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望之城,高樓的長廊上,隻見一個紫衣男子搖著折扇,佇立在欄軒之前,抬眼望向遠處。
冷冷夜風,不停拂過,下一刻,紅衣妙歡使者辛落,隨即漫步走來,她單手插著纖腰,看著紫衣男子道:“慕潯,聽說這次幻星閣之行,你們北鬥七煞都不去的?”
慕潯聽罷,緩緩側過身來,眼神意味深長地看向辛落,“怎麽?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去?”
“你不知道自作多情很無趣嗎?我隻是覺得你們北鬥七煞最近可是閑得緊。”辛落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慕潯關了關折扇,搖頭道:“幻星閣出行這等大事,還是由你們四大神使擔任吧,我們北鬥七煞幾時不是看家的?”
“是麽?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北鬥七煞還差些人呢。”
“沒錯,還有三個在外麵,不過不用多久,我們北鬥七煞就會全部團圓。”言畢,慕潯又打開折扇,兀自扇了起來。
辛落輕聲一哼,覺得當下無趣,打算繼續往前走去,卻不料經過慕潯身旁時,隻聽他慢悠悠地說道:“能到幻星閣,你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辛落不解,停駐了下來。
而慕潯卻道:“不是麽?千徊鎮聖門弟子會和,在那裏你就看到了你想見的人。”
“我的事,何時用你多管?”辛落自知慕潯所言之人是烽寂,但是被人瞧出自己的心思,一時間有些不滿。
慕潯輕聲一笑,道:“我不管,我也懶得管,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浪費自己的心思在一個不愛你之人身上,就如你所言,自作多情可相當無趣。”
“你!”妙歡使辛落狠狠咬牙,一團怒氣即將爆發,“慕潯,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自以為是,而且還多管閑事!”
“哦?”慕潯雙眼一亮,笑盈盈地道:“你的缺點不也是太自以為是麽?別把自己太當人看,人家神風使是什麽人,而你又是什麽人?好好想想罷。”說罷,正欲要走,卻被辛落一把攔下。
隻見此時的辛落眉頭大皺,眼神火焰重重,她祭出自己的法器塵亂環,道:“你再說一遍!”
“說一萬遍都是這樣。“慕潯還是很鎮定地回應著,“自以為是,沒有好下場。”
辛落聽罷,胸口起伏不已,連忙揮出自己手中的塵亂環,向慕潯擲去。
“說不過人就要動手嗎?”慕潯一邊揮扇格擋,一邊淡淡地說著。
辛落懶得搭理他,而是繼續使出法術與慕潯相鬥,而慕潯身子幾下閃躲,輕鬆躲過,隻不過他卻沒有回應辛落任何法術,而是輕身一躍,飛至對麵的一處閣樓樓頂,冷冷地笑道:“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的塵亂環還是用去殺那些幻星閣的人吧。”
丟下這句話,光華閃爍,慕潯竟是憑空不見,留得妙歡使辛落在原處生悶氣。
“辛落,明日就要前往幻星閣,何故又要與慕潯動怒?”不知什麽時候,影月使者移星站在辛落的身後,聲音同是冷颼颼的。
辛落身子微震,連忙收回塵亂環,重重說道:“我就是氣不過,移星,你也知道這慕潯平日裏總喜歡找我們四使的麻煩,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從始至終,他就是那性子,隻是閑事管得有點多了罷了。”移星雙手背負在身後,抬眼望去遠處的青山萬裏,“明日就要前往幻星閣了,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說完之後,移星也快步離去。
辛落隨即也回了自己的樓閣,翼望之城,又是一片寧靜。
而在冥淵閣這邊,次日清晨,在阿黑強烈的要求下,袂央隻好帶它前往,不過這樣也好,一路上,幾人之間有著阿黑的調笑,倒也不枯燥寂寞。
烽寂,袂央,秦晝,墨焰與白采兮五人一同往幻星閣的方向飛去,而那阿黑本是央求著陰陽鎮魂幡同它前往幻星閣,但是陰陽鎮魂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原因就隻有一個,隻要阿黑踩踏在陰陽鎮魂幡之上,阿黑就會變得無比的興奮,陰陽鎮魂幡不喜歡阿黑這般神叨叨的樣子,所以盡管它如何懇求,陰陽鎮魂幡終究不答應。
阿黑無奈之下,隻好求著袂央帶它一程,不求還好,這一求,袂央便趁機取笑它,但是阿黑還是秉承著一個道理——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所以阿黑隻有低著圓溜溜的腦袋,任由袂央說什麽,反正最終的結果袂央還是會抱著它禦劍飛行。
因此,這幾日趕往幻星閣的路上,阿黑便是在袂央的懷中度過,除此之外,它甚至提出更大的要求,那就是令袂央,烽寂,秦晝,墨焰和白采兮五人輪流交替抱著自己的貓體,這不由得引來了幾人心中的咒罵。
用墨焰的話來說,若不是念及它貓爺身份,他才懶得馱它。
興許是有阿黑的緣故,一路上歡歡笑笑,日子倒也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到了初四,袂央一行人也抵達了千徊鎮的郊外。
晌午時分,一輪驕陽在高懸在青空之上,熱辣辣的陽光照射著萬物,使得大地之上的草草木木顯得有些病怏怏的模樣。
袂央他們緩緩從空而降,踩踏在地麵之時,都覺得一股溫度從鞋底傳來。
“這天還真熱。”墨焰不由得說道。
秦晝聽罷,將玉折劍收回劍鞘負在身後,才慢慢開口道:“這千徊鎮尋常本就比其他地方氣候炎熱,再加上最近三伏天,故此才會這麽酷熱難耐。”把話說完,隻見手指撥弄,一道氣息頓時從他頭頂流至全身。
眾人見狀,亦是同他一樣也催動體內的元氣來解熱。
袂央看向前方的小鎮牌坊,目光閃爍,而後道:“這日頭正烈,我們還是速速到千徊鎮找間客棧落腳才是。”
眾人便朝前方走去,踏入千徊鎮,縱然是這般火熱的天氣,街上的行人竟是數不勝數,人聲熙攘,這千徊鎮的集市還真是熱鬧不已。
走到一家客棧,抬眼一看,“徊往客棧”四字頓時映入眾人的眼簾。
客棧裏的掌櫃一見自己的店麵前佇立著五個氣度不凡的人,一時間,雙眼放光地奔了出來,連忙道:“客官裏邊請!這天氣熱得很,還是先進來好生歇息罷。”
聽掌櫃的這麽一說,袂央一行人便也不作任何猶豫,便走了進去。
幾人要了四間客房,明明秦晝打算向掌櫃要的五間,可是那墨焰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伏在秦晝耳畔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悄悄話,使得秦晝亦是眯起雙眼笑了起來,而後便有了這麽個結果。
袂央一眼意味深長地看向墨焰,她幾經猜測,也明白墨焰到底說了什麽,當下真想對墨焰一掌劈去。
但此刻烽寂卻是勾起唇角,笑意雖淺,但也看得出他心情極好,隻聞他對墨焰道:“墨焰還真是處處替我考慮周全,難得。”
袂央聽烽寂這麽一說,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輕聲一哼,誰也不管,便兀自上了樓去,進了一間客房,烽寂隨後跟了上來,他將房門輕輕掩上,轉身朝袂央悠悠道:“娘子還這般害羞不成?這夫妻住一間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
“我......”袂央一時語塞,連忙沏茶喝了一杯,咳嗽了幾聲才慢慢道:“誰說我害羞了?住一間便住一間,隻不過晚上你不許對我......對我......”說到這兒,袂央竟是說不下去。
卻見烽寂目光一閃,來到袂央身旁坐下,連忙伸手攬住袂央的纖腰,湊近了些道:“不許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