久違的火熱的親昵讓蘇錦翎也情難自禁。
她有些羞澀的握住他抵在腰間的堅挺,往身下引去……
“不……”他急忙製止她,身子卻顫抖得愈發劇烈。
她歎了口氣,將自己從他身下移開,準備按老法子為他排解痛苦。
他卻一把將她按住,隻目光灼灼的看她。
她有些惱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他看了她一會,抱住她,聲音啞得幾乎讓人聽不清:“別動,我一會就好了……”
心裏一陣陣的發痛,環住他的頸子,附唇到他耳邊,輕聲道:“我已經好了……”
他的身子又是一震,然而隻是更緊的抱住她。
她咬住嘴唇,猶豫片刻,湊到他耳邊,伸出小舌,輕舔了下他泛著粉色的耳珠。
他幾乎是低吼一聲,旋即喝道:“你要幹什麽?”
她也不管他,隻環住他的頸子,微抬了頭,含了那耳珠時輕時重的吮吸,又移至他的頸間,布下一點點的紅雲。
他想阻止,卻又無力,或者他也想看看或是在期待會發生點什麽。
衣物被她一件件褪去,他的堅實與她的柔軟緊緊貼在一起,這種感覺幾乎讓人發狂。
她的小手火燙火燙,細細的撫過他的身體。
每每都是如此,似乎這樣就能抹平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卻在他身上燃起更雄烈的火焰。他覺得體內的水分正在一點點的被烤幹,肌理間幹燥得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