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完鬼故事,見我們都沒有反應,撓撓頭道,“怎麽,你們還不信?”
少爺沒什麽感覺,這種故事他顯然聽多了,我雖然有些發毛,但也隻是發毛而已。這種事情其實有很多可以解釋的方法,比如說中毒神經病什麽的。其實現在討論這些沒什麽意義,不過我們一反麵身子發軟,需要時間恢複,順便找個話頭解解悶而已。另一方麵也是給自己提個醒,防備一下總是好的。
我們稍微又坐了一會兒,身上的力氣也逐漸恢複些。少爺就站起來說,“這個等出去了再說,我們有個準備就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怎麽出去?你們昏迷的時候我稍微看了下,上麵已經堵死了,沒路可走,萬一這個地宮也是死道的話,那我們什麽都不用考慮了,等死就行。”
說實話這個問題才是當前最要緊的,這個鬼地方一絲風的沒有。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這裏沒有大量的空氣流通跡象,很有可能是個死道,那樣的話我寧願遇到鬼把我掐死。
而且我們沒有食物,水還有一點,但是最多就夠喝兩天的,但其實沒有意義,因為我們手電筒肯定支持不了兩天時間,我們為了節約用電,已經關掉一盞了,最多七八個小時,手電筒的剩餘電量就會被耗光,到時候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宮裏,即便是真的有路,我們也再也找不到了。
我想著就有些懊惱,我明明發現那小子又古怪的,偏偏擔心著擔心那,現在把自己搭進去了,“這下糟了,這裏一點空氣流動都沒有,可能是個死坑,咱們被活埋了。”
胖子嗤笑道,“你知道個屁,簡直是胡說八道!”
我自覺這方麵不如他,心虛道,“那你說。”
胖子滿不在乎道,“放心吧,這地方肯定有出路,不然像這種幾千年的地宮,空氣肯定有問題,我們下來的時候就直接給嗆死了。”
少爺點點頭,“胖子說得有道理,這個地方雖然沒有什麽大量空氣流通跡象,但的確空氣質量沒有問題,至少證明這裏是有通風口存在。一般這種地宮設有通風口的話,那肯定有其他的用意,你看這四周的環境,有點像古代祭祀的那一套,我分析這個地宮能有可能是用來做祭祀用的。往裏麵肯定還有個祭祀場!”
我心裏明白的很,反正事以至此,我們在這裏討論的再好也無用,現在幾乎是走到哪兒算哪兒,全要靠運氣了。萬一這前麵沒路,我們隻能返回來,試著挖一下天窗,要是不行的話,那就隻能如少爺所說,直接選個盛屍地好了。
我們稍微活動了一下,把手腳都動暖了,開始收拾心情,正式踏上征途。
一路走的是極其小心,我其實心中已經非常厭煩這一種走路就必須打起十二分注意力的地方,但是有沒有辦法,既然來到這裏了,總不能少了這一步驟,否則萬一出什麽狀況,那實在是冤枉死了。給環境影響,我們都沒有說話,似乎怕吵醒了這地宮裏的什麽東西,四周靜的嚇人,空氣中隻剩下我們的腳步的回聲和四周沉重的呼吸聲。
本以為會在這地宮中消耗大量的時間,沒想到的是,這一段地宮,不到二百米,便陡然變闊,變成一個扇形,開始向下有個坡度,盡頭處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門。
胖子不知道怎麽,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好家夥,李家小子說對了,這裏的確是祭祀用的,媽的,這下發財了,我們隨便撈點什麽回去,也不枉白來一趟。”
這個我倒是知道,反正在中國,一旦跟祭祀牽扯上關係的,總會伴隨是大量的祭品存在,這些祭品有牛羊之類的畜生,還有奴隸戰俘之類的活人。但同樣也少不了那些玉石器具,這些東西放不壞,保存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我記得好像還有這麽一句話,十個漢墓,不如一個祭坑。
漢墓無論對於考古還是盜墓的人來說,都是非常好的墓穴,陪葬品最為豐富,尤其是時代性非常好,比如唐宋元明清,那墓裏麵是有寶貝,但那最多隻能說是巧奪天工,但是從漢以後,就有可能出神器!比如說金縷玉衣那個時候就非常多,甚至傳言有人找到過夜明珠!
說它好是因為斷代的關係,很有意思,漢代是漢文化發揚光大的時代,但相對於別的文化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那個時代幾乎是宗教,文化,一次大規模的洗清,比如奇門遁甲,遠古巫術,甚至伏羲八卦中的後天卦,都是這個時候徹底的消失的。
當然比起來的話,秦以後的自然更好,但是比較頭痛,秦以後尤其是戰國之後,比如商王朝,那個時候簡直邪術橫行,什麽妖魔鬼怪都往出蹦躂,墓裏鬼知道會放些什麽玩意,所以一般人就是發現了也不願意進去,進去了十有八九也出不來。
石門的裏麵估計就是祭祀場,但據我所知,祭祀場也不是什麽平和之地,石門已經開打了,裂出一條一人寬的縫隙來,我們隔著老遠照了照,裏麵一團漆黑,光線根本照不進去。
少爺說祭祀場有個好處,就是不用擔心機關陷阱,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擔心,應為沒有必要,反正現在是情況是自古華山一條路,有沒有陷阱我們都得走。
我們稍微商量了一下,然後由胖子打頭,魚貫而入,進入了門後的墓室之中。胖子謹慎起見,特地讓我們把所有的手電筒都開打,加大照明力度,好一下就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然後我們就看到一幅讓人窒息的情景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如此的情景,幾乎都凍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這個祭祀場比剛才看到的地宮,寬度差了將近十倍,四根滿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四個角落裏,地麵上整整齊齊擺列著很多東西,等手電筒照過去,我們全部到吸一口涼氣。
隻見地上跪著全部是人,跪下地上,一個個蜷縮成一隻澳洲大蝦米的樣子,十分恭謹的朝著正前方跪拜著,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我甚至看見這些人的膝蓋跟石板已經有融化在一起的跡象。我們朝著正前方照去,因為距離有點遠,光線照不到頭兒,隻是隱約看見好像一個高台一樣的東西,有階梯可以上去,但是上麵是什麽就照不清了。
這鬼地方簡直邪氣衝天!
我到底比不過胖子他們,情不自禁的有些發軟。少爺就拍了我一下,“沒事,隻是屍體而已。”
胖子對屍體的感覺比較遲鈍,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還是很少有人受得了,不禁咂舌道,“這怎麽回事?難道是個人坑?”
人坑就是以前活祭的屠宰場,我印象中苗族祭祀的確有這個不太好的習慣,祭祀向來都是喜歡用活人。可能跟宗教有一定的關係,很多原始詭異的行巫儀式和詛咒,據說都需要借助於屍體。我想到這裏,腳底板就有些發涼。
我壓住恐懼,用手電照其中一個死人,發現屍體的五官保存的還算完好。眼睛都閉著,跪下地上,朝前方做個一個磕頭的動作,讓人害怕的是這些古屍的皮膚都黑色的,黑得發亮,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麽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然後上了黑漆,肌肉都已經凹陷,特別是嘴角,居然掛著一個笑容,看了直出雞皮疙瘩。然後我又看了幾個,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是人,這讓我看,這更像是一隻隻被什麽特殊材質雕刻成的詭異藝術品。我正想得頭皮發麻,胖子就說,“這些可能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我吞了吞水口,“那是什麽,難道是妖怪?”
“可能是傳說中的僵屍。”胖子簡直膽大包天,就近踢了人家一腳,我以為會踢倒,沒想到那具屍體動都沒動上一下。
胖子自己就愣了一下,看樣子也搞不清楚,不過開始胡扯,“硬得跟石頭一樣,應該是傳說中的鐵屍。”
我氣極反笑,“放屁,什麽銅屍鐵屍,你以為是梅超風啊。”說完我白了他一眼,我們正說著,少爺忽然大叫,“什麽人?!”
我給他忽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緊接著少爺把手電筒的光瞬間向左邊一擺,我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對著我們,黑色的長發一直披到腰,這裏除了我們,所以屍體都是跪著的,隻有這個女人是站著的,更頭痛的是,她居然還在走!
少爺又喊了一句,這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少爺回頭看我,有些發毛道,“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腦子裏忽然蹦出一個念頭,感覺這個女人非常眼熟,再看幾眼,我腦門子一跳,冷汗就下來了,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向胖子。
果然胖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我心裏哀歎一聲,果然如此,這他娘跟我屋裏的那隻女鬼簡直一摸一樣,怎麽這裏也有一隻?或者換個說法,她怎麽跑這兒來了?