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王豈能給你這個自大而狂妄的家夥讓路;別說是現在這種情形,就是在任何時候也不可能讓我給你這種人讓路;如果識相的話,立刻滾開,我將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們就一同麵見皇上去。”楚流煙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怒火,快步向前走去,將相國府的家丁逼得不斷後退。
“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可是說好了,王爺在不讓路,出了事我可不管。”說完,胡惟庸連看也不看楚流煙,就轉身鑽回了車內。
“胡惟庸,你給我滾出來!”楚流煙一邊高聲吼道,一邊向胡惟庸的車轎走去。
“哎哎!你要幹什麽?”管家趕緊伸手攔在楚流煙的麵前,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給我滾開吧!”楚流煙伸手一下子抓住管家的衣領子,向丟小雞似地將他扔在了一旁;腳下毫無停歇的繼續向前逼去。
這一下,讓本來笑嘻嘻的準備看笑話的相國府的家丁們,不由得一愣,趕緊向兩旁躲。
“給我攔住她!”胡惟庸在車內吼道。
“你們誰敢攔我!”楚流煙一聲斷喝,將眾家丁嚇得渾身一哆嗦;他們知道,雖然左相國讓自己等人上前攔住楚王爺,可是一旦出事,保不定相國會將自己等人拿出來頂罪,因此,眾家丁隻好吆喝著,西張聲勢的向前衝,可是真的到了楚流煙的跟前,就虛晃一招,撤身而退;被楚流煙扔在一旁的管家,更是直接趴在地上,直哼哼不起來。
周圍觀看的百姓的人群中,傳來幾聲輕微的掌聲,而大多數人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歡呼胡府的家丁被打。
根本就不看這些敷衍了事的家丁,楚流煙怒氣未消的繼續向胡惟庸車轎前逼去。
“趕緊給我攔住,再攔不住,我為你們是問。”此時,胡惟庸這才感到自己也許真的惹了麻煩,連聲喝問道;眾家丁這才感到有些壓力,隻好真的和楚流煙動手。
“看招!”家丁們倒也知道事情的輕緩,在遞出招式之前,還知道先打聲招呼;可是這些人的花拳繡腿,在身經百戰的楚流煙眼裏,完全是破綻百出。
這位剛衝到麵前,才要亮出一招黑虎掏心,就被楚流煙猛的伸出右腳,給踢到了一旁;這名家丁趕緊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哭叫著。這一次,人群中傳來了哈哈的笑聲,更多的叫好聲也隨著出現。
被人叫了倒好的家丁們,全都變得滿臉通紅,為了維護相國府的威嚴,隻好繼續向楚流煙攻去。
一位衝在前麵的家丁,快步衝到楚流煙的身側,一個上踢腳踢向楚流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右腿。
“你也趴下吧!”楚流煙高喊一聲,並不收回右腿,反而一扭身,右腿橫掃而來,一腿掃在這名家丁的胸膛之上,將他橫著掃去。
兩名家丁瞧準楚流煙沒有注意到自己,從旁邊就圍了上來,兩人企圖將楚流煙合抱起來,放倒。
可是,兩人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隻是選著的對象錯了;沒等他們靠近身,楚流煙身子一矮,左腿忽然伸出,一個掃堂腿就將這兩名打著如意算盤的家丁,給掃的撞在一起,相互抱住對方的腦袋,倒在了一旁。每一次胡府的家丁被楚流煙打倒,周圍的人群傳來的歡呼聲和掌聲就隨時傳來。
其他見勢不妙的家丁們,隻好相互靠在一起,喳喳呼呼的喊,就是不衝上前。
“誰在後退,家法伺候。”胡惟庸躲在車裏,向外狂喊。
剩下的家丁無奈之下,隻好爭得衝上前去;其中領頭的一位家丁低聲對楚流煙說道:“王爺,這是我家老爺的命令,對不住了。”說著,一拳轟向楚流煙的身側;他們誰也不敢擊向楚流煙的胸前,侮辱女王爺的罪,可不是他們這些默默無名的小人物可以承受的。
看也不看,楚流煙一腳踢在他的手上,將他踢得一個趔趄,倒向一旁;另外兩名家丁踢過來的兩腿,被楚流煙兩手一撥,踢向了另一旁,將兩名同伴給踢得嗷嗷直叫。
其餘的家丁看到楚流煙的武術不是他們這些花拳繡腿的人所能招架的,隻好圍著楚流煙打起轉轉,讓他不能靠近胡惟庸的車轎前。
“你們這些飯桶,我養著你們有什麽用?平時你們一個個好像比誰都能行;可是真要你們幹點事,你們就什麽也辦不成!我告訴你們吧!如果再攔不住她,你們就去死吧!”胡惟庸真的怕了,同時也是惱怒的吼道。
家丁們這次可是真的不能再假裝下去了,其中一名家丁心一橫,隻好閉上眼睛,猛地撲上去。
“你滾到一邊吧!”楚流煙又是氣又是好笑,猛的伸出右腿,將他一腳踢飛,砸在他身後的同伴身上,將一名同伴砸在街上。
就這樣,楚流煙在無奈之下,將剩餘的家丁全都砸趴在地;其實說起來,這些家丁們隻要楚流煙的腳或手隻要碰到他們的身體,這些家丁就立刻趴在地上哎喲直叫,好似受傷很重的樣子。
而周圍的百姓們到了此時,基本上是叫好聲和掌聲就幾乎沒斷過,全都為楚王爺的英武,以及打倒這些囂張的相府家丁而歡呼,可見,左相國府內的人在百姓心中是一個何等不堪的形象。
“胡惟庸,你還不出來向本王見禮嗎?你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嗎?”楚流煙站在胡惟庸的車前,背著手,沉聲喝道。
“我是大明朝的堂堂左相國,我為什麽要下車給你這麽一個無權無職的王爺見禮;你去做夢吧。”咬緊牙關不下車的胡惟庸,躲在車裏狂喊著,就是不下車。
“好,好。很好:”楚流煙氣的差點暴走,使勁壓壓自己心中的憤怒,想著自己還好趕緊去給徐達治病,就再次說道:“如果你現在讓路,本王還可以網開一麵,饒恕你這次的冒犯本王之錯。”
“我就是不讓路,你能把我怎麽地?”胡惟庸趴在車裏,嘴硬的喊道。
著此次,楚流煙按捺下的怒火,噌的一下,直衝腦門,再也顧不得官家的禮儀;腳下一用力,噌的一聲,一把扯下車上的布簾,怒視著哆嗦的躲在車內的胡惟庸。
“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滿臉驚恐的胡惟庸,瞪著兩隻充滿恐懼的大眼,看著怒目而視的楚流煙,哆哆索索地喊道:“我是朝廷重臣,你不能殺我。”
“是啊!本王是無權殺你,可是本王懲罰你以下犯上之罪,你就收著吧!”楚流煙氣急而笑,臉上充滿冷笑,冷冷的說道。
“你無權處罰我,我們去見皇上!”看著楚流煙臉上掛滿冷徹心脾的冷笑,胡惟庸感到事情真的不妙,趕緊連聲喊道。
“哼哼,現在想起來去見皇上;你剛開始的囂張都哪裏去了,你還繼續橫啊!”楚流煙一不做二不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胡惟庸的官服,就向車外拖。
“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來人呐!來人呐!”胡惟庸嘴裏狂呼亂叫著。
“你的人現在還趴在地上,你就給我出來瞧瞧吧!”楚流煙說著,右手一用力,一把將胡惟庸拖出了車廂。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謀殺本官啦!”胡惟庸大聲的喊叫著,周圍的人群,卻傳來陣陣的喝彩聲。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中更傳來激動地喊聲。
看著手中胡亂叫著不隻是什麽話的胡惟庸,再想想他對劉基所做的事情,楚流煙真想就此將他殺死,可是想到國法和還在等待治療的徐達,楚流煙腦筋一轉,拖著胡惟庸就向旁邊的城樓衝去。
“你想幹什麽?我可是朝廷重臣!”胡惟庸現在可是後悔到了極點;自己怎麽會想起來和這位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裏的楚王爺;如果自己被殺,說不定會真的白白被她殺死。想到這裏,有轉口喊道:“楚王爺,下官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你現在才知道錯了,太晚了。”說到這裏,楚流煙故意停頓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聲,將胡惟庸嚇得更是全身哆嗦了一下,連聲喊道:“楚王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好,我可以饒了你;可是,在這裏涼快一下吧!”說著,楚流煙一手提著胡惟庸,將身一縱,衝上城門上的門樓,用他身上所穿的朝服將他吊在飛簷之上。
“胡大人,好好地在這上麵涼快,涼快;也可以好好地觀賞觀賞風景。”說道這裏,對正在這裏站崗的守城兵卒高聲說道:“你們給我聽著,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許將他跟我放下來。”
“是!王爺!”幾名兵丁趕緊躬身行禮,齊聲說道。
楚流煙看也不看掛在門樓的胡惟庸,快步衝下城樓,來到了自己的車轎前;這才轉身對剛剛爬起來的胡府家丁喊道:“趕緊讓道!”
驚慌失措的胡府家丁們,趕緊將車轎拉到一邊,讓出了大道。
“東方大夫,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上了車的楚流煙,恢複到嫻熟的女王爺麵目,彬彬有禮的說道。
“難得看到楚王爺大展威風,倒叫老朽大開眼界,老朽可是有了眼福。”東方大夫一捋胡須,笑著說道。
“這讓東方大夫見笑了;車夫,出發吧。”楚流煙笑著吩咐道。
**********
“皇上,平碩王和胡惟庸大人在城門附近打起來了。”已經被升為侍衛總管兼錦衣衛副統領的林平,快步跑進禦書房,向前一施禮,低聲說道。
“怎麽會這樣?”朱元璋一聽,忽的一下站起身,連忙問道。
“聽巡查的錦衣衛說;胡大人不給楚王爺讓道,反而逼著楚王爺給他讓道。”
“他反了,竟然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這是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朱元璋將手中的奏折砰的一下摔在龍案之上,大聲吼道。
接著他又對林平問道:“結果怎麽樣?”
“啟奏皇上,最後楚王爺一氣之下,將胡大人的所有衛士打倒在地,並且將胡大人掛在城樓之上。”林平趕緊回答。
“哦!”朱元璋聽完,又坐了下來;這才繼續說道:“你立刻去吩咐,誰也不許講胡惟庸從城樓之上放下來,讓他好好地在哪裏涼快涼快自己發脹的腦袋吧;也可以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是!皇上!”林平趕緊退出禦書房,向城門跑去.......
“快把我放下來?”掛在城門樓的胡惟庸口齒不清的喊道;下麵的家丁們亂哄哄的轉來轉去想找辦法將他放下來。
可是幾名守城的兵卒卻在旁邊亂喊亂叫道:“楚王爺有令,誰也不許放人!”卻沒有一位真的上前阻攔。
就在眾人亂哄哄的時候,林平出現在城樓不遠,在一名留守在這裏的錦衣衛耳邊嘀咕哦了一會兒;就看到這名錦衣衛快步跑上城樓,站在眾家丁的麵前喊道:“奉楚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許講人放下來;不然錦衣衛論事。”說完,兩眼凶狠的看著這些家丁;嚇得這些家丁趕緊躲到一旁,誰也不敢再靠上前來。
聽到楚流煙竟然派來錦衣衛,胡惟庸隻好自歎無奈的繼續掛在這裏,好好地喝著西北風;心裏卻在暗暗發誓,一定要到皇上麵前告楚流煙一狀;說他傷害大臣,並越權使用錦衣衛。
好容易熬過了一天一夜的胡惟庸,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被錦衣衛允許家丁將他就下來;此時的他,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兩條腿腫的好似兩根樹樁一般,根本就無法動彈,隻能被守候一夜的家丁們直直的放在車轅上,向相府跑去。
“等等,我們到皇宮去。”以為自己這副容貌會被皇上憐憫的胡惟庸趕緊吩咐家丁們。
顛簸了一路的胡惟庸,到了午門的時候,才勉強可以下地走路;來到了午門,找到守門的侍衛,高聲喊道:“今天是哪位大人在此守護,請替下官通報楚公公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一名侍衛趕緊走過來,抱拳施禮說到:“原來是左相國大人,下官這就去稟告楚公公。”說著,轉身離去。
很快,楚邢就出現在禦書房外:“啟稟皇上,胡大人在午門外候見。”
“宣他進來吧。”朱元璋神色冷漠的說道;同時將手中的奏折扔在了龍案上,向後一仰,用手按按太陽穴說道。
“是!皇上!”楚邢看到皇上神色不佳,趕緊退出來。
來到了午門外,楚邢看到胡惟庸,立刻說道:“胡大人,皇上宣你進去。”
“謝謝楚公公。”胡惟庸搖搖晃晃地抱拳施禮之後,趕緊說道。
“咱家隻是跑跑腿,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楚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走了一會兒,胡惟庸趁著四下無人,趕緊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包,順手遞到到楚邢的衣袖中,嘴裏輕輕說道:“一點小意思,請楚公公笑納。”
“哈哈,胡大人太可氣了,這怎麽好意思。”楚邢這次真的笑的滿臉周圍舒展開。
“楚公公,皇上知道了我的事情嗎?”胡惟庸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了一下周圍,楚邢輕聲說道:“胡大人,你要小心一點,皇上對於你冒犯楚王爺很生氣。”
“哦!”胡惟庸一聽這話,心裏一涼;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退縮;隻好勉強一笑道:“謝謝楚公公的提醒,下官知道了。”說完,放緩了腳步。
“胡大人,咱家以為皇上是不會十分責怪你的;隻要你小心一點,咱家覺得會沒事。”看在禮物的份上,楚邢勸道。
“謝謝楚公公的吉言。”再次加快了腳步,來到了禦書房。
“皇上,你可要給臣做主呀。”胡惟庸一走進禦書房,就趕緊哭訴道。
“你有何冤屈可言?”朱元璋冷冷的說道。
“皇上,楚王爺無故出手將我吊在城樓之上,還越權調遣錦衣衛,讓他們阻止我的家人將我從城樓之上放下來;請皇上為臣做主。”胡惟庸以為可以混淆事情的原因,而得到皇上的同情。
“真的是這回事嗎?”朱元璋臉上的神色更冷了,聲音低沉的問道。
胡惟庸心中一驚,忽然想到錦衣衛是除了皇上以外,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調遣;看來自己被吊在城樓,也許是皇上的旨意;所以,楚邢才悄悄地勸自己小心一點。
想到這裏,胡惟庸誠惶誠恐的說道:“臣隻是可楚王爺發生了一點小問題,楚王爺就下如此的毒手,懇請皇上明察。”
陰陰的一笑,朱元璋冷笑著看向胡惟庸,站起身來說道:“別說是你,就是朕也從來不去招惹楚王爺,你沒看到朕在朝堂之上,連楚王爺將朕手中的鋼鞭都奪下去,朕都沒有責怪她;而你卻好大的膽子,竟然去招惹楚王爺;你給朕記住了,在這大明王朝裏,你得罪誰,朕都不會責怪你;可是,你如果再去招惹楚王爺,你就小心你的腦袋。”說到最後,朱元璋的語氣,簡直變成了一股寒流,直接將胡惟庸的心凍結......
他這才明白楚流煙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絕對不是君主與臣子那麽簡單。他終於明白,天下人誰都可以得罪,唯獨不能得罪楚流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